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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世禹不讓我參與任何尋找魂魄的過程,他只讓我等着,然hòu 他就一個人負責了全部的招魂事項。可真的也過了很久了,頭七都已經過了,他卻仍然沒有和我說任何和金恩勝有關的消息。
每天我問起他,他也就是搖頭,然hòu 不說話,我們的交流漸jiàn 的也少了。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但是一切都在提醒我他的存在,電視,手機推送……這一次簡直是撲天蓋地的新聞,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沒有暴露,可我的身份,做過什麼事情,都被一五一十的扒了出來,連帶着鄭世禹都出現在了鏡頭下。
很多人會對我說,「殺人兇手」。
哦,不對,不能是說,是唾棄,是謾罵,是從骨子裏升騰的憎恨。她們和他們,一個個的出現在鄭世禹家門口,舉着各種詛咒的語言,都是一樣:想讓我死,想讓我下地獄,讓我萬劫不復,讓我還他們金恩勝……
是啊,在他出事的時候,我就在現場,特別是之前,我還在電視上給大家留下喜歡金恩勝卻不能在一起的印象,任誰都會以第一個懷疑我的。
是我活該,也許我本就該死,大家別着急,等我找到兇手,完成復仇,我會去死的。
就在我醒來的第二天,鄭世禹的睡着的時候我出門,我才剛出門,就看見眼前的人群,一個個都哭紅了眼睛,臉色蒼白形容憔悴,倒是我,看上去面無表情,沒有落淚,卻也真的就是一副狼心狗肺的冷血形象。
她們就像是瘋了一樣地衝上來,拽着我的衣服,拉扯我的頭髮……如狼的眼神帶着憤怒和怨恨,似乎每一個人都想要把我撕碎。我的頭被她們按在牆上,就像之前那個獸樣的房東女主人。
一次又一次,我的頭就那樣不斷得撞在牆上,還有雞蛋什麼的砸到我的頭上,我沒有反抗,因為我找不到任何反抗的理由,只想着若是我的受傷能夠讓她們開心一點,這便是好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的頭上濕漉漉的觸感。頭破血流的一瞬間我就覺得很噁心,血腥味蔓延,我便難以抑制的想吐,然hòu 便直接暈了過去。
我暈過去不是因為受傷嚴重,只是因為暈血。我過去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不暈血,可是自從金恩勝死後,我就開始嚴重的暈血。
我嘗試了很多次,用刀割自己的手,甚至去聞雞血,看到還好,但是我只要一聞到那個味道,我就會吐,或者就是會暈過去。
之後我便接受了警察局的所有調查,指紋採集,呵呵,金恩勝身上當然有很多我的指紋,心臟處當然也有,我當然是第一嫌疑人,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身上沒有任何利器,我甚至沒有留指甲,他們也找不到可以一下子掏出人心的方法,所以只得又把我原樣放出來。
我出來的時候,無法抑制的想笑,是啊,一般的人,怎麼能夠想xiàng 到一把掏出心臟的方法?說真的,我是可以的,只要加上戰氣,適當運用,戰氣能夠比刀還鋒利。以後,我可能會掏出一個人的心,那個人就是殺人兇手,我要讓他也嘗嘗被人剜心的感覺。
鄭世禹和我說,讓我難過就哭出來,讓我不要隱藏自己的情緒,或者說,面對警察不要那麼冷靜,不要笑,不要嘲諷。
可我就是,哭不出來。我的眼淚就像是之前全部流光了,眼睛每天都像大哭過一樣疼,可我睜開眼,雖然累,但是就是哭不出來。
我原本還認為,我和葉寒林零一點也不像,覺得她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果敢決斷的,而我總是猶豫不決是個好哭鬼,但我現在知道,畢竟是同樣的靈魂,我只是沒有經lì 她們所經lì 的殘酷罷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更沒有這樣狠心過。
這一切對於我倒是沒有什麼,畢竟我也下定了決心倒是也不害怕什麼。
可是,倒真的是苦了鄭世禹。
因為我的緣故,我和他住在一間房子的事情被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也是掛下了同居的名號,他一夢驚鴻作家的身份,他的性格,身體不好……一切的一切也很快隨之曝光。
他原本那麼閒雲野鶴低調的一個人,現在卻完全失去了私隱,他的書粉很多很開心,覺得自己的偶像居然這麼年輕這麼帥,有的就覺得他和我牽扯在一起,就是近墨者黑。
電視台一直都打算採訪我,他們就扛着攝像機每天堵在鄭世禹家的門口,和那些心痛欲裂的粉絲們一起,圍堵着我。
那天我已經打算出去了,打算去面對這一切,雖然我並沒有想好該怎麼說,但是我覺得這畢竟是我的事,而且我出去,無論是接受採訪,還是被揍一頓,都好,總歸會有人為此而高興得,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是我剛剛踏出屋門一步,剛看到閃爍的鏡頭,鄭世禹的就擋在了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要出去的,我們明明每天都沒有什麼聯繫,也不說話,甚至都不會多看對方一眼。
因為我沒辦法面對他,我不願yì 看到他對我好,我覺得自己不配,而他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所以我要漸jiàn 的淡出他的人生。
但是他還是一下子就擋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擋住了那湧來的人群,替我擋住了那些惡毒的咒罵的眼神和伸過來的一隻只手。
他把我推回了房間,然hòu 反鎖上了門,一個人獨自面對了那一切。
他在外面呆了很久,然hòu 回來,對着我微xiào ,笑容依然那麼溫柔,他揉着我的頭對我說:「沒事的,一切交給我。」
我只是點頭。
第二天,我看到他出現在電視上,作為記者採訪的結果,他對着鏡頭說:「金燦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她因為金恩勝的事情,暈倒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和金恩勝又是朋友,她絕對不可能傷害他,傷害金恩勝,就相當於傷害她自己。」
我好久沒有那樣近距離的看他的臉了,好久沒有那樣認真的觀察他的樣子了,居然還是在電視上,他的臉又蒼白了,之前明明好不容易出現了血色的。
而且他居然又瘦了,本來那多一份肉嫌多,少一分便過於單薄的身材,穿着單衣,在人群中的樣子,那麼瘦弱,那麼無助。
雖然他的表情那麼堅定,那麼執着的樣子,他仿佛就在說,「我要守護我重要的人,你們誰都別傷害她,不然就從我身上踏過去。」
他看到了我再看這個新聞,然hòu 他關掉了我的電視,坐在我的身邊,依然是笑着。我仔細看着他的臉,似乎是為了驗證。
他真的瘦了,真的憔悴了。
「燦燦,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你別太難過。」他沒有習慣性的揉我的頭,只是笑着,那麼讓人安心的笑着。
那一個瞬間,我覺得,我不該出去的,我要好好保護我自己,至少,在鄭世禹面前我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就是實實在在的拖累了他,我不能做一個那麼自私的人。
然hòu ,我對着他微xiào ,這次是真正的微xiào ,我知道,因為我的臉沒有很僵硬的感覺,雖然我也為這個笑容付出了努力。
之後,那些人還是會來,但是我再也沒有出去,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每天,尹南和鄭瑤都會從窗子裏把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遞進來,每次那個時候,都像是一場戰爭。
然hòu ,我和鄭世禹,真的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就呆在這個別墅里,不聞窗外事,甚至連電視手機都漸jiàn 的不看不用了,因為,沒有意義,事實的真相連我們都不知道,看電視上那些有的沒得,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疲倦了。
我們似乎恢復了之前的日子,我每天翻譯,他每天寫小說,日子相似卻又不同,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我招魂的進展,他也出不去,怕是沒辦法招魂了吧!
說不定,金恩勝這時候已經投胎了,畢竟已經那麼多天了,那麼久了,他若是走了,也情有可原。
時間久了,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有的時候,我對着天花板,只想問:「金恩勝,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你了?」
然hòu 就到了今天,莫名的衝動驅使,我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好奇怪,這時候,不應該有陽光的,倒不是說是天氣問題,而是那些堵在門口的人會遮蔽住陽光。
今天出奇的亮,因為,窗外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那些粉絲,那些記者……所有人都離開了。
我久違的打開電視,沒有了。打開手機新聞,沒有了。
沒有一個電視台在播報金恩勝的新聞了,沒有一個app推送金恩勝的事情了,這一波熱度估計是過去了,大眾的視線又轉向了別的方向,關注着八卦緋聞,誰結婚了誰又傳緋聞了。
那些粉絲,是不是也換了一個帥氣的偶像去追求了?
可對我來說,這件事情永yuǎn 不會過去,永yuǎn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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