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參謀微笑着對項影說道,「項記者,這邊請。更新最快」
項影輕哼了一聲,最後還是很不甘心的跟着王參謀離開了。
目送王參謀帶着向影離開,傅作義的臉色徹底冷下來,說:「姚大海說的話雖然令人生厭,卻也不無道理,五原會戰,徐銳和他的察哈爾獨立團雖然客觀上給我們提供了幫助,但是也的確有利用我們達成他們的目的嫌疑。」
稍稍停頓了下,傅作義又說道:「所以,他最好不要獅子大開口,開出讓我們完全無法接受的代價,否則……」
否則的話會怎麼樣,傅作義沒說,但是葉啟傑能夠猜到。
傅作義的意思是說,如果徐銳貪得無厭,開的條件實在太過分,那麼三十五軍說不得就只能跟他拼個玉石俱焚,那個時候三十五軍固然是元氣大傷,甚至全軍覆滅也未可知,但是徐銳的察哈爾獨立團也是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當下葉啟傑連忙道:「不會,肯定不會。」
&不會見到他就知道了。」傅作義輕哼一聲,又扭頭問其中一個高參,「李參謀,警衛連的人還沒有找到徐參謀長嗎?」
李參謀搖搖頭答道:「沒有。」
然而,話音才剛落,一個警衛便匆匆走了進來。
&座!」警衛立正報告道,「已經發現參謀長的行蹤了。」
&現參謀長行蹤?」傅作義聞言便神情一凜,沉聲道,「他離開五原了?」
&的。」警衛點點頭答道,「剛才炊事班的人從勝豐鎮採買回來,正好在路上遇到徐參謀長和他的警衛員地瓜,老班長還問了一句,問他要到哪去,不過參謀長沒說,徑直帶着他的警衛員打馬走了,而且看方向,是奔着包頭去了。」
&麼?」傅作義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往包頭去了?」
葉啟傑便說道:「徐銳的目的地應該不是包頭,因為包頭已經沒有他的部隊,現在察哈爾獨立團的主力已經全部在歸綏,所以,徐銳此行的目的地肯定是歸綏,他是打算前往歸綏去跟他的部隊匯合!」
傅作義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越發難堪。
徐銳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時候走,而且還朝包頭方向走,這可不是小事情。
這時候,一個高參小聲問道:「姓徐的這麼急着趕去歸綏,跟他的部隊匯合,難道說他真鐵了心要跟我們三十五軍翻臉?」
另一個高參蹙眉說:「就為了丁點兒地盤,至於這麼認真?」
第三個高參冷然道:「廢話,什麼叫丁點兒地盤?那可是一座省城!」
第四個高參搖頭說:「姓徐的應該不會真為了歸綏城跟我們開戰吧?」
&講。」第五個高參搖頭說,「若僅只是為了向我們施壓,姓徐的似乎用不着這麼急切的趕去歸綏,可他現在真去了歸綏,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他真決定要跟我們翻臉,至少他正在認真的做着跟我們翻臉的準備。」
聽着幾個高參在那裏議論着,葉啟傑也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當下葉啟傑便對傅作義說道:「總座,局面是越發複雜了,卑職原本還覺得,徐銳故意讓察哈爾獨立團對衛景雲所部放出警戒線,還是威脅成分居多,可是現在看起來,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從徐銳這麼急匆匆離開五原、奔赴歸綏來看,他是真準備要動手的,至少他在認真的準備,準備着跟我們三十五軍開戰。」
頓了頓,葉啟傑又道:「所以,我們也必須有所準備了。」
傅作義點點頭,又道:「命令各個部隊,暗中加緊戒備,但要做到內緊外松,表面上不能露出半點兒風聲,尤其不能主動向察哈爾獨立團發起挑釁,另外立刻致電延安,向延安控告徐銳在綏遠的挑釁行為。」
……
傅作義以二戰區北路軍總司令兼三十五軍軍長的名義發出的電報,很快就到了延安,並且在第一時間呈送到了毛主度案頭,便立刻派警衛員把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找來,這時候周副主席已經從西安回延安了。
等朱老總和周副主席看完電報,才問道:「你們倆怎麼看?」
見朱老總正在沉吟,沒有說話,周副主席便道:「徐銳同志這次的舉動,有些奇怪,似乎與他的性格不太符合。」
卷了支香煙,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然後眯着眼睛問周副主席道:「恩來哪,在你的印象當中,徐銳同志是個什麼樣的同志?」
周副主席道:「在我的印象中,徐銳同志是個黨性、原則性很強的同志,覺悟也高,其實單憑他的戰功,現在就是當一個軍區司令也綽綽有餘,但是因為犯了錯誤,組織上兩次平調他去別的地區,第一次是從大梅山平調到淞滬,第二次是從淞滬調到延安,且平調之後依然擔任團級職務,可是徐銳同志對此卻毫無怨言,到任之後非但沒有發牢騷,反而十分積極的投入到工作中,而且還把工作開得展有聲有色。」
停頓了一下,周副主席又說道:「不僅是工作拿得起,尤為難得的是,這位同志身上還沒有大多數指戰員都有的本位主義,比如繳獲的武器裝備,或者是他斥重金從國外購買的機器設備,只要組織上發句話,他就沒有不照辦的,又比如那一百萬兩黃金,他也沒有摳在自己手裏,而是大多數上繳給了中央。」
笑道:「那是對自己人,對國民黨他可不是這樣。」
&是傅作義跟別的國民黨高級將領不一樣。」周副主席說道,「所以,我才覺得這事有些古怪,因為徐銳同志不像是個不顧全大局的人,駐蒙軍雖然已經被全殲,但是華北日軍隨時可能捲土重來,眼下正是需要我軍與三十五軍精誠團結、緊密合作之時,可千萬不能因為一點分歧就鬧翻,行那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朱老總說道:「可是從傅作義的電報看,這小傢伙不像只是做做樣子。」
停頓了一下,朱老總又對說道:「老毛,要不我發個電報問問?」
&也白問。」呵呵一笑,又擺擺手說,「你要是不相信,儘管給他發報,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的回覆一定是啥都不知道,搞不清楚你在說什麼?這小子可是鬼得很喲,在事情還沒有眉目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跟你透露半點口風的。」
&像還真是。」朱老總搖搖頭,笑道,「據說以前在大梅山還有上海,這小傢伙也是這樣子,每次大行動,新四軍軍部都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有時候,知道的甚至比鬼子都還要晚,現在卻是輪到咱們被他蒙在鼓裏嘍。」
周副主席問道:「問題是,徐銳同志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笑着說:「恩來哪,你剛才不已經說了,徐銳同志是個顧大局的好同志?所以你盡可以放心,察哈爾獨立團跟三十五軍,打不起來,這人事,最後一定會談判解決,至於我們麼,就用不着操這份閒心了。」
周副主席卻還是有些擔心,蹙眉道:「真的不會打起來?」
&不會。」微笑道,「不過,回復傅作義的電報,措辭還是應該強硬些,就說不該是我們黨的,我們一概不要,但是該是我們黨的,誰也不可能拿走!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將來呀,就更加不可能!」
周副主席:「行,我知道了。」
……
宜川縣秋林鎮,二戰區長官部。
閻錫山已經知道了傅作義跟徐銳掐起來的消息,說到底,傅作義的綏軍畢竟是從閻錫山的晉軍獨立出來的,而且迄今為止,都還被人統稱為晉綏軍,所以閻錫山在整個綏軍之中還是擁有相當影響力,所以能知道這個事也就不奇怪。
聽完副官高榮達的匯報,閻錫山便立刻空前的興奮起來。
&你說甚?」閻錫山興奮的道,「傅作義跟徐銳掐起來了?」
&的,總座。」高榮達用力的點頭,肯定的答道,「掐起來了。」
&呀,好廖,太好廖,這可真是太好廖。」閻錫山拍手大笑道,「我早就說過,別看之前他們兩家合作得十分愉快,但是最後一定是會翻臉的,這不果然就翻臉了,哈哈,傅作義呀傅作義呀,你也會有今天,哈哈,太痛快廖。」
這一刻,閻錫山真是一點不想掩飾幸災樂禍的情緒。
閻錫山對於和傅作義,那真是怨念滿滿,因為從他手裏奪走了新軍,傅作義對於閻錫山來說,更是個叛徒,所以對於他來說,徐銳跟傅作義打個兩敗俱傷才好,最好兩家拼個同歸於盡,然後讓他趁機白撿一個綏遠省。
當下閻錫山說:「榮達,通知你的人,嚴密監視五原還有歸綏的動向,一旦消息,立刻向我報告,聽見沒?」
&高榮達啪的立正。
&下去吧。」閻錫山揮了揮手,又道,「哦,對了,今天晚上讓炊事班加個菜,再給我準備一瓶西鳳酒,我要好好喝兩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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