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阿南惟幾帶着前田俊等人來到了千代田區的六番町,當然了,必須是全副武裝的,防化服、防毒面具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為無論是鼠疫、炭疽還是霍亂,都有很強的傳染性,這可是來不得半點粗心大意。更新最快
一眼看過去,大街上全都是士兵。
一排排的手持木棍的士兵,就跟標槍似的插在大街的兩側,嚴格的控制着每一個路口甚至每一戶民居的大門口,正是因為這些士兵的強力彈壓,才確保了六番町市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並沒有因為恐懼而四處亂竄。
阿南惟幾這個老鬼子腦子確實不夠聰明,但是執行力卻確實很強。
到今天為止,他已經召募了三十萬東京籍的預備役、後備役軍人,組建了二十個警備師團,這二十個警備師團除了最初的兩個師團裝備了軍校借用的教學用槍,剩下的十八個師團全部只裝備了警棍甚至木棍。
好在這十八個警備師團僅僅只是用來維持治安,也無所謂有槍沒槍。
正因為有了這二十個警備師團,東京的治安秩序才得以根本的好轉。
可以想像,隨着這二十個警備師團的組建成軍,不僅意味着政府手裏多了三十萬強力治安力量,更意味着東京市民中間少了三十萬年輕人,騷亂的危險性銳減,事實上,自從前兩個警備師團編組成軍之後,東京的治安就再沒亂過。
遺憾的是,東京的治安雖然恢復了,可是瘟疫疫情卻並沒有控制住。
新宿區就不說了,可以說是已經徹底淪陷了,就是千代田等另外五個中心區,疫情也是一日重過一日,眼看就要步新宿的後塵徹底淪陷。
這還沒完,疫情正在向着外圍的足立、江戶、澀谷、品川等十幾區迅速擴散。
這也是阿南惟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人流沒流動,疫情卻為什麼還在擴散?
沿着六番町的主幹大街走了沒多遠,阿南惟幾便已經看到好幾十個患者被東京都警視廳的防化隊強行抬出來,押上了專門囚車,再接下來,等待着這些患者的,就是像牲口一樣被押赴到火車站,再關進火車皮集體火化,火化!
前田俊亦步亦趨勢的跟在阿南惟幾身後,說道:「次長閣下,你也都看到了,六番町的情況在千代田還算是比較好的,其餘的幾十個町情況更加的嚴重,不出意外的話,千代田區除了皇居等六七個特別隔離町,余者都將徹底淪陷。」
阿南惟幾的眉頭蹙成一團,一聲不吭的往前面走。
好半天后,阿南惟幾才道:「前田君,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怪?」前田俊聞言愣了一下,問道,「次長閣下指的哪方面?」
阿南惟幾說道:「東京的治安早已經恢復,除了軍隊、警察以及醫療隊之外,所有人都被嚴格限制在家裏,而且維持活命所需的飲用水以及口糧也是由政府來統一提供,這就已經從源頭上切斷疫情的傳染途徑,可是,疫情為什麼還是控制不住?」
前田俊皺眉說:「次長閣下,這肯定是因為這幾種瘟疫的傳染性太強。」
&說的不對。」阿南惟幾搖頭說,「鼠疫、炭疽以及霍亂的傳染性雖然極強,可也不能憑空傳染,也是需要經過一定途徑的,你說疫情控制不住是因為傳染性太強之故,可為什麼負責維持治安的部隊、警察以及醫療隊沒有大面積傳染?」
&個……」前田進便立刻語塞,因為阿南惟幾說的是事實。
負責維持治安的軍隊、警察以及醫療工作隊雖然也有感染的,可是數是極少,如果僅僅只是因為防化服或者防毒面具的作用,顯然是不科學的,因為東京市民呆在家裏,不與外界有任何接觸,相當於也是穿了防化服並且戴了防毒面具。
阿南惟幾皺着眉頭說:「中間肯定還有一個關鍵的傳染途徑沒有被我們發現!不過,這又會是個什麼樣的途徑呢?」
前田進忽然小聲說道:「次長閣下,會不會水有問題?」
&不可能!」阿南惟幾斷然搖頭,「從半個月前開始,東京的飲用水都是從附近的利根川、長野、甲府、橫須賀等地調過來,而且在定量供給東京市民之前,都經過消毒處理,所以水源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前田進又道:「次長閣下,會不會東京的空氣已經被病菌污染了?」
&不可能。」阿南惟幾搖頭說,「鼠疫和炭疽病毒都是接觸傳染,霍亂病菌是唯一可以通過飛沫傳染的,但既便是霍亂病菌,也不可能在空氣中長時間存活,更不可能通過氣流傳染幾十米甚至百米外的人群。」
這下前田進也是懵然了。
……
五號安全房是棟帶有後院的豪宅。
這棟豪宅卻不是冷鐵鋒花錢租的,而是因為發現沒有人居住,只是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冷鐵鋒就給鵲巢鳩佔了,到了現在,因為瘟疫已經大規模爆發,東京已經全城戒嚴了,打掃的人也已經好久沒來了。
所以冷鐵鋒就決定把徐銳也給轉移過來。
畢竟原先居住的安全房已經不再安全了,因為隨着時間推移,東京都警視廳的防化隊擔心會有獨居病人死在家裏,屍體腐爛,形成龐大的病菌滋生地以及傳染源,所以開始對沒人應答的民居強行破門而入,展開搜索。
豪宅後院的其中一個窖井蓋翻動了一下,然後移動到了一側,緊接着,一顆戴着防毒面具的腦袋便從裏邊鑽出來,四下里張望一下,然後雙手撐住井沿輕輕發力,整個身形便已經從窖井裏騰身而上,穩穩的落在了窖井沿上。
這個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化服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冷鐵鋒。
出了窖井之後,冷鐵鋒又轉過身,伸手進窖井,把徐銳也給拉了上來。
徐銳卻沒穿防化服,也沒有戴防毒面具,因為在他之前所生活的時代,早已經發明了鼠疫、炭疽及霍亂的疫苗,徐銳從入伍的那天就已經注射過了這種超級疫苗,所以他根本就不懼怕鼠疫、炭疽或者霍亂病菌的侵襲。
接着,冷鐵鋒又把小桃紅也給拉了上來。
小桃紅卻跟冷鐵鋒一樣,也是全副武裝。
這個時候,半個月的虛弱期已經快過去,徐銳的身體已經基本復原了。
園丁房裏,冷鐵鋒順手抄起了藥水噴壺,往徐銳的身上噴灑消毒藥水,徐銳並沒有加以阻止,他雖然不懼怕病菌的侵襲,但是冷鐵鋒他們幾個卻怕,所以一定要進行消毒,謹防將病菌從危險區域帶進到安全區域。
給徐銳消完毒,冷鐵鋒又給小桃紅消毒,之後小桃紅又給冷鐵鋒消毒,確保身上已經不可能攜帶有病菌了,三人才相繼離開園丁房,穿過一條小徑,進入到正屋,客廳里,吳寒他們四個已經等着了。
看到徐銳進來,吳寒四人便紛紛搶上來,立正敬禮。
徐銳逐一回禮,又笑着說道:「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
&辛苦。」吳寒、莫子辰和莫漢魂只是搖頭笑笑,地瓜卻撇嘴說道,「辛苦啥呀,這段時間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養成肥豬了。」
自從十天前東京全面戒嚴後,冷鐵鋒就不再允許吳寒他們外出活動,一是擔心他們感染病菌,再就是擔心他們會遭到小鬼子的追蹤,暴露據點,安全房的數量畢竟是有限的,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二號、五號兩個了。
徐銳又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東京就要成為一座死城了,我的身體也已經恢復,所以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地瓜立刻一蹦三尺高,叫道:「團長,我們能回家了?」
離家這麼久,地瓜早就盼着回家了,他一刻都不想在東京多呆了。
&是時候回家了。」徐銳點點頭,又說道,「現在我說說回家的計劃。」
說完,徐銳便示意冷鐵鋒把地圖攤開,然後指着地圖說道:「你們過來看,這是東京的地圖,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中央區的築地,目的地則是港區的芝浦碼頭,芝浦碼頭雖然不是東京最大的碼頭,卻是離我們最近的碼頭。」
停頓了一下,徐銳又道:「更重要的是,這是個貨運碼頭。」
冷鐵鋒說道:「老徐,瘟疫已經爆發,現在還會有貨運船隻離港嗎?」
徐銳搖頭說:「儘管東京已經爆發了大面積的瘟疫,從東京發往日本各地的船隻也確實會遭到嚴格限制,但是發往國外、尤其是去中國的船隻,不會受到影響!」
停頓了下,徐銳又道:「原因很簡單,小鬼子根本不擔心把瘟疫帶到中國,而且中國戰場上的鬼子急需軍需補給,只要超過一周,中國戰場的鬼子就會陷入彈盡糧絕的絕境,畢竟小鬼子在華北以及華中並沒有建立起像東北那樣的軍工體系。」
冷鐵鋒說:「也就是說,只要潛入港區芝浦碼頭,我們就有機會偷偷上船,然後搭乘發往中國的貨運船回到國內?」
&本是這樣。」徐銳點點頭,又環顧眾人說道,「大家都回去分頭準備吧,等今天晚上天黑之後,我們就從下水道撤離築地,前往芝浦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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