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武什金見到山下奉文的那一刻,心中對於徐銳能否守住琿春嶺的顧慮反而一下子消失了,這是因為,如果徐銳守不住琿春嶺,那麼山下奉文根本用不着跑這麼遠到海參崴來見自己,山下奉文來見自己,只能說明,徐銳的抗聯新一團真的很強,強到可以抵卸住山下奉文的進攻。
「薩武什金將軍,根據我的情報,海參崴的工廠設備正在進入琿春嶺,這嚴重的傷害了日本人對蘇聯人的感情。」山下奉文說道。
薩武什金臉上露出了極為驚詫的表情,攤了攤手說道:「司令官先生,你說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兒聽也不懂呢?」
看到薩武什金的表情,切列夫政委有一種感覺,不讓薩武什金去做演員實在是太屈才了。
山下奉文也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蘇聯人會矢口否認這件事情,山下奉文當下臉色沉了下來,口中說道:「司令官先生,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貴國海參崴的工廠正在經克拉斯金諾源源不斷的進入五家山要塞,也就是抗聯新一團所控制的區域,我想,這是誰都無法抹煞的事實。」
「有這樣的事?司令官先生,我實在是不知情,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話,那一定是某些不法份子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鋌而走險乾的,這絕不是政府行為,我以我蘇聯公民的人格來擔保,這事情真的不是我乾的,我一定會儘快查出事情的真相,避免破壞蘇日兩國關係的事情發生。」
見薩武什金這麼信誓旦旦,山下奉文還真是相信了幾分。
事實上,山下奉文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來證明海參崴的工廠轉移到了琿春嶺,日本人的情報人員只是說海參崴的一些工廠進行了拆卸經陸路運走,不過到底運到了哪裏,山下奉文只是猜測是琿春嶺。
現在見薩武什金這樣的表情,山下奉文也就不好在這個事情上揪住不放,畢竟自己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嘛。
於是山下奉文決定談下一個話題,山下奉文說道:「我相信您蘇聯公民高貴的人格,現在大日本皇軍正在對琿春嶺五家山要塞的抗聯新一團進行封鎖,出於日蘇兩國長久友誼的考慮,我希望蘇聯一方配合我軍的行動,從琿春嶺東對五家山要塞進行封鎖。」
薩武什金不由一笑,口中說道:「您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蘇聯是一個愛好和平與自由的國度,我們不想介入到貴國與中國人之間的戰事中去,我想,我說的話您是懂的。」薩武什金向山下奉文投去了一個和善的眼神,仿佛蘇聯人真的不想摻合到這場戰爭中來一樣。
山下奉文心中一沉,心說這個薩武什金似乎在敷衍自己,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想到這兒,山下奉文決定對薩武什金施加一下壓力,當即說道:「薩武什金將軍,如果貴國不能配合大日本帝國的行動,等同於幫助抗聯新一團,這樣的話,大日本帝國會重新考慮對蘇的政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薩武什金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打太極了,日本人在遠東有百萬大軍,而自己的遠東方面軍只有五萬人,實力相差太過於巨大,山下奉文明明在告誡自己,如果不配合日本人封鎖琿春嶺,日本人很可能對蘇聯人再次動手,這樣的話,以現在的情況,蘇聯的遠東方面軍覆滅只是時間的問題。
當然,薩武什金能當上遠東方面軍的司令員,自然也不是嚇大的,當即鼻子一哼說道:「七百年前,蘇聯的前身莫斯科大公國不過是蒙古金帳汗國下屬的一個小公國,可是,現在卻發展成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蘇聯人民愛好和平,但也不懼怕戰爭,俄羅斯民族是戰鬥的民族,不會屈服於任何來自外界的威脅!」
山下奉文一聽薩武什金真的生氣了,氣焰反而無法再囂張下去。
畢竟與蘇聯再次開戰並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將軍所能決定得了的,如果把蘇聯人惹急了,那麼就會影響到日本既定的政策。
想到這兒,山下奉文的態度軟了下去,口中說道:「也許是我說重了,不過我希望蘇聯朋友配合我軍的行動,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薩武什金見戲做足了,山下奉文的態度也軟化了,也就坡下驢,口中說道:「司令官先生,出於蘇日兩國的傳統友誼來考慮,我們蘇聯方面會相應的配合貴國的軍事行動,不支持一切反日武裝,當然,這其中就包括抗聯新一團。
山下奉文鬆了一口氣,他最怕抗聯新一團從蘇聯得到援助,同時,也怕抗聯新一團借道蘇聯繞過封鎖線對滿洲的其它地區進行襲擊,現在蘇聯人答應了不支持新一團的行動,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雙方談定了大事,接下來的氣氛就輕鬆了許多,山下奉文因為忙於軍務,與薩武什金告別,離開了海參崴,回到了琿春嶺。
「司令員,你真的打算聽從山下奉文的話,幫助他封鎖琿春嶺,拒絕抗聯新一團借道嗎?」切列夫關切的問。
薩武什金哈哈一笑,口中說道:「山下奉文也許是一個好的軍人,但在政治上真的還很稚嫩,中國有句老話說的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既然提出來了,我們就答應他,不過我們該怎麼做,卻不用管他。」
「哈哈,司令員,你真是太狡猾了。」切列夫也笑了。
「不,那不是狡猾,是聰明。」薩武什金與切列夫開心的大笑起來。
山下奉文自以為得計,回到了五家山的前線,只等着一點點的將抗聯新一磨死,為此,山下奉文開始不斷用炮火打擊五家山要塞,然後派出小分隊對五家山要塞進行滲透,但這些行動無一不受到狼牙的打擊,日軍小分隊損失慘重。
不過山下奉文並不氣餒,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堅持下去,早晚會一點點將抗聯新一團磨死。
第七軍前線指揮部內,山下奉文正在沙盤前不斷的觀察着。
沙盤上,五家山要塞已被圍得如鐵桶一般,山下奉文心中得意,只要繼續圍困下去,用不了多久,抗聯新一團的戰鬥力就會持續下降,等到了臨界點時,第七軍發動總攻,那時,一定可以一舉蕩平抗聯新一團,剷除掉徐銳這個帝國的心腹大患。
心中正想着,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林淺三郎一路小跑進了帳篷里。
「小林君,你快過來看看,我們對五家山要塞的包圍圈已經形成,抗聯新一團支撐不了多久了。」說到宛和,山下奉文得意的笑了起來。
小林淺三郎的臉色卻很是不好看,看了山下奉文一眼低聲說道:「司令官閣下,剛剛傳來消息,昨天晚上,延吉、圖們、汪清以及琿春縣城同時遭到了攻擊,汪清縣城更是遭到攻陷!」
「納尼?你說什麼?」山下奉文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小林淺三郎,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小林淺三郎剛所說的又重複了一遍,末了說道:「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在東北能做出這麼大戰術動作的,只有徐銳的新一團了。」
山下奉文在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毛病後氣的大叫一聲:「八嘎!」
圍困琿春嶺已經有近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內,為了圍困住抗聯新一團,山下奉文調集了六萬士兵,數萬民夫,付出了上傷亡上萬人的巨大代價,本以為終於將新一團死死的包圍在五家山一隅,勝利的天秤已向自己傾斜。
卻沒有想到,新一團竟然跳出了自己佈下的包圍圈,同時攻打四縣,也就是說,自己被蘇聯人給欺騙了,徐銳一定是從蘇聯借道對四縣發動了攻擊,如此一來,自己這一個多月的所有苦功都已經白白浪費了。
除了得到了上萬人的上傷亡外,根本就是一無所獲。
「八嘎!可惡的徐銳,可惡的抗聯新一團!可惡的蘇聯人!」眼見數月苦功毀於一旦山下奉文仰天大吼,一口老血猛的噴了出來,仰天摔倒在地。
「司令官閣下,請以身體為重!」小林淺三郎與幾個參謀跑了過來,將摔倒在地,面如白紙的山下奉文扶了起來。
汪清城,徐銳坐在縣長的辦公室內,翹着二郎腿,一臉的得意之色。
「我說團長,這次借道蘇聯,咱們的四個營分別進攻了四個縣城,要是山下奉文那老鬼子知道了,非得氣得吐血不可。」新一團參謀陳學東說。
「嘿嘿,山下奉文那老鬼子自以為得計,還親自跑到了蘇聯去向薩武什金施壓,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營長何書崖也笑着說。
「是啊,誰也沒有想到,日本人的防守這麼空虛,整個汪清縣城只有幾十個鬼子的顧問與憲兵隊,打下汪清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陳學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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