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葉啟傑也是聽得心驚肉跳,一家兵工廠外加一個飛行團?
但是徐銳依然沒有注意到兩人神情有異,自顧自的接着說道:「不過,蘇聯人如果以為拿這點好處就能把我打發了,那就太天真了,最後由斯大林本人親自拍板,又給我們加了三個坦克營,而且是最新型號的t-34b型坦克。」
傅作義和葉啟只能幹笑,不過比哭還難看。
「咦,傅長官,葉長官,你們怎麼笑得這麼難看?臉抽筋了?」徐銳仿佛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兩人神情有異,又說道,「兩位長官應該不會是在擔心我開價太高吧?那你們可就小看我了,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是吧?那是過命的交情。」
「呵,呵呵。」傅作義和葉啟傑乾笑着,沒敢吭聲。
徐銳又說道:「這麼的吧,誰讓我們兩家關係好呢,我就打個折扣吧,傅長官你只要給我兩個師的裝備,外加五千萬大洋就可以了,憑心而論,這要價真的不高,不信你們兩位長官算一下,蘇聯人給的價折算下來值多少錢?」
「那個什麼……」傅作義的腮幫子抽搐了一下,看着天上黑沉沉的陰雲說道,「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到城外面去走走,這幾天可給悶壞了。」
說完,傅作義便黑着臉下了城樓,不離開不行了。
再不離開,傅作義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罵娘,那就有損形象了。
徐銳已經笑破肚皮,臉上卻仍舊一本正經,又對葉啟傑說道:「我還沒說完呢,傅長官怎麼走了,不過葉長官,我跟你說也是一樣的,那個……」
徐銳話音還沒有落,葉啟傑便立刻打斷道:「那啥,我忽然想起來,還剩一口早飯沒有吃完,老弟你也知道的,這人一上了年紀,不吃早飯可不行,哎呀不行,肚子好餓,我得趕緊去吃早飯了,告辭了,有事我們回頭說,回頭再說。」
話沒說完,葉啟傑便已經轉身逃也似的下了北門樓。
目送傅作義、葉啟傑的身影消失在城樓下,徐銳終於放聲大笑起來,小樣,竟然妄想叫我替你們訓練特種部隊?沒被嚇死算你們命大!
不過笑完了,徐銳的臉色卻又沉靜了下來。
奪得烏蘭察布的糧食之後,察哈爾獨立團至少也可以分得五百萬斤,有了這五百多萬斤糧食,再加上延安還有河套根據地支援的糧食,這個冬天基本上就能熬過去了,套用王滬生的話來講,確保不會有一個人因為飢餓而亡。
糧食的問題解決了,工業區的建設資金也解決了,那麼接下來,工業區的建設就該重新提上日程,還有對察哈爾獨立團的整訓工作,也應該儘快的開展了,至於蘇軍特譴隊的訓練工作,卻不用徐銳動手,自然有冷鐵鋒代勞。
徐銳人在烏蘭察布,心卻已經飛回包頭。
……
徐銳只是心系包頭,小島吉藏卻馬上要魂歸東瀛島了。
由於遭到察北游擊隊阻擊,鬼子一一零師團的援軍要比預期中晚到了半天,直到第二天傍晚,第一一零師團前鋒,步兵第一一零聯隊,才終於趕到烏蘭察布的東門外,可到了這個時候,城中囤積的糧食早已經被搬個乾乾淨淨。
為了搬運糧食,傅作義從歸綏運員了五萬民夫外加兩千輛大車,還有獨輪小車,一次就把糧食全部運走了,不僅如此,意猶未盡的綏軍甚至把糧倉都拆了,將所有的木料都裝上空閒的大車給運走了。
綏軍撤走之後一清點,日軍傷亡了將近一千人。
這對於總共也僅只有六七千人的騎兵集團來說,可謂傷亡慘重,但是跟損失的一千萬斤糧食相比,就又不算什麼,因為損失了這一千多萬斤糧食,不僅僅只是資敵的問題,而是直接影響到明年開春的反攻計劃。
沒了這批糧食,駐蒙軍就要餓肚子了。
總不能讓駐蒙軍餓着肚子反攻綏遠吧?
所以,這次的失利極有可能導致明年開春的反攻計劃胎死腹中。
作為駐蒙軍騎兵集團的集團長,小島吉藏必須為這次失敗負責。
在之前的五原會戰中,騎兵集團的表現就非常之糟糕,那時候,岡部直三郎就已經為他們向阿南惟幾求過一次情,阿南惟幾希望騎兵集團能夠知恥而後勇,不僅沒有處罰作戰不力的騎兵集團官兵,甚至還恢復了他們的職務。
但是騎兵集團的表現,卻毫無疑問要讓阿南惟幾再次的失望了。
儘管在實戰中有諸多客觀因素,但小島吉藏並沒有找什麼理由,而是在第一一零師團開到烏蘭察布之後,便開始準備切腹,還特意邀請町田龍二給他監刑,小鬼子的切腹自殺其實是有很多講究的,並不是隨便拿刀往自己腹部一刺就行了。
町田龍二認為這次失利的主要責任其實不在小島吉藏,所以勸道:「小島君,我最後再慎重的勸你一句,這次的失利責任不在你,所以你完全不必為此切腹,為什麼不等阿南閣下從東京開完會回來之後再做決定呢?」
小島吉藏道:「町田君,皇軍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失利,不僅僅只是損失了一千多萬斤軍糧,而是很可能導致明年開春的反攻胎死腹中,如此嚴重的後果,必須得有人來承擔,除了我,難道還有第二個人選嗎?」
町田龍二聞言便沉默了,因為他無從反駁。
小島吉藏緩緩法起軍刀,拿刀尖對準下腹,一邊又說道:「町田君,我死之後,有勞你把骨灰帶回去交給我的夫人。」
「哈依!」町田龍二頓首。
小島吉藏慘然一笑,正要發力刺穿自己腹部,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町田龍二急扭頭看,便看到一個扛着中將軍銜的老鬼子已經昂首闊步的走進來。
這老鬼子不是別人,就是來援的第一一零師團的師團長,桑木崇明,看清楚指揮部里的情形之後,桑木崇明臉色微變,問道:「小島君你這是做什麼?」
然後,不等小島吉藏答話,桑木崇明又道:「來之前司令官閣下就專門叮囑過,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制止你切腹,我原本以為司令官閣下是多此一舉,沒想到小島君你還真打算切腹以謝天皇,你這樣公然違抗司令官閣下的命令,真的好嗎?」
小島吉藏苦笑道:「桑木君你又不是不知道,烏蘭察布之敗很可能導致明年開春的反攻胎死腹中,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必須得有人為此而負責,如果我切腹的話,只能讓司令官閣下為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桑木崇明訝然道:「小島君,你難道沒聽說?」
「聽說?」小島吉藏茫然道,「聽說什麼呀?」
桑木崇明搖頭說:「帝國的對華策略即將做出重大調整,整個中國戰場都要由進攻轉入到防禦了,所以明年開春恐怕不會有什麼反攻了。」頓了頓,又道,「這麼說,小島君你所犯下的過失,似乎也不是那麼嚴重,是吧?」
「納尼?」小島吉藏茫然道,「沒有明年開春的反攻了?」
「恐怕是沒有了。」桑木崇明搖頭說,「我的陸大同學正好在大本營任職,據他講,御前會議都已經召開過了,決議也已經下達了,只是還沒有下到我們駐蒙軍而已,但我想,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吧。」
「噹啷。」小島吉藏手中刀掉落在地。
一屁股癱坐在地,小島吉藏如釋重負。
……
小島吉藏如釋重負,岡部直三郎卻是悵然若失。
為了明年開春的這次大反攻,岡部直三郎準備了整整一個冬天,他不僅在烏蘭察布、大同以及張家口囤積了兩千多萬斤糧食,不僅儲備了維持十萬大軍兩個月作戰所需的彈藥,甚至就連作戰計劃都已經擬定好了。
還有駐蒙軍下屬的各個部隊,也在加緊整訓。
只等明年開春雪化,駐蒙軍就能發起反攻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本營卻突然一紙電令:對華策略再次做出調整,由之前的政治誘降為主、軍事進攻為輔,轉為軍事防禦為主、政治誘降為輔!此外,中國戰場所有部隊,立刻終止一切之戰略進攻。
未及開始的綏遠反攻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此刻,岡部直三郎心中別提有多難受了。
作為駐蒙軍參謀長,田中新一的心情比岡部直三郎更加的糟糕,因為整個作戰計劃乃是他聯合十幾個作戰參謀,花了好幾個晝夜制定的,大本營這道命令,直接就讓他們幾個晝夜的心血付諸東流,也給了他的雄心沉重一擊。
不過心裏再是不爽,田中新一還是得安慰頂頭上司幾句。
田中新一低聲勸道:「司令官閣下,大本營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以當下帝國的財政窘迫,的確無法同時支撐中國戰場以及遠東戰場的大規模攻勢,而相比之下,也的確是遠東戰場更加重要一些,所以大本營此舉也是無可厚非。」
岡部直三郎默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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