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是同一對決,這一對決由來已久,粗略算起來已有千餘年的歷史了。可以說便是為了同一對決才有了這道境,散落在人世間的同一路引極為稀少,你祖上能夠擁有此物,定然很不一般。」
亦風抬起頭來看着遠方的一片長天,緩緩說着,話語之中卻儘是沉重,其中似是融入了大股的滄桑。
不說這同一對決延綿千年的歷史,單單聽亦風如此語氣,隨風便也知道這同一對決來者盛大非同一般。聽亦風話說了一半,就像是一件神秘之物已然將遮蓋的面紗掀起了大半,眼看着便要看到其中真諦了,卻沒了下文。隨風斟酌了片刻,又看了看亦風的神sè,似是沉靜在回憶之中,便小心側問道:「那這同一對決究竟又是何物呢?」
亦風卻微微搖了搖頭道:「此中干係極大,涉及世間最大的隱秘,據傳甚至與仙界相關,我卻是從未參與過,也只勉強知一個大概。這同一對決中的同一二字分別代表天地大同與萬物為一兩個派別,天地大同這一派包括着如今在靈界之中的以崑崙為首的玄門道派,而萬物為一派別是懸空寺為首的佛門禪宗以及自稱不周神教的魔門弟子。至於這同一對決從何而來,又是為何展開,我也不太清楚。」
「不周神教的魔門弟子?」隨風悚然而驚,他丹田之中所受的隱疾,不就是那不周神教的墨易會所留下的麼?此刻乍一聽到這麼幾個字,全身上下都跟着顫了顫。
「怎麼。你聽說過魔教?」亦風側過頭來,雙眼盯住了隨風,有些疑惑於他對這不周神教的反應的反常了。
「確實略有耳聞,」隨風深吸了口氣,強迫着自己平靜了下來,心中暗暗斟酌了一番,總覺得那墨易會來頭不小,而且他似乎聽墨易會提過,那乾坤yin陽亭乃是不周神教之中三大聖物之一,又聽了剛剛亦風這麼一番話。顯然那乾坤yin陽亭來頭不小。恐怕牽扯極大。再三思量之下還是決定暫且隱瞞下此事。
若是那靈界道境真的如同亦風所說的這般厲害,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其中卻也勉強只算是一個入門級別。隨隨便便一個靈界之人恐怕都不是自己能敵,更不要說是像是不周神教如此大派了。先前那一次想來也是因緣際會才被自己逃脫過去。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隨風心裏想了個明白。緩緩抬起頭來道:「弟子先前無意之中曾隨船隊到過扶桑,當時的扶桑國主麾下有一個從大唐過去的方士,自稱為不周神教的弟子。以yin邪之法害了眾多無辜女子的xing命。我因此與他大打出手,最後拼着重傷才將其斬殺,是以剛剛聽前輩說起這不周神教的時候不免有些驚訝。」
隨風絕口不提墨易會之事,而是將先前扶桑的見聞重提了出來。本想就此糊弄一下,消除亦風的疑心。
卻沒想到亦風反而一下嚴肅了起來,雙眼半闔。上上下下打量了隨風一番,看得他當即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突然他眉頭一跳,「別動!」
隨風被他這麼一喝,全身上下打了個激靈。「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隨風看向亦風的眼神之中有些疑惑,還有些驚慌。
亦風皺着眉頭,沉默不語。正當隨風更是疑惑的時候,突然伸出了手指,一指朝着隨風的軀體點了過來。
一道淡青sè的玄光從其指尖投shè而出,隨風只看到眼前光芒一閃,再次恢復平靜的時候,自己周身上下已然整個被一道閃着清sè光暈的光罩給覆蓋了起來。
「這是?」隨風有些疑惑地看着體外的光罩,有些猜不透亦風的舉動了。
「你自己看。」亦風也不多做解釋,只伸出手來指了指隨風胸前膻中穴的位置。隨風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之中就像是藏着什麼發光之物一般,正向外閃爍着一道紅sè的光斑。
「這個是……」隨風吃了一驚,自己胸口的衣服之中空空蕩蕩,根本什麼也沒有放,更不要說是發光之物了。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道紅光卻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亦風輕嘆了一聲,手指一動,竟以虛空為載體,憑空畫出了一道朱紅sè的符咒來。屈指輕輕一彈,這道符咒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直地印在了隨風胸前散着紅光之處。說來也怪,這道符咒剛剛觸及隨風的軀體,他胸前的那道紅光立時一下隱沒了下去。
隨風的眼中更是驚訝,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亦風看到紅光隱退,臉sè這才稍稍放緩了些,抿了抿嘴道:「這不周教有一個教規,凡是教中弟子在外遇上了仇敵,在身受重傷即將身隕之時,可以犧牲自己大半氣血給仇敵施加一道飲血符。這道符咒沒有任何危害,極是隱秘,幾乎無從發覺。一旦貼在仇敵身上之後,便能源源不斷地從此人身上吸取行功時散逸的微弱靈氣,向外飄散一道特有的氣息。不周教中弟子自有一套手段能夠加以甄別,凡是教中弟子行走在外發現了身上標有飲血符之人,若是實力足夠便會直接格殺,實力不夠則集結其餘弟子加以伏殺。說穿了即是一句話,凡是身上有着飲血符之人定不放過。他們自稱是不周神教,可是行事我行我素,狂傲不拘,視佛道兩教為糞土。是以靈界中人除了重大場合之外一般將其稱為魔教,其教中弟子對此稱呼也絲毫不以為意,自身也逐漸認可了下來,甚至將其開派祖師封為魔祖,將其視為能夠和道門三清和佛門佛祖相提並論的存在。」
隨風聽到這裏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剛開始聽亦風說這魔門弟子行事狂傲不拘感覺還不明顯,卻沒想到魔門竟然將其祖師與佛道兩教祖師相提並論,這何止狂傲了得!
亦風仿佛沒有看到隨風的吃驚之sè,接着道:「不周教中弟子少有在人世間行走的,我聽你說起時本沒有在意。後來突發奇想為了保險才想起來探查一番,沒想到你身上竟然真的被下了飲血符。若不是此次發現,ri後你一旦碰上魔教弟子,恐怕還招架不住。」
「這魔教如此厲害,凡是身上有飲血符的,便一律格殺,從來沒有例外麼?」隨風大吃了一驚,卻也有些後怕。若不是亦風,他決計發現不了自己胸口之中的這道飲血符的,一旦自己ri後碰到魔門弟子,那自己……一念至此,簡直不堪繼續往下設想了。
「這……」亦風遲疑了一下,眼中閃光閃爍,許久才道:「除了躲藏起來的,身懷飲血符從魔教手上存活下來的,似乎只有崑崙掌教一人。」
「崑崙掌教!」隨風怔了怔,「那又該是何等的實力?」
亦風緩緩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聲,「具體是怎樣的實力,我也不太清楚,聽傳聞,其人已經是半仙境巔峰,號稱仙人之下再無敵手。聽說他身上也有着一道飲血符,以他的實力卻是隨時都可以將其去掉,他卻絲毫不在意,一直都掛在身上。」
隨風聽着他的描述,心頭恍然間出現了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仙人之下再無敵手」,那又是怎樣的實力?想着,不禁一臉的神往之sè。
「這其中的緣由,若是你ri後有機會能夠親身去往道境之中,自然都會知曉,這些卻算不得什麼秘密。」亦風款款的話語聲又將隨風給拉回到了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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