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叭嗒!」
「啊……」
一連串古怪的聲音響起。
先是妖月櫻子手中鋒刃斬向李建明手腕時發出的沉悶輕響,緊接着,便是那一整截手腕掉落到地面的聲音。
最後才傳出李建明殺豬一般的痛苦慘嚎。
這一幕變化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原本翹着二郎腿的謝老一直接張大了嘴巴,叼在嘴裏猶還燃着的半截香煙直接掉在了身旁的沙發上。
抱着雙臂半躺在沙發上的花少徐子宣,更是瞬間瞪大了雙眼,倆眼珠子都金魚似地鼓了出來,一臉大白天撞見了活鬼般的表情。
就連站在周小牙身後的龍大少和周悅彤都驚得直接陷入了石化。
倒是一旁的趙靈兒表情波瀾不驚,一點兒詫異的意思都沒有,和四周滿酒吧大廳那些二流、三流紈絝們徹底傻眼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至於一旁剛剛才指認過李建明的趙飛燕,雖然早料到了以周小牙的底蘊,絕對也不是好惹的,可……也不至於哼一聲直接就動刀子吧?
眼前的這一幕,顯然把她也給嚇着了!
事實上,整個大廳好幾十號人,受到驚嚇最嚴重的,除了此刻正手掐着斷腕,面色慘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李建成之外,就當屬周小牙了。
剛才那句「信不信老子哼一聲,你伸出來這條爪子立刻就得被人一刀給斬嘍」只不過是他嚇唬嚇唬對方才放出的狠話罷了。誰知道身旁的日本娘們兒能腦殘到這種地步啊?老子哼一聲,尼瑪居然真當動手的暗號了?
太悲催了,這小娘皮她坑爹啊!
目瞪口呆地望着身前斷了一爪子的李建成,此刻的周小牙簡直是欲哭無淚。
不管怎麼樣,玩笑也好,當真也罷,剛才那話話可是他親口說出來的,而且,貌似最後他還真的重重地冷「哼」了一記,這一切落在眾人的眼中,明顯就是他蓄意如此。
一刀就把人家爪子給撩到地上去了,這可是重傷,絕對致殘了,判刑的話估計要好幾年了吧?
一想到這一點,周小牙整顆心頓時冰涼一片,扭頭瞪了身旁提着猶還往下滴着血的彎刀站在那裏,一臉沒事人般的妖月櫻子,若不是在場目擊者眾多,估計他連直接把這娘們兒活活掐死的心都有了。
難道哭着喊着尋死覓活非得留在老子身邊當什麼近侍呢,最毒不過婦人心哪,這個妖月櫻子壓根兒就是準備留下來禍害人的!今兒可算是叫她逮着好機會了!
「你你……周小牙,你敢當眾傷人?」
愣了一會兒,坐在沙發上的徐子宣總算是回過神來。再怎麼說,今天這裏他才是主人,眼下出了這種血腥的慘案,在場眾人,除了斷了一爪子,此刻痛得滿頭冷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李建成之外,就屬他最有發言權了。
暴喝響起,四周的那些二三流紈絝們總算是陸續回過神來,有兩三個人立刻一縱身跳了起來,其中的一個變戲法似的,一翻手就變出了一條女人的紋胸,慌不迭地趕緊給李建成包紮起來,也不知是剛才從哪個女人身上剝下來的。
至於那些被他們摟在懷裏的娘們兒,一個個花容失色,捂着嘴直接便跑了個乾乾淨淨。
「報警!馬上報警!哼哼,臭小子,傷人致殘,你就洗乾淨屁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仿似突然間響起了什麼來,徐子宣面色一變,說話間直接便往桌上的手機摸了過去。
「刷!」
一道寒光再次閃過,站在周小牙身側的妖月櫻子手腕一抖,眨眼又劈出了一朵碗大的刀花,險險自徐子宣的手腕上划過,若非他縮手還算迅速,只怕又是一條鮮活亂跳的爪子要被斬落在地了。
這回不光是徐子宣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趙靈兒之外,有一個算一個,包括謝老一在內,全都被嚇了個亡魂皆冒。
再次看向沉着臉木無表情的妖月櫻子時,所有人都只覺得後背一陣惡寒,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女人……絕逼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眨眼工夫,妖月櫻子便被在場的所有人列入了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
前頭的李建成倒還算了,怎麼着也是周小牙暗示的,可眼下說話的工夫差點兒又把徐子宣的手腕子斬落下來,這算什麼事兒?
這特麼哪裏是個女人哪,簡直就是個殺神!
一瞬間,在場的諸多二、三流紈絝眼皮狂跳,原本距離近一些的,直接便挪了挪步子,和妖月櫻子與周小牙二人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誰說要報警?還挺會挑時候嘛!」
正在此時,一道略帶着戲謔的女人聲音從酒吧門口傳了過來。
眾人扭頭看去,卻見霸王花肖倩倩身後領着兩個警員,正好推門而入。
此前在來此的路上,周小牙便給她打了電話,這彪悍娘們兒既然是江海一流紈絝圈裏沒人敢惹的傢伙,又有着市局刑偵隊中隊長的執法身份,萬一出點什麼亂子,收拾爛灘子沒誰比她更合適了。
沒想到原本只是預防而已,這會兒居然還真的用上了。
徐子宣顯然還不知道周小牙和肖倩倩之間的那些傳聞,一看到她過來,臉上一喜,直接便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
這彪悍娘們兒可是出了名的稟公執法,落在她手上,老一輩的去求情都沒用,更別說什麼龍大少和周悅彤了,壓根就護不住!
倒是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謝老一,整個臉色卻瞬間陰沉了下去。仿佛是已經料到了今天這事最後的收場,搖頭輕嘆了起來。
「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裏有人聚眾賭博,引誘未成年少女參賭,並且還揚言要輪女干,徐子宣,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有出息啊,不把徐老從現在的位子上坑下來,你是根本停不下來了是吧?」
轉頭一掃酒吧里的情況,看到掉在地上的那隻手腕之後,肖倩倩臉上明顯一怔,大有深意地飛快瞟了一眼周小牙身側的妖月櫻子,臉上卻不動聲色,扭頭衝着正欲告狀的徐子宣敲打起來。
後者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
這種事兒若是傳出去,他花少徐子宣的名聲受損還是小事兒,多半眼下權柄大不如前的徐老爺子,正坐的政協主席位置也將不保了。
輿論壓力的殺傷性可是最強的,對方有心推動,誰能扛得住啊!
「聽見沒有徐子宣?今兒這事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我老大可沒直接出手傷人,就算是逮進去了,憑老子在看守所的關係,成天那也是好酒好菜地供着,至於你們麼……嘿嘿,就算最後夠不上判刑,眼下也算是涉嫌吧?只要一進看守所,老子叫你們一個個鬼哭狼嚎信不信?」
一看肖倩倩明擺着袒護周小牙這一方了,鄒麻子適時也跳了出來,一邊說着,一邊獰笑着扭頭掃了那些二、三流的各紈絝一眼。
這話說得雖然囂張,可明白他底細的人全都知道,丁點兒都沒有誇張。
鄒家目前不光有個鄒大局長,還有個鄒老二呢……那廝打小一向最疼堂侄鄒麻子,去年還是曙海區分局的副局長,今年上半年估計是眼紅看守所的油水足,直接申請調到那邊當所長去了。
看守所那種地方可是號稱一牆之隔,兩方世界的。
大鐵門一關,所長在裏面簡直就是土皇帝,有他鄒麻子一句話,誰進去了都得脫層皮,即便是托關係賣面子,人家要是硬扛上了,還真就未必能好使呢。
一想到這些,這些二、三流的紈絝們頓時一個個全都焉巴了。甚至就連花少徐子宣都萎了。
以他的身份,進去了雖然不至於遭什麼大罪,可小苦頭是絕對免不了的。
再者說了,即便是不吃苦,關上十天半個月的,連個女人都見不着,那還不如直接把他殺了呢!
「鄒麻子,你這是鐵了心要和本少作對嗎?」
心下嘀咕着,此刻的徐子宣已然明顯有點兒外強中乾了,這個時候扯這種話,完全就是在撐場面,連傻子都聽得出來。
眾紈絝悄悄地鬆了一口大氣。只是經過這件事情,再次看向周小牙時,每個人眼前此前的那種輕視,顯然早已蕩然無存了。
「你又沒挖我家祖墳,我犯得着和你作對麼?只要我老大沒事兒,我這邊就是天下太平,否則的話,哼哼,誰來了老子都不給面子,即便是鬥不過!你們就不怕我變着法子噁心人麼?」
看到對方服軟,鄒麻子咧嘴一笑,打起了哈哈。
「好,你們很好!」
眸中一縮,徐子宣狠狠地瞪了周小牙和鄒麻子一眼,扭頭衝着身旁的幾名三流紈絝張嘴便是一通喝罵: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送醫院啊?抓緊時間的話說不一定能把斷手接上,否則飆血都把人飆死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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