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破陣子》放至整個兩宋甚至明清,哪怕是有蘇仙這等妖孽在前,都堪稱是驚艷的千古佳作,此時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李鳳梧因早知這貨有此等傑作,震撼倒是其次。
但陸游和辛棄疾一般,一生壯志報國,又以家國為天下,聽得這一首壯懷激烈的破陣子,真是個被震驚的無以復加,旋即大生知音之感。
撫掌嘆道:「好詞!好詞!好一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生後名!」
辛棄疾情緒激盪,笑道:「先生謬讚,須得感謝李兄之言,為某頓開言塞。」
陸游大笑,「此等佳作,某必傳文與臨安知曉,倒叫世人好生知曉,辛青兕不僅是萬軍營中取敵將首領的武略猛將,更是腹有才華心懷大宋天下的文韜君子!」
這番話說得極有水平,辛棄疾有些訝然,「失禮了,敢問先生是?」
李鳳梧便笑着介紹道:「稼軒兄,這是我老師陸游,山陰陸氏的陸放翁。」
山陰陸氏,那真是個霍霍有名,陸放翁之名如今還沒傳遍大江南北,但辛棄疾歸正南宋後卻也聽過大名,聞言甚是吃驚,「原來是放翁,先前多有失禮,見諒則個。」
陸游哈哈笑道,自有其君子度量,「稼軒勿要多禮,此等才華,實乃我輩楷模,若大宋多得稼軒這等人才,兵鋒復汴梁指日可待啊!」
陸游大了辛棄疾一輩,卻以稼軒之號稱呼,可見陸游對辛棄疾的讚賞,絲毫不以長輩自居。
這倆人都是心懷天下,一心恢復大宋江山的歷史名人,也是鼎鼎大名的文人騷客,若讓兩人這麼客氣下去,今兒個也不用做其他事了。
心裏暗道,這下陸游應該放心了,有此等胸懷之人,又怎麼可能里通金國。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南宋最為有名的兩大文人竟然相聚在這建康府衙大牢裏,可惜了,若是白玉蟾周必大也在,那才是真是千古盛況。
雖然比不得北宋三蘇、王安石、歐陽修等人的聚會,但也難有媲美之景了。
受辛棄疾破陣子一詞震驚,陸游告辭後回到府治,文思如泉湧,準備先作一篇陳情表,先送到臨安,給官家打個預防針,這人可是咱們大宋的才子吶。
給辛棄疾說了一番三王欽差建康的事情,讓他心裏有個準備後,李鳳梧去探望耶律彌勒。
這才不到一個月,耶律彌勒就消瘦了許多。
辛棄疾前來建康帶走耶律彌勒是五月初的事情,隆興北伐符離大敗是五月中旬末的事情,今日才堪堪六月初,算起來恰好一月。
耶律彌勒已吃過朱喚兒送來的吃食,看見李鳳梧,便淚眼婆娑。
朱喚兒本來就對耶律彌勒有着姐妹情,此時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有些煞風景,輕輕對耶律彌勒福了福,「玉兒姐姐且保重身體,我去外候着。」
隔着囚牢木柱,李鳳梧伸手牽起耶律彌勒晶瑩小手,嘆道:「怎的瘦了這許多。」
耶律彌勒楚楚而笑,眼裏淚光晶瑩,「給官人添麻煩了。」
李鳳梧輕輕笑笑,伸手在額頭上彈了彈,「那我豈非要稱呼你為娘子,這倒是叫喚兒和淺墨好是不公平,不過我倒是喜歡的緊。」
耶律彌勒黯然了一下,旋即抬起頭,很是無辜的道:「奴奴知錯了。」
李鳳梧哈哈大笑,「這倒無甚,只是淺墨那邊我又得挨罵了,嗯,這些日子可曾受苦,沒人為難你吧?」
這麼一大美女,押解途中若是被人揩油非禮,怕是再平常不過。
耶律彌勒搖搖頭,「因幼安的緣故,倒是沒人輕薄於我。」
李鳳梧點點頭,這倒是不奇怪,辛棄疾在邊境將士中就是個傳奇,只帶五十騎於萬軍之中擒拿叛將,說起來是一句話,但真正從軍投戎的人才知曉,這是何等的大英雄大氣魄。
因為尊敬辛棄疾從而尊敬耶律彌勒,便在情理之中。
李鳳梧四處望了下,略略皺眉,「待下午我讓人給你送些東西來,雖在牢獄之中可也不要太苦。」
耶律彌勒沉默了下來。
李鳳梧知她在想什麼,輕佻的捏着那張完全看不出有二十七八的嫩臉,「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被送回金國的,你都叫我官人了,我又怎能棄你於不顧。」
旋即帶着些許邪魅的口氣,「我這蓮花可還沒被觀音磨夠吶。」
耶律彌勒大囧,羞惱間滿臉飛虹。
李鳳梧拉着她的手,「你且委屈些時日,待此時事了,你便留在李府吧。」
耶律彌勒欣喜得無以復加,「真的?」
李鳳梧點點頭,「沒辦法啊,喚兒不願意給我暖床呢,只有你了,嗯,到時候我倒是要好好試試其他諸多招式,聽說李香兒那個冰火什麼的很不錯,要不你學學……哎,掐我作甚,難道你不喜歡麼,我怎麼記得某人喜歡的緊,我背上現在都還有指甲印吶……好了好了不說了。」
適時外面丁牢頭大聲咳嗽,示意探監時間到了。
李鳳梧便恢復了不苟言笑的臉色,「若是審問之時,問起你與我的關係,你且不要多說,僅說在李府做了許久的丫鬟便可,當然,也可說與我私交甚好。」
耶律彌勒訝然,這不是把你往水坑裏推麼?
李鳳梧笑了笑,並沒有解釋給她聽,「照做便是,我得回了,你這些時日好好想一下審問的應對言辭,嗯,對了,你那啥來沒?」
耶律彌勒茫然不知所以,「那啥?」
李鳳梧咳嗽一聲,盯着某個地方,「就是那啥,流血那啥的。」
那夜自己倒是爽了,可沒保護措施。
耶律彌勒臉又緋紅無比,忸怩着說道:「來了呢……」
李鳳梧鬆了口氣,切莫喜當爹,自己才十七歲啊,現在當爹確實還早了些,揮揮手,「我走了,你保重身體,別再消瘦了,再瘦了骨頭會咯的我肉疼,待此事事了,為夫會好好安慰你的。」
這個安慰就意味深遠了。
實戰利器嘛,當然不能太瘦……否則為啥白花花這個形容詞會讓男人莫名的躁動呢。
耶律彌勒大囧,這小官人真是沒個正經,不過自己倒真是懷念和他**一夜呢……食髓知味這個形容詞,可不只是專對男人而言。
尤其還是個大齡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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