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躺在地上的光頭這個時候才掙扎着爬起來,只覺得整個下巴都沒了知覺,根本不是被踢了一腳的感覺,簡直就是被一頭大象踩過,張口血水混雜着四五顆牙齒淌了出來。
這傢伙也是個狠角色,雙手撐在地上,想的不是求饒逃跑,而是滿臉猙獰怒視前方的蘇子語,張着漏風的嘴巴惡狠狠威脅:「小子……你攤上大事了……等着吧……」
這話語配合滿臉鮮血的樣子,陰惻惻的語調,着實讓旁人有些不寒而慄,只可惜他沒有看清楚其他幾個人被掃飛的樣子,否則估計就不會這麼有底氣了。
蘇子語氣定神閒,二話不說上前一腳把他重新踩趴下,光頭眼前一黑,頓時有種被汽車碾過的感覺,連呼吸都跟不上了。
在旁人駭然的眼神中,蘇子語撿起掉在旁邊的鋼管,飛快抓住光頭兩隻手,用力輕輕一扭,頓時把鋼管扭成了麻花,好像一副手銬死死卡在背後。
「我……哎喲哎喲……」
光頭剛要出口的大罵立即變成哀嚎連連,差點以為自己雙臂被扭斷了,再也沒半點威風。
蘇子語輕蔑掃視哼哼唧唧爬起來卻不敢靠近的其他幾人,在小區保安看超人般的目光中,拉着米婭返身就往小區裏面走。
「輕一點……我x……」直到兩人徹底消失不見,幾個狼狽的傢伙才連滾帶爬跑過來,想要扶起光頭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又是一陣哭爹喊娘。
「你太酷了!蘇,你會功夫是嗎?」
走進小區的大洋妞米婭哪有半點剛才受驚的樣子,她和蘇子語的生活節奏完全不同,平日裏接觸並不多,只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點頭之交,剛才求助本來不過抱着萬一的希望,實在沒想到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麼恐怖的身手,看他的樣子簡直崇拜無比。
「會一點。」
蘇子語隨口應付。
「我就知道,嘿嘿哈,這樣?」米婭學着電影裏面看到的樣子,雙手一陣亂比劃,胸前頓時一陣波濤洶湧。
「你以後最好小心一點,也許這些傢伙會再來找你的麻煩。」蘇子語有點頭疼,平時怎麼沒發現這大洋妞話這麼多,無奈提醒對方,他雖然不怕這些混混,但孤身一人的米婭不一樣,這大洋妞典型的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也難怪光頭色心大發。
「謝謝,我會注意的。」米婭口中答應着,很快又把話題轉了回去,興奮無比跟在他身後。「你能教我功夫嗎?這樣我就不會被欺負了,就像你剛才那樣的!」
「歡迎,康遠健身中心找我,交會費就好了。」蘇子語忽然有點後悔救她。
「嘿!蘇,你這樣可不太紳士!」
「沒辦法,我很忙的。」
……
蘇子語確實很忙,《拳勢論》裏記載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讓他受益匪淺。光是一個站樁的法門,四平大馬、二字鉗羊馬、三體式、渾圓無極……林林總總近十八種樁法,各有各的妙處。
蘇子語一個一個試過去,拳勢論上寫得要點分明,圖樣清晰細緻,簡直就像有個師傅手把手在教一樣,他有持身法加持,練起來簡直事半功倍。
這一練,就入了迷。
樁功實際上是在一個相對平靜或者是運動的狀態中,通過松沉、入靜、意識引導等方式,提煉靈感和內氣的一種功法,而不單單是練筋骨血肉、五臟六腑。
核心就是兩個字——提煉。
提煉感覺,提煉內氣,提煉生機,好似春天到來,萬物復甦的那股生機勃勃。又好比酒和酒之間的區別,關鍵不在於瓶子造成什麼樣,或者上面貼的標籤,真正區別在於材料和釀造過程!也就是說,叫什麼樁,什麼姿勢其實都不重要,目的就是提煉感覺、開發身體裏的潛力,歸根究底,不同樁功只是強化的側重點不同罷了,根子還是一樣的。
在健身中心他也不教別的了,來一個學員,因人而異教一個樁功,心眼加持,幫助他們用勁運力,搭好架子就不用管了,簡直事半功倍,給自己騰出了更多的時間揣摩拳勢論。
三天,只用了三天的時間,蘇子語就站遍了拳勢論上記載的所有樁功,這種速度絕對是洪通無法想像的,也讓他體悟更深,明白了持身法為什麼進展越來越慢。
因為刺激得不夠,自己整合了筋骨內臟,已經適應了這種變化,按部就班,心意的修行自然就慢了下來,必須要想辦法不斷提升壓力,才有更好的效果。
就好比鍛煉身體,每當適應了一定的強度,就會停滯不前,必須要加大鍛煉的強度。
所以靜極思動,下一步就是要動起來。
正當蘇子語琢磨着找個什麼方法刺激心意的修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蘇,小心!他們……」
電話那頭傳來米婭焦急惶恐的聲音,不過沒說兩個字就被搶了過去,換成一個低沉男聲。
「蘇子語是吧?想要救這個洋妞,一個人過來!敢耍花樣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男人報了一個地址,啪地掛斷電話。
蘇子語聽着那頭傳來的忙音,眉頭一皺,已經明白了情況,看樣子還是光頭招來的事情。他心裏沒有半點緊張,反倒充滿興奮,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白坡里,這是位於郊區的一片廢棄廠房,其中一個巨大的倉庫里,腦袋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光頭正按捺不住激動來走去,一臉興奮焦躁。
「叔叔!弄死他,這回必須弄死那小子!」
「別吵!說過多少次了,每逢大事有靜氣,別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
林豹滿臉陰鶩,大馬金刀坐在一張沙發上,不耐煩地訓斥光頭。
自己這個侄子,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如果不是看在林家血脈和死去大哥的份上,估計不用被人打死,他都早就動手清理門戶了。
站在他面前的除了侄子林森,還有一個男人,同樣是大光頭,身高近兩米,特大號的西服都掩蓋不住隆起的肌肉,繃緊到簡直快要爆炸,眉眼中有股鎖不住的殺氣,仿佛一座冷峻的高山瓮聲瓮氣道:
「豹爺,放心吧,管他什麼功夫高手,到了這裏都得趴着。」
蒙人奧爾格勒,這個名字在蒙語中是高山的意思。道上人都知道,這是西北豹的頭馬,赤手空拳隨便放平十幾個大漢的狠角色。十年前,從大西北來的林豹就帶着他一個人,硬是在s市殺出了一片天。
「嗯,叫外面的兄弟眼睛放亮點,看那小子有沒有帶人來。」林豹吩咐道,不光是為了防備蘇子語帶幫手,更多地是擔心白道上的人,他能在s市屹立不倒多年,靠的就是小心謹慎。
倉庫外面,兩個精壯漢子抽着煙,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附近地勢最高的位置,放眼望下去都是山坡,幾百米的範圍一覽無餘,要是有大的動靜根本瞞不住,所以分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聽說那小子徒手能擰彎鋼管,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們這位森哥的話你也信?」
兩人話語中充滿了對林森的不屑,他們都是手底下見過血的亡命徒,林森如果不是豹爺的侄子,根本沒人看得起這傢伙。
蘇子語從一棵樹後緩緩走出,十幾米外就是倉庫的大門,兩個看門的傢伙卻視若無睹,在惑心術的干擾下,他們根本就像瞎子一樣。
啪!
兩個腦袋忽然撞到一起,一聲不吭就昏了過去。
蘇子語垂下雙手,心眼大開,已經感應到大門後的動靜,細碎的說話聲,無數的呼吸聲,至少有上百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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