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夫 135 借刀

    盛陽一驚:「你的意思是,武康伯府的人嫁禍壽寧侯府,欲奪權於太后?」

    「的確不無可能,太后失勢,便是杜貴妃掌權,武康伯府從中獲利不小。而一切的根源,就在這本賬冊,」管沅輕吸一口氣,說着自己的推測,「武康伯府仰仗太后的關係,收受了不少賄賂,有一小部分,被杜思用來反嫁禍於太后。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也只有杜思,能狠的下手做這些事。

    「的確是狠貫後宮的杜貴妃,才會有的行事風格,」盛陽語意森冷,「現在揪出這個案子的前端線索,也許就能阻止了。」

    「這個案子,此生定然不會發生,但是,這本賬冊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價值?能幫我扳倒武康伯府嗎?」管沅凝神細思。

    盛陽突然意識到什麼:「阿沅,既然賬冊是從你祖父那裏拿到的,你祖父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人已作古,也只留下這麼多線索,」管沅神色黯淡,「剩下的都需要我們去查。」

    「不,我的意思是,你祖父的身故,很可能與這件事有關。是不是因為你祖父查出了武康伯府的罪證,他們才要殺人滅口?」盛陽蹙起劍眉。

    管沅陡然沉默。

    祖父查出武康伯府的罪證,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阿沅,我擔心你的安危,」盛陽難以抑制自己的恐懼,將她擁入懷中,「你現在查到這些事,會不會已經被他們盯上了?要不,你找個什麼地方躲一躲,不行也不妥,或者假死?假死已經用過,他們勢必會懷疑……」

    「我沒有事,」管沅感受到他的擔憂,回手反抱他,「我已經叫母親把賬冊埋起來了,地點在……」她輕聲告訴盛陽,「如今就三個人知道,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要為祖父報仇雪恨。」

    劉瑜的野心,武康伯府的罪證,定遠侯府的前途。

    所有的一切漸漸清晰。

    而她行走在這根根錯綜複雜的絲線上的,每一步都不能錯。

    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更莫提走到彼岸解決一切。

    可是她也沒有退路。

    武康伯府沒有拿回自己的罪證,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而如今的形勢,對武康伯府也很是不利,他們怎麼會坐以待斃。

    針對她的刺殺,一次不成,想必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會退縮?

    盛陽憂心忡忡地低頭,凝視執着卻淡然的她:「也許正如你所言,事情遠比我們所知的要複雜。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走到如今這一步是有多不容易……」

    「我不會輕舉妄動,雖然我們有證據在手,只要劉瑜能壓下來,就沒有用。所以此事只能慢慢謀劃,好鋼用在刀刃上,這是扳倒武康伯府最後的一步。」管沅分析。

    「自然要慢慢謀劃,」聽管沅這般說,盛陽才放心些許,「有事就找我商量,我不許你一個人沖在前面,知道嗎?」

    「我今天不是就找你商量了嗎?」管沅輕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同樣我也不允許你瞞着我擅自行動呀。」

    盛陽滿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這就乖了,以後碰到這種事要躲遠一些,凡事有我。武康伯府收受賄賂、貪墨宮中錢財的事,我會查清楚,現在武康伯府很關心這份罪證,只怕都在盯着你們,你們查太危險了。」

    管沅聞言,知道盛陽所說有理,便點了點頭:「也好,你查證也要隱蔽,不要打草驚蛇,慢慢來。」

    夏日蟬鳴陣陣,定遠侯府的花廳里,管沅端詳着面前的琉璃屏風。

    「你又上哪去淘了好貨,一共幾架?」管沅好奇地問大表哥楊安。

    楊安做了一個「六」的手勢:「一共六架,造型圖樣有些不同。至於淘貨的地方,你猜猜看?」

    「我猜肯定是南京一帶,要不就是福建,」管沅搖着白玉骨扇,站在屏風前賞鑒,富春山居圖,色澤瑰麗,堪稱佳品,「該不會是浙江一帶吧?」

    「的確是浙江產的,但是貨在廊坊淘的,你眼睛還真是毒。」楊安冷哼一聲。

    「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管沅自信地拍拍手。

    楊安卻突然嚴肅起來:「聽說你最近讓表弟去打通焦家的關節,你這算不算看走眼了?」

    管沅一笑:「怎麼,哥找你幫忙了?」否則楊安怎麼會知道,管洌要在焦家下功夫。


    「你純粹就是胡鬧,到底是你心胸寬廣得不像話,還是你有什麼特殊目的?」楊安蹙眉而問。

    「我沒什麼特殊目的呀,」管沅巧笑嫣然,「就是讓武康伯府和焦家對上,僅此而已。」

    「你還放的下恩怨理睬焦家?」楊安看怪物一般看着管沅。

    管沅不以為意:「有什麼放不下,我不見得能看上焦家的行事作風,但是焦家有我需要的東西,我自然就會去拿。你沒聽說,武康伯府最近在文臣裏面很不對付嗎?如果不是我透了一星半點內容給焦家,也不會有這個效果。再說,昔日元宵節縱火案,是我把真兇是管洛告訴了焦家,否則他們也不會幫我傳那麼快。」

    「差點忘了你元宵節的手筆,」楊安冷哼着擺擺手,「這樣說來,你行事也算不拘一格,倒沒有所謂正道人士的酸腐。」

    「能達到目的,我為什麼要走彎路?」管沅滿不在乎地回問。

    楊安挑眉:「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管沅肯定地點頭,「我把此事交給我哥,他倒是驚訝了許久,看來他還沒能體會我這麼做的苦心,大表哥你得點撥一下他。」

    「你是說永國公府?」楊安揣測。

    「正是,永國公府可是對付劉瑜的好助力,不用白不用,但我現在就是擔心我哥接受不了。」管沅嘆息。

    楊安搖搖頭:「你想表弟接受,只怕還得過幾年。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表弟這個人,認死理,不像你不擇手段。」

    管沅拎着團扇回到座位上:「我從前也是認死理,人是會變的,你不勸他,再過三十年也未必能明白。」

    「永國公府對你的戰略佈局就這麼重要嗎?」楊安抬眼。

    「重要,永國公府的消息網,比定遠侯府厲害得多。先頭不少事,我都是靠柏柔嘉提醒。」管沅據實以告。

    楊安蹙了蹙眉,旋即又舒展開:「也罷,你就是麻煩!」

    「我一定也不麻煩,是這個時局麻煩,」管沅好笑,「才這麼點事你就嫌煩,往後入閣拜相呢?那不是有數不清的事?」

    「我為盛天昭一大哭,娶個你這樣的女人回去,天天說教都能把人煩死!」楊安鄙夷地一撇嘴。

    管沅清楚大表哥一日不和人鬥嘴就會死,渾不在意:「你為他哭罷了,他興許還在笑。況且,說教是針對不明事理的人的點撥,要是遇上明白人譬如靖安侯世子,我可能就不需要說教了。」

    「女大外向,到時候我要看看,盛天昭到底需不需要說教!」楊安輕哼。

    六月酷暑炎炎,杜思神色卻如十二月的冰霜。

    「居然還沒找到,真是廢物!」杜思一推手將整排書全部打落地面。

    「姑娘息怒,」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剛忙出聲,「如今我們的人手實在不足——」

    「藉口,全部都是藉口!之前人手那麼充足,怎麼還是沒有找到!」杜思恨聲質問。

    丫鬟跪下自責:「都是我們顧忌着那個管事,怕只要動了他,就會有人告密,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姑娘放心,現在那個管事已經死了,興許就沒人知道那份罪證的存在了!」

    杜思惱怒不已:「祖父和父親做下的蠢事要我來善後!真是好樣的!要不是他們拖累,我早就成功了!一個個都不省心!」

    簡直是豬一樣的隊友!

    「姑娘,您還是先擔心劉公公派下來的任務吧,這個比較緊迫。」丫鬟勸道。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杜思撐在桌面上的手抓緊了散亂的紙張。

    午後的含露居有些燥熱,管沅和柏柔嘉坐在書房的紗窗下對弈。

    「我聽說,武康伯府又被你逼到死胡同里了?」柏柔嘉笑問。

    「柏姐姐說笑了,這就能逼到死胡同,那麼杜思就不是杜思了。」管沅沒有被短暫的勝利沖昏頭腦。

    柏柔嘉搖搖頭,落下一子:「你連焦家都願意接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或許你這也算出奇制勝。」

    「是呀,誰能想到我居然不在意昔日恩怨,但說來也沒什麼恩怨,不值得我介懷這麼久。」管沅淡然回答。

    黑白棋子殺得七零八落時,靈均走進來稟報:「姑娘,二太太來了。」

    管沅這才想起,自己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二太太梁氏了。自從不去給二太夫人請安,又抓了那幾個對分家頗多微詞的人殺雞儆猴,後院如今安靜了不少。而二太太梁氏,也許久未見了。

    「請她到宴息室看茶,」管沅轉頭對柏柔嘉歉意一笑,「柏姐姐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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