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的是我曾經去過的那間房子?
「這大鬼域和小鬼域,都在什麼地方?」我連忙接着問。
「鬼域和小鬼域,都跟陰間一樣,屬於適合靈魂呆的地方,但跟陰曹地府並不相連,它們也各自有各自的陰司管理,出入口也跟陰曹地府的出入口一樣,可以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打開。」白無常答。
我又問了幾個關於鬼怪和陰間的問題,但了除了這幾個問題以外,其它的問題黑白無常要麼不回答,要麼說不知道。當然,我也明白他們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是有些問題確實不想讓我知道,所以在找藉口罷了。我見問不出什麼來,也就不再多問。白無常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問道:「孟婆今天白天找你說了什麼?」
我一思索,立刻明白他們應該是早就盯上了孟婆,只不過可能是用的某種鬼術,本人並沒有過來。至於之後為什麼沒有立刻來找我,而是等到現在,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顯然,我若是說實話,對孟婆非常的不利,所以我將之前抽出來,一直夾在指尖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這才衝着他們笑了笑。
「她來問我星期一什麼時候可以跟她一起去認赤紅鬼。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想讓我單獨跟她一起去認赤紅鬼,不要帶上你們。」
我這話,真真假假,即使他們回去問孟婆,也不會穿幫。不過這意思嘛,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黑無常一聽完我這話,臉立刻便黑了,衝着白無常道:「我就知道這娘們跟我們不是一個部門,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她這是顯然是想搶功啊!」
白無常倒是有點不太相信我的話,依然面帶微笑,寵辱不驚地盯着我。
好歹我這話里說了一半的真話,孟婆確實跟我說了讓我不要跟他們一起去認赤紅鬼,所以我也不心虛,坦蕩蕩地回望着他。
白無常在我的眼裏找不到半點心虛,這才轉過頭衝着黑無常笑了笑。
「這事等見着孟婆再說。說不定她另有隱情呢?」
黑無常臉色更不好看了,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的心略沉了沉,這白無常果然不好對付,這樣都不信我的話,還暗示黑無常可能是我在挑撥離間。
不過這樣也行,總之我不想跟孟婆扯上關係,這也算是報了她幫我擺平那隻小鬼和上次放我回來的恩情。
「不信算了。要是沒什麼事,二位就請回吧」當然,我也不能表現得太平淡,引起他們的二度懷疑,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靠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黑無常冷冰冰地望了我一眼,大有我敢再說一次,他立刻不放過我的架式。白無常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才又笑眯眯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茶壺,替我倒了一杯茶,推到我的面前。
「我們來,跟孟婆的目的一樣,不過有些細節處不太相同。我們也是來確定你周一什麼時候能跟我一起去認赤紅鬼的。」
不管白無常這人怎麼樣狡猾,至少他倒的這杯茶倒是令我挺滿意的。我端起那茶喝了一口,頓覺渾身清涼,說不出的舒爽。
「隨時都可以。不過我不會出白工,你們得付工錢。」
黑無常一聽我提條件,立刻惱怒地站了起來。白無常接了他好幾下,才將他再度拉得坐下,不過臉色依然非常地不好。
白無常卻不以為意地朝着我笑了笑。
「我們的工資都是用冥錢發的。在這陽間的一切,也都要靠自食其力,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開酒吧的地步。」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那酒吧主要是作為我們的據點,其實老闆另有其人,盈利都是他的,我們只拿一個月一百塊錢的工資。」
我正準備喝第二口茶的動作立刻僵硬了,不會吧,一百塊錢能幹啥?吃都吃不飽。不過一想到這些人早就死了,現在不過就是在身上披了一張人皮,不吃不喝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似乎也不花什麼錢,也就釋然了。
不過他們可以這樣,我卻不可以這樣。我攤了攤手,有些為難。
「你們可以不吃不喝,但我總不能也跟你們一樣做神仙吧?若是這樣,我也不用跟你們一起去認什麼赤紅鬼,乖乖在家等死算了。」
黑無常顯然已經忍我忍到了極限,臉比炭還黑,但礙於白無常,根本就沒有辦法發作,只得死死地盯着我。
白無常依然面帶微笑,永遠一逼職業笑容的表情。
「要不然這樣,我把我和小黑的工資都給你。」
我想了想,又要白無常給我加了兩百,一個月四百,至於這錢從哪裏來,就不是我該問的問題了。我想他們肯定有辦法弄得到錢。等達成了這個協議之後,黑白無常這才起身。
我舒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繼續品了一口。
不管怎麼說,一個月有四百,起碼泡麵是吃得上了,不至於餓死,至於其它的花銷,得再從別的地方想想辦法。想到此,我又喝了一口茶,忽然我盯着杯子,想起一個問題。我根本就沒泡茶,這茶是誰泡的?
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門邊的白無常忽然回地頭,衝着我笑道:「這是孟婆泡的無憂茶,只有她的茶,才能擁有這種香氣。平時我們都喝不到,你可真有福氣。」
我整隻手頓時都僵了,」傳說無憂茶不就是忘魂湯嗎?」
大概是我的表情很誇張,黑無常從進門以來就沒好過的臉色突然多了一絲笑容,白無常乾脆笑出聲。
「放心好了,雖然陽間的人都認為無憂茶是忘魂湯,但其實不是。它只是一種能讓人平下心氣,好好地省視自己,坦然面對死亡,只回憶起自己生平的喜悅的茶湯。因為做到這幾點,就能無憂,所以取名無憂茶。她既然給你泡了這茶,那自然是你現在需要,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心情好一點了?」
我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珍姬和狐狸女的死亡,給我帶來的悲傷淡了很多。
不過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再喝那茶。我要的不是忘記仇恨和痛苦,我要的是記住這份痛苦,然後有一天,將它們悉數都還回去。
白無常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叮囑我說今晚九點咖啡打烊了之後在咖啡廳會合。我猛然回神,才發現過了十二點以後,已經是星期一了。
我朝着他們點了點,示意他們我會準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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