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間 第三百三十二章大火燒紙

    很快，我便回到了北城小鬼域的入口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衣小鬼王的惡趣味，這處門也跟之前的那道門差不多，都在死胡同的最裏面。一般來說沒有多少人會往死胡同里走，所以一般人也根本就不會到這裏來。當然，一般人也看不見通往小鬼域的這扇門就是了。

    我左右看了看，見除了我和小丸子以外，沒有別人，立刻上前去敲了敲門。

    門一響，立刻打開了一道縫，紅衣小鬼王從門後面露出兩隻陰森森的眼睛，瞄了我一眼，又朝着我身後瞄了瞄，忽然臉色一變，「啪」地一聲，又將門給我甩上。

    我原本以為紅衣小鬼王會直接將門打開，所以一直笑着，並且還往前走了半步。紅衣小鬼王這麼將門一甩，那門立刻差點撞上我的鼻子。幸好我反應快。

    我盯着那門好一會，又不死心地再度敲了敲門。

    這一次，這扇門一直沒動靜了。我轉過頭詫異地望了小丸子一眼。小丸子撅了撅嘴，表示她也不清楚。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明白紅衣小鬼王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乾脆也不想了。不過我最後一次見到黑白無常，就是在這小鬼域。我現在若是要找他們，那就必須先進小鬼域打聽情況，這門我是一定得叫開。

    想了想，我乾脆從胡同口拐了出去，在附近一個賣死人用品的店裏買了一車的紙錢。出了那用品店，我叫司機幫我將這些紙錢拉到某處沒有人的廢棄工廠時，那司機還老大的不願意。我不得不又加了一百塊錢，又編了一個故事說我的親人死在那一塊，昨天晚上託夢給我說自己有多慘，這才說動了那司機。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我這才將那些東西都收進了祭台空間，這才又回過頭往那死胡同趕。

    原本我可以直接將這些紙錢都收進祭台空間，不過當時有人在，我實在是不好那麼做。不然任誰看到面前好幾個箱子突然就不見了，怎麼說都會引起非常高度的觀注和恐慌。

    好在這廢工場離那胡同也不遠，而且那司機為了擺脫我這一車的紙錢，路上的車開得飛快，也沒花多少時間，我很快又再度回到了死胡同。

    在進死胡同前，我還順便在胡同口旁邊的商店裏買了一包煙。

    等到了小鬼域的入口處，我半蹲下來，先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裏，這才慢悠悠地將那些紙錢都弄出來，幾張幾張地點燃。

    一直跟着我跑了一圈的小丸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紙錢，也蹲了下來，幫我將紙錢往已經燒起的火堆里扔。

    邊扔還邊問我：「你……這是空間靈器？」

    顯然她肯定沒有給誰燒過紙錢，一扔就是一大疊。那些紙錢進入火堆以後，不但沒有馬上點燃，反倒還有將火苗給壓熄了的趨勢。我連忙手忙腳亂地將斬靈給弄了出來，在紙錢里拔了好一會兒，那差點熄了的紙錢才又再度燃燒起來。

    等火勢穩定了，我檢查了一下斬靈，確定它並沒有被火給燒壞後，這才吸了一口煙，將煙頭拿在手上。

    「對。」

    我沒問小丸子怎麼會知道空間靈器。單憑她能夠在我差點被判官和赤紅鬼打死之前出現在那座山頭，就已經說明了她不簡單。會知道空間靈氣，也很正常。

    大概是路上說得太多，又或者是被我的沉默影響，小丸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又拿起了一疊紙錢。

    我看她又想往火堆里扔，連忙阻止了她。

    「還是我來吧。」

    說完，我搶過了她手裏的紙錢。

    等我燒完一箱子紙錢，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後來我嫌煩，將那些箱子裏的紙錢都倒了出來，在地上按照井字的碼法，碼了一堆，然後才將火堆給弄到了井子的中間和下面。讓這些紙錢，像是燒篝火一樣燒着。

    我就不信，等這一車的紙錢都燒完了，依紅衣小鬼王那愛財如命的個性，還會不開門。

    不過我錯估了紅衣小鬼王的耐性。這紙錢才只燒了大半個時辰，紅衣小鬼王已經把門打開，衝着我怒吼：「你這麼燒，這些紙錢得燒到什麼時候？」

    說完，她又小心地瞟了小丸子一眼，這才衝着紙錢吹了一口氣。

    空氣突然一陣的涌動，大量地朝着紙錢飄過去，那紙錢就像是突然被澆了汽油，一下子燒得旺了起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頭上那幾撮頭髮，都要被這突然躥起來的火苗一把火給燒掉了。

    「一車錢！」我剛閃開那火，紅衣小鬼王突然又一眼幽幽地甩了過來。

    我被她這話說得一愣，然後想起她這可能是問我這是不是有一車錢，我連忙點頭。

    「對，這有一車錢。我把那家店裏的庫存都給買來了。雖然沒有一卡車那麼多，但也有一出租車。連出租車的頂部都綁了好幾箱。剛才我們來的時候，那出租車司機帶不樂意帶。」

    哪知道我話還沒有說完，紅衣小鬼王又朝着我翻了翻眼睛。

    「我說的是你這一車錢是上次你答應燒給我的那一車，你這次要想帶人進小鬼域，得再給我燒一整車的錢。」

    我這才明白，原來紅衣小鬼王這不是在確定紙錢的數量，而是在跟我講價。」

    好吧，這燒紙錢還真就是燒錢。如果不是老周給了我那張有幾萬塊錢存儲的卡，我還真燒不起。

    現在，我當然只能衝着紅衣小鬼王點頭。

    就在我點下頭的一瞬間，我突然聽到胡同口傳來了火警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才發現那火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躥到了幾米高。滾滾的濃煙一直飄到了半空。雖然這個胡同兩邊建的都是承重牆，幾乎沒有開門窗，但是這半不代表它不怕燒。

    胡同口那邊，也聚集了不少人。要不是我們站在火堆的另一面，那些人看不到我們，只怕現在那邊早就亂了。

    紅衣小鬼王瞟了那邊一眼，示意我進去。我怕被人發現，也不敢有意見，連忙拉着小丸子一起進了小鬼域。

    幸好這胡同口非常窄，救火車根本就開不過來。再加上紅衣小鬼王又朝着那些紙錢吹了幾口氣，吹得火苗漫天飛。雖然沒有造成火災，卻成功地令那些救火人員不敢靠，直到紙錢都燒得差不多，紅衣小鬼王這才一甩手，將門給關上了。

    等紅衣小鬼王進來，我才鬆了一口氣。正想拉着小丸子往裏走，一轉臉卻被幾箱子推在玄關的紙錢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