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邪?非正非魔,亦是正是魔;正魔皆有,而又正魔全無。」迎着邪皇火熱的目光,空聞並未正面回答,而是說了一番似通非通的話。看邪皇滿臉迷惑不解,豬皇更是雲裏霧裏摸不清頭腦,空聞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你即為邪皇,又何必強求魔刀?」
「邪皇?魔刀?」邪皇口中念念有詞,似是有所領悟,卻又抓之不住,理不清弄不通,如此良久,驀地心中靈光一閃,面露狂喜之色,叫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什麼了?」豬皇疑惑的長大了嘴巴,心中沮喪若死。我兩人同時聽到此言,邪皇已有所得,我卻依舊毫無所獲,難道我的悟性真的如此不堪嗎?
「魔刀滅絕人性,只餘人身唯一執着,雖極於刀,威力驚人。但卻失了偏頗,遠離正道,逼近魔道,失去了『邪』之本意。」
「本人身為『邪皇』,卻極力去追求『魔刀』,可不是捨本逐末,自找苦死嗎?!」頗有收穫的邪皇苦笑連連,神色中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悔意。
邪皇感嘆良久,驀地朝着空聞鞠了一躬,誠摯感謝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昔年我一心追求刀之極致,卻不知已然誤入歧途。今日有幸得到空聞小師傅指點,受益匪淺,請受邪皇一拜!」說着,邪皇就欲再行一禮。
空聞連忙伸手攔阻,欲將邪皇攙扶起身來,同時嘴裏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前輩何須如此客氣?快快起來!」
將邪皇攙扶起來以後,空聞瞅着身前坑痕之中的刀招,欣然道:「前輩於坑痕留下的刀招精妙十分,令人見獵心喜,不如我也再此留下一路刀招,以作交相輝映之舉!」
邪皇哈哈一笑,豪爽道:「這有何不可?!就當作以武會友嗎。空聞小師傅儘管去做,也讓我看看你的無上刀術。」
邪皇與空聞以刀招對攻之際,邪皇心智為魔念所控,是以對空聞的刀術路數並不知曉。只是憑着同為刀客的敏銳感覺,察覺到了空聞身負無上刀意。如今對方想要留下一套刀術在此,第一邪皇自然無比新鮮,想要一睹為快。
「是啊,是啊。空聞和尚你就趕緊動手吧。讓我也看看你刀術套路究竟如何?」小桐站在一邊連連催促,眼神中閃越着一絲狡黠。
「小丫頭,你若是再敢對我師傅不敬,小心我立即讓你好看!」小桐如此無禮的直呼師傅性命,這讓蓮舞頓時勃然不怒,指着對方立時毫不客氣的質問起來。
「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啊?!」小桐仗着師傅在此,立刻不甘示弱的爆發起來,與蓮舞針尖對麥芒的槓上了。蓮舞怒氣更勝,搶身就欲上前。
「慢來,慢來。你們兩個女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動上手了呢。成何體統?還不住手!」眼見兩人幾乎要打在一起,空聞和邪皇急忙齊聲喝止,分開了兀自不服氣的兩人。
「如此,我就獻醜了。」喝退了蓮舞之後,空聞回頭細看一番『魔』字之中的刀招,輕身躍入場中,以掌代刀,緩緩使出一路刀法來。
刀招之中,勃發的勁氣已然充滿着令人灼熱難耐的火熱之氣與深具恐怖爆炸力道的雷霆氣息!這一路刀法正是空聞自創的炎雷七斬!
身形如風而轉,雙手越舞越快。站在『魔』字旁邊的空地上,空聞整個人剎時化着一條淡淡的幻影,只聞刀風虎虎暴響,難觀其形。
邪皇緩緩的盤坐在地上凝視空聞使刀。不知不覺的閉上了雙眼,只以正副心神全力觀摩空聞行招的刀術,旁邊豬皇三人更早已陷入刀術之中難以自拔了。
空聞雖說只使一遍炎雷七斬,但卻並非是單單直將七式刀招從頭到尾使了一遍而已,而是在以自身凝練出來的刀意、勁氣於地上刻劃着什麼。
凌厲勁氣如刀似劍,劃在地面上發出『嗤嗤』的聲響。頓時斬出一道道滿是由刀痕組成的長、寬俱約七尺上下的巨型坑洞。
一時間,勁氣呼嘯而過,塵埃瀰漫山洞,眾人只能隔着煙霧看到每一路閃動的刀光,耳聽着每一路刀招的軌跡,在自己心中重現其景。
不久,刀光閃爍之聲驀地停止,「呼」的一聲傳來,空聞的人影緊接着衝出煙霧,如利箭般射來,繼而筆直飄身落到蓮舞身邊。
過了片刻時間,煙霧、灰塵盡皆散去,一個清晰地、與『魔』字一般大小的『佛』字印在地上,與其相鄰卻又好似相隔甚遠。
細看,『佛』字之中的每一招刀術俱都與『魔』字之中的刀術相剋,正好是破除其刀術的招數,密密麻麻的無一例外!
森然決絕的魔意與慈悲度人的佛意,兩股截然相反的刀意遙相呼應,彼此爭鋒,就好似兩支已經準備完全正欲上陣的軍隊一般,劍拔弩張,直欲一分高下!
「我的刀術如何?」眼見邪皇閉目靜坐,似是未曾觀看自己演練出來的刀術,空聞卻不驚不怒,知道他這正是在以心神參詳自己的刀術。所以,待得他睜開雙眼,空聞不由開口問了對方一句。
「火之爆裂,雷之霹靂,此刀法已然身具二者精髓,與我的『魔刀』不分伯仲,俱都可謂無上刀術!」沉吟了片刻功夫,邪皇才鄭重其事的評價着,神色中也是滿含敬佩之色。可謂能以如此年齡比擬自己如今的刀術,可見其資質何等變態!
「果然是好刀法!我的創刀竟然完全比不上你們的刀法,看來我老豬真的是不濟事了!」與邪皇滿臉的敬佩相反,豬皇卻是一陣莫名惆悵。
「哈哈哈!!」邪皇聞言頓時大笑起來,戲謔道,「你豬皇也會如此介懷?看來你是真的起了爭名的心思。小心日後第二刀皇那個麻煩的傢伙找你麻煩!」
「哼哼!!你以為我會怕他麼!」豬皇不滿的哼哼了兩聲,看的邪皇、空聞二人俱都為之失笑出聲,而身為晚輩的蓮舞、小桐二人全是如心有靈犀一般掩嘴偷笑。
既然已經見識了魔刀的霸道,順便也看了一番空聞的絕妙刀術,眾人都覺此行不虛,故而,也就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光線幽暗的山洞之內,齊齊舉步朝着山洞外走去。
行走之中,邪皇驀地想起一事,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問道:「我被魔刀之中的魔念所困一事極為隱秘,不知空聞小師傅是如何知曉的?」
說完這些,又徑直擺了擺手,急道:「別誤會!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不知小師傅可否為我解惑?」
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豬皇就支起了耳朵,聆耳細聽,他也是實在好奇空聞究竟是從哪裏得到關於魔刀此事的消息的?
佛門神通並不方便讓外人知道,故而,空聞也未實話實說,只是笑道:「這是貧僧之前聽泥菩薩說的,本本只是前來一試,想不到原來是真的。」
「是泥菩薩說的?這就難怪了!」邪皇與豬皇紛紛瞭然,恍然大悟,泥菩薩號稱江湖第一相士,能知世間一切事情,能知道邪皇被魔念所困之事當然是極為合理的。
「實不相瞞,其實貧僧此次前來,除了一探究竟以外,還有另一目的相求邪皇。希望邪皇能夠看在貧僧的面子上,相助貧僧一把。」不待邪皇與豬皇繼續詢問,空聞就已搶先說出了此行另一目的。
「這有什麼難的!只要空聞小師傅說上一聲,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決不皺一下眉頭!」邪皇豪爽一笑,直接應道,「有何難事,你只管但說無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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