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皮膚一陣寒涼,男人輕柔的手指卻是灼熱的燙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她身體忍不住輕顫。
殷斐,又讓你擺了一道,你這是在學雷鋒做好事嗎。她敢接他在借着上藥的機會暗藏玄機。
就憑感覺到的他那雙手的溫柔,故意摩擦在她肌膚上,指腹輕輕的劃她。
裙擺被殷斐撩開,殷斐佯作無視裙下的美景,其實一絲一毫都沒落下在他眼裏的欣賞。悶騷是他的特色,鼻血都要出來了。
她的身體,還是那麼的雪白,看着就舒心乾淨,曲線曼妙玲瓏。惹得他有點心猿意馬。
殷斐喉結不自禁的滑動幾下。玉竹般的修長手指勾下胭脂的黑絲襪。
往下一拉扯,雪白渾圓的大腿便展現眼前。
男人額上青筋崩了幾下,一瞬間閉眼,緩緩歸攏彭拜的心神。
將絲襪一拉到底,露出胭脂赤腳踢車,已經淤青的腳趾。大腳趾的指甲已經暗紅淤血,可見當時之氣憤,用力之強大。
「年度最猛巾幗,敢光腳踢鐵。」他訕笑。
「切。」胭脂喉間切的一聲。
「切你!「殷斐馬上嗆聲。冰涼的藥水塗到腳趾上,他以上藥為名,隨意的翻弄着她的腿腳,弄得她各種姿勢各種體位。
艾瑪,胭脂心裏這個堵。下流。
此時此刻,只能忍着,一落到他手裏自己就像一條被收拾的死魚,只能被他刮磷,抽筋,然後上籠屜蒸熟,吃干抹淨。
折騰半天,不知道被殷斐抹了什麼東西,剛才火辣辣的腳趾竟然沒那麼疼了。
殷斐最後收拾一干亂七八糟的廢舊品塞到一個垃圾袋裏,放在車廂角落,起身回到前面的司機位置看着還在一頭汗水和飛機油模奮戰的小饅頭:「小饅頭,待會兒和叔叔一起放飛機油模好不好。」
空間裏立刻響起小饅頭啪啪啪啪的巴掌聲:「好好哦。叔叔這個灌油的地方我打不開。」
「有叔叔呢。」殷斐順勢在小饅頭的茶壺蓋上吧嗒親一口。
剛才沒親到孩他媽在孩子身上補一口。
前排座兩人兒有說有笑,胭脂在後座上,雙臂撐着坐起來,一看自己的腳嚇一跳,有這麼誇張嗎?
從腳趾到腳面一直纏到小腿,全是層層疊疊纏繞的白色的紗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骨折患者。
胭脂無語的瞪了殷斐後腦勺三秒。把你裝扮成一個病人你願意?
他的後腦勺也是修剪的極為妥帖的。寸法直立,均勻,髮髻與頸部肌膚的交界處乾乾淨淨,泛着一圈兒青茬。
車子又發動了。
這回她想下車,想抱孩子走,都是身不由己的浮雲。
怎麼遇見他就點背呢。往窗外看,路徑正是來時的,是往唐人街的小區里開。
胭脂心裏瞬間又升起一萬隻烏鴉。黑壓壓的瀰漫着心情。
他不是要去做親子鑑定嗎?親子鑑定的醫院不是這方向。
啊,難道是要來自己家?
心中忐忑,都沒心情提醒小饅頭少和陌生人說話。況且提醒也沒用。
此時小饅頭熱情高漲,已經連和叔叔晚上睡一個被窩兒都研究好了。
胭脂不知道怎麼熬過的這十幾分鐘,車子在車庫嘎然停下。
小饅頭率先蹦下車。
胭脂本來是可以自己走路的,現在被殷斐纏上一層厚厚的紗布綁腿,鞋也沒了,遲疑了一會兒,打開車門,一腳點地,忽然,車外的光亮被擋住。
胭脂的視線里出現兩隻白色休閒皮鞋,順着窄腳的灰色休閒褲管往上看,就是殷斐雙手插褲袋,專門等在車門看她的姿勢。唇邊是志得意滿的淺淺的笑紋。
是啊,兒子都讓他收服了,兩年半不出現,一出現,天上掉了這麼個大餡餅給他,換了誰誰不樂。
胭脂越想越氣。
*的我生孩子命都快沒了時,你不是還和你的婉柔表妹膩歪嗎,我也不耽誤你們啊,幹嘛現在來我這美好的平靜生活搗亂。
「讓開,能厚道點嗎,欺負完了孤兒寡母再欺負一個殘疾人?切。」胭脂看見他勾唇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樣子就來氣。
此時她手邊就缺一個殘疾人專用拐杖,否則一棍子下去也把他的腳砸出包,看他還在她面前,在小饅頭面前嘚瑟不。
「孤兒寡母?」殷斐重複了一句。心裏一陣撕裂,她在心裏早已經把他想的多麼不堪。
殷斐向來是個說以不二的人,世間沒有哪個女人的話會在他的心裏像刀尖兒,刺啦一下,疼。
但是,獨獨這個女人就能。
就像兩年半之前,她清晰的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她愛的不是他,一樣。
他消沉了整整兩年,醉酒當歌醉生夢死的足足兩年。
現在,她和他說自己是孤兒寡母。
這個女人,這個能出么蛾子的女人!
這個看似溫柔作起來卻能要他命的女人!
有幾次,他真的差不點就繳械投降了,想登報對全世界說,胭脂,別這樣拒絕我,沒有你,我不知道什麼是兩情相悅。
可是,他威勢慣了,即使心裏一萬句,對不起,我愛你,他也不能在被她決絕的和別人有了孩子後,在被嫌棄後說出來。
說白了,從小,他習慣了高高在上,他的感情方式是施與,而不是祈求。
所以這兩年,他喝出了胃出血,想破了半邊天,終於想明白,胭脂為什麼能接受林可思不能接受自己。
因為林可思能伸能縮能為了討喜歡的女人歡喜放下身段兒,化身為萌寵。
而他不能,他永遠是嘴硬心軟。
骨子裏哪怕豁出了命去愛,去堅貞,去忠誠,嘴上永遠是臭屁的,能裝的。
他只在夢裏和她賤賤的,賣萌過。
他舔了下薄唇,臉色因為想的多而難看,啞着聲音冷冽地說:「女人,你就那麼盼着我死!」
語氣森寒,雷霆萬鈞。
胭脂仿佛心裏的路被堵上,殷斐的這句話噎得她滿肚的委屈找不到出路。
她哪裏是盼他死的意思,她只是想說別欺人太甚。
可是,他永遠誤解她,在他心裏,她總是反面的,總是能被他挑刺挑到體無完膚的那個。
心裏就像被殷斐又中進了一根刺。
她沒接他話。也不準備在搭理他。彼此,永遠不再一個頻道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不悅,她平靜的看着他說:「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殷斐粗眉攢起,看見她眼底那抹冷淡,嫌惡,一時木然,心深深的深深的,刺痛。
好像,他和她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這樣的打開方式,相愛相殺,相吸相斥,可是,越這樣卻越牽掛,有了那麼濃濃的情分,有了想朝夕相守的心。
即便後來婉柔的自殺,他的不解釋,他也沒有在她臉上看見過憎惡,可是,時光啊,真的就將彼此變得這麼寡淡?
他們的關係真的就糟糕到這樣的地步?
他理解她怨他,恨他,疏遠他,但是從來沒想到會在她臉上看見憎惡。
而這憎惡的眼神兒,卻是真的。
陰霾和冷清的氣場瞬間又將剛才車上的那一點貌似的溫馨驅散,冷然的將兩個人罩住。
一點黑暗中的火焰,被點燃,又莫名的被澆滅。
殷斐深深的看着她冷清的眼神兒。
那裏面曾經藏着多麼深的對他的糾結,情愫,留戀。
到底有多少誤會讓他們變成這樣。
如果,楓丹白露那次,他能派人解釋一下,也許今天不會這樣難纏的局面?甚至不會發生?
壓抑的在喉嚨嘆息一聲,也未必。
他低估了她的倔強,她並不是逆來順受,胡攪蠻纏的那種女人,她若承受,必是因為——愛。
他也低估了婉柔的胡攪蠻纏。無論他已經把感情多麼清晰的和她掰開了揉碎了講,金婉柔都認定他殷斐要對她金婉柔負責。他們之間已經不是曾經的青梅竹馬的對純真感情不舍的關係,而是她傲嬌的不能認輸的的心理。
時至今日,關係已經掰了,他已經送她回了法國,但是她不管不顧,不要理智的對他愛恨指責,金家與殷家已經從金蘭之好變成勢如水火。
殷斐大手捏起眼前女人纖細的小腿,下面一直到腳趾頭都被他纏上厚厚的繃帶,身子立在她腳前阻止她下車,彎腰前傾,長臂卻伸到胭脂腰間,膝蓋,抱起就走。
隨即長腿斜伸,一腳將車門關上。
胭脂的視線立刻生了冷霜,還有幾絲慌亂不安,四處巡望,眼神往右,看見小饅頭背對着車身蹲着在鼓搗飛機油模,這才鬆了口氣。
「喂,你要不要臉啊,你走你的,這是幹什麼呀,你怎麼不滾——」胭脂徒勞掙扎,被殷斐一記冷眼加冷言壓住:「想在兒子面前表演被家暴嗎?不如給兒子看看家庭的和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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