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車開的飛快,田雲看着外邊不斷倒退的行人,再瞅着前面駕駛座上早沒了斯文樣子,滿眼通紅一臉暴雨欲來之勢的徐毅龍,半點聲音都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讓昏迷的安清靠在她腿上不讓她那麼顛簸,另外一隻手緊緊拽着嚇壞了的小寶。
等着車一停到醫院門口,徐毅龍就開了後門,不管不顧地抱着安清下了車衝進了醫院。
後面的田雲拉着小寶也下了車,看着前面抱着嬌小人兒衝進去的徐毅龍臉上有些古怪和欲言又止,這個男人和安清……他們是什麼關係?他那樣子可不像只是普通朋友。
「媽媽,你流血了……」小寶看着田雲一動不動,小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害怕道。
田雲一愣,順着小寶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剛才安清躺着的地方有一點暗紅色,而她褲腿上也蹭上了一些紅色的血漬。
怎麼會有血?!
田雲整個人一驚,再也顧不得多想,把車門一關就拉着小寶進了醫院,追上了前面的徐毅龍,而他們誰也沒看到,在他們進去醫院大門之後,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從另外一輛車上沖了下來,快步跑進了醫院。
一進到面醫院裏面,抱着安清的徐毅龍就引起了騷動,裏面的醫生趕了過來把安清送進了急診室,而他自己則是被幾個護士攔在了過道上,急的團團轉,明明還是大冬天,他腦袋上的汗珠子卻像是盛夏炙熱一樣不停的冒出來,心裏一個勁的怪自己,他剛才幹啥要跟安清較勁兒,明明知道她不舒服居然還慪氣就走,要是他在的話也不至於讓她昏倒摔在地上,看着手上那一抹有些刺目的紅色,徐毅龍悔的心窩子都疼。
田雲看着徐毅龍臉上煞白,心裏雖然怪怪的卻還是開口安慰道:「這位先生,你別急,安清她不會有事的,你先坐下來歇歇,剛才抱了她一路你也累了。」
徐毅龍看了眼田雲,有些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田雲顯然也看到了徐毅龍手上的血跡,想了想後從包里掏出條手帕遞給他,徐毅龍卻只是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急診室的大門,滿是焦急,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邊的門才再次打開,之前推着安清進去的醫生走了出來。
徐毅龍和田雲同時站了起來,跑過去圍着醫生問道:「醫生,怎麼樣,她有沒有什麼事?」
那醫生抬頭看了眼兩人,面色沉重的問道:「你們兩誰是病人家屬?」
兩人面面相覷,蘇承文不在,安清的家人又遠在小鎮上,這裏哪兒來的家屬?最後還是徐毅龍一咬牙說道:「我是。」
那醫生上下打量了徐毅龍一眼,看着他的斯文模樣頗有些氣憤道:「我說你們這些家屬到底是怎麼回事,孕婦懷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休養營養也要跟上,不然一個不好就很容易流產,你們怎麼還讓她這麼勞累,而且病人還營養不良,血壓也偏低,今天還好是送來的及時,不然這孩子就保不住了,要是再差點,大人也會跟着出事!」
田雲只是頓了頓,她其實剛才就已經有些猜測,如今核實了之後,知道安清沒出事心裏就鬆了口氣,沒太大驚訝。
倒是徐毅龍直接瞪大了眼,眸子裏有些灰暗,又有些喜慶,矛盾之極地喃喃道:「孕婦?……安清懷孕了?!」
那醫生看着他這樣子,頓時皺着眉頭罵道:「她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該察覺出她身體不對勁才是,你這人是怎麼當人家丈夫的,病人懷孕都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你們怎麼這麼大意!」
徐毅龍怔了怔,隨即感受到田雲詭異的目光,又見那幾個護士都是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連忙朝着醫生擺手,「不是不是,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她丈夫,她丈夫有事外出不在家,我只是她很要好的朋友……」
那醫生也是一愣,轉瞬就知道自己罵錯了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那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是她家人,不過剛才的話是說真的,你們一定要轉告病人家屬,她這個樣子千萬再也勞累不得了,得好好養着,要不然還有下一次的話,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是是是,我回頭就轉告她丈夫,那醫生,她現在這樣怎麼辦?」
「你們先去給她辦住院手續吧,她胎像有些不穩,而且之前又有出血跡象,再加上受了風寒有些感冒了,先讓她吊些水暫時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等胎像穩固再說,至於之後具體要怎麼做,得等她醒來之後再做一下檢查才行,不過這段時間你們得好好照顧着她,吃喝上面千萬別虧,得給她好好補補,病人身子太虛了。」
徐毅龍連忙點頭應是,轉頭看着護士推着病床上仍舊昏迷的安清出來,見她左手被扎了針吊上了水,徐毅龍對着田雲交代道:「麻煩你幫我看着安清,我先去幫她辦住院手續,等一下來替你。」
田雲自然一口答應,兩人就分頭行事,田雲幫忙提着吊瓶隨着護士推着安清去了病房,而徐毅龍匆匆忙忙就準備去樓下,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他就覺得身後好像被人盯着似得有些發燙,連忙停了下來猛地朝着後看去,卻發現那邊拐角處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徐毅龍皺眉輕咦一聲,又向後走了幾步查看,發現的確是沒人之後,不由輕聲嘀咕了幾句,這才下了樓排隊去辦住院手續。
樓上病房這頭安排的很快,因為有着徐毅龍的吩咐,安清被直接推到了三人間的高級病房裏,裏頭配的有衛生間和洗漱的,而且另外兩張床位都是空着,倒也安靜,等着護士幫忙安置好安清離開之後,田雲就鬆了口氣坐在床頭看着安清,一旁的小寶也十分乖巧地坐在田雲腿上,好奇地睜着咕嚕嚕的大眼睛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漂亮阿姨。
過了許久,安清才悠悠轉醒,醒來時入目的就是抱着孩子一臉擔心的田雲。
安清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卻不想腦子裏一股暈眩襲來,她連忙抓着床把將頭趴在一旁乾嘔起來,那慘烈的小模樣把旁邊的田雲嚇了一跳。
田雲連忙把小寶放了下來,一手扶着安清的身子,一手替她拍着後背,連聲問道:「你怎麼樣,要不要緊,不然000我去把醫生叫過來?」
安清嘔的天昏地暗的,卻還是拉着田雲沒讓她走,半晌後感覺着膽汁都嘔出來了好受了一點,這才蔫蔫地任由田雲把她扶起來靠在病床上,看着田雲要出去,連忙攔着她虛弱道:「田雲,你別去,我沒事,就是胃裏有些難受。」
田雲替安清掖了掖被子,沒好氣地說道:「不難受才怪了,人人這時候都是千小心萬小心地養着,唯獨你居然弄成這樣子。」
安清虛弱的笑笑,就聽得田雲繼續沒好氣地罵道:「我說你這人也是,一向都是小心謹慎的性子,這次怎麼這麼大意,懷了孩子了還到處亂跑,又搞什麼營養不良,還弄得自己勞累過度,我說你這一個多月到底去幹了些啥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今天要不是我湊巧帶小寶下樓買東西,你那個朋友也剛巧過來,你就這麼昏倒在家門口誰能知道?!」
安清聽着田雲的絮叨,其他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裏只是嗡嗡的響着「懷着孩子還到處亂跑」這句話,她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用手撫摸着完全沒有任何跡象的平坦小腹,心裏只有一句話不斷的浮現。
她懷孩子了……她有了孩子了……
田雲沒注意安清的神色,見她愣愣的不說話不由氣得輕戳了一下她腦門,「真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這次多危險啊,要是我們兩沒有湊巧過來,或者晚一點發現你,就算送來醫院這孩子也保不住了,都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看着田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安清卻是眼睛熱熱的,心裏頭也是一陣陣的後怕,她之前一直想着要孩子,所以跟蘇承文那個的時候從來都沒做過保護措施,只是一直都沒有如她的意,後來出門之後,她雖然覺着身體有些不對勁,卻也只以為是出門在外水土不服,至於月事沒按時來她也沒太放在心上,上一世她月事方面本來就不准,有時候農忙過於勞累時,延期一個來月也是有的,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察覺,她居然是有了孩子。
想着田雲的話,她今天居然昏倒在了門口,而且還出了血,要不是田雲及時發現她,那她的孩子……安清顫抖着手摸着小腹,虛弱地抬眼看着絮叨的田雲,滿是真誠和感激地說道:「田雲姐,謝謝你。」
田雲還沒說完的話音一下子噎住了,瞅着安清慘白的小臉,頓時有些罵不下去了,只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瞅瞅你這小臉可憐人的,本來還想好好罵你一頓來着。」
安清費勁地笑了笑,「那等着我好些了,姐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去,我又不是瘋子沒事罵你。」田雲撇撇嘴,隨即也跟着笑了起來,之前的擔憂焦急倒是被這一笑給笑沒了,瞅着安清說道:「你這次真有些危險,接下來估計得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再搬回家裏去,我等會兒回去就給你把住院要用的東西帶過來,對了,你們家蘇承文呢,你把他電話告訴我,我非得好好罵罵他不可,咋能你懷孕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安清聞言抿抿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田雲說,最後還是只得把最初的那套說辭搬出來,「蘇承文他出差還沒回來,人不在這邊你聯繫不上,田雲姐,還得麻煩你幫我帶東西過來,不好意思了。」
「出差去了?他還沒回來嗎?」田雲皺眉看着安清,她記得快過年的時候安清就說蘇承文去了外地出差,這都又過了將近兩個月了,蘇承文居然還沒回來,這到底是出的哪門子的差,就算他丈夫時常在外邊跑新聞也不會連續這麼長時間不歸家,而蘇承文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就算出去談生意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來?
安清沉默着點點頭,田雲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見氣氛有些僵,安清沉默了一小會兒就強撐着難受把話題轉到了小寶身上,「田雲姐,這就是你兒子嗎,長的真好,你什麼時候把他接過來的?」
「是啊,他長相隨他爸,今年過完年我就直接接他過來了,你不知道我還為了這事兒還跟我婆婆大吵了一架,她非得扣着小寶不讓我帶走,害的我年也沒過舒坦,不過好在小寶現在在我身邊了,小寶,過來叫安清姨……」一聽着說起兒子,田雲果然立刻就被轉移了心思,樂呵呵的招手叫過一邊安靜的小傢伙跟安清閒聊起來。
兩個女人在裏頭小聲說着話,而辦好住院手續剛回來病房的徐毅龍就站在門外,聽着裏頭被安清帶彎了話頭的對話心裏頭那股子不得勁更是一個勁的往上冒,他看的出來安清是在維護蘇承文,不想讓田雲在這事上落蘇承文的口舌,不禁不高興地在心裏怨怪起蘇承文來。
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頭到處跑把安清放在家裏,今天差點就出了事情,在他眼裏,那些錢就真的比安清更重要嗎,值得他一連兩個多月都不回家看看,今天要真是他和那個樓上鄰居都不在,安清又昏倒在房間裏沒人知道,等着人發現怕就是一屍兩命的悲劇,想到這裏,徐毅龍恨不得抓着蘇承文那個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往死里打!
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把蘇承文掄了個遍,徐毅龍才松松拳頭讓自己臉色看着正常些,敲敲門從外邊走了進去。
徐毅龍進去之後田雲兩人就發現了,而安清看清來人是徐毅龍之後,就大致猜出來之前送她過來的怕就是他了,想着昏迷時好像有人抱着她,而之前在家裏那會兒她還罵了徐毅龍來着,臉上有些發窘。
徐毅龍見狀揚揚眉,把安清住院的票據放進包里,走到床邊上帶着幾分笑意的說道:「喲,你這是臉紅了,我是理解成你不好意思了還是覺得罵錯我了?」
安清抿抿嘴,見田雲八卦地看着他們的樣子,瞪着徐毅龍,「你那會兒不是使氣走了嗎,咋又轉回去了?」
「我多管閒事沒事找事唄。」這句話正是安清那會罵他的話。
安清臉刷的紅成個大蘋果,惱羞成怒地白了徐毅龍一眼,「你這人,我咋不知道你還這麼愛記仇了,這么小心眼!」
徐毅龍哈哈大笑,而旁邊的田雲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見着安清難得的羞惱樣子也是笑出聲來,對着安清說道:「我可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子呢,以前不管遇到啥事,你老是一幅冷冷清清半點火氣都沒有的樣子,今天總算是像個人了,對了,你不給我介紹介紹,今天可多虧了他的,我家那口子不在,李學軍和陶紅又出門了,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就算看到你也搬不動你,沒法送你來醫院。」
安清白了田雲一眼,啥叫「今天總算像個人了」,感情她以前不是人來着?!不過對於她後面的話還是感激的。
「他叫徐毅龍,是我朋友,以前在鎮子上還沒來省里時就認識了,他跟我們家承文也是好兄弟,毅龍,她是田雲,是我樓上的鄰居,A城報社的大記者。」
徐毅龍和田雲聽着安清的介紹彼此點點頭,之前他們就見過面又是一起送安清來的醫院,也算是認識了,所以倒是不生疏,只是田雲聽着安清的介紹多看了徐毅龍一眼,心裏有些放下,原來他和蘇承文也認識,而且關係還很要好,那之前的那番舉動雖然有些過了倒也是說的過去。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安清身子不舒服就昏昏然然地睡了過去,徐毅龍就讓田雲帶着小寶先回家去,而他自己則是去了趟樓下用醫院的電話給蔣曉雲家裏打了電話,讓她從家裏給安清做了容易消化又補身體的雞絲粥過來,等着蔣曉雲風風火火地提着飯盒子到了醫院,看着躺在床上瘦的弱不禁風的安清時,又是眼圈紅紅的把某個消失了幾個月的臭男人大罵了一通。
等着安清醒來,蔣曉雲對於安清不自愛不照顧好自己狠狠嘮叨了一通,然後就強逼着她吃了些粥,然後留在醫院裏陪着她,而徐毅龍則是拿着鑰匙去了趟安清家裏,幫她把換洗衣服和東西拉了過來,省了田雲跑一趟。
接下來幾天,安清住院的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了出去,先是陶紅、李學軍跑來了醫院,然後趙建國和他愛人也帶着補身體的營養品過來,後來就連羅瑛居然也過來了,美名其曰是看望病人,實則找着藉口把其他人哄走後才告訴安清,開年之後,她又高升了,而且和以前的平調或者調職部門不同,這一次羅瑛升遷的部門變成了實權部門,這也就意味着,羅瑛的官旅生涯邁進了很大的一步,而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步中,有安清的影子存在着。
兩人在病房裏關着門聊了許久,大多都是安清說羅瑛聽,等着大概半個來小時後,羅瑛才心滿意足地帶着笑容離開,而站在門外等了許久的其他人進去詢問的時候,安清卻只是敷衍說她們在閒聊,其他人也不好追問。
除了這一次之外,在之後的住院時間裏,安清就一直過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因為懷着孩子安清不願意用藥,堅持要等着自己抵抗力抗過病痛,所以胎兒穩固些後,感冒卻一直反反覆覆地養了將近二十天才好。
每天田雲、蔣曉雲和徐毅龍都會輪流陪着她,有時候趙建國的妻子於莉也會過來照顧安清,在眾人不斷的湯水補品餵養下,原本瘦了一大圈的安清在出院之時足足比以前沒瘦之前還胖了些,尖尖的下巴也圓潤了起來,少了些弱不禁風,倒是多了許多圓潤可愛,看着年齡更小了些。
出院那天,徐毅龍和蔣曉雲一起來接的安清,兩人原本是想將她送到蔣家去的,畢竟她一個人在家他們都不放心,可是安清卻怎麼都不同意,最後三人商量之下,只得同意暫時先將她送回筒子樓,等着小洋樓那邊裝修完後,她就搬過去。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提一句,小洋樓和百利行的裝修工程早在安清出門搜羅配方後十來天就動工了,圖紙是安清親手畫的,百利行那邊還好,十來天就完工了,但是小洋樓那邊卻是包括門裏門外樓層院子幾乎全部改動了一番,所以工程量不小,所以已經連續忙了快兩個月還沒完工,前幾天趙建國來說的時候還在嘮叨,說是接工程的人說少說還得十來天才行,而且裝修完後也得通風晾個半個月才能住人。
所以安清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再等上一個月。
安清搬回筒子樓的時候已經開了春,四處的積雪早已經融化,連菜花都開始發芽開花,外面已經沒那麼冷,而田雲又早早的在家裏點了炭盆子,所以她到家之後感覺着屋子裏都熱烘烘的,特別暖和。
扶着安清讓她坐下後,徐毅龍就跑去廚房替安清倒了熱水,遞到她手裏後才說道:「你一個人在這邊注意着點,有什麼事情就給曉雲姐家裏打電話,我們兩就會過來,要去哪裏的話也打電話讓我們送你,一個人要少出門知道嗎?」
安清點點頭,看着忙着在廚房進進出出的田雲和蔣曉雲,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為了我一個人忙的團團轉,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們別擔心了,該忙啥忙啥去,對了,你和曉雲姐這幾天盡忙着陪我了,食品廠那邊怎麼樣了?」
徐毅龍順手幫安清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動作自然到兩人都沒察覺有什麼不對,然後說道:「食品廠那邊你別操心,有我和曉雲姐呢,廠房設備什麼的已經全齊了,鎮上糖廠也已經搬過來了,那些工人也都安頓好了,你之前給我的配方我也已經試過,全部出了成品,等着過幾天挑個好日子就正式開始加工銷售。」
「哦,那就好,那些配方你不要一次全部推出,分批出貨。」
「這個我知道,我跟曉雲姐商量過了,這一次就先推出辣醬腐乳和榨菜,而且咱們廠里的師傅也不是全是吃乾飯的,他們在辣醬的配方上加了些其他的東西,又出了好幾種,這一次推出絕對綽綽有餘了。」
安清點點頭,「那些裝辣醬的罐子找到地方生產了嗎?」
「找到了,是以前加工罐頭罐子的,讓他們照着你畫的圖改了罐子形狀,然後加了標印在上面,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咱們龍雲的牌子,而榨菜的包裝袋上面,曉雲姐也找人解決了。」
「那……」
安清還想再問,徐毅龍卻是直接沒好氣地開口截斷了她的話,「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和曉雲姐都會處理好,有我們看着,食品廠不會出問題,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好身體,讓你自己和寶寶都健健康康的,別再出事兒了。」
安清聞言看着徐毅龍正兒八經的神情,纖細手掌撫摸着微微有一點兒突出的小腹,柔和卻又堅定道:「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就算我有事也不會!RS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93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