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盛唐當駙馬 第三十四章 邀請打獵（上）

    「三哥的對子比我下聯還要好上三分。」待崔淑真等人走後，顧元清終於展顏一笑。

    「不錯。好個四詩風雅頌。真是妙對。」李倓也是撫掌點頭大笑。

    在一旁不開口的顧元河聽得一頭霧水，他撓着頭問道：「三代夏商周，對四朝劉蕭陳、四詩風雅頌是啥意思呢？」

    顧元清微微一笑道：「『夏商周』是上古三個朝代。『劉蕭陳』是南渡四朝的皇族姓氏。而『風雅頌』是《詩經》的三個組成部分。」

    李倓也是點頭笑道：「不錯。崔淑真以『三代夏商周』為上聯。既然上聯用了數量詞，下聯必然也同樣如此。只不過上聯既然用『三』為數詞，下聯的數詞不是小於三便是大於三，可是無論是小於三或大於三，都是很難對上夏商周這三個朝代的三個字的。」

    顧元溪「嗯」了一聲道：「這上聯可算是刁鑽至極。可見這崔淑真也確實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顧元清掩嘴笑道：「三哥以為這崔淑真能當上『流觴詩社』的社長就只憑她的家世不成？崔淑真騰蛟起鳳，委實有詠絮之才。若非三哥剛才那粗魯的行為打斷她的下文，否則繼續下去一定討得了好呢！」

    顧元溪撓着頭訕訕一笑道：「嘿嘿。我剛才只是看到她臉上停了一隻蚊子，好心好意想幫她驅蚊，不小心用力過度而已。你也知道，你哥哥是年輕力壯的威猛少年，力氣過於充足也是沒有辦法。」

    顧元清白了他一眼，如何信得他的連篇鬼話。

    李倓見狀，搖頭苦笑，接着方才的話題道：「這三代夏商周委實難對。不過清兒以『四朝劉蕭陳』還有三郎的『四詩風雅頌』確實對得十分奇巧。」

    「我還正想問呢。」顧元河滿腹狐疑道：「這三弟與四妹既然都以『四』為數詞，那麼為何『劉蕭陳』與『風雅頌』能對得上『四』這個數詞呢？」

    顧元溪大大咧咧地拍着二哥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這劉蕭陳是南渡四個朝代的皇族姓氏。所謂南渡四朝便是『宋、齊、梁、陳』四朝，其中齊朝與梁朝都是出自蘭陵蕭氏，都樣都是姓蕭。所以『四朝劉蕭陳』便很好的接洽了那崔小姐的『三代夏商周』這上聯。」

    「不錯。」顧元清露出欣慰之色，補充道：「至於三哥的『四詩風雅頌』更是精妙。因為『風雅頌』是《詩經》的三個組成部分。其中的『雅』又分為『大雅』與『小雅』兩部分，所以自然是四詩風雅頌了。」

    「原來如此。」顧元河豁然貫通的點頭拍掌喊道：「好！沒想到我的弟弟妹妹都如此有才氣，這回可是讓那群貴族子弟丟了大面子了。」

    「這可不然。那崔淑真的『流觴詩社』社中人才濟濟。那楊曉雖然不足出奇，但他的二哥楊昢確是貴妃母氏楊家門內難得一見的才子，此人不僅擅於詩詞文賦，還精通其它百家雜學。楊家族人大多泯然無奇，唯此人算是一大另類。」李倓莞爾而笑道：「聽聞陛下有意將皇二十女萬春公主適嫁於這楊昢，這萬春公主可是皇室公主中有名的才女，從此中便可看出那楊昢的過人之處。」

    「咦？」顧元溪茫然不解，問李倓道：「大王是太子殿下的兒子，這萬春公主算起來的大王的姑姑。況且，把這些皇室秘聞說給我們這些不相關的人知道，這樣真的好麼？」

    李倓聞言一變，這才想起自己說過頭，在心裏埋怨了自己言語不慎幾句後，訕訕笑道：「我與清兒還有三郎這麼熟稔，想必你們也不會隨意將這些話傳出去的。」

    「熟稔？還有清兒？三郎？」顧元溪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大蘋果，愕然問道：「我兄妹難道跟建寧王您很熟麼？」他看到自家妹妹跟李倓你一言我一語，頗有夫唱婦隨的味道。看的十分不是滋味，所以口氣也就不顧尊卑的不好起來。

    然而李倓與顧元清聽到顧元溪的話後，表現的比他更為驚訝。

    兩人均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沉默許久後，顧元清才失笑道：「三哥你又在搞什麼鬼。你與建寧王以前不是十分要好麼？」

    「什麼？我跟他以前十分要好？」顧元清驚呆了，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真的？不可能啊——他是天子驕子，我是一個商賈子弟。所謂雲泥殊路、鈎金輿羽，怎麼可能走到一塊？」

    李倓瞪大眼睛，在顧元溪身上打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說顧三，聽說你上次病癒後，整個人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我聽了原本不信，現在看了，難道你真是鬼上身了不成？怎麼連我也不認識？」

    「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一個郡王，一個商賈子弟。」顧元溪猶是難以置信。

    「那自然是……是在……」李倓聞言，臉色一紅，嘴巴也囁嚅起來，話都嚼不清楚。

    「哼！」顧元清瞥了李倓一眼，臉色也紅了起來，替他回答道：「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在平康坊認識的……」

    「哦……」顧元溪恍然大悟。

    即使顧元清說的極其委婉。但顧元溪還是聽明白了。敢情前身那個顧元溪曾經去逛青樓，逛着逛着，在某次某個青樓內遇到了同樣來尋花問柳的建寧郡王李倓。然後兩個年輕人「志同道合，氣味相投」。在「情投意合」之下就開始了一段狼狽為奸，同流合污的禁忌基情。

    李倓見顧元溪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輕咳幾聲道：「還是你叫我加入清兒的『蒹葭詩社』的哩。」

    顧元溪如遭雷殛，敢情這前身的顧元溪跟這李倓朋比為奸不說，恐怕還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自己的妹妹推給自己的好基友。

    「禽獸啊~禽獸~」顧元溪破口大罵這前身那個顧元溪道：「顧元溪你這個禽獸！」

    「呃？」幾人聽得瞠目結舌。顧元溪訝然失笑道：「三哥你怎麼罵自己是……禽獸？」

    「呃。」顧元溪煩躁的回答道：「我不是在罵我自己，我是在罵顧元溪那個禽獸！」

    「有啥區別嗎？」顧元河突然插嘴道。

    顧元溪瞪了自己二哥一眼，心想這事還真是解釋不清楚。於是一臉不爽的問那李倓道：「那你這次來找我幹嘛？逛青樓？」他現在想挽回原來那位顧元溪所犯下的罪行，一心決意拆散李倓與顧元清，於是對李倓說話自然毫不留情。

    好在李倓與原來的那位顧元溪極為熟稔，自然之道他這種性情，雖然臉色大慚，卻也毫不見怪的回答道：「我這次與清兒是來邀請你幾日後一同到翠華山打獵的。」

    「翠華山打獵？」顧元溪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露出極為誇張的表情道：「大哥，你沒說錯吧。打獵？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慈悲為懷，平日裏連只螞蟻蟑螂都不捨得踩死。你現在叫我去打獵？拜託！那些阿貓阿狗，兔子小雞很可愛的好麼！」他臉上露出極為鄙夷的目光。

    誰知顧元清卻對自家兄長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她長嘆一聲道：「我大唐尚武氣息濃厚，兄長身為大好男子，怎麼能因打獵之事而氣消膽奪呢？」

    顧元溪呆如木雞，他沒想到自己妹妹一個女流之輩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待反應過來後，他也明白妹妹的想法是這個時代風氣使然。大唐風氣極為尚武，無論貴族還是普通人家都十分喜好遊獵，並非像宋明以後那樣重文輕武以吟詩作對為樂。所以對於顧元溪的推辭，自己妹妹是極為不滿的。

    顧元溪深深感到一種恥辱，居然被自家妹妹看不起。他抬頭挺胸道：「我並不是害怕打獵，我只是秉承佛家慈悲為本的理念而已，不小心傷害那些可愛的小兔小貓而已。咦，妹妹，你這樣可不對了。女孩子家不是很喜歡這些貓貓兔兔狗狗豬豬什麼的麼？」

    「翠華山哪裏有什麼貓貓兔兔狗狗豬豬給你獵殺？」李倓沒聲好氣的瞪了顧元溪一眼，隨即正色道：「翠華山多的是呲牙咧嘴吃人不咋眼的大蟲，哪來什麼貓兔雞鴨給你捕獵，你以為是菜市場麼？便是常見的野兔山雞此處也未曾有。」

    「大蟲？」顧元溪臉上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囁嚅問道：「這大蟲又是何物？」

    「大蟲你都不知道？」顧元清訝然捂嘴，然後往周圍逡巡了一圈，確定無人後才回答說：「大蟲就是老虎啊。」

    顧元溪這才想起唐朝開國皇帝李淵的祖父便是叫李虎。身前西魏八柱國之一的太尉李虎在李淵追封為唐太祖景皇帝，所以唐朝人為了避諱，都把老虎稱作大蟲。

    「你是說有老虎？」顧元溪一想到那張牙舞爪的猛虎，全身就感到毛骨悚然。

    「當然。」李倓得意的點頭，繼續說道：「除了大蟲，還有鼓吻奮爪、食肉不吐骨頭的豺狼熊豹，一應猛獸俱全。」他面含深意的對顧元溪笑道：「顧兄，這可是你我大好男兒顯露身手的好機會啊。我聽說你前些時候在妙玉樓寫曲作詩，名動長安。對於你的洗心革面、浪子回頭我跟清兒都感到極為喜悅，這次專門邀請你參與翠華山出獵，正是讓你一展身手，顯露英雄本色的機會啊！」

    顧元溪聽得心驚肉跳，毛骨悚然。他身子不可自控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見李倓說的神色飛舞，大為興奮的樣子。不由得心裏大罵道：「顯露你妹！一展身手你妹！你妹的英雄本色！那可是豺狼虎豹啊！吃人不吐骨頭的！沒事跑去送死，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貴族好好的山珍海味不吃，美女佳人不享受，跑去跟這些猛獸折騰幹嘛！」

    顧元溪長嘆一聲，瞄了李倓一眼，內心埋怨道：「當初怎麼就認識了這個二百五呢？」

    顧元清見哥哥這幅樣子，不由得好笑不已。他沒好氣的說道：「三哥，你前些時候在妙玉樓寫曲作詩，已經是小有名氣。然而我大唐尚武成風，僅憑詩曲是無法有多大成就的。文成武就才是正路，你在文事方面已經打出一點名氣，此次正是再接再厲，在獵會上表現你武勇的好機會！」

    「不可不可！」顧元溪連擺手道：「走文人的路子不好麼？比如李白斗酒詩百篇。走王昌齡、王維、岑參、高適這些人的路子，當一個灑脫不羈的大詩人不好麼？」

    顧元清訝然笑道：「三哥你別再開玩笑好不好！李太白不僅是當今詩壇泰斗。若論武勇，其人劍術超群，在當今大唐只在前左金吾衛大將軍，人稱『劍聖』的裴旻之下。可謂是當今天下第二！」

    顧元溪聞言一怔，隨即瞪目哆口，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