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盛唐當駙馬 第十三章 斗詩一 河東薛氏

    顧元溪並不知道又有人惦記上他,而在台上也沒有因為一首好詞而像很多穿越小說裏面的主角一樣一鳴驚人,引得無數人崇拜。相反,這首詞只是給了在場賓客增添了一絲驚艷而已。在他們心中稍微點起一點波瀾後,很多人其實沒因為這首詞就把這騷貨當回事。就連郭液幾個人也是妒忌他得到衛清兒的讚美而已,實際上也沒因此就把他當作什麼不得了的人。畢竟這是詩的天下,詩的唐朝,並非是宋詞滿天下的趙宋。

    「承蒙各位看得起小女子,今日各位齊聚這裏,靈兒便以文會友,希望各位公子佳士不吝指教。」待顧元溪下台後,衛清兒收斂心中情緒,緩緩引出今日的正文。

    「咦?」顧元溪回到座位甫方坐下,聽到此話不由得一愣,木然問着旁邊裴四幾個道:「怎麼這妓院還有以文會友這種事麼?」

    「庸俗。」裴四幾個豎起中指,露出鄙夷的眼神,深深地將顧元溪從頭到腳鄙視了一遍。裴四懶悠悠地回答道:「不然呢?衛清兒小姐可是妙玉樓新進的花魁,平時可是難得一見,若非是以文會友這樣的雅事,大白天怎麼可能露臉。」

    「難怪我就覺得這妙玉樓就算生意再怎麼好,大白天的總不能也擠滿了人吧。」顧元溪露出恍然大誤的表情,搖頭嘆氣道:「原來她是以文會友,我還以為能抱上床一親芳澤呢~」

    裴四幾個人目瞪口呆,這個顧元溪,真不是一般的粗俗。連衛清兒這樣可望不可褻玩的青樓才女都想着一親芳澤。雖然在座每一位心裏都有這種渴望,可沒有誰像他一樣毫不避言的說了出來。當下裴四幾個人加深了對這騷貨的鄙視,齊齊罵了一聲:「齷齪!」

    顧元溪毫不在意的笑罵道:「你們跟旁邊那些所謂的公子才俊,在衛清兒面前人五人六的裝模作樣,可是內心都是不知道在怎麼樣的意淫,你們才是齷齪。」

    「什麼是意淫?」裴四幾個問道。

    「就是心裏不停想着怎麼把她弄上床。意識中的淫蕩,這就是意淫。」顧元溪回答道。

    「住口。」裴四這大胖子露出一臉悲憤之色,他無恥地說道:「顧三,我以為你跟我們是同道中人,沒想到這麼齷齪無恥。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們哥幾個在長安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能整天想着把哪個女子弄上床這些下流的事情呢?你的節操呢?」

    「不錯不錯。」李戚「深有同感」地點頭道:「我們到青樓不是像樓下那群猥瑣男一樣干那些齷齪事的。我們是來欣賞的,你看——比如欣賞美,比如欣賞音樂,比如欣賞舞蹈,我們是來欣賞藝術的。」

    霍如也一臉「悲痛」地接嘴說道:「哎。想我們哥們幾個號稱『西長安六大才子』,聲名遠揚。不想竟然出了顧三這個猥瑣男,真是家門不幸啊~」

    顧元溪滿頭大汗,他娘的個個吹起來比我顧三哥還厲害,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臉皮真夠厚的,逛個窯子都能說出那麼多高尚的理由。還有我們哪是啥聲名遠揚的「西長安六大才子」,聲名遠揚倒是聲名遠揚,不過是惡名遠揚。「西長安六大流氓」的外號在西市里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天啊,我怎麼會跟這群吊毛混在一起啊。

    「沒有無恥,只有更無恥。」顧元溪抱拳對裴四幾個沉聲道:「我顧三服了YOU。」

    顧元溪幾個胡扯的時候,衛清兒正站於舞台中心的木案之前,她一絲淺笑,嬌聲道:「這以文會友第一題便是以畫作詩。」她輕輕點頭,身旁丫鬟的便快步走來,將案前的長卷掛到台上去。

    只見畫卷之上畫的是一幅美人撫琴圖。畫中一位絕世佳人端坐於珠簾後,正垂首撫琴。旁邊香爐升起一縷縷若有若無的煙氣,給此畫爭添了一絲意境。

    「此畫乃一位故友所畫,今日清兒希望眾位依此畫題詩一首,清兒會選擇一首最喜歡的賦於畫上,以便日日觀看。」衛清兒微微一笑,環顧四周,黃鶯鳴叫般的清脆聲響從喉間發出。

    日日觀看??眾人一聽,不得了。若是自己的詩句能得到清兒姑娘的青眼,被她賦於畫上。那清兒姑娘每天看到此圖此詩不就會想起我來,到時候見物思人,見景生情,然後發生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

    今日來這裏的無不是自認飽讀詩書之輩,才剛看到畫卷,便開始苦思冥想,以求得佳人青眼。

    故廳內頓時悄無聲息,所有人都頓坐凝神,仿佛時間靜止一般,無人敢動作吭聲。


    顧元溪嚇了一跳,這劇情發生的太快了吧,才說幾句話就已經步入正題了。他正要開口,卻見身邊裴四幾個也是閉起眼睛,雙手抱肩,苦思凝想起來。顧元溪苦嘆一聲,這美女的魔力還真是大。不過若想裴四這樣的憨貨草包都能作出好詩的話,那我顧三哥就得吃屎去了。

    「美人撫琴麼?」顧元溪正準備閉眼在腦中搜索中華上下五千年關于美人撫琴的詩句,結果閉眼前倏然目光一閃,眼睛盯在圖中某處。他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忽然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

    「有了。」一聲驚喜的叫聲打破了大堂的寧靜,眾人一眼望去。卻見河東的薛履謙已經站起來,臉上儘是笑意。

    「原來是薛公子。」衛清兒微微頜首,這位薛履謙薛公子也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追求者之一。在她眼中,這位薛公子倒是一位頗有才華的年輕世家公子。

    「請薛公子不吝賜教。」衛清兒舉止十分得體。

    「不敢。」薛履謙忙擺手道:「賜教倒是不敢。希望薛某的俗作不會污了清兒姑娘的聰耳。」

    「虛偽。」大堂賓客許多人都露出不滿之色,不過與其說是鄙夷,不如說是嫉妒薛履謙的先聲奪人。

    「薛公子請。」

    「好。請清兒姑娘聽我這首『伊人撫琴』。」薛履謙眼有深意的掃了滿堂賓客一眼,就朗聲誦道:

    「閒夜坐高閣,伊人撫素琴。

    琴瑟奏悲調,宛若坐空林。

    既非鳳凰賦,不似胡笳吟。

    何處覓鍾期,能知伯牙音?」

    「好。」薛履謙剛念完,身邊幾個就拍着大腿喊了個「好」字,似乎那詩是他們自己做出來一般。

    顧元溪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幾個分明就是薛履謙的拖,幫他這樣的富貴子弟來青樓營造聲勢的。不過也不得不說,薛履謙這廝也還是有一定才華的。

    「小人得志。」裴四幾個不爽地啜了一口茶,然後露出跟大多數賓客一樣的嫉妒之色。

    薛履謙很是得意。他出身於大名鼎鼎的河東薛氏,屬於關西六大姓:韋裴柳薛楊杜之一。河東薛氏詩禮傳家,家學底蘊雄厚。世家望族出身的他本來就準備參加今年賽詩大會,應試今年科舉,區區一首詩自然不在話下。

    這首詩寫的是:閒夜裏,一位絕世佳人坐在高閣里,撫着素琴彈奏。她彈奏出來的聲調十分悲傷,讓人好像置身於渺無人跡的樹林裏一樣,感到寂寞孤獨悲苦。她彈奏的既非是卓文君的《鳳求凰》,也不是蔡文姬的《胡笳吟》。她到底在彈奏什麼呢?也不知道何處能尋得鍾子期那樣的人物,能聽懂伯牙曲中所要表達的想法。

    在座的除了裴四幾個騷貨,大多也不是毫無墨水的草包,自然聽得到薛履謙這首詩的含義。他寫詩中佳人彈琴時那種孤苦的心情,自然是在暗指衛清兒。然後以卓文君與蔡文姬兩位古代才女,暗晦地讚美衛清兒。最後通過「何處覓鍾期,能知伯牙音?」這句結尾,以「高山流水」的典故來拉近兩人的距離,伯牙音自然是畫中女的彈奏聲,也是衛清兒的曲音,那鍾子期自然是薛履謙自己了。天下間有誰能聽懂衛清兒這個「伯牙」的音呢,只有我薛履謙才是你的「鍾子期」啊,才是你的知音啊。

    「高!實在是高!」薛履謙洋洋得意,身邊幾個更是諂笑地奉承起來,雖然他們並不懂這首詩的含義……

    「不愧是河東薛氏才子。」遠處紅衣公子點點頭,頗為讚賞。身邊的白衣公子則依舊不以為然,眼神再次轉到顧元溪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登徒子身上。卻見顧元溪閉着眼睛,若無所聞一般。不由得加重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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