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艾茹也確實很有生活的經驗,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她就圓了喻朵兒取暖的夢想。一個看上去小巧的鑄鐵爐子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屋子的中央,它是艾茹花了五十塊錢從集市上淘來的。應該是藏民常用在帳篷里的那種吧,她們的屋子就是一個小型的帳篷。艾茹還順便買來了一些薄鐵片和鐵絲,而喻朵兒根本就搞不清楚這些東西是幹嘛用的。
她看得眼花繚亂,甚至還以為艾茹為了能夠讓屋裏更暖和一些要着手築起一層銅牆鐵壁呢。不過從面積上來看,這層銅牆鐵壁確實顯得寒酸了些。
「艾茹姐,難道我們要上陣殺敵、衝鋒陷陣了嗎?」喻朵兒滿腦袋都是大大的問號。
「就憑我們兩個這麼單薄的體質,恐怕還沒沖呢就會被自己人踩死的吧。」艾茹瞥了喻朵兒一眼,伸手拿出了放在抽屜里的煙盒。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偷偷的放了回去,自己好像已經幾個月都沒有碰過一支煙了。每次她拿出煙的時候都會想起蕭肅告訴她少抽點的那個場景,視乎這麼久沒有抽煙也不會出人命。看來蕭肅就是艾茹心中的戒煙良藥,保證手到病除。
「那我就搞不懂了,你看看你買的這些東西。我實在搞不懂它們除了能做一身沒有袖子的盔甲外,還能幹嘛。哦,對了,還差一把趁手的兵器。姐,你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喻朵兒盯着艾茹悄悄把煙放回抽屜的那隻手不由得笑了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動力讓這個全職煙迷憋了這麼久。
「去你的吧,我什麼時候說要做盔甲了,現在可是和平年代。」艾茹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動手把那些鐵片一點點的裁剪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麼花樣來,難不成要造一艘航空母艦或者是宇宙飛船。」
「朵兒,姐姐真心佩服你豐富的想像力,可惜,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姐姐這是要做一個簡易的煙囪,要不然你還真想讓我們橫屍家中啊。」
「什麼?沒聽錯吧。就這些東西,你竟然要做出一個煙囪,煙袋鍋還差不多吧。」喻朵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艾茹的手。
「你給老娘閉嘴,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安安靜靜的過來幫老娘的忙。要麼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裏思考一下小說的細節。否則,我現在就用鐵絲把你的嘴巴縫起來。」艾茹的頭髮隨着她那張氣憤的臉龐來回擺動,有點像恐怖片裏某個無人村落的變態怪人。而喻朵兒就是在路途中誤打誤撞闖進人家領地的愣頭青,隨時都有可能被各種酷刑狠狠的折磨一番,然後淪為怪物口中的一頓每餐。
喻朵兒看着艾茹,好像她的嘴裏正滴着熱氣騰騰的血,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翹翹。
「好好,我幫您的忙還不行嗎?真不知道我這輩子怎麼就和你這麼兇巴巴的女人交上了朋友,我可真是倒霉,還是那句話,你想指望嫁出去是不可能了。」喻朵兒碎碎念的嘟囔着,還不敢大聲說出來。艾茹再一次停下手抬起頭目露凶光的看着地上的鐵絲,喻朵兒趕忙閉上了嘴巴一把抓起鐵絲幫着艾茹忙活了起來。在她的眼裏,那團鐵絲很有可能會是艾茹準備行兇的兇器。它已經被推上了喻朵兒心中所有危險品的行列。
不過很快喻朵兒就收回了剛才她評價艾茹的那番話,她跟着擺弄了一會就開始讚嘆起了艾茹的手藝。一個個圓形的筒子在艾茹細膩的手工下很快就成型了,她還不時的為喻朵兒補習這個簡易煙囪的原理。喻朵兒更是離譜的說艾茹簡直就是魯班在世,手藝巧奪天工。
「艾茹姐,你的手也太巧了,原來鐵片還能這麼用。那接下來呢,快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憑你的手藝在我們文學系真是糟蹋了,你應該去藍翔技工學校才對。」喻朵兒開始拍起了無邊無際的馬屁。
「那是學挖掘機的好嗎,你認為姐姐會用那東西嗎?」
喻朵兒攤了攤手示意艾茹「這好像對你來說沒什麼可難的吧,你完全可以用挖掘機炒菜的。」艾茹無奈的搓了搓手掌「你還真是把我當成神了。」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一個人,一會屋子就可以暖起來了,在忍耐一下。」
「人......什麼人,姐,你不會真的要找藏族獵人吧。」喻朵兒受到了驚嚇。
「沒錯,是藏族人,不過不是藏族獵人。」聽艾茹這麼說,她才鬆了口氣。
艾茹拿起了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不到20分鐘,一個男人就拎着一個貌似工具箱的東西敲響了她們的門。這個人她們也很熟悉,就是那個肯收留她們的餐館老闆。一個叫做「洛桑」的五十歲男人,和他名字的寓意一樣,典型的心地善良。
剛剛走進門,他只是恍惚的看了艾茹一眼,然後就打開了手中的工具箱。喻朵兒剛要打招呼,可看到他視乎有些冷淡的樣子就又把這句問候收了回去。
「是要在這扇窗子的上面動工嗎?」洛桑拿着一柄玻璃刀詢問艾茹。艾茹點頭示意。得到肯定後洛桑便搬起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前,接着整個人就踩了上去。
「等一下老闆,你要對我們的窗子做什麼。」喻朵兒撲了過去,拉住了洛桑的褲腳。她的藏語聽起來有些搞笑,洛桑也忍不住笑了。他說道:「不弄一個窟窿出來,煙囪怎麼放到外面。」說完他又看了一眼艾茹,可那個眼神又有那麼些不同。
洛桑在幹活的時候喻朵兒把艾茹拉到了一旁,她小聲的在艾茹的耳邊問道:「姐,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老闆給你做小工的啊?」
「我打電話他就來了被,再說我又不會弄這個,也沒有工具。」
「那你怎麼不去找別人,好心的藏族大叔又不止他一個?」喻朵兒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又說錯了哪句話。
「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去找誰啊?隨便找來一個人,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幫我們,那要萬一是壞人呢?你不怕,我還怕呢。」艾茹解釋道。
「艾茹姐,你有沒有發現老闆看你的眼神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啊,他看誰不都是那樣嗎?」
「不對,他剛才在看着你的時候那個眼神裏面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剛才他看我的時候就不是那種眼神。」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艾茹四處眨動着眼睛,好像要找到剛才那團沒有用完的鐵絲。
「根據我的直覺來看,他一定是喜歡上你了。」
「喜歡我?被逗了,他都五十歲了,喜歡我?我摸摸,是不是凍糊塗了你?」艾茹想笑,可又害怕洛桑聽見引起誤會。
「五十歲怎麼了,還不允許老牛吃嫩草啊。再說了,他妻子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又沒有孩子,我看很有可能,你還小心點吧。」
「給老娘滾蛋,朵兒,我發現你現在學壞了。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面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
「反正你小心點就是了。」
「還說,信不信我把你打包郵寄到美國去找宮淵。」一聽到宮淵的名字,喻朵兒的臉就又漲紅了起來。「你提他幹嘛啊,就算是學壞了,那也是跟你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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