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赫?他這時來做什麼?
玉凌洛心裏一驚,不敢回頭,聽得後面上來一串腳步聲。
南宮赫清亮的嗓音已經響起,「護國夫人無恙,阿赫許久沒來看您,還望見諒。昨日月蓉大婚,阿赫正在城外,趕不回來賀喜,正好陪個不是。又聽聞府中失散多年的三小姐已經迎回府中,實在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
護國夫人見到南宮赫,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讓他坐下道:「赫兒,你真真許久沒來看我,從你皇兄登基至今,你只來過兩次。你小時候可是最愛來這裏玩耍,記得瑾老王爺當年還住在護國公府隔壁,你長大了就忘了我這個老婆子是不是?」
連雲煥深沉的聲音接着道:「母親大人,阿赫確實忙,新娶的王妃剛去世。」
他是跟着南宮赫一道進來的,看一眼立在花廳中央的玉凌洛,移步坐在南宮赫身邊。
連月蓉配合地道:「可不是嘛,王爺忙着傷心呢。」她說着看向妹妹連楚夢一眼。
連楚夢面色微紅,她羞赧地望着南宮赫,美如花蕾。
南宮赫一襲冰藍的上好綢衣,玄紋雲袖,五官分明的面孔俊逸非凡,望他一眼已是春心蕩漾。那幾日聽聞南宮赫娶親,連楚夢茶不思飯不想,哭哭啼啼,幾日後又接到九王爺的王妃沒了的消息,她不知有多高興,想着自己才是命中注定要嫁入王府的九王妃。
小時候南宮赫不住在皇宮中,他母妃去世得早,老皇帝見到南宮赫總會傷心,於是讓南宮赫住在都城的私宅,那私宅離護國公府很近,他常到護國公府來玩,過去和連雲煥的交情也算不錯,畢竟他們都站在新皇上南宮軒的陣營,這幾年皇上重用連雲煥後才日漸疏遠。
護國夫人道:「我也聽聞了,王爺節哀罷,日後我會領人給王妃誦經超度,算是盡一份多年交情的心意。」
南宮赫看玉凌洛一眼,忍着沒笑出來。
玉凌洛卻咬着牙,恨不得跳起來罵人,多晦氣啊,人還活着就要給人超度。
該死的南宮赫,存心來添亂。她斜斜瞥他一眼,用眼神提醒他,不要考驗她的忍耐度。
南宮赫感受到玉凌洛的怒氣,他忍着笑,臉色一變愁苦說道:「護國夫人不必費力,阿赫已經請了靈山寺的法師來超度。正因為傷心,才在喪事結束後去城外散了幾天的心,錯過月蓉的大喜日子。」
連月蓉臉上十分有面子,笑道:「王爺陪不是怎麼能受得起,這麼多年的交情在,月蓉怎麼會計較。倒是夢兒,惦記着你許久沒來聽她彈琴了,如今夢兒的琴彈得越發好。」
劉姨母也堆起笑臉諂媚道:「是啊是啊,夢兒的琴彈得真真好。」
南宮赫這才把目光注意到兩年不見的連楚夢身上,發現將軍府三小姐的容貌越發出落得傾城傾國,「楚夢妹妹竟出落得這般標誌,舉國上下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你媲美之人,要是琴還彈得好,天下男人的心都要掌握在你手中。」
連楚夢自然知道自己容貌傾國,被心上人誇獎,臉上染上兩抹緋紅,更顯千嬌百媚。
玉凌洛在邊上聽着,只想冷哼一聲,色迷心竅的南宮赫。
護國夫人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兒,也看了一眼九王爺發亮的雙眸,對連雲煥道:「阿煥,你讓人去取夢兒的琴來,給九王爺獻藝一曲。」
連雲煥差人下去取琴,不一會便有丫鬟抬琴置放在花廳之中。
連楚夢身穿一襲淺粉色的團蝶雲煙衫,千水裙,纖腰細細,柔若無骨,肌膚白里透粉,晶瑩易透,她走上古琴前坐下,纖纖青蔥手指往上一放,竟叫人看了也着迷。
護國夫人讓人給玉凌洛賜了個座椅,讓她坐在旁邊看連楚夢彈琴。彈的什麼曲子玉凌洛不知,一曲奏畢,餘音裊裊,聽者無不陶醉,玉凌洛竟有些佩服二小姐。
南宮赫使勁的鼓起掌來,不住道:「美人妙音,千古絕配。」
連楚夢滿足地回到座位上,護國夫人看向玉凌洛道:「三姑娘,你可會彈琴?」
彈琴不會,談情說愛可以。玉凌洛心裏這麼想,腦袋卻輕搖了搖。
她會彈的樂器這個時代沒有,鋼琴八級證書現代的家裏擺着呢,尤其一曲《卡農》彈得特別好,蕭邦的《夜曲》也不在話下。有段時間她給自己放假,無聊到每晚去朋友的高級餐廳免費給客人彈兩個小時的鋼琴,聽眾全給好評。
連月蓉譏笑,「不會彈琴,妹妹難道沒有一手才藝不成?」
劉姨母也趁機道:「可不是,咱們將軍府的小姐,琴棋書畫總要會的,才藝上總要比普通人家的姑娘出色,否則被人笑話了去。」
護國夫人微微有些不可置信,當年葉心蘭可是鳳舞傾天,跳起舞來風靡萬千,且不說琴棋書畫,就連作詩也是一流,她就是這樣虜獲護國公的心。
南宮赫與連雲煥皆不動聲色,等着玉凌洛如何回應。
南宮赫倒是想說個玉凌洛的才藝,偷盜技術一流啊,可他強忍着沒說。不知為什麼,他見着玉凌洛就有種想耍她玩的衝動。
玉凌洛心裡冷笑,不就是想看她出醜嘛。才藝,才藝說出來怕你們嚇着。
騎馬,攀岩,潛水,射擊,跳傘,能考執照都考到了執照,加上一個偷,更是無人能及的才藝。
「字會寫幾個。」玉凌洛低聲道。
唐詩宋詞與這個時空的詩詞肯定不一樣,隨便背兩首也沒問題,但玉凌洛不願背詩,萬一鋒芒太露,往後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哈哈,三小姐言之有趣,字誰不會寫幾個,若是沒有才藝,怎麼配做將軍府的小姐。」南宮赫笑道,故意刁難。
廳里的人也隨着笑起來。
玉凌洛惱怒地看他一眼,知道現在不是跟他動氣時候,現在要應付的是連府上下老小。她到樂意把這事搞砸了,不過想着身體裏還有噬魂丹的毒未解,又忍下來。
連雲煥看了南宮赫一眼,神色微妙。
玉凌洛不想理會搗亂的南宮赫,對護國夫人低聲道:「大夫人,心念沒什麼才藝在身,只會寫幾個字,若不嫌棄,獻個丑罷。」
護國夫人目光溫和,想着葉心蘭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才沒有精力教授女兒才藝。
她念佛多年,心中依然對葉心蘭存有一絲芥蒂,但早已不恨她,遂命身邊一個丫鬟,「去取筆墨紙硯來。」
丫鬟取了筆硯紙墨,鋪開,研墨,準備妥停,大家都在等着看玉凌洛怎麼出醜。
玉凌洛走到鋪着紙筆的桌子前,提起一支中號的硬性紫毫,沾着上好的徽墨,一口氣行雲流水寫下八個行書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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