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一百兩銀子在都城能買到些什麼?」
「回王妃,尋常百姓一家三十兩銀子可以在都城生活一年,衣食無憂,富足有餘。」芊雪低聲回答。
玉凌洛靜思,這些日子取了些錢財,差不多有一百兩,如今看來,一百兩做不成什麼大事,她得再好好想想。
彧王府,後花園龜池,花園掩映在一片假山與樹林之中,風景優美,地勢僻靜,一身銀白衣的冷麵南宮夜站在池邊撒着飼料餵池子裏的綠毛龜。南宮赫從後面小道上走來,「七哥昨晚怎麼沒來喝我喜酒?」
南宮夜望着池裏的烏龜,聲若清雲,「九弟,你太唐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做王妃,皇兄怕已起疑心。」
南宮赫抿一抹笑,「起疑無妨,他何時沒起過疑心,娶玉凌洛在計劃之中。」
「他若起疑心,對我們的計劃恐怕不利。」南宮夜依舊冷麵。
「七哥放心,我自有分寸。」南宮赫面色平靜。一隻綠毛龜浮起,緩慢游到他腳邊,他袖子輕輕一揮,綠毛龜自又溺下去。
「玉凌洛送進將軍府的事我已安排妥當,皆是可信任之人,絕不會走漏半點消息。先將她送到我府上,剩下的我來安排。」南宮夜道。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沒有回頭之路。
玉凌洛承認,彧王府的排場很足,王妃一人用的午膳,擺了滿滿一桌有二十餘道菜,她想起南宮赫要送她進將軍府偷兵符的事,懷疑他是不是要把她餵飽飽,然後把她賣了。
有吃痛快吃,有喝痛快喝,是玉凌洛的性格,對着滿桌子美味佳肴,想太多的都是笨蛋。
伺候玉凌洛吃飯的丫鬟包括芊雪就有四個人,玉凌洛也不顧她們,自個兒吃得很歡快,大口吃肉大口吃菜。其他丫鬟看着王妃吃東西的樣子,微微的愕然,芊雪卻忍不住笑,這個王妃,實在與眾不同呢。
用過午膳,玉凌洛潛掉跟在身邊的丫鬟,想自己在王府里四處逛逛,探探王府地段,才踏出院子,就被一人堵上了。
「王妃娘娘,在下元柏,王府侍衛首領,負責保護您的安全,王爺有令,您不能出府。」俊朗嚴肅的男子道。
玉凌洛不以為意,「我有說要出府嗎?我只想在府里逛逛,我都嫁給你家王爺了,好歹算是你的主子,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彧王府好歹算我的家了,我在自家裏逛逛都不行?」
元柏性子嚴謹,不知再說什麼,臉微微僵着,九王爺吩咐他看好玉凌洛,只說不給她出府,她那麼說竟讓他無法反駁,只好側身讓出路,跟在玉凌洛身後。
彧王府極大,分為兩個大苑,東苑主要是南宮赫的居所,苑裡多個居所,亭台樓榭花園池子都有,有招待客人用的主園,亦有戲園;西苑據說是瑾老王爺的居所,沒有允許不能隨意進入。
玉凌洛在各個園子裏四處亂轉,元柏像個尾巴一樣跟着她,他跟了半天也不知她要去哪,她從一個園子走到另一個園子,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便開口問她,「王妃娘娘,您想去哪?在下可以給您指路。」
玉凌洛停下來,看着他硬朗的臉,對他露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緩緩道:「茅廁。」
元柏的臉頓時漲紅,側身立在一邊再沒跟上。
好不容易把元柏甩掉,玉凌洛走到一處景致極美的海棠園子,滿園粉的白的海棠花相映盛開,讓人眼前一亮,腳步不由放慢下來。海棠花樹層疊交錯,繞過一個池子,池水碧波清澈,又在花樹中穿梭一段,待玉凌洛看清不遠處樹下的兩個親密擁抱耳鬢廝磨的人時,她停住腳步,大大方方地欣賞佳人美景起來。
南宮赫微微抬頭,對上了玉凌洛清清冷冷的目光。
柳凝煙依偎在他懷裏,媚眼柔情蜜意,兩人姿勢好不曖昧。
玉凌洛微微一笑,朝他們擺擺手,「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沒看到我,我也當沒看到你們。」
回身要走,南宮赫叫住她,「既然來了,不如一起賞海棠,這麼着急走做什麼?」
玉凌洛頓身一笑,背對着那兩人道:「不必了,你不要節操,我還要點節操。」
「王爺,凝煙先回暗香樓。」柳凝煙從南宮赫懷中起來。
南宮赫鳳眼微揚,「為何?你忍心本王一人孤零零地賞花?」他重又把美人摟入懷中。
玉凌洛被後面兩人噁心得一肚子的午飯都快吐出來,急忙抬腳便走,快速地拐過幾株海棠,走到那碧藍清澈的池子處。
南宮赫回頭往玉凌洛的方向看了看,突然聽得撲通有人落水的聲音。
聲音把柳凝煙驚了一下,抬起頭問:「王爺,什麼人落水的聲音?莫非是?」
南宮赫眉目微蹙,鬆開柳凝煙,袍袖揮動,輕功移步,眨眼便到了池子邊。他踏着水面把池子裏的人撈到岸上,看清真的是玉凌洛時,忍不住冷笑道:「王妃難道是吃醋了,氣得投湖?不對呀,你對本王……」他話沒說完,就被玉凌洛那張濕漉漉卻興高采烈的臉給噎了回去。
「哈哈,這池子果然沒白跳,是個好東西。」玉凌洛手裏抓着一個金燦燦的東西。
方才她走到池子邊見池子裏有光一閃一閃,湊近一看發現是一塊半月形狀的金子之類的東西,伸手去撈又夠不着,索性跳了下去,剛伸手抓到,就被南宮赫拎了起來。
她渾身濕漉漉,抓着那半月形的金飾,像一個鎖,發現其外表做功十分反覆華麗,有多處鏤空的獨特設計,紋樣也非常複雜,和麒麟玉佩有些相似之處,又比那麒麟玉佩有過之無不及,當下更加高興,也顧不得身上濕漉漉的冷了。
南宮赫的臉沉得嚇人,因為玉凌洛完全當他不存在,甚至沒有要感謝他從池子裏把她撈出來的意思,只是她一雙眼前直瞪瞪地盯着從池子裏撿到的東西出神,她渾身濕透,卻有渾然不覺,那樣子的玉凌洛,令他費解。她真的和第一次交手時的那個玉凌洛,不太一樣。
他聲音沉冷,「你,是為這東西跳湖?」
玉凌洛這才注意到南宮赫,把東西往袖子裏一收,身子一彎,猛地打了個噴嚏,沒想到噴嚏一打就沒完沒了,一個接着一個。
南宮赫沉着臉,走過去把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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