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話,令我心中誹謗不已,我可沒那個閒工夫,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徘徊幾十年。
然而這老太婆做起事來,還真是雷厲風行,壓根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與馬浩然相遇。
可以說,與這個男孩的相遇,對於我而言,是感觸良多的。
在他的身上,我仿佛看見了自己當初的影子。
論年齡,論閱歷,我都遠在他之上。
但那份對感情的痴狂與執着,連我自己都會情不自禁的欽佩。
或許是很久沒有見到陌生人了,馬浩然對我並不算是冷漠。
看的出來,他似乎很久沒有開口了,說起話來,也是結結巴巴的。
他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疤痕,小臉看上去,倒也算白淨,雙眼內,總是有意無意的露出一股哀傷。
這股哀傷,仿佛帶有魔力,任誰看見,內心中都會莫名的傷感起來。
據馬浩然說,自己在奈何橋上,已經徘徊兩年多了。
對於自己的死,他並沒有多大怨言,只是心中對李少嫻一直牽掛不已。
他本以為,自己和李少嫻,會一起出現在奈何橋上。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來到奈何橋的,只有他自己,而李少嫻,則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因為這件事,馬浩然拒絕喝下孟婆湯,更是選擇留在這裏徘徊,只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見到李少嫻。
雖然我和這個男孩不相識,但他的舉動,卻令我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們兩個人一見如故,坐在血河的岸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馬浩然似乎很委屈,他哽咽着,和我講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
我在聽過之後,竟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
馬浩然的敘述——七月十四之凶宅
小的時候,我因為性格蔫吧,所以經常受欺負。
眾生平等,沒人願意始終被別人壓一頭。
為了不受欺負,我強迫自己堅強下來,曾有一段時間,對待那些欺負我的人,我狠下心對他們下死手。
或許是我的行為太暴力,太瘋狂了,以至於讓那些人的心裏有了陰影,潛意識中,不在敢來欺負我。
那個時候,我年紀雖小,卻明白,自己這種辦法,固然可以保證短時間內不受欺負,但時間一長,肯定會出現變數。
於是,我學着古惑仔電影中的情節,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
還真別說,這些人都受到了這類電影的薰陶,見我這麼講義氣,紛紛和我客氣萬分。
我見效果不錯,更加賣力的做戲,令我欣喜的是,這群傻子,真被我忽悠住了。
就這樣,我漸漸的混出了一些名氣。
但人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滿足。
很早以前,我只求不受到別人的欺負,但當我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卻又在想,自己的勢力,已經逐步成型,要是發展的好,達到古惑仔中那些社團的規模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那個時候,我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可謂是可以呼風喚雨。
這樣的生活,一想起來,就令我熱血沸騰。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我很天真,混黑的,能有幾個人有好下場。
我只看見了古惑仔中光輝的一面,卻沒有體會到,整部影片中所闡述的真理。
當我醒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江湖路,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頭了。
因為認識少嫻的緣故,我那顆玩世不恭的心,終於起了漣漪。
我本以為,少嫻和其他女孩一樣,面對我的強勢,都會乖乖的臣服。
卻沒料到,她是個不畏強權的女孩,越是這樣,我對她的興趣便越大。
我雖然在學校這一片混的很開,但與真正的地方大哥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的。
因為我的貿然崛起,令當地的一位大哥「寶爺」很是不爽,他放出話來,說我身為後輩,面對他這個前輩,每個月,應該交些「孝敬」的錢。
一般來說,我現在的勢力還未成形,和這位前輩搞好關係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我卻不能這麼做,自己的幫派,之所以會發展的這麼順利,無非是自己所表達出來的那份義氣。
若是不吭不響的對着寶爺低了頭,自己以前所維持的形象,便會一落千丈。
並且,這也算是在無形中變相的對着寶爺臣服。
任何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天知道,我答應了寶爺,這傢伙以後,會不會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所以,我很委婉的拒絕了寶爺、
結果可想而知,寶爺頓時惱羞成怒,認為我這個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論人馬,論實力,我和寶爺之間,根本無法相比。
況且,我手下的,只是一些學生,小事還好說,一旦發生大事,幫派估計會立馬瓦解。
我手下的小弟,不乏有精明的人,見我惹了寶爺,這些人,很明智的和我劃清了界限。
對此,我只有苦笑,自己還真是高估了這群兄弟的忠誠度,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和寶爺翻臉呢。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心中忽然間有了一絲疲倦感,回想起少嫻和我說過的話,我發現,自己這些年,似乎真的做錯了。
這件事件,在道上傳的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不少跟我平級的大哥,紛紛來勸我,讓我不要衝動,去和寶爺認個錯。
若說以往,這種提議,我是決計不可能答應。
但是現如今,我早已不是那個懵懂少年,活在夢裏這麼多年,也是該醒的時候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放下面子,去和寶爺認錯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可以說,這件事的發生,令我很憤怒,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和寶爺之間徹底撕破臉皮。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憤怒,可以說,在那個時候,我失去了理智。
寶爺見我遲遲不肯來認錯,心中越來越惱火,他並未直接對我下手,而是派人將我周圍的至親調查清楚,得知我和少嫻之間的關係後,便派人,強行將少嫻虜了回來。
當我得知少嫻被抓的時候,心中對寶爺的怨恨,已經上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叫上一些忠心的小弟,帶上傢伙,來到約定的地點,打算和寶爺來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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