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山莊坐落在的這片山林間,一共有四道山泉,兩條小溪,一條小河,可謂是傍山依水,福地也!
山泉是用來喝的,小溪是用來給醉仙山莊添加一條美麗的風景線,而小河則是民用的,下流用來養養雞鴨什麼的,而上游則是供居住在醉仙山莊的人洗衣洗碗的。
夕陽懸掛在半空中了,就像玉盤一般。它照在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躍金,似乎一顆顆神奇的小星星在閃閃發光;它照在綠樹上,綠樹就好像抹了一層油,顯得更加翠綠了。
「咦?這是哪個下人幹的活呀,恁地多碗筷放在這裏,這人又去哪裏了,真是豈有此理,待會一定得叫老田來問問,看看是誰在偷懶,扣他半個月工資再說。」
李奇與李清照三女來到河邊上,突然見到河邊放着一個木盆,這木盆裏面的碗筷是堆砌如山,這分明就是有人偷懶呀,氣的李奇是哇哇直叫。
「這下人不就近在眼前麼。」
李師師看到李奇氣急敗壞的模樣,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李奇猛地一回頭,不知是不確定,還是不敢確定,怕怕道:「師師姑娘此話何意?」
李師師笑道:「這就是今兒中午要洗的碗筷啊!」
原來那場比試打到後面,李奇和秦夫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沒有辦法,只能俯首認輸。
中午吃完午飯後,他們幾個都回房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原本李奇認為睡覺容易讓人忘記一些事情,特別是李師師這種睡出來的美人,可是哪裏知道,這一起床,李師師就催促他快點把活給幹了。
今日事,今日畢。
這沒有辦法。願賭服輸嗎,李奇知道若是自己賴賬,那李師師肯定也會賴賬的,憑几副碗筷,就抵消李師師唱幾首歌,而且這處罰還有兩個人分擔,而那勝利的果實,只有他一個人享受,這怎麼看都不划算呀。
李奇只有前來接受懲罰,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要洗的碗筷會有這麼多。
「有木有搞錯呀!」李奇憤怒道:「這---這麼多碗?誰吃的呀!你別我把不當廚子看,今中午吃的什麼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一共四道菜,咱們四人每人一副碗筷,最多十個碗,多出來的碗筷,是你躲在被窩裏吃出來的麼?」
李師師笑嘻嘻道:「你說的沒錯,咱四人的確是用了不到十個碗,但是咱們得按規矩辦事呀!」
「規矩?什麼規矩?」
李師師非常耐心的解釋道:「咱們前面在船上的賭的時候。賭注一般是限於船上,那如今當然得限於庭院內,馬橋、十娘她們的碗筷,當然也是你們負責呀。」
「靠!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呀。」
「這可不能怪我。」
「那你的意思是這怪我了?」
「當時賭的時候。你沒有說清楚,而且還說什麼贏定了,如今當然得按最近定下來的規矩來接受處罰啊。」
「你---。」
李奇氣不打一處來,朝向秦夫人道:「夫人。難道你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這不都是你惹出來的麼。秦夫人無奈道:「你都說不過,還能指望我什麼。」
就知道你靠不住。李奇又轉向李清照,撒嬌道:「清照姐姐---。」
李清照立刻掉一地的雞皮疙瘩。道:「你可別看我,當初是你們要賭的,這事你還是跟師師商量吧。」
沒有辦法,這軟的不行,李奇只能來硬的了,又狠狠瞪向李師師,道:「師師姑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今日消遣我,難道就不怕日後我消遣你麼,要知道,你還欠我幾首歌的。」
李師師眸子一轉,道:「如果你願意抵消的話,我也可以勉強接受。」其實她當初設下這賭約,就是想抵消她欠李奇的這一筆賬。
哼!就知道你是打這主意,還勉強?真不知道是誰勉強誰。李奇哼道:「你想得美。」
「那你就給我洗。」李師師手朝那木盆一指。
「你---。」
李奇咬牙切齒,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惹火我了,小心我讓你唱十八摸。」
「十八摸?」
李師師好奇道:「什麼十八摸,莫不是麻將童謠。」
「麻將童謠?師師姑娘,你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呀!好!今日我且讓你們見識下,何謂十八摸!」
李奇奸奸一笑,突然高聲唱道:「一呀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二呀摸,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三呀摸,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四呀摸,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五呀摸,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六呀摸,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這哪是什麼麻將童謠,分明就是邪淫之曲啊!
「下流!」
三女齊齊啐了一口,個個是滿臉羞紅,紛紛鄙視李奇。
李奇也豁出去了,這若不來點狠料,這些娘們也太不把他當男人看了,道:「師師姑娘,這還是六摸哦,還有十二摸,若是你能識時務,我也能對歌曲仔細斟酌的,怎麼樣?」
這人從哪裏找來這等淫穢的曲子。李師師這個從風塵裏面出來的女人,什麼樣的艷曲沒有聽過,但是李奇這一首十八摸,讓她是心有餘悸呀,畢竟這視覺感太強烈了,原本是想妥協,但是見李奇那一臉囂張的模樣,心中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道:「你若敢聽,我就敢唱,除非你願意抵消,否則,一切免談。」
「師師姑娘,可不要義氣用事啊!」
「這同樣也是師師想對李師傅的說的。」
「行!我爭取今晚就把歌詞寫出來,給你送去。」
「在這之前,你得把這碗給洗了。」
「你夠狠!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
李師師說着突然挽住李清照的手,道:「姐姐,這附近的景色很美麗,咱們去看看。待會再來看他們洗碗沒有。」
「走?」秦夫人帶着一絲慌張道:「師師,你們不在這裏---這裏監督麼?」
李奇眼眸一划,正義凜然道:「夫人且放心,我乃正義的化身,有我在此,任何妖魔鬼怪若敢靠近你,我一定會代表太陽消滅他們的。」
秦夫人瞧了眼李奇,心中是哭笑不得啊。
李師師道:「三娘,真是對不起,但是是李奇連累了你。你要怪就怪他去吧,既然是處罰,我們當然不能在這裏陪你了,我先和姐姐去散步了。」說着她就拉着李清照轉身離開了。
秦夫人伸出手,還欲開口叫住李師師,但只是張了張嘴,又將手放了下來。
李清照餘光往後一瞥,小聲道:「師師,你這樣做好麼?」
李師師狡黠一笑。道:「姐姐,你就等着看他們今後拿什麼來報答我吧,不是重禮,我絕對不收。」
......
秦夫人望着李清照她們遠去的那長長的背影。眉宇間透着一絲緊張。
「夫人,夫人。」
李奇見秦夫人呆立不語,於是喊了兩聲。
秦夫人微微一怔,慌張道:「你想幹什麼?」
暴汗!這裏雖然也可以稱得上荒山野嶺。偷情聖地,但是我沒有這麼不堪吧。李奇苦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洗碗。」
「洗碗?哦對。洗碗。」
秦夫人轉頭看着那一木盆的碗,一臉愁悶之色,雖然她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性格,也沒有打算賴賬,但是她可是非常愛乾淨的一個人,這髒兮兮的碗,讓她心生懼怕。
李奇拍拍胸脯道:「夫人請放心,這點點碗對於我而言,根本就不能算一回事,很快就解決了。」
秦夫人聽得暗喜,難道他不要我洗?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哪知李奇接着道:「夫人,我不得不說一句,你這真是因禍得福呀,我決定,我今日就教你洗碗,你可別小看這洗碗哦,其中可是大有學問,就連小六子我都沒有教。」
人家吳小六用的着你教嗎,洗的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亮,況且,自從你李師傅遇到吳小六後,什麼時候洗過碗啊!
原來他是準備教我洗碗啊!秦夫人眼眶都紅了,這若是換做封宜奴,估計肯定會各種撒嬌,一般情況下,最後也一定是李奇一力承當了,但是秦夫人可開不了這口,見李奇那一臉堅決的意思,心中一聲哀嘆,罷了,罷了,洗就洗吧。「教就沒有必要了,我們還是儘快將碗洗了吧。」
從她的語氣來看,她很怕與李奇單獨在一起。
她與李奇來到那木盆旁,看着那些油嘖嘖的碗,擦了擦香汗,真心下不了手啊。
在來的路上,她可是最大贏家,乾的最重的活,也就是拖拖地,擦擦桌椅,還沒有洗過碗。
李奇見秦夫人蹲着木盆邊上,雙手置於懷內,一臉愁悶的望着面前這一堆碗,表情甚是可愛,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問道:「你很冷嗎?」
秦夫人搖搖頭,這天氣怎麼會冷,道:「你為何這般問?」
「你不冷幹嘛要將手藏到肚子裏面去。」
秦夫人撇了下嘴,洗就洗嗎,緩緩拿出那一雙羊蔥白玉的雙手。
李奇見到一雙這麼漂亮的手,差點沒有豪氣萬丈的說出讓秦夫人回去休息,幸虧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性,男女搭檔,幹活不累嗎。
這可是他如今僅剩的福利了,決不能放棄。
「快點洗吧!」
李奇趕緊收攝心神,伸出手去拿洗碗布,忽覺這洗碗布非常光滑,柔嫩無比,看來那妖精對我還不錯嗎。
「你幹什麼?」
忽聽秦夫人一聲怒喝。
「啊?」
李奇定眼一看,大汗淋漓,搞什麼呀,怎麼摸到秦夫人手上去了,忙縮回手來,道:「騷類,騷類,看錯了。我原本是想拿洗碗布的。」
秦夫人一聽這話,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又瞧了眼那塊洗碗布,哭死的心都有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罵人呀。
糟糕!又說錯話了!
「我不是說你的手像洗碗布--呃....。」李奇覺得自己是越說越錯,而且經過方才那一摸,他還真捨不得用那雙手來洗碗,道:「要不夫人。這碗你就別洗了。」
秦夫人大喜,道:「真的?」
李奇含淚點了下頭。
秦夫人感激道:「那---那就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
「那---那我去找師師她們了。」
「行---不通滴。」李奇一聽,這還了得,碗不讓你洗,我已經是做出足夠的讓步了,你還想撇下我,削凱子也不是這麼削的吧,忙道:「這可不行。我一個人洗沒有問題,但你好歹也在這裏陪我---聊聊天呀,這荒山野嶺的,碰到劫財的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帶多少錢,萬一碰到劫色的,那我找誰哭去,本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年少有為,很有可能被人劫色啊!」
劫色?
秦夫人翻了下白眼。但是她還是明白了李奇的意思,走是不可能的,不洗已經是萬幸的,只能見好就收,輕輕點了下頭。
李奇這一回看準了洗碗布,才拿了起來,麻利的洗了起來,嘴裏不滿道:「這個師師姑娘,真是太調皮了,竟然不幫我準備一個小板凳。」
秦夫人原本見李奇一個人洗,就感覺挺不好意思的,希望能幫上一點,聽到李奇在發牢騷,道:「那我去幫你拿一把來。」
她本事出自內心的好意,可是李奇卻以為她是想藉故離開,心中有些不高興,道:「不用了,等你拿來,我都洗完了。」
秦夫人倒是沒有注意李奇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滿,想想他說的也沒有錯,哦了一聲,但也沒有下文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李奇知道想讓秦夫人主動開口,是不可能的,只有他自己找話題說了,縱使秦夫人長得天香國色,你不說,那跟木頭也沒啥區別呀,於是道:「你---。」
「你---!」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日。不是吧,她竟然主動開口。李奇如獲至寶,忙道:「你說,你說。」秦夫人好不容易主動開口,怎麼也得讓她說盡興吧。
秦夫人看到李奇欣喜的模樣,心中帶着一絲愧疚,道:「我其實是---是想問你,今日歐陽知府是不是來找過你?」
「小桃告訴你的?」
「嗯。」
「不錯,歐陽澈的確是來過。」
「可是關於雷飛燕的事?」秦夫人好奇道。
李奇如實道:「嗯,雷飛燕一家大小已經投案自首了。」
秦夫人試探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哦,如果不能說,那---那你就不要說了。」
「你也是受害者,有權知道。」李奇說着,忽然停頓了下,才道:「按照律法,預謀殺害朝中一品大員,當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秦夫人雙目一睜,道:「這--這處罰是不是重了點。」
李奇道:「這跟我沒啥關係吧,律法是這麼規定的。」
秦夫人急切道:「可是雷老夫人和她那兩個孫子是無辜的啊!」
「夫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雷飛燕把我害的有多慘,你認為我會饒她一家嗎,有道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但是,這全是雷飛燕一人所為,跟雷老夫人他們沒有關係啊,冤有頭,債有主,不應牽扯到雷老夫人他們,李奇,我知道這事全在你一念之間,你就放他們一馬吧。」
其實秦夫人早就從李清照的口中,得知雷老夫人祖孫來府衙自首,願代雷飛燕頂罪,當時她就想去找李奇說情,不要濫殺無辜,只是當時李奇臥病在床,故此秦夫人並沒有去,今日又聽小桃說,歐陽澈來找李奇了,她知道一定是關於雷家一案的,她關心的不是雷飛燕,而是她不想有人再無辜受罪了,要知道她也是無辜受害者。
李奇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你要我放他們一馬也行,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道:「什---什麼條件?」
李奇放下手上的活,甩了甩雙手,抬起頭來,直視秦夫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你給我笑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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