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三郎不禁嘀咕道。「俺只對俺家嫂子上心。」
聲兒太小,楊二娃沒聽清實,道。「啥?你說了啥?」
「沒啥,趕緊走罷!」說完,三郎便跑着往村子趕去,等他們兩人回到村子,都各自往自家去。
今兒五郎不在屋裏睡,三郎也不在屋裏,四妮就沒去胖嬸屋裏和燕兒一塊住。
早早的吃了晚飯,四妮伺候了楊氏洗漱,也想幫襯着忙活,桂長生倒是讓她早些去歇息了。
三郎回來時,院子門關着,桂長生這會坐門口忙活着走了神,外邊的敲門聲倒是將她嚇了一跳。
聽着再響起,才起身道。「誰啊?」
「嫂子,是俺。」聽着是三郎的聲音,桂長生有些奇怪,不是說道今兒不回來了?疑惑的同時,心裏卻帶着連她自個都難以察覺的喜悅。
等桂長生一開院子門,站在門口的三郎還氣喘吁吁的,瞧着是跑了回來,見着嫂子站在門口,三郎也不知曉膽子為何大了起來,上前一步,將人抱着。
三郎個頭也長的快,現兒都和桂長生差不多高,桂長生被三郎的舉動弄的一愣,頓時也不知曉是咋了。
「咋了這是?」愣怔半響,桂長生才開口問道,方才一沉悶,桂長生都聽見了三郎砰砰的心跳聲。
三郎聽了這話,才鬆開了桂長生,還是頭一回這般抱着嫂子,髮絲間的淡淡清香格外好聞,讓他捨不得撒手。
等方才的衝勁一過,三郎又面色發燙,紅成一片,好在堂屋門口擱放的油燈離得遠,昏暗的也只能看清人的輪廓,桂長生這才沒發覺三郎的異樣。
「沒咋,就是有點兒冷。」哪裏會冷,三郎只覺得這會子渾身的熱意後背都出汗了,也不知曉是方才膽子大了的緊張,還是一路跑回來出了汗。
桂長生聽了這話,將院子門關上。「趕緊去廚房去,灶頭上有熱水,打些水暖暖。」
三郎點了點頭,怕嫂子瞧見,便快步進了屋,將布袋子一放進廚房去打水洗臉,桂長生雖不知曉三郎為何這般晚又回了來,但心裏還是愉悅着,先前還忙活的不起勁,這會子勁頭也上來了,趕緊將剝好的大菜洗洗拿去下罈子。
這會天倒是冷着,但大菜還是新鮮的下罈子好,耽擱久了,水分也少了些,進罈子也沒那般脆爽。
三郎洗了一把臉,瞧着坐在門口忙活的桂長生,喊了她一聲道。「嫂子...」
桂長生扭頭瞧了他一眼,臉上帶着疑惑,倒是沒開口應聲。
「沒啥,俺進屋去歇着了。」三郎端着木盆放廚房去,出來便進了裏屋。
桂長生總覺着三郎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兒要說道,想想又覺着自個想多了,搖了搖頭,又埋頭忙活。
三郎進裏屋,瞧着五郎不在,四妮在炕頭睡着,便睡到了楊氏的另一邊,上炕頭前,便將先前忙活的不好的桃木簪子拿了出來,嫂子收是收了,見着她沒用簪子,就又要了回來。
這手藝差的很,嫂子帶上了,估計還得讓人瞧着發笑呢,他後邊是這樣想,就趕緊要了回來。
想着,將簪子收起,才上了炕頭,他總會長大的,嫂子又不會跑,三郎在心裏寬心一番,才累的睡了過去。
桂長生一忙活就停不下來,直到後邊眼皮子睜不開了才去歇着。
第二日,三郎早早的起來去私塾,楊二娃早就去了,沒等他。
去了私塾的時候,桂春秀今兒沒來的這般早,楊二娃來的最早,一人坐在私塾裏邊,三郎是第二個來的。
楊二娃瞧着三郎來了,悶哼一聲,沒搭理他,三郎皺了皺眉,坐了下來,昨兒耽擱了,回去都沒好生練字,便取出了物什擺放好。
楊二娃也不是那種能安生的人,這回硬是忍着沒跟三郎說話,他也不知曉是在氣三郎啥,氣他辜負了人家桂春秀好意罷,心裏也不舒坦,若是他答應了罷,心裏更不舒坦。
三郎沒閒空去管楊二娃想些啥,過後突然扭頭看向了他。「楊二娃 ,昨兒老先生不是佈置了功課?」
一聽這話,楊二娃瞬間瞪大了雙眼,手忙腳亂的將紙墨筆硯取了出來。「你不說俺都忘了這事。」
老先生可嚴厲着,功課不做,回頭還得挨罰,想到昨兒去桂春秀屋裏,是耽擱了,一門心思想着別的,功課的事兒早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回去後也沒想起來。
三郎回去洗漱一番就睡了,起來的早,功課也就是寫兩篇字,於三郎來說自是容易,挑燈寫完後,拿了個冷饅頭便趕出了門。
「甭急,現兒就俺們來的早,他們還得等天亮了才都來。」來的再早,也是等着天大亮才聽晨訓。
楊二娃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化開了墨,拿着毛筆點了點,才開始寫上。「你昨兒回去咋不提醒俺。」
說了這話,三郎臉上一本正經道。「若是回去時說道,你也是等着來了私塾才寫。」
三郎知曉楊二娃的性子,昨兒本想說道着,可他直接回去了,還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樣,便沒說。
楊二娃聽了這話,嘁了一聲,這會趕着寫完,字跡是連人都看不下去,等寫完後,桂春秀便來了。
兩人相互瞧了一眼,三郎倒是沒啥,楊二娃想着昨兒的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替楊三郎不好意思,合着人家桂春秀可不是像待見楊三郎那般待見他。
桂春秀面色沒啥神情,昨兒的事,對她一個現代人來說點兒都算不上,隨後便從布袋子裏邊拿出了昨兒遞給三郎的書籍,走到三郎跟前,將書放在了桌面上。「這書,俺留着也沒用,你們拿去看罷!」
瞧着桂春秀還是將書籍給了楊三郎,楊二娃心裏憋足了氣,扭頭瞧向了另一邊,心裏哇涼哇涼的。
「俺得不着空去你屋裏忙活。」三郎昨兒也是忘了,嫂子的娘家就是桂家村的,和桂春秀屋裏不遠,他要是老去桂家村,讓嫂子娘家人瞧見了,回頭又去找嫂子,想着上回那嬸子去屋裏找嫂子,就是說道讓嫂子回娘家嫁人去。
這般一想,三郎反而不想去桂家村忙活了,本想多忙活些,能存些銀錢,到時,再去鎮上買個木根子回來。
三郎不知曉先前桂長生是被誰打的不醒事,桂長生那段記憶沒了,剛一開始也不知曉,還是她那個多嘴的二嫂證實了她的猜測。
「又沒說非得讓你去忙活,權當是借給你瞧瞧,回頭上邊的字都認得了,再還俺就是。」桂春秀不過是覺着楊杉有些可憐罷了,聽了楊二娃說桂長生對夫家人好了,又覺着心裏不大舒坦,便對三郎也好上。
不知曉桂長生那點兒好,先前不是個潑婦,瞧着楊杉好幾回開口閉口都是自家嫂子的,上回看他記着回去,一問,又是說道他家嫂子在屋裏等他。
三郎點了點頭。「多謝。」
「用不着謝,若是要謝,倒不如講究個法子。」桂春秀說着坐到了自個的位置上。
楊二娃心裏一好奇,便湊了過去。「啥法子?」明明心裏作氣桂春秀就待見三郎,還是忍不住。
桂春秀撇了他一眼。「休沐那日,鎮上廟會,你們倆去不去,當是多謝了俺一回,也算扯平了。」
廟會,也是開年正月一回,年尾臘月一回,祭拜的都不一樣,但廟會熱鬧,得空的一家子都去,不得空的也會讓屋裏人去拜拜。
也是趕巧,三郎本也是打算休沐日去趟鎮上再買根桃木根子回來,他還有銀錢,除了年尾時剩下的三個子,還有嫂子給他的壓歲錢,開年初一又給了紅包。
這都存了下來,不像楊二娃,到手的紅包就被自家娘收去了,聽楊二娃痛心疾首的說着,嫂子給他的紅包,裏邊有十三個子,意味着一年到頭十二月,紅包是初一打的,就多加一個子。
「廟會,俺去。」楊二娃沒銀錢,想着要去廟會,他娘和墩子也去的。
三郎皺了皺眉。「俺還不知曉休沐日得不得空,等俺回去了跟嫂子說道一聲才行。」昨兒回去,嫂子都還在忙活,後邊醒過一回,嫂子都大半夜後才上的炕頭。
即便是想去買桃木根子,也想在屋裏幫襯幫襯。
一聽又是嫂子,桂春秀有些不悅。「咋的啥事兒都得過問你嫂子,你又不是小娃兒,她也總不能管了你一輩子,再說,俺聽楊二娃說你家大哥去了,你嫂子就是一人,往後可不是也得嫁人。」這些話她是憋的久,今兒一股腦的說着。
三郎最不喜的就是這話,面色頓時冷了下來。「這事兒也是俺嫂子自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你...」桂春秀沒想着,楊杉都是個少年了,居然這麼跟人家姑娘說話兒,還一副直衝的模樣,氣的桂春秀話到了嘴邊都沒說道。「鬼才操心你家那嫂子的事兒。」說完,便扭頭到了一邊。
楊二娃瞧着這般,伸手拍了三郎的肩膀,一臉惱意。「人家春秀好意借了書籍給你,你咋這般跟人說話。」楊三郎方才那神色,將他嚇了一跳,那完全是要打架的氣勢,還以為楊三郎要動手打人了,他都準備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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