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長生屋裏這邊忙的不可開交。
上她屋裏來忙活的婦人,都是手腳麻利的,事兒都是簡單的很,壓根用不着多教上手。
胖嬸和墩子娘替桂長生顧着,桂長生燒鹽水,又得烘臘肉,好在事兒也並非累人的很。
除了這些忙活,修院子的那些人,還得吃飯,又是請了人來做大鍋飯,讓人家吃上。
吃食,工錢,進賬出賬,桂長生都是一人在打理,好在她也不是一竅不通,用不上這裏的法子,用現代的記賬法可簡單的多。
楊氏在趕廟會那日去了鎮上,拿回來的藥熬上吃了,人也好的多,別的瞧不着,就是那精神氣就好了不少。
桂長生覺着有用,三日後,也是騰出了空帶着楊氏再去了一趟鎮上找那郎中瞧瞧。
郎中記得桂長生,帶來的老婦人雙目失明,自是印象深刻,給人把了脈,自己開的方子有作用,便換了方子抓藥讓人拿回去熬來服用。
楊氏是不樂意再來,覺着自個身子沒啥毛病的,可拗不過桂長生。
末了要出藥鋪時,桂長生又問起了,何時能醫治楊氏的雙眼時,郎中還是那句話,先讓人將身子養好了再醫治。
這話聽起來是有些忽悠人,桂長生倒是沒再多問,既然郎中都這般說道了,那就再等些時日。
因着屋裏的事兒太多,桂長生實在抽不出空去縣城跑一趟,老周這邊又是經常送肉過來,熟道也是熟道了。
桂長生便將事兒與老周說道了一番,託了他去幫她去縣城打聽打聽。老周是個爽快人,這都是小事,自然便應了下來。
日子一忙起來。過的也快,轉眼便大半月過去了。
桂長生先前是忙的有些亂了陣腳,後邊一安排下來。倒是不慌了,林家那邊打發人來來的次數多。也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請的人多了,忙活起來也快,臘肉的生意,從前邊供不上,林家是一日來一回,現兒三四日才來一回,捎去的臘肉多着,就不用總是每日都來跑一趟。
泡菜的生意一直沒斷過。畢竟早早的穩了下來不是。
場地修起來快,自家院子桂長生先前說道了,先耽擱一陣不要緊,場地也就是今日完工,便緊着修院子了。
才完工,也不好搬進去,自是要等得幾日才成。
如今都到了二月中旬了,來桂長生屋裏忙活的人有七八人,加上胖嬸屋裏倆娘女和墩子娘,也有十人。
桂長生給胖嬸倆娘女和墩子娘。算的是二十文錢一日,別的都十五文錢一日,別村里男人出去上工一日的工錢還多些。
村里好些人知曉。便想來桂長生屋裏忙活,託了在桂長生屋裏忙活的人說道話兒,看能不能來。
來這忙活的,可讓村里人羨慕的緊,倒是沒應下來,桂長生也說道了,現兒人夠着,院子沒修好,再請多的人來忙活也沒地兒。
烘臘肉。要的柴禾多,三郎去了私塾。即便是沒去,他一人也顧不上。沒法了,桂長生便讓胖嬸去跟村里人說道了一聲,說是有柴禾的也能往她屋裏送來。
一擔柴禾十文錢,話兒一說道出去,一上午就送來了好幾十捆,連放的地兒都沒有。
直說道夠了夠了,大夥才沒再繼續送上門來。
楊家村裏邊做起了生意,信兒傳的也快,這一傳,就傳到了桂家村那邊,桂氏知曉了後,倒是先前沒聲張,聲張的是二嫂。
嘴裏扒拉的沒完。
「四妹也真是的,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哪裏還會顧着娘家。」說着,瞧向了桂氏。「娘,俺聽說呢,上四妹屋裏去,忙活,一日下來就是十五個子,工錢給的可高了,寧願請了外道人,也不往娘家捎個信兒過來。」
桂長生哪裏敢捎信兒來娘家,她就怕着二嫂這人,到時過來,忙活不上,還當了主人,請自家人,還真不如請了外道人。
說起來,她也並非不想請娘家那邊的人,大嫂瞧着是不錯的,在娘家人也勤快,來忙活定是好,但若是光請了大嫂不請二嫂來,也不好,索性啥信兒都沒捎娘家去,省的了。
「俺倒是覺着,四妹沒捎信兒回來也是有她自個的心思。」大嫂收拾碗筷進廚房去,出來又道。「若是請了二弟妹去,才是犯難事兒。」
「大嫂,你這是啥意思,啥叫請了俺去就是犯難事兒,俺咋的她了?」二嫂一聽這哈,頓時來了氣。
自打桂長春去年休回來,這大嫂也不知曉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往回說道她幾句也不吭聲,後邊越發跟她對上了。
桂氏見着桂李氏起了勁,瞧着是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你直衝啥,老大家的總歸是你大嫂,沒大沒小的叫喚,像啥樣?」
「娘...您就沒聽着大嫂說的那話是直衝着俺來的。」桂李氏是不知曉自個那點兒得罪了桂氏,最近這些日子,光偏袒了大嫂。
那是自然,桂李氏嘴巴不饒人,人也計較,桂長春被休回來,桂氏心裏作難不少,她上回說的那話,就讓桂氏寒心,自家閨女她說道啥都成,旁人就是說道不得。
桂李氏若是懂得這個理,也就不會這般了。
先前大嫂比桂李氏先進門,桂氏對自家兒媳都差不多,倒是桂李氏嘴巴會說,愛見風使舵,知曉自家婆婆厲害,就靠着婆婆這邊,還以着兩人一塊兒針對着大嫂。
可桂氏心裏跟個明鏡似的,光說不做假把式的人也不討喜。
要不是瞧着桂李氏雖懶的很,還是顧着自家兒子和孫子的,哪裏會給她好臉色看。
「成了成了,說道啥。」桂氏說完,心思也不好。
桂李氏可不罷休,道。「娘,要不俺們上楊家村去走一趟瞧瞧。」聽說四妹不但做起了生意,請了人,屋裏還修了倆院子。
比起娘家這邊,可氣派多了,她就不信娘家人上門去了,四妹還能不顧着娘家。
「二弟妹可別老惦記着四妹夫家那邊,再咋的,四妹也是夫家的人,若是二弟妹娘家的人都隨了二弟妹這般性子,好在俺們屋裏是沒啥好惦記的。」大嫂最近話兒也說道的多了,開口閉口就是堵桂李氏的嘴。
這話說道的,可將桂李氏氣的夠嗆。「大嫂,你是吃了火星子不成,咋的事事都針對俺。」
「俺可沒針對你,你以着俺跟你一樣平日裏吃飽了沒事兒做不成。」大嫂也不是個軟柿子,讓桂李氏捏了又捏,只不過平日裏忍忍便作罷,沒跟桂李氏計較。
大嫂和桂長春走的近,人被休棄回來,桂李氏就沒讓人安生過,心裏也氣不過,若不是這般,她還真不會這般多話。
想想也是,都是自家人,哪有這般說道的,合着她是幫襯不上。
桂李氏被氣的沒了話兒,作氣的進了裏屋去。
桂長生過後幾日,場地能搬進去了,又是一陣的忙活,將傢伙物什都搬去場地裏邊,新修的場地寬敞,搬進去還沒佔半的地兒。
合着也是花了了三兩銀錢的,哪能不寬敞。
倒是沒想着,上午才搬進去,過了響午飯,村里就出了事兒。
五郎和墩子在屋裏幫不上忙,就在外邊去玩耍了,回來時,五郎慘白這一張小臉,臉上滿是淚痕。
桂長生也是不知曉出了啥事兒,五郎一進屋,哭的哽咽,渾身發抖的撲在桂長生懷裏。
瞧着他這般,桂長生連忙道。「五郎,咋了?」
五郎不吭聲,哽咽着,渾身抖的厲害,不過一會子,人就倒了下去,這下嚇着了桂長生,將人抱着連忙朝老院子去。
將老院子的物什都搬過來,下午就在場地裏邊忙活沒回去。
抱着五郎回老院子去時,見着門口趟着一口棺材,也是將桂長生愣了一陣。
四妮害怕的扶着楊氏在門口站着,倒是沒嚇的哆嗦,畢竟當年大郎死的時候,辦喪事也懂事了。
桂長生不知曉是咋回事,四妮見着嫂子抱着五郎進屋來,紅着眼眶道。「嫂子...」
「咋的了這是?」說着,便朝棺材裏邊看了一眼,瞬時瞪大了雙眼。「這是...徐嫂子?」
徐嫂子死了?怎麼可能呢,昨日還見着徐嫂子在河邊洗衣裳,倒是瞧着人心思不好,就沒喊她。
明明還瞧着好端端的人,咋會死了呢!
桂長生倒是顧不得這般多,趕緊將五郎抱着進屋去,隨後出來,朝四妮道。「四妮,快去喊老郎中來給五郎瞧瞧。」
估摸着五郎是被這般嚇着了。
四妮點了點頭,棺材就橫放在門口,四妮出門不敢去瞧,只能側着身子繞過去,拔腿就跑。
楊氏雙眼瞧不見,她瞧的多了,也不怕,就是覺着晦氣罷了。
桂長生着實一人搞不定這事兒,楊氏又幫襯不上,只能去場地喊了胖嬸和墩子娘過來,一說道是徐嫂子死了,兩人一驚,連着在忙活的幾人聽了這話,全都出了場地去胖嬸老屋院子。
一去,便見着了棺材橫躺在門口,上邊還沒蓋上。
這院子可是胖嬸屋裏的,不是桂長生屋裏的。(未完待續)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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