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話,讓桂長生一愣。「嬸子,你可是知曉人伢婆子一家搬去哪兒了?」
桂長生的問話,讓婦人也有些不耐煩。「俺又不是她屋裏人,咋知曉搬哪兒去了,你還是去別的地兒問問罷!」說完,便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搬走了,人也問不着,桂長生心裏沉了下來。
那婦人買了人伢婆子屋裏的院子,人伢婆子在鎮上又有些名頭,一家子搬走也不是人人都知曉,來上門的不少,搞得人家屋裏也不安生。
桂長生來敲門時,婦人自是不樂意,敷衍的說道了幾句便將人拒之門外。
桂長生原本還想從鎮上的人伢婆子這兒能不能打聽些消息來,可現兒人都見不着又不知曉是搬去了哪兒,一時之間,希望變成了失望,讓她頭痛無比。
郎中說的,常年鬱抑積心,除了往回三郎爹和大郎的事兒,估摸着就是去年原主將二妮賣掉了,才讓楊氏的身子骨更不好,加上去年日子過不下去,身子虛弱也是正常。
回到陳家館子,桂長生沒見着楊氏,也沒瞧着四妮和五郎,桂長春見着她來了,便道。「你家婆與那同村的嬸子一塊兒出去逛逛去了,等會就回來。」
瞧着桂長生面色不好,桂長春超一旁蹲着玩耍的么兒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屋去玩耍。「咋了,看你進院子就是沉着張臉。」
桂長生嘆了一口氣道。「這不是為了二妮的事兒,去年天旱,日子不好過,俺也是生了糊塗心思,便將二妮賣了出去,那人伢婆子還是外鄉的。現兒屋裏過活好了,想將人尋回來,可那人伢婆子也不知曉是哪裏人。方才去找了鎮上的人伢婆子,想打聽打聽。去了才知曉,人家去年入秋一家子就搬走了。」
聽了這話,桂長春也是眉頭一皺。「這般說道,可是難尋着了,俺雖不知曉,但也聽說過,人伢婆子將姑娘賣去的地兒可多着。」
倒是心裏又突然的生了心思,那二妮賣了出去。還真是不知曉是賣了好地兒,還是賣的不好的地兒,若是賣的不好,多半是賣了窯子了,桂長春頓時覺着,四妹沒尋着人回來倒是好,若是尋了回來,人是被賣進窯子了,這一家子好不容易過起來的日子...
桂長春雖知曉這般想也過於私心了些,可事實。還真是這般,人家二妮在外邊受了苦受了罪,還不是因着長生做的事兒。
這話。桂長春沒說道給桂長生聽,估摸着,再咋說道,她定是要將人尋回來的。
桂長春的話兒,桂長生沒多想,自是不知曉,她說的那話是啥意思,又是一聲嘆息。
「喲,這熱鬧日子。咋就嘆來嘆去的。」李嫂從門外進來,瞧着桂長生倆姐妹在說道啥。見着面色都犯難的模樣,不禁道。「咋了。好端端的,莫不是有啥煩心事兒?」
李嫂倒是覺着,桂長生若是有啥煩心事兒,那就是生意上的事兒,這和林家做的生意越來越好,就不說別的,在陳家館子的生意賺的銀錢,也夠着屋裏好吃好喝。
見着李嫂回來了,桂長生瞧着她雙眼一亮,李嫂往後倒退了一步。「你可別嚇俺,一副要吃了俺的模樣,想做啥呢?」
「李嫂,你是鎮上的,可是知曉鎮上人伢婆子搬走了?」桂長生還想去找別人打聽打聽,眼前可不就是有個。
聽了這話,李嫂疑惑的點了點頭。「俺先前是聽別人說過,你問道這事做啥?」說着,便走了過來坐下。
「快別問了,你倒是說道說道,那人伢婆子搬去哪兒了?」桂長生也懶得多做解釋,李嫂瞧她這心急的。「俺咋曉得搬去哪兒了,都還是聽了別人說道的信兒呢,又不是她屋裏親戚。」
說完這話,李嫂倒是想了起來。「你真要問的,不如去問問豬肉攤的老周,就是上回你買了豬肉的那兒,老周屋裏弟媳是人伢婆子屋裏的親戚。」
聽了這話,桂長生是又看到了丁點希望,得了話兒,說道一聲便要去豬肉攤子去打聽。
出院子門,掌柜的就喊住了她,道。「上回你送來的臘肉,三爺那邊還沒打發人去你那邊?」
桂長生點了點頭,想起來,便頓住了腳步,道。「三爺那邊咋說?」
「是定了,你送來的臘肉,俺送了些去林家,三爺後邊還打發人來全拿了過去。」雖是買的過去,掌柜的也不大樂意。「你屋裏臘肉可是還肉,俺這館子也要呢,三爺那邊沒得着空,便讓俺跟你說道一聲。」
桂長生點了點頭。「臘肉沒緊着做,上回做好的都送來了,若是都要,俺這就去買肉回去做。」
說了這話,桂長生見着掌柜的好似還要接着說道別的,連忙說了有要緊事兒,掌柜的也就讓她去了,合着沒別的事兒說道,就是說說菜色的事兒。
桂長生趕着去了肉攤子,今兒肉攤子生意也不錯,李嫂是在鎮上擺麵攤的,又擺了好幾年,在鬧市這塊,和那些擺攤子的人也熟道。
那叫老周的,桂長生不知曉是哪個,一問才曉得,是她經常去買肉的攤子,老周瞧着老熟客又來了,臉上堆滿了笑意。「妹兒,要買多少?這價錢,俺還是收的往回一樣。」
桂長生的確也是要買肉,道。「這些肉俺都要了,骨頭也要,幫俺將骨頭剔出來,砍好。」想着給楊氏補身子,屋裏幾個小的也是要補補,用骨頭來熬湯就再好不過了。
一聽這話,老周動作就麻利了,桂長生又想着,連忙道。「可是還有豬耳朵?」
豬耳朵沒啥人愛吃,是覺着沒肉。
「有有,你要多少,俺這兒還有四個呢。」老周說着,刀一放,趕緊將下邊的兜子拿上來,將裏面的豬耳朵倒了出來。「這豬耳朵啊,別瞧着沒傻肉,就是屋裏老人不愛吃,俺們這老爺們,用來做下酒菜可得勁。」
豬耳朵好吃,桂長生瞧着不多,便去別的攤子問了問,也有,就一併買下,這回要稱的肉,去上回還要多。
等稱好了,桂長生才問道了老周人伢婆子的事兒,這都是小事,桂長生買了這般多肉,就是今兒不買,老周也是會一股腦的說道。
「她屋裏一家子搬去縣城了,雖是人伢婆子罷,別說,那真是會賺銀錢,那就她屋裏能做了那生意,別人屋裏還不敢呢!」
「搬去縣城了?可是知曉在縣城哪兒?」
老周聽着這話,將肉都裝在兜子裏邊,想了想,皺了皺眉頭,沉吟道。「好似是記着說是縣城城東那邊還是哪兒來着...」
桂長生定定的瞧着老周,等了好半響,老周一拍腦袋。「瞧俺這記性,哪裏是城東,就是縣城東來福那邊不遠,具體的在哪,還真沒去過。」
「東來福是啥?」桂長生從未聽着過這名頭。
「妹兒沒聽過東來福呢?那是縣城裏邊有名的大酒樓。」老周說着,想想也是,這在鄉下莊子過日子的,誰能去打聽別的事兒。「妹兒,可也是將肉送到陳家館子去?」
桂長生點了點頭。「是送陳家館子。」說着,便將銀錢給了老周和另外兩個肉攤子的老闆,三人將肉往陳家館子送去,倒不擔心他們扣了豬肉,都是鎮上這幾個臉熟的,要真這般了,下回誰還敢去他們肉攤買肉。
這回豬肉買的多,回去又得忙活上了,桂長生便去了鐵鋪子一趟,要人幫她做幾個鐵夾子,鐵夾子容易做,去說了個樣式,人家一聽就明白了過來。
等了小半時辰,瞧着鐵夾子做好了,桂長生給了銀錢拿着才回了陳家館子去。
那豬肉上邊的豬毛,不用鐵夾子夾出來,光用手,那得拔到啥時候,桂長生可不願意再像上回那般拔豬毛了。
三郎去了上回去的那家鋪子,想着瞧過的簪子,手裏銀錢夠着,人家掌柜的今兒喊的六十文,趕廟會的日子,那價錢能喊高就是喊高了去。
「掌柜的,上上個月,你喊的四十,後邊喊的五十,今兒又喊的六十。」就在三郎躊躇着時,身邊傳來聲兒,聽的那掌柜的面色甚是不好看。
桂春秀也是無意間瞧着三郎進了這家鋪子,上回她也來過,真是瞧了三郎所看上的簪子,上回只是隨意問問,掌柜的開口五十文,便沒搭理,今兒進門一聽說是六十,就忍不住開口了。
「小姑娘,看你這話說的,這簪子和上回的簪子雖瞧着差不多,可也有些不一樣,進價就貴實了。」掌柜的趕緊解釋了一句,鋪子裏邊還有客人呢,那話讓旁人聽了,他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三郎瞧着是桂春秀,頓時有點想離開鋪子,手裏的荷包攏進了懷裏,抿了抿唇,本是算好的五十文,今兒又是六十文,高出了十文錢,雖銀錢夠,但四妮也說道,讓他緊着點花。
想到這,便抬步朝門外走去,桂春秀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走啥,掌柜的一看就是好說道話兒的,就按先前喊的價錢,四十文買下就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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