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是回娘家,二妮和四妮提前一日回來,二十九又得趕着回去,大年可不是在娘家過的。
楊家的老祖宗們都在楊家村,楊氏即便是被接去了南城,也得回來祭拜祭拜,娃兒爹和自家大兒,到了年關了,也不能冷清。
四妮接的楊氏去南城,購置了一家院子安置了楊氏和五郎,那私塾也是南城出了名頭的私塾,張家小子們都在那私塾裏邊,五郎去了私塾,也是打交道的多,沒壞處。
現兒,楊家人可真不是靠着桂長生屋裏了,說起來,二妮和四妮的事兒也和桂長生沒啥干係,除了三郎能去私塾還能去原城是靠了她,後邊想是,即便沒了她,這二妮和四妮成了楊將軍的義女,還不都是照樣能拉扯上三郎和五郎。
楊氏是覺着放下了心,屋裏兩閨女都嫁的大戶人家,在這鄉下莊子,誰屋裏閨女會有這福氣?
到底是苦過來了,楊氏往回再覺着桂長生好,到底是求着她的,心裏生怕她莫生了心思改嫁了出去,又想着將她和三郎給湊到一塊兒過日子。
索性她自個沒心思,先前也沒應下,楊將軍看得上她屋裏三郎,成了義子,三郎又學得好,後邊多半都會被拉扯上。
過了年關,三郎也就要出十五了,再過個兩年,那定是要說姑娘進門的,楊氏在南城可也沒閒着,四妮自也是不希望往後自家三哥還一直的對桂長生上心,好在,人在原城,這桂長生進了牢子,現兒回了楊家村。生意也斷了,自是不同。
又怕楊氏念着先前的情分,在她耳邊說道了好些理,楊氏聽着覺着是那般回事,本也先前桂長生因着四妮的事兒,回來就分了家,那是半點都沒給她說道。絲毫不念着先前一家子的過活。
要說寒心。楊氏也寒心,桂長生這也是瞧着她一家子怕是沒了她不成。
楊氏一去南城就好幾月,屋裏也沒個修整。倒是帶回來了丫鬟媽媽們進屋子便開始收拾。
「五郎,你上哪兒去?」四妮一出來,見着五郎懷裏抱着物什就往外邊跑,喝了他一句。
五郎聽着這話。緊了緊懷裏的物什,扭頭看向了四妮。不滿道。「四姐,俺要去找墩子他們。」
好些日子沒見着了,五郎雖去了南城裏邊那大戶人家娃兒上的私塾,可也處不來。個個都愛笑話他。
「不許去,先生說道的讓你練的字你可是都熟練了?」
五郎撇了撇嘴,抱着懷裏的物什折了回去。心裏不大痛快的將物什都拿進了屋,四妮見着他聽話進了屋子。這才沒說道。
後邊看四妮進了裏屋有事兒,五郎拿着物什直直的跑出了屋子,出了院子門,便竄去了胖嬸屋裏。
胖嬸這會子正忙着做面魚呢,雖說屋裏吃得上魚了,到底是一年年傳下來的,沒做上面魚,這年關的缺不得。
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得忙活着,明兒二十九,又是得回老娘家那邊,墩子娘屋裏三墩也回了來,不止是墩子回來了,連帶着楊二娃年關也從原城那邊趕了回來。
「哎喲,你這小娃子,咋這直衝的呢!」胖嬸端着和好的面正從廚房出來,想去拿去堂屋忙活,要做的面魚可不少,廚房地小,一時半會的不好擱放。
屋裏人都回來,胖嬸男人也在前幾日回了來,大山也是二十七才歇了忙活。…
現兒屋裏可熱鬧的很,五郎衝進來,胖嬸都沒瞧清實,還以着是么兒和小妮打鬧着。
聽着這話,五郎有些不好意思道。「嬸子!」
「喲,是五郎回來了啊。」胖嬸說完,將木盆擱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雙手沾着面,朝他招了招手。「是來找你嫂子呢,她現兒不在屋裏。」
五郎點了點頭,又往屋裏瞧了一眼,才道。「小妮和么兒在屋裏沒?」
「在,方才還見着這兒鬧騰呢,怕是去了燕兒那屋子,你進去瞧瞧。」胖嬸說着,瞧了一眼五郎那一身穿的好,去了南城那邊楊氏也顧得好,現兒長的臉兒都圓潤了。
五郎應了話,拿着物什就去了燕兒住的裏屋,小妮和么兒兩人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燕兒忙活針線,到了年了,燕兒也想在開年給自家嫂子做個荷包,裏邊裝着紅紙也是好意味。
這做了,也不能單單做了自家嫂子的,長生嫂子也得要送,自家娘和墩子娘那邊也送個。
么兒和小妮瞧着荷包好看,也纏着一人要一個,燕兒沒法子,總歸閒着沒事兒,也思忖着給她們倆一人一個。
「燕兒姐、小妮、么兒。」五郎一進屋就喊了她們,燕兒抬眼一瞧,手裏的針頭都滑了。「五郎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就剛一會子,俺才回來呢!」說罷,五郎將拿來的吃食一股腦的放在了小桌子上,全都是大戶人家的吃食,那精緻的很,小妮在林家倒是見識過也吃過,那也是隨着桂長生去長陵的時候。
么兒和燕兒可是甚少瞧見,也就是桂長生往回別人送的,就拿了些過來。
這見着五郎,燕兒道。「五郎,你是和嬸子一塊兒回來的?」
「除了俺娘,俺二姐和四姐都回來了。」五郎說着,將那糖人遞給了小妮,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好不高興。
小妮倒是沒見着過糖人,瞧着雙眼發亮。「五郎哥,這是啥玩意?」
「是糖做的模樣,可討喜了,你快常常,甜絲絲的。」五郎說罷,外邊便聽着胖嬸跟桂長生說道話兒的聲音。
五郎倒是拔腿出來,瞧着自家嫂子便撲了過去,桂長生和五郎也親厚,伸手一扶,道。「啥時候回來的,咋沒瞧着呢?」這去了南城一陣子,可見吃的好,肉呼呼的了。
「嫂子,咋不在新院子裏邊,娘還說道,讓你今年一塊兒過年。」五郎是聽了楊氏說道這話,可沒聽着後邊四妮和二妮說道的那些,他在馬車裏邊睡了過去,也就知曉前半段。
胖嬸聽着這話,不由得努了努嘴,手做好的面魚吧嗒一聲放在簸箕上,一下就扁了下去。「聽着二妮和四妮也回來了。」
五郎在裏屋和燕兒說的話,她正巧聽着,後邊桂長生才進了屋。
桂長生自是知曉胖嬸的意思,即便她們倆沒回來,她今年過年也是不去新院子的。「嫂子今年在胖嬸屋裏過年,五郎是要過了年再去南城?」
說着,倒是進了廚房去,打了水洗洗手,出來幫襯胖嬸做面魚。
五郎點了點頭。「過了年初三就去南城。」說着,臉上帶着苦惱。「俺不大樂意去南城了,那邊私塾裏邊的人可不好處。」
小娃兒的話是聽的真,五郎能覺着不好處,那定是不好處了,南城又是大戶人家多,四妮和二妮都是嫁進了大戶人家,給五郎尋的私塾定不是小私塾。…
桂長生倒是沒接話,後邊沒等多久,便有丫鬟來了胖嬸屋裏,喊了五郎回去,胖嬸瞧着,也是忍不住嘴裏說了酸話。「這日子到底是過的好了,人前人後都是伺候的呢!」
「嬸子莫不是也想着這般?」桂長生開口說笑道。
胖嬸撇了撇嘴。「俺就是忙活慣了,哪裏稀得上人來伺候,你說鄉下莊子的,一日不忙活能得勁?怕是閒得了一些日子,骨頭都發軟了。」
這話說的在理,倒是也並非人人都這般想,能日復一日的忙活,不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胖嬸屋裏現兒光景好,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卻是羨煞旁人。
相比起胖嬸屋裏,墩子娘屋裏也不錯,聽墩子娘打算,過了年關,也將自家院子修個新的才是,胖嬸卻是調侃了她一句,二娃又沒到年歲,着急啥呢,後邊再修可不是更好。
臘月二十八夜裏,還在吃晚飯時分,就下了大雪,鵝毛大雪下了一個晚上也沒停歇,第二日早起來,卻不像前兩日那般冷人的緊。
二十九是家家戶戶嫁進屋裏的婦道人家回娘家的日子,楊氏也得回躺老娘家,二妮和四妮早早的趕着回了南城去了。
楊氏回老娘家,去年還雙眼瞧不見,今年一身行頭置辦的也好,跟前還帶了丫鬟、媽媽,五郎自也不能留在屋裏,一塊兒回了去。
桂長生和桂長春也是要回娘家的,再帶上了么兒,小妮和燕兒和燕兒爹、自家大哥便留在了屋裏。
桂家村不像去年了,託了桂春秀屋裏生意的福,桂家村的變化之大可不一般,那先前沒破爛路也被修整了,路都是用了石塊兒填鋪的,村裏邊又修了好幾個大院子,桂長春也是一年都沒回了娘家,自是不知曉如何。
倒是聽了村里人說道,桂家村那邊桂春秀屋裏,生意可做的大了,怕是來年就一家子不在這鄉下莊子得搬了縣城裏邊去。
今日回來,大嫂和二嫂早早的回了娘家去,就大哥和二哥在屋裏,還有老爹,桂氏也都回老娘家,今兒就沒在屋裏,她們回來也不過是送了物什回來,要一塊兒吃頓飯也是等年初二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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