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第三十一章 不知曉

    桂長生罷了上鎮上去做河蚌糊糊的生意，早兒天還蒙蒙亮便扛着鋤頭去河道挖坑，三郎幾個下娃兒也隨着一道下河道，桂長生在坑裏邊挖，三郎在後邊裝土，四妮和五郎兩人在上邊將木桶拉上去。

    有了空閒忙活，自是快得多，等快響午那陣，桂長生便帶着三郎幾個回了去，想着日頭大，坑裏邊挖了會讓日頭曬乾，便上山上去割了乾枯的灌叢和茅草簡易的捆了一個搭子拿去河道下邊將井口蓋上。

    桂長生先前上鎮上去做河蚌糊糊的生意，村里人也大半都聽說了，桂花嫂可是高興，挑着河蚌糊糊去鎮上確實的好做生意。

    村里人倒是不少生了這心思的，到底是沒桂花嫂那般緊着上別的村子去摸了河蚌，現兒又見着桂長生在河道口裏邊挖坑也不知曉做啥，想着先前桂長生想了做河蚌生意的法子，好些稀奇的婦人難得上了桂長生屋裏來串個門說道話兒。

    桂長生也沒想着會有人上自個屋裏來問道，先前還交代了胖嬸甭說了出去，本也是沒和胖嬸說道過挖井出水的事兒，瞧着屋裏進來的兩個婦人，知曉着她們的心思，也不好說道啥。

    「楊大嫂，你屋裏長生可能幹了呢，前幾日上鎮上去還做起了生意，村里人能去做生意人能有幾個，平日裏拿上幾個雞蛋去鎮上換銀錢都不得了了。」婦人說着，桂長生便端來了水上桌，瞧着桂長生，連忙又道。「長生啊，嬸子瞧着你這幾日都在河道裏邊挖坑，那是做啥？」

    「就是給折騰折騰，能不能成還不知曉呢，俺屋裏也沒個男人，光靠着俺和三郎他們忙活也是夠嗆。」桂長生想着若是村里人都趕上挖井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她可是不指望能挖井賺銀錢了，能解決了水的事兒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也用不着再上別的村子去買水回來用。

    倆婦人聽了這話，相視一眼，道。「長生，俺們合着在屋裏也沒啥事兒做，你若是覺得有啥事兒得幫襯的，跟嬸子說道，嬸子幫襯幫襯也沒個啥。」

    桂長生就等着她們這般開口呢，聽完這話，小臉染上了高興勁，道。「真的呢？若是嬸子們能幫襯，自是好得多，說不準就給成了。」

    「瞧你這高興的，俺們往回雖是不大來往，可也沒掰扯過啥，都是村里人，往年緊着忙活那會，還不都是挨個的喊了人幫襯。」婦人說道完，又疑惑道。「倒是，你挖的那坑是用來做啥？」

    「這還說不準能不能成，等成了，嬸子自是曉得了。」桂長生這話說的委婉，倆婦人也聽出了個意思，再問道人家也不給她們說，心裏想着早知曉是問道不出個啥，不該一開口就說了幫襯，應了下來，心裏是有些後悔，可轉而一想，到時不就知曉了！

    等倆婦人走了，桂長生瞧了瞧外邊的日頭沒見着沒頂中天，拿了斗笠扛着鋤頭便去了河道。

    坑都挖了兩米多深了，胖嬸昨兒和閨女在桂長生屋裏吃的晚飯，好些日子沒吃上過白面，昨兒可是解了饞。

    上午屋裏忙活事兒，等桂長生下河道後，胖嬸便領着燕兒也來了河道，瞧着已忙活上的桂長生，胖嬸也不磨蹭，緊着下了去，瞧了瞧坑口上面搭着的搭子，人也不咋的曬。「這般好，上面蓋了一半，下邊是不那般曬人了。」

    桂長生也是方才才想着這般，原本是用來蓋井口，怕日頭將下邊的土給曬乾了不好挖，倒是沒想着還能擋日頭。

    說是要來幫襯的倆婦人，下午也沒見着過來，第二日，桂長生和胖嬸早早的下了河道，等着上午了才見着倆婦人扛着鋤頭來了。

    桂長生也不能說道啥，到底是沒給人家一絲一毫的，憑啥要幫襯你。

    倆婦人瞧着坑下邊胖嬸也在，倒是打起了招呼。「嫂子也在呢！」

    「喲，你們倆咋來了，俺這不是瞧着長生一人忙活怪累，俺在屋裏沒啥事兒就來幫襯幫襯。」說着，停下了忙活，道。「不過是個幫襯，這長生也客氣的很，前兒煮了麵疙瘩，倒是還喊上了俺和俺燕兒上她屋裏去吃。」

    桂長生聽着胖嬸這般說道，忍不住是覺得好笑，不過也是，昨兒下午給胖嬸隨口說道了倆嬸子上她屋裏去的事兒，這不，瞧着倆人過了大半響午才來，是專門說道給她們聽的。

    婦人聽了這話，心裏暗想着，桂長生哪有這般客套大方，往回屋裏地里種的莊稼，不小心過了她的地里還沒踩壞物什便給罵上了。

    「嬸子，日頭都大了，要不你們先回去罷。」桂長生瞧着還站在上邊的倆婦人，開口道。「俺們也都忙活了一上午，該是回去整響食吃了。」

    婦人聽了這話，倒是覺着有些不好意思。「俺屋裏的事兒也都忙活完了，下午過來幫襯。」說完，也都扛着鋤頭回了去。

    見着這般，胖嬸努了努嘴道。「真想幫襯的哪有這般多話說道，若是不想幫襯，也用不着開那個口，省的讓人惦記。」

    「嬸子，你可不能當着她們面兒說道這話。」桂長生說完，擦了擦臉上的大汗，昨兒下午和今兒上午的忙活，也都挖了快到三米了該是，不曉得啥時候能有水，下邊的土挖的倒是不乾巴巴的，有些濕潤。

    人工挖井也最多是挖到十米了不起，要是挖到十米都沒見着水，她也是沒法子，但河道這塊應該會有水的，又是屬於低洼地帶。

    「俺自是不會當着她們面兒說道，是啥人就是啥樣，倒是你這坑也不知曉挖到啥時候。」胖嬸瞧着挖的越來越深了。「下來容易，爬上去可不容易。」說完，讓桂長生在後邊推了她一把才上了去。

    桂長生想也是，再深下，要靠着牆爬上去不易，想了想，還是回去像個法子，看能不能做個梯架出來。

    回到屋裏，桂長生也沒來得及歇息，趕緊從屋裏找了兩根木棒，三郎瞧着桂長生拿出木棒，道。「嫂子，你拿長挑做啥？」

    「長挑？」桂長生看着兩根木棒想了起來，這是往回楊大郎在的時候，上山去砍柴用來挑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