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江湖 第八十六章 唯快不破

    一靜下心來，岳子然才想起自己先前要說些什麼，便有說道：「沒有風浪的時候，你們兩個便去池塘底下練劍。」

    孫富貴咋舌說道：「師父，您着練劍的法子也太…太別致了些吧？」

    「你懂什麼？」岳子然指了指太湖湖水，「當你在水下練劍速度如常以後，你的劍法便也就算是有所小成了。記住，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白讓略有所悟，還未開口，孫富貴便將他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師父您為何又要參悟種洗劍法中的『以柔克剛』呢？」

    岳子然笑了，站在船頭盯着湖面，輕聲說道：「當你的劍快到不能再快的時候，你能做的也只能找其他的法子去增強自己了。」

    說罷，左手劍鞘「鏘」的一聲響，亮光一閃，孫富貴定睛再看時，岳子然的寶劍已經回鞘了，而他聽到的也不知是出鞘生還是回鞘聲。

    游慳人與瘸子三在船艙裏面靜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讓和孫富貴卻是愣住了，即使黃蓉也是臉上驚訝之情盡顯。他們只見過岳子然右手劍，卻從未見過他的左手劍。

    隨即黃蓉懊惱的說道：「我早應該想到的，你慣用左手，左手劍使的自然是要比右手劍快的。」

    岳子然用劍鞘挑起浮在水面上那條被他一劍斃命的青魚，挑了挑眉毛說道：「這在水中練劍是我能夠想到的，讓你們進步最快的法子了。」

    孫富貴還想爭辯幾句，但知道依岳子然的脾氣來說，這是徒勞的，這罪是鐵定要受了。只能繼續問出心中的不解：「那麼，劍練到多快的時候便到極致了呢？」

    「當劍快到你自己也感受不到它的位置，控制不了它的時候。」岳子然說着將青魚扔進一旁魚簍中：「你的快劍便也到極致了。」

    「之後怎麼練？」孫富貴問。

    「你還是腳踏實地的好。」白讓無情的譏諷自己好友，心中卻回想起了那日孫富貴向他敘述的有關自己師父與郝大通比試劍法的場景。

    郝大通用一把鋼劍，在比試的最後招式迅猛快捷，卻被岳子然用一根梅樹枝一挑一撥一壓，如撥弄琴弦一般優雅，卻將對方的漫天招式消餌於無形。

    無論力道還是準確度，如今看起來莫不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或許，在使用過極致的快劍之後，郝大通那般的快劍，在師父的眼中看來卻是慢的離奇啦！

    不過，說到水裏練劍，白讓卻想起一件尷尬事情來，他抬頭看了孫富貴一眼，才說道：「掌柜的，水裏練劍我們可以接受，只是我們兩個……都不會水。」

    岳子然看向孫富貴，見他也點了點頭。

    黃蓉頓時樂了，在她看來游水這項本領簡直和吃飯一般簡單，於是趁機端出了長輩的樣子，教訓了兩人幾句，最後說道：「游水麼，游着游着就會水了。」

    兩人翻了一個白眼，卻深深懂得得罪師父也不要得罪師娘的道理。當即看向了岳子然，孫富貴甚至希望師父能換個練劍的方式，如果耍着能夠練劍就更好了。

    岳子然可沒有換個練劍方式的打算，指了指候在青石碼頭上的僕從說道：「上岸後，你們隨便找個會水的學習去吧。」

    「靠岸啦。」這時船夫了說了一聲，緩緩地將烏篷船靠向了碼頭。

    碼頭上僕從接過船夫遞過來的繩子，系在一旁的石柱上，將船固定好後，瘸子三當先上了岸。

    等候的僕從中一人對瘸子三說道：「三叔，石大家在聽水閣等候公子多時了。」

    瘸子三點點頭，隨即站在一旁等候岳子然拉着黃蓉上了岸，才指向一個方向：「公子請了。」

    岳子然點點頭，見無名和尚隨鳥老頭自去了，知道他與這裏的人熟識，便也不再理他。只是讓他沒料到的是，木青竹、碧兒以及少女紫衫向他們走了過來。

    瘸子三解釋道：「她們是石大家邀請的客人。」

    岳子然瞭然，與木青竹打了一個招呼，便打起一把油紙傘與瘸子三先行了，黃蓉自然又與木青竹走在了一起。那紫衫雖然對岳子然不冷不熱的，對黃蓉卻是熱情的很。

    自在居其實是一處村莊，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莊子無論在環境還是房屋的華麗程度上都要比其他莊子舒適許多。

    碼頭在莊外，他們穿過耕田，走在田壟上，靜靜感受着田野間的安寧。有一兩頭水牛站在田頭，青色的身體被雨水打濕了卻毫不在意，睜着一雙大大的眼好奇的打量着岳子然一行人，口中嚼着秧苗，不見了牧童。

    接引岳子然等人的幾個僕從見了，急忙上前幾步將水牛趕出水田，隨意系在一處青草茂密處。先前與瘸子三搭話的僕從回頭苦笑道：「李舞娘今天擺台唱戲，這些野娃子定然是去湊熱鬧去了。」

    瘸子三點了點頭。

    一行人繞進一處竹林，遠處白牆黛瓦的一角從樹梢間露了出來，走近了，果然聽見一陣咿咿呀呀唱曲兒的聲音。

    瘸子三扭過頭來對岳子然說道：「愛唱曲兒的是李舞娘。」

    見岳子然神色平常的點點頭，游慳人忙在一旁解釋道：「是歌舞的舞，她其實排行老么。最愛唱梨園曲子，手上會些功夫，但最厲害的還是她的易容術。一次與石大家慪氣，便騙過了最熟悉她的石大家，出島去瘋完了一天，若不是遇見我，便要被抓進青樓給賣啦。」

    岳子然心中瞭然，知道這位李舞娘與自己的蓉妹妹一樣，都習慣離家出走。思索間抬頭，便見先前搭話的僕從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似乎對游慳人的話很不屑。

    穿過竹林，莊子便在面前了。

    白色高高的馬頭牆，凝鑄了陰沉的天空，打磨着閃閃發亮的青石板刻下了這裏走過的時光，一切如同江南小鎮的水墨山水畫一般。

    剛要進莊子，遠處的田壟上傳來一陣讀書聲，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老秀才，打了一把油紙傘，手中捧着書，身上卻是農夫短打打扮，身後隨着一群稚童，有打傘，也有穿蓑衣的，隨他念道：「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洲。」

    稚童跟着念罷，其中一小孩奶聲奶氣問道：「三爺爺，男兒為什麼要帶七爺爺呢？」

    游慳人乾咳說道：「那是苟富貴苟三爺，熟讀經史子集，兵法著作，很有才華。不過在人情上有些不通情達理，日後若有衝撞，公子多擔待，至於孩子口中的七爺，便是好劍的老七吳鈎啦。」

    （感謝♀坐忘卐、魔幻冒險、《黃泉大帝。三位童鞋打賞與支持，因為有事耽擱，所以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