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淡笑,心中不置可否,或許他心中逐鹿的野心還不曾熄滅,但經過黃蓉受傷的這件事情之後,他開始變的內斂起來。
岳子然深深地明白,之前如果說自己是用上帝視角俯視這個世界的話,那麼在這番被命運捉弄之後,他也將如其他人一樣,如螞蟻一般的活着。
畢竟即使知道的太多,命運也可以拐着彎兒的來折磨你。
岳子然最後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答應你!」
一燈大師滿意的笑了一笑,端坐在蒲團上,說道:「我們開始吧,《九陰真經》上的功夫當年我們五個爭來爭去,卻誰都也沒有練成,沒想到最後落在了你的手中。當真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切莫強求。」
岳子然略微尷尬的一笑,這經書來的並不正當,上部是他從黑風雙煞手中搶來的,下部是老頑童讓他交給黃藥師時自己看了一遍記下來的。
岳子然正要開口說話,嗓子中一陣不適,只能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一燈大師卻從中聽出了不同,他疑惑的抬起眉頭,問道:「怎麼?你也受傷了?」說罷,伸手搭在了岳子然的脈搏上,半晌之後才又說道:「你中毒了?!」他的目光看向岳子然,看似詢問眼中卻是瞭然的神色。
半晌之後,一燈大師感嘆地說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愛,不知所終。而天荒地老。你受此重傷卻能夠頑強的將黃丫頭背到這裏,當真讓人可嘆可敬。黃老邪能有你這樣的女婿,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說罷,他輕聲喚來外面候着的小沙彌,命他將自己的師弟請來,爾後扭頭對岳子然說道:「我師弟是療毒聖手,或許可以救你一救。」
話猶未了,小沙彌已經將天竺僧人請來了。
「阿馬里,哈失吐。斯骨爾,其諾丹基。」一燈懂得梵語,與天竺僧人說着岳子然中毒情的況。
天竺僧人聞言走上前來為岳子然把脈,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片刻之後滿臉疑惑的對一燈大師說道:「斯里星,昂依納得。」
一燈大師奇道:「你中的何毒?怎麼我師弟從不曾見過?」
岳子然苦笑一番,只能將情花毒的來歷說與一燈大師聽。一燈大師聽罷。又說與天竺僧人,兩人談論許久之後,一燈大師對岳子然說道:「每每思及愛人,內心便覺痛楚,你能挺到現在當真不易,只是這種毒。我師弟也是束手無策。」
岳子然早已經知曉了答案,因此神色自若,這點倒讓一燈大師有些另眼相看。
在天竺僧人退出去良久後,一燈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你早日歇息吧。身受如此重傷,千萬莫讓自己更加勞累了。」
岳子然一怔。隨即說道:「師伯多慮了,我身上的毒還是有法子解除的。」
「哦?」一燈大師看向岳子然,說道:「願聞其詳。」
岳子然於是便將自己練就一身絕頂療傷內功,同時正在尋求突破的事情說了。一燈大師乃佛家之人,這《九陽神功》又與佛家頗有淵源,當即有些好奇的伸手把住岳子然的脈搏,催動內力探尋岳子然體內的情況。
他的內力剛進入岳子然體內,便察覺到一股雄渾中正溫和的內力向自己湧來。
「咦?」一燈大師詫異的感覺到,岳子然體內的九陽內力雖然柔和,但卻不失剛猛,自己的內力剛與其接觸便被吞沒了。
「你引導進我體內一絲內力。」一燈大師說道,岳子然點頭聽從。
稍後一燈大師便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內力湧入了自己經脈中,在自己先天功的壓迫下久久不散,所過之處還帶來一陣麻癢,他因為黃蓉療傷而留下來的疲勞感也減少了許多。
「妙極,妙極。」一燈大師情不自禁的贊道:「當真是比重陽真人的先天功還有精妙百倍,當世恐怕也只有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九陰真經》寥寥幾種武學可以媲美了。」
稍後一燈大師遺憾地說道:「可惜你不能外傳,否則我當真要探個究竟。」
岳子然知道一燈大師並不是覬覦這九陽內力,而是對於這內力中所蘊含的佛門精髓頗感好奇。
嘆息一番後,一燈大師說道:「不過,你想要打通體內的幾百處穴道大成還有些難度,或許可以在《九陰真經》上尋找答案,畢竟當初那位高人創立這門武學的時候,對《九陰真經》多有借鑑。」
岳子然點點頭,說道:「弟子也是這般想的,正好弟子先前觀師伯為蓉兒療傷的時候,從師伯點穴的手法中多有啟發,對九陰、九陽這兩門功夫有了進一步的領悟,想要突破並不是難事。」
說罷,岳子然略微一頓,才又笑道:「正好弟子可以藉此機會幫助師伯療傷,順便對這經書上的療傷之法多一些領悟,至少這其中有一些地方是需要師伯為弟子解讀的。」
「哦?」一燈大師好奇的說道:「哪些?」
岳子然說道:「斯熱確虛,哈虎文缽英……」
這些《九陰真經》經文中的最後一篇,全是這些梵文的古怪說話。岳子然雖不懂,但還是將其記下來了。
一燈大師聽岳子然居然說起了梵語,頗感詫異,又聽他所說的卻是一篇習練上乘內功的秘訣,更是驚訝。
一燈大師問起原委,岳子然照實說了。
一燈大師驚嘆無已,說道:「此中原委,我倒曾聽重陽真人說過。撰述《九陰真經》的那位高人黃裳不但讀遍道藏,更精通內典,識得梵文。他撰完真經,上卷的最後一章是真經的總旨,忽然想起,此經若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橫行天下,無人制他得住。」
「但若將這章總旨毀去,總是心有不甘,於是改寫為梵文,卻以中文音譯,心想此經是否能傳之後世,已然難言,中土人氏能通梵文者極少,兼修上乘武學
者更屬稀有。」
「得經者如為天竺人,雖能精通梵文,卻不識中文。他如此安排,其實是等於不欲後人明他經義。因此這篇梵文總綱,連重陽真人也是不解其義。豈知天意巧妙,你不懂梵文,卻記熟了這些咒語一般的長篇大論,當真是難得之極的因緣。」一燈大師最後感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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