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大陸並沒有度日如年這種說法,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麼一種流傳。
但是倘若這些生活在這世上最底層的人知道有這麼一種說法的話,那麼是否會改成度分如年呢?.
肖恩的雙眸,緩緩睜開,輕聲說道:「三分鐘了。」
阿爾弗雷德一把拿下擱在馬鞍旁的焰獅獠牙,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數千里奔波中實打實衝殺出來的血煞氣勢,根本就不是這些小卒子能夠比擬的。更何況,阿爾弗雷德如今怎麼說也是一位下位白銀,雖然還不確定能夠突破至上位白銀,但是至少應付眼前這些毫無戰鬥力的渣渣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所以,當阿爾弗雷德握着焰獅獠牙跨步走入制石廠的大門時,門口那八名站崗的士兵根本就不敢阻攔。
而瑞娜更是乾脆,翻身就上了馬,伸手一握就將長槍抽出,不過她倒是沒有急着衝鋒。儘管目前瑞娜和阿爾弗雷德兩人沒有交過手,但是實際上整個領地里稍微有點眼勁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馬下步戰的話瑞娜絕不是阿爾弗雷德的對手,但是如果給瑞娜一匹好馬的話,她和阿爾弗雷德的勝負便在五五之間。
倘若如果肖恩給瑞娜也打造一把好些的魔化武器,甚至坐騎鎧甲什麼的也換一換,那麼騎術和槍術雙重結合的話倒是能夠贏得了阿爾弗雷德。
不過目前領地內大家其實更好看瑞娜,不為什麼,就因為瑞娜比阿爾弗雷德更年輕。
當然,年齡在肖恩看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項,真正讓肖恩看重的,還是瑞娜的職階。
能夠成為神槍騎士。那麼未來必然可以成為聖槍騎士,只要積累足夠後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至於要踏入下位黃金,轉職方向倒是略多一些,這就要看瑞娜的機遇了,而且騎士的戰鬥方式與一匹坐騎的好壞更是息息相關。別的不說,如果瑞娜現在的坐騎是一匹地行龍的話,她甚至能夠和下位黃金叫板。
在這一點上,魔動戰士、構裝戰士就毫無優勢而言了。更何況,阿爾弗雷德如今雖是下位白銀,但是實際上他身上第二個魔紋還沒有匯刻上去。實力上還是有些不足的,如今的戰鬥全憑他的悍勇與手中那柄焰獅獠牙。
肖恩的目光,從那帆布上收回,內心微微有些嘆息。
焰獅獠牙還未真正成型,雖然在阿爾弗雷德歸來後的這一個月里。他又加工了一次,但是還是欠缺一些材料。所以這獠牙還未真正的磨利。面對上位白銀。也就僅僅維持不死的敗局而已,能否順利脫身還要看當時的情況,不過有瑞娜和自己在一邊,除非是來上兩位上位白銀,否則的話還真的是不怎麼夠看。
阿爾弗雷德走入制石廠內,他剛才就已經觀察過那名隊長和那名士兵往哪個方向走。所以此刻方向倒也沒有走錯。
幾名制石廠內的士兵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他們有些好奇的望了一眼門外的士兵為什麼不敢阻攔,不過出於職責考慮,還是有幾名士兵立即圍了上來。試圖阻止阿爾弗雷德的繼續深入。
阿爾弗雷德雖然穿着一身的厚重鎧甲,但是卻並沒有戴着頭盔,所以當他冷漠的目光望向朝自己迎面走來的這幾名士兵身上時,這些士兵頓時便感到有一股寒意由尾椎直接冒起,內心一陣驚顫不安,任何人都不會是傻瓜或者智障,此刻清晰的感受到對面這名中年男子那散發出來的殺意,這些士兵哪裏還敢繼續上前阻攔。
而阿爾弗雷德也沒有找他們麻煩的打算,他畢竟是一名傭兵出身,曾經也在這個世界的最低層廝混過,很清楚這些最低層的人們生活是有多麼的不容易。所以這些士兵不打算上來阻攔,他當然不會去當那個嗜血的魔頭,於是便繼續朝着制石廠右邊的那棟房屋走去。
可就在這時,在正門旁邊的一棟不起眼的石屋裏,卻是有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頭走了出來。
這名老頭微微嘆了口氣,似乎顯得有些不怎麼情願從石屋裏走出來。
其他士兵在看到這名老頭出現的時候,頗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而絕大多數此刻也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上去攔對方那個煞神,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下場與結果呢。
原本這些士兵剛來這裏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這個老頭放在眼裏,甚至還對他大聲呼喝,不過這老頭倒也從不發怒,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莫德格領是博爾德家族的領地,而黑鋼製石廠也是博爾德家族的產業,一般也沒有什麼人敢來這裏鬧事,只不過新來的這位廠長做事也確實囂張霸道了一些,前段時間訛詐一位伯爵的次子一筆大款項,結果那位次子就帶着一位家族裏的護衛來找麻煩。
一場交鋒下來,幾十名士兵的軍陣剛結,就被那位上位白銀的高手給毀了,當場葬送十三人。結果將門房老頭給逼了出來,雙方就在這制石廠內大打出手,最後老頭憑藉豐富的經驗壓過對方一頭,廢掉這名高手的一隻右手,將他打落回下位白銀,而是否能夠重回上位白銀,那就是誰也不知道的事了。
經此一戰後,這制石廠就再也沒有人敢找這個老頭的麻煩,甚至就連那位囂張的新廠長面對這位老頭時,都要非常客氣。
肖恩認得這位老頭,上一次他和艾爾西來這裏的時候,還是這位老頭給開的門。而今天,肖恩看到這位老頭走出那棟門房石屋時,整個人身上的氣勢瞬間就變得凜然起來,與四個月前的情況完全不同,而就連肖恩都能夠感受得到這種氣勢變化,阿爾弗雷德和瑞娜兩人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呢。
阿爾弗雷德本已邁出的右腳當即懸停,不敢踩落,整個人瞬間猶如石雕。
八次生死邊緣線上的徘徊,讓阿爾弗雷德對於很多事情都有一種近乎直覺一般的敏銳判斷。此時此刻,他便可以感受到一道充滿敵意的視線鎖定在自己的身上,那感覺讓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的獵物。
瑞娜的表現,有些不如阿爾弗雷德,終歸是歷練不夠,所以眼界小了一些。
她只是緊握着手中的赤紅色長槍,渾身如血般的赤紅鬥氣開始從身上蔓延而出,不止是灌入長槍之中,更是灌入胯下戰馬的身上。原本被那老頭的氣勢一逼,便有幾分驚慌甚至開始打了幾個響鼻的戰馬,也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只是有些躁怒的刨着蹄子,沒有人會懷疑下一刻這匹戰馬就會化作一道赤色閃電。
雙方彼此對峙,氣勢凝烈,被夾在中間的那些士兵自然感到有些難受,可是他們卻是誰也不敢動,深怕自己這一動就會引來不必要的禍根。
上位白銀啊,那可是只差一步就能夠成為強者的行列了。
誰不怕?
可偏偏,還真的有人不怕。
肖恩從馬上解下死骨,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就將這件做工精細價值幾十枚金幣的衣服給扔掉,環上一條腰帶,將死骨繫上,接着才往前踏了七步。
每走一步,肖恩的氣勢便攀升一分。
本來肖恩看起來大概也就是一名普通的貴族子弟而已,可是這七步走完之後,氣勢隱約間已經達到上位青銅的臨界點,距離那下位白銀似乎也就只幾步差距了。本來這種氣勢,比起阿爾弗雷德和瑞娜而言自然不會被老頭放在眼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老頭卻是覺得肖恩才是這三人里真正最難纏的對手。
所以,老頭的目光便望向肖恩。
阿爾弗雷德右腳終於落下。
腳步很輕,可這一腳落下時,那些看守制石廠的士兵們卻是恍惚有一種大地震顫的感覺。
然後,他們就看到阿爾弗雷德轉過身來面對着看守門房的老頭,同時拆開手上的帆布,露出內里那柄足以讓許多人心顫的魔化兵器。那紅色的烈焰宛如活物一般,不斷在戰戟上流動着,無論是誰看到這柄戰戟,內心都會感到一陣心悸和震撼,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柄戰戟實在太過出色。
老頭的眉頭,終於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明顯也感覺到眼下情況的棘手。
「老頭,還記得我嗎?」肖恩走到制石廠的門口,沉聲說道。
這名老頭望了一眼肖恩,不過卻是微微搖頭:「我記性不太好,不知道哪得罪了閣下。」
「我來這裏不是來找你的。」肖恩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這個制石廠欠我的黑鋼石打算什麼時候還?」
「這事你得去問廠長。」老頭不亢不卑的回答道,「我只是一個守門的僕人而已,哪會知道這些事呢。」
「那麼我現在要去找廠長,你又為什麼攔下我呢?」
「廠長沒請你們進去,我這個守門的當然不敢放你們進去了,否則的話廠長是要怪罪於我的。」
肖恩嘴角輕揚,笑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先殺了你之後才能進去找那位廠長嗎?」
老頭終於抬起頭,目光冰冷的望着肖恩。
肖恩卻是毫無畏懼,目光同樣冰冷的凝視着這位老頭,沉聲喝道:「這個問題,我只問一次。……艾爾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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