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我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馮開來已經駕車遠去了。
我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馮開來下午的一些反應。表面上看似對父親的關心,但我能感覺到他心中的火氣。
「怎麼了?」阿洛見我坐在窗邊發呆過來問了句。
「我在想問題。」我說着就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阿洛。
金婆婆有床不睡,只是盤坐在床上打坐,我們看向她的時候她像是知道了,緩緩睜開了眼睛說:「找紙筆來。」
我們趕緊在房間裏找紙筆,找到之後金婆婆就在紙上寫下了馮文偉的名字,隨後在馮文偉的名字周圍畫出箭頭。
「金姐,你這是幹什麼?」阿洛納悶的問道。
「咱們也不能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要有條有理的分析才能把下毒的人找到,你們想想馮文偉要是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金婆婆問道。
「當然是他的兒女馮開來和馮開莉啊。」阿洛說。
金婆婆點了點頭。在箭頭上先寫出了兄妹倆的名字,接着又說道:「能長期接觸到馮文偉的也有可能下毒,華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有嫌疑。」說完她又在箭頭上寫了醫護兩字。
「如果按照金姐的說法,那負責馮文偉飲食的小巍管家也有嫌疑了。」我嘀咕了句。
金婆婆也把小巍管家的名字寫了上去。這麼一來圍繞馮文偉名字旁邊就出現了幾個嫌疑人,馮開來、馮開莉、華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小巍管家。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馮開來的嫌疑最大,你們還被關在車庫的時候,我接觸了馮開來和馮開莉兩兄妹,按照咱們中國人的傳統馮文偉病倒後公司應該會交給馮開來打理,他是長子,理應由他繼承。」我說。
「這麼說馮開來根本沒有必要下毒了,他是唯一的兒子,財產肯定歸他繼承,那嫌疑最大的就是馮開莉了,女兒的繼承權不如兒子。」阿洛說。
「未必,就下午的情況來看馮開莉好像更有權威,她的哥哥對她有火,兄妹倆的關係不怎麼好。」我沉聲道。
「不管是馮開莉還是馮開來都是馮文偉的繼承人,咱們不能忽略馮開莉的嫌疑。」金婆婆說。
「剛才我看到馮開來在跟那個洋醫生爭執。好像在怪他,我感覺馮開來的嫌疑更大,馮開莉是真心希望父親能好轉。」我說。
金婆婆皺起了眉頭說:「俞飛真說的沒錯,這五萬塊不好賺啊,如果真是兒女下毒,那咱們都卷進人家的家族爭產風波當中了,已經不是簡單的治病了,凡事都要小心,弄不好我們也會被牽連。」
「好複雜,好麻煩啊。」阿洛撓了撓頭。
「唉。」我們正說着莊園裏傳來了一聲嘆息。
我們湊到窗邊一看,是馮開莉坐在莊園的一個小亭子裏嘆息,金婆婆想了想說:「俞飛。你去跟馮開莉聊聊,把他們兄妹的關係搞清楚,在不排除馮開莉也有嫌疑的情況下,不要透露什麼,你就裝出閒聊的樣子。」
「好。」我說着就爬出了窗戶來到了花園亭子邊。
我靠到了馮開莉旁邊喊了聲:「馮小姐。」
馮開莉抖了一下拍着心口道:「道長,被你嚇死了,你從哪冒出來的,沒見你從門裏出來啊。」
我尷尬的指了指窗戶,馮開莉苦笑了下說:「你們都喜歡爬窗戶嗎?」
「近點。」我笑道。
「坐吧。」馮開莉示意我坐下,然後給我倒了一杯黑乎乎的茶,我端起來喝了一口就給吐了,問道:「馮小姐這是什麼啊,苦的。」
馮開莉咯咯的笑了起來說:「你沒喝過咖啡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沒喝過。」
「那我叫傭人給你沖茶吧。」馮開莉說。
「這三更半夜的不用麻煩了,我不喝。」我頓了頓趕緊切入了正題問道:「馮小姐,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這裏嘆什麼氣啊。在擔心馮先生的病情嗎?」
「道長你也睡不着嗎?」馮開莉反問了一句。
「我在想怎麼治療馮先生的病,聽到你嘆息就下來了。」我說。
「唉,我不光是在擔心我爸的病情,還在擔心公司的情況,我爸病倒後把公司所有事務都交給我打理了,搞的我很頭疼,我不能讓我爸的生意都毀在我手上,我從去年接手公司到現在不過一年時間,就已經筋疲力盡了,我終於體會到老爸的幸苦了,白天我要在公司要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讓大家服從我,可我畢竟是個女人,有時候有些人不服我,壓力真的很大。」馮開莉說。
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馮開莉才是公司真正的掌權人,那馮開來的嫌疑就更大了,我趕緊問道:「那你大哥他……。」
「我哥?你別看我哥這麼大個人了,可還沒玩醒呢,成天遊手好閒到處玩女人,嫂子也管不住他,我哥成家後就住到外面去了,現在只是在公司里掛個總經理的虛名,基本不在公司……。」馮開莉說到這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不過最近老爸的病情惡化後他變乖了,開始老老實實按時上班了,還很關心老爸從國外請了個心臟病方面的專家來,就是白天那個洋人。」
馮開莉這麼一說我更是疑竇叢生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馮開來突然變了性,肯定有陰謀。
「怎麼了,你好像對我大哥挺感興趣的?」馮開莉見我發愣好奇的問道。
「哦,沒什麼,隨便聊聊。」我笑道,在沒有排除馮開莉的嫌疑前我也不敢將有人下毒的事告訴她。
我跟馮開莉又聊了一會就各自回屋了,回到屋裏我就把打聽到的事告訴了金婆婆和阿洛。
金婆婆點了點頭說:「本來該是兒子負責打理公司,但因為父親的不信任,將公司交給了女兒,於是……。」
「於是兒子就對父親下毒手了,肯定是這樣。」阿洛說。
「兒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父親信任女兒,所以就先下手為強,還裝出孝順兒子的樣子,目的昭然若揭了。」金婆婆道。
「現在有方向了,只要查清楚馮開來下的什麼毒就行了。」我說。貞來休扛。
「既然這樣那照顧病人的事就不用你們管了,俞飛、阿洛聽令,限你們三天之內調查清楚這事。」金婆婆正色道。
「是金團長。」我和阿洛抱拳道。
金婆婆白了我們一眼笑道:「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養足精神打老虎。」
第二天一早我們跟蹤馮開莉去了馮家的公司,躲在公司對面暗中盯着馮開來,我們一直等到了下班馮開來才出來了,因為他開車子我們跟的不快,只能依靠阿洛的痋蟲跟蹤。
等我們在偏遠郊區發現馮開來蹤跡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馮開來的車子停在一家廢棄的廠房門口,廠房裏亮着火光,廠房附近全是半人多高的荒草,風吹過呼呼作響,有點嚇人。
我和阿洛悄然靠近了廠房,透過窗戶我們看到了那個洋醫生和馮開來在火堆旁說話。
「伊恩,昨天對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發你脾氣,我是太着急了才……。」馮開來說。
「算了我明白,不過我真的盡力了,你爸不知道中了什麼毒,我一直查不到,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幾個道士攪了局,現在沒機會接近你爸調查了。」那洋醫生用流利的中文說道。
「這下麻煩了,我妹妹野心不小想霸佔公司,那幾個道士肯定是她的人,我才是公司的真正繼承人,不能讓我爸的心血都毀在我妹妹手上。」馮開來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
「你會不會誤會了?昨天你爸確實已經死了,可那幾個道士居然給救活了,如果他們是你妹妹的人,又怎麼會讓他們救活你爸,這對她沒有半點好處。」伊恩說。
「遺囑,我爸病倒後立過遺囑!我偷偷找人調查過了,我爸把公司都交給了我,相信那丫頭也知道,我爸一旦死了,她這個代理董事長的位置也坐到頭了,所以她不能讓我爸死,她讓那幾個道士用了妖法救活我爸,目的是想趁我爸活着慫恿他改遺囑,一定是這樣。」馮開來說。
我和阿洛彼此看了一眼,越發的糊塗了,聽馮開來話的意思他像是懷疑自己的妹妹下毒,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下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氣流隨風而來,阿洛也感覺到了,我們趕緊往荒草堆里一躍躲了進去。
我們探頭朝四周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在月色下踏着荒草朝廠房過來,那輕盈的動作就跟飛似的。
「踏雪無痕輕功。」阿洛小聲說。
「你怎麼知道?」我好奇的問道。
「上次在蛇叔的山洞裏你用靈蛇劍飛行我們都很吃驚,在等你從鬼市回來的間隙我們閒聊了很多,金姐說御劍飛行算什麼,踏雪無痕才叫厲害,將氣提升到至高境界,人都能飛了,不過練成這種輕功的人少之又少,咱們別說話了,這人的輕功這麼好,我們說話很容易被發現。」阿洛說完就閉嘴了。
只見那人飛到廠房前站定,雙手運氣對着廠房的大鐵門一推,大鐵門立刻轟然倒地,粉塵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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