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夫把轎停在門前,王長禾下了轎子,自然有人領轎夫去後面休息。
轎夫,高府出身,現在是王長禾府上的轎夫,不用亮高府的身份,在這裏一樣受到着優待,有小間招呼着,還可以去大廳玩一個麻將。
這個麻將,已經非常接近後世的玩法了。
傳聞是鄭和下西洋的時候船上軍卒因為無事可作,所以鄭和發明了這個遊戲。有位將軍姓麻,是此道高手。後來大夥就稱呼他為麻大將軍,這也是麻將名稱的起源。當然,這只是一個故事罷了,王長禾也只當就是這樣。
進了左邊雅院,三掌柜狗子迎了上來:「爺,今來了。」
「啊,來玩兩手。」
「後面雅間五十兩銀子的台子,現在有八個人,爺要去嗎?」
「帶路!」王長禾沒有表現的出很熟悉的神情,只當自己是一位普通的客人,他與醉心居的關係還不適合挑明。
進了雅間,自然也不會要求非得介紹自己是誰,這打扮在其他人眼中,只當是一個富商家的公子哥罷了,相互禮貌性的拱了拱手,各自坐下。
一個十二三歲,清瘦的小丫頭在王長禾一旁服侍着,為王長禾捧來了茶水與點心。同時用極小聲說道:「六號位是太原府同知。八號位是衛所的將軍!」
王長禾聽完點了點頭。
「清!」每人的兩張牌發完,這是打底的時候,王長禾直接就推了面前的籌碼。
這個動作讓好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各人看看手中的牌,倒真有兩個人跟了,其餘的人退。
直接清,那桌上五張牌全部發下翻開,王長禾連多餘一句話也沒有,直接翻開手上的兩張牌,一張富(A)一張壽(K)再看五張牌,五張牌並沒有什麼規律,但有一張壽,另外兩人翻開牌,分別是一對財,一對九。
「承讓!」王長禾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中一人站了起來,身邊侍候的侍女把椅子往後拉半尺,這是退場的意思。這位沒有立即坐下,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估計有心得,這一局結束可否講講。」
「好!」王長禾簡單的吐了一個字。
第二把牌,王長禾開局竟然叫過,跟牌不壓注。這在其他人眼,是觀望的意思。
別外的六人紛紛跟上。
第二張牌出現,王長禾又叫了過。這倒讓有些人意外了。
但依然還是空輪一圈。
第三張牌的時候,王長禾押下了一百個籌碼。中間有人加倍,王長禾也是照實跟了,並沒有加。這讓玩牌的人都認為,王長禾第一把見到好牌,衝動了,這一把沒有好牌,所以想觀望到底。
第四張出現的時候,有人下了大注,至少是手上的一半。
在有四個人跟之後,王長禾直接把面前所有的推了出去,那丫環在一旁數着,按台中籌碼最多的一人籌碼數,把王長禾的籌碼推到了中間。
自然是不服氣了,下了一半注的人全部跟上。
牌翻開,王長禾手中兩個富(A)桌上還有兩張富。這是通殺的節奏呀。
高手呀!眾人看王長禾的視線都有些變了。
而桌上還有兩個人,每人手上不過六百籌碼,而王長禾手上擁有着七千八百個籌碼。只有拿牌就清,純粹賭運氣。巨大的籌碼差讓另兩位很有壓力,一位跟了五張雜牌輸給了王長禾的五張雜牌。
新的一副牌,另一位跟了而且勝了。王長禾卻不在乎,再發牌,還是清。對方不過有一千二百籌碼,自己賭得起。就這樣連着三次,對方的運氣也只有兩連勝,第三副牌以二千四百籌碼敗給了王長禾。
從開局到結束,這可以說開樓以為,九人桌最快的速度了。
「這位公子,普通有心得?」
「其實就是兩句話,第一句,起手牌我給分為九品,一品自然是富富、富壽……九品自然就是二四……」王長禾簡單的講着,這東西不算有難度,王長禾相信再過最多半個月,這些人也能總結出來。「然後第二條,手拿好牌,前兩輪少投注,吸引對手先開火,可贏大利。這遊戲說穿了,就是詭道!」
「好一句詭道,再來!」有位明顯身份尊貴的人放下了五十兩銀子。
有來有往,每一局結束這些人都能討論上兩句,這遊戲也越發的有趣。再下來也沒有王長禾頭一局那麼快了,打了七局就消耗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裏玩牌的沒時間上的限制,可以思考,甚至可以品着茶慢慢的思考。
在大明這些人眼中,慢慢的思考也是一種戰術,當然也不會太過磨時間。
「休息一會,休息一會,當然是消耗腦力呀。」有人提議休息,也有吩咐讓準備飯菜,王長禾贏得最多,扔下銀子付了飯菜錢,起身以小解的名義出了這雅間。
在門外,王長禾問清楚正好楊信也在,立即往楊信那裏去了。
一進屋,一看沒有外人,王長禾當下就問道:「咱們從吏部抄來的東西,你說會有多少知道。比如知府,縣令。或者是同知、縣丞!」
「知府可能會聽到一些風聲,我倒是認為縣令有可能聽到,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準備大量的銀子就是以備不時之需,也並不是針對什麼。而其他人,誰會沒事花着大筆的銀子去吏部打探這些事情呀,而且吏部的小吏是餵不熟的狼,他們不比官員,官員還有門生,同年,同鄉之類的情份在。」
聽楊信講了一堆,王長禾當下就說道:「那麼,太原府同知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九成不知。」楊信說完,又來了一句:「九成九不知。」
王長禾剛才就想在這位那裏留下一個印象,看來自己的作法沒有錯,現在立即就能夠用上了。
「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可以一試嗎?」
王長禾貼近楊信,把自己剛才玩牌時候想到的計劃詳細的給說了出來。
楊信聽完,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王長禾:「公子,這一招看似胡鬧,可卻是非常高明呀。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怎麼能在一個月之內,放倒縣令呢?」
「這個問題就需要你們幫我了,找他的罪證,我們只有十天時間。從這裏到京城可是需要時間的,縣令這一級就需要吏部批示了。除非那種頂大的案子,可當場拿下,但是我們也沒有膽量去搞這種事情呀。」
楊信點點頭:「我去查查,最好是能把知府也順便拉下水,就算拉不倒,拉一下也夠了。」
「就是這個意思。」
王長禾輕輕一握拳頭:「那麼,開始第一步吧。」
那邊雅間內,眾人還在喝茶聊天,討論這遊戲的技術性技巧,一個小廝進來,在太原府同知面前拱手一禮:「這位爺,有客說在休息的雅間等您,說是有要事。」
「恩!」原本太原府同知還想問一句是誰。
可一想自己的身份在這裏也沒有表露出來,對方能來這裏暗中找自己,顯然不會暴露身份的。讓人認出來是一回事,但自己表露身份又是一回事。所以太原府同知一擺手:「前面帶路!」
轉過一個水塘,進了一個小院,這裏似乎是不對外的。
太原府同知對這種神秘感很有興趣,甚至在想等自己的會是誰。
門打開,小廝退到一旁。太原府同知一進屋就愣住了,面前的人他見過,但不知道名字。
門關上,屋內的王長禾才轉過身來,拱手一禮:「謝大人,晚輩這裏有禮了。」
「有趣。」太原府同知謝世平抬腿就要往首座那裏走,可王長禾卻先一步站在首座的椅子前,笑着說道:「大人莫不是輕視於我,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當沒見過好了,我送大人出去,再見依然還是陌路人。」
謝世平愣住了,要說這位年齡太大,但這態度卻讓自己摸不清。
狂要有狂的理由,敢叫自己進來,估計也有着所持。
當下,謝世平拱手回了一禮:「不知這位小公子如何稱呼?」
「晚輩倒沒什麼大名聲,但晚輩有幾位兄長,非血親但勝似血親的史長,謝大人一定認識。請!」王長禾一屁股坐在首座上,謝世平心中更多的好奇,這會已經不去想什麼身份地位的問題了。
坐下之後,王長禾又說道:「我四哥,現任錦衣衛南鎮撫使,我長兄現任……」王長禾用扇子敲了敲頭:「差一點忘記了,過年的時候有公文下,我長兄已經是兵部左侍郎了。其餘的人不提,只是這兩人就足以證明我接下來的話。」
太原同知自然知道這兩個官職代表的是什麼人。
這兩個人不可怕,但可怕是這兩人背後的人,他已經聽說吏部尚書身體康復,已經有聖旨下,加文華殿大學士,掌吏部尚書。
「謝大人,如果說您提一級,五進四,不知道太原府知府這塊印,你是否有興趣。」
「大……」謝世平正準備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大膽。可手抬到一半卻停下了,因為這一幕透着無數的古怪呀,潛意識中已經信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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