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別————」
「呯————」
男生口中充滿絕望的哀求,並未打動劉檳如同鐵石般冷硬的心腸。他絲毫不為所動地扣下了指端的扳機。脫膛而出的子彈,準確地命中了男生持槍的手臂。順穿透射之後,殺傷力極大的彈頭在慣性的作用下,仿佛尖銳恐怖的獠牙,活活撕裂開傷者的身體。鑽入其中肆無忌憚地捅扎、爆炸。
劉檳一秒鐘也沒有耽擱。他飛快地搶步上前,從地上撿起對方掉落的機槍。拎起槍柄,將之重重甩向遠處的屍群後。只在嘴角露出一絲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便頭也不回地轉身朝着女孩逃離的方向疾追而去。
「救。。。。。。嘔。。。。。。救我啊————」
倒臥在血泊中的男生,腹部被子彈炸開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被鮮血所污染的大量體液,連同失去皮肉束縛的柔軟臟器從中滿溢而出。雖然用雙手死死捂住破損的傷口。可是,那些黏滑的腸管,總能尋找到任何微小的縫隙拼命鑽出。
男生依稀記得:山區老家過年的時候,那些被屠戶開膛破肚之後,瀕臨死亡的肥豬,與自己目前的狀況是何等相似。
沒人去聽他絕命前的淒求,更沒有人伸手拉上將死的他一把。他只能大口噴涌着腥濃的淤血,不甘地斜躺在那裏。拼盡最後的力氣,用雙手的指端死死摳住地面,將自己沉重的身體艱難地往前緩緩寸移。在他那雙完全被鮮血浸透的腿腳末端,還拖着一條長約米許,已經被骯髒灰塵沾染得面目全非的破爛腸體。
用雙手爬行,與用雙腳移動的速度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很快,蹣跚而行的屍群,已經追上了將死的男生。那條拖出體外的腸管,也在紛亂的掙搶中被分截成數段。成為活屍口中甘美咀嚼的上好佳肴。
「誰,誰能救救我?我,我,我下輩,下輩子給他當牛做馬。。。。。。報答,報答他。。。。。。」
彌留之際,男生最後的思維里,仍然有着強烈的求生意識。就在身體即將被飢餓的活屍分食,血肉蕩然無存之時。他忽然想起:剛剛入學的時候,面對同舍室友楊峻不時接濟的財物。囊中羞澀且心存感激的自己,似乎也曾如此這般信誓旦旦地說過。。。。。。遺憾的是,還沒等諾言完全實現。恩主楊峻,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槍下。。。。。。
新鮮的人肉,具有相當的韌性。無數張嗜肉的屍口,一同爭食肉塊發出的咀嚼聲,在劉檳聽來,無疑於世間最恐怖的合鳴。內心極其駭然的他,只能頭也不回地朝前死命狂奔。希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這些吃人的怪物。
很多時候,人腦深處對於死亡的恐懼,往往會凌駕於理智之上。
劉檳知道:男生已經死了。
他也知道:這具新鮮的屍體,足以吸引屍群的注意力。雖說不至於徹底阻斷尾隨的活屍,卻也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減緩那些飢餓掠食者的腳步。但是不管怎麼樣,它們仍然死死地咬在自己背後,如同一群附骨之蛆。
僵硬的身體構造,使得活屍的移動速度極為緩慢。可是,誰能保證,它們不會因為突然的異化,突然變成腿腳靈活的掠食生物呢?人類在遭遇絕境的情況下,尚能爆發出無比強大的潛能。誰能保證,這些被飢餓折磨得已經發狂的活屍,就不會產生同樣的激化反應呢?
要知道,它們在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以前,同樣也是正常的人類。
想到這裏,劉檳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略帶夾雜着恐懼的殘忍。他飛快地撲趴在街邊一輛被扔棄的「夏利3000」型轎車頂上,穩當地架好手中的k50p輕機槍。透過放大倍數極高的瞄準鏡頭,將遠處那團正在迅速縮小的人影死死鎖定其中之後。這才帶着一股莫名的快感,用無比冷靜的指頭,在充滿罪惡及釋放的心理狀態下,輕輕扣下了冰冷的扳機。
「呯————」
清脆的槍擊聲劃破天賴的瞬間,鏡頭裏那個曲線嬌好的柔軟人影身上,也同時爆起一朵燦爛的血花。
女孩,已經跑到了營地的外端。距離高高的鋼鐵護欄,不過五、六米遠的距離。也許是看到生還的機會就在眼前的緣故吧!她幾乎是拼盡最後的力氣朝前衝刺。卻不想,背後襲來的子彈,卻在這一刻,奪走了她的全部希望。
見狀,雷震緊緊抿住嘴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從圍欄上翻身躍下。慢慢蹲下身來,用略帶汗濕的手,輕輕撫mo着女孩溫潤的臉龐。
這一槍,瞄得極准。威力巨大的子彈從背心順穿而過。徑直鑽入胸腔後爆炸開來。
大口的鮮血,從女孩口中無法抑制地噴涌而出。身上那件薄薄的單衣,也已被胸前破裂血管滲出的液體完全浸透。她的喉嚨正在拼命地上下聳動着,似乎想要說話。卻總被外部的空氣與倒灌直上的濃血相互夾雜着。連最根本的呼吸也無法做到。
望着她,雷震臉上的神情,淡漠得仿佛一張無所顯跡的白紙。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雖然不能說話。可是女孩的眼睛卻在死死地盯着越來越近的劉檳。那種發自內心內心,從眼底暷孔透射而出的刻骨仇恨。哪怕就算是智商最低下的白痴,也能輕而易舉地察覺。
生機,就在眼前。而我,卻必須死去。。。。。。不。。。。。。不。。。。。我,我不甘心啊————
血,仍在從口中不斷灌涌。
女孩高聳的胸部,也在越發急促的呼吸中上下顛動。這種動作的幅度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那幾枚緊貼在胸前的扣子,也無法承受如此狂暴的力量而不得不徹底散開。再也無法遮掩住其中勉強包裹住的渾圓乳房。。。。。。
突然,瀕死的女孩,一把抓住旁邊雷震的手腕。她扣得是那樣緊,那樣用力。以至於脆弱的指甲也深深陷入了對方的皮肉之中。滲出點點微紅的血印。
「求。。。。。。嘔。。。求你!殺。。。。。。殺。。。。。。殺了他。。。。。。幫,幫我殺,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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