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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除去北極和南極以外,人們所能想到最寒冷的地方大概就是西伯利亞了吧。常年的平均氣溫在零下二十到二十五攝氏度,最冷的時候甚至達零下七十攝氏度。
在這個一年的飄雪期不少於六個月的苦寒之地,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有些艱難的行走在這片仿佛將天地都染成純白的大雪中。
「雖然早對這裏的嚴寒有所耳聞,不過還真是有夠誇張呢,老師.天都最冷的時候和這裏相比都算是溫暖如春呢。」少年-曹操如是說道。
「只是忍了兩個小時就忍不住開口了麼?小傢伙,你的心性還太嫩了啊。想想我當年.....」另一個聲音響起,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他腦袋中傳出。
對此曹操也只能苦笑,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僅僅是一會兒的工夫,從嘴裏和鼻孔里呼出的熱氣就會變成一層層霜花,凍結在眉毛上、圍巾上和帽子上。不得不隔個幾分鐘,就得清除掉漸漸變得堅硬的冰塊。
除去環境的惡劣,更難受的是那種孤獨感,身邊看不到一個人影,咆哮的風雪聲遮住了一切聲音,而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白色的天地仿佛能夠將一切吞噬。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但現在他是一個人,只能判斷大致的方向,他看不見腳下的道路,除去風聲,什麼都聽不到。
孤獨。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讓他忍不住開口說話來打破這份寧靜。
「嘛,這些就算了,不過都說了這次的目的是來適應這個環境提升自己,你可完全沒有做好啊。」停止了嘮叨,那個聲音-卡特斯說道。
「嗯?我不是已經能夠適應了嗎?」曹操有些疑惑的說道。
「笨蛋!你是一直在用力量硬撐而已,不僅不能長時間堅持,而且效率也低到不行,算了,你自己體驗一下就是了。給你一個提醒吧,也許我們有能力去超越自然的偉力,但永遠不要小看自然。比起抵抗,適應才是最好的方法。」見曹操依舊有些不信,卡特斯乾脆將曹操的力量封印起來,以『純粹』的身體去體驗。
然後他很快的就明白了,以最真實的感受。
失去了力量所形成的屏障避開溫度,零下五十攝氏度的低溫無孔不入的穿過每一個衣物的縫隙侵入身體,因低溫帶來的刺痛感襲遍全身。而狂暴的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被攪拌機用力攪拌似的無法呼吸。而沒有力量的保護的眼睛,在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僅僅一會的功夫就出現了雪盲的症狀。
窮則思變,面對着大自然的威力,一邊回憶當初卡特斯對這次的修行所說的那些看似隨意卻蘊涵深意的話,曹操一邊開始行動起來,他停下了強硬的抵抗姿勢,不是『抵抗自然』而是放任,順從,適應自然。
他微微彎下的身子以一種略顯怪異的方式向先走去,在最大限度避免了風暴直接侵襲的同時節約了消耗體力。
在這段時間他開始調整身體,讓即使在低氣溫,低氣壓和缺氧的環境下,也要讓身體機能減少壓力。這樣的話,含氧量總量的不變可以使每個細胞呼吸在這種情況所消耗的氧氣量也會大幅度減少。
而悠長而有節奏的呼吸讓氣流在氣管上部的咽喉部停止,為了將水分,氧氣和體溫保持在體內,他沒有繼續從口中往外吐氣。而更讓他感慨的是卡特斯的狡猾。
「連這都計算在內了麼,老師,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啊。」曹操有些感概的說道,和惡魔,天使,妖怪等怪物相比,人類的體質天生就處於弱勢,而為了彌補這些天生的弱點,仙術,真氣,魔法,鬥氣等等,人類發明了各種來彌補這種差距的方法。曹操也不例外,就在這段適應嚴寒的時間,他突然發現卡特斯所教給他的功法中的呼吸方式竟然可以輕鬆的用在這個時候。
「當然,為了彌補這些問題,當初我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呢。」
「嗯?老師你也做過這些訓練?」曹操有些疑惑的問道
「廢話,沒有做過,我怎麼研究出來的,幾萬米的海洋峽底,絕對零度的真空宇宙,太陽的高溫表面,超重力空間,無重力空間等等,各種各樣危險的地方都去過呢。但即使如此,旅行路途中還是會見到各種無法想像的地方。
「世界,真的很寬廣啊。」卡特斯的話中帶上了一絲嚮往和感概。
在前方,即使漫天雪風也份外鮮明的燈光照耀着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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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殺掉了須彌山派來的人後,曹操迅速逃離了天朝,雖然對自己的力量有了不小的信心,但對方是作為東方神族一角的須彌山,不是個體的他可以對付的了的。那麼選擇只有一個---逃跑。
至於離開,他也沒有什麼留戀,對他來說,那個『家』在母親去世後僅僅是個歇腳的地方,而屬於少年對未知冒險的好奇心和嚮往,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出發。
逃亡之旅相當的輕鬆,畢竟打不過逃跑是很正常,要連逃都逃不掉都有點搞笑,所以卡特斯最先教給他的就是隱藏氣息和逃跑技巧,憑藉這些他們輕易的避開了所有表世界和暗世界的追捕,在穿越蒙古草原後,他們來到了西伯利亞中的一個小城。
「真是.....一副墮落透頂的樣子啊。」站在小城最高的鐘樓上,曹操腦中的卡特斯喃喃道,因為是以靈體存在,能夠比起正常時候更加敏感的感受到各種感情。在這個小城裏,他所感覺到的是各種腐爛,,陳舊,墮落混雜在一起的感情。
「不過,老師,這裏也似乎有很有趣的傢伙在呢。」曹操將轉向了某個方向,在那裏,火焰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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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燦爛奪目,將夜晚的黑暗驅趕得一乾二淨。
多美啊!不過同時,它也將無數醜陋的東西吸引而來。
「喂喂喂,老頭,不是在很得意的說教麼,繼續啊?」
「哈,要好好感謝這份老爺爺啊,你們說怎麼做呢?」
「當然是請他去喝上一杯呢,當然看在我們這麼聽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請客呢。」
青年們毫無顧忌地欺凌着一位老人。
他們三人堂堂正正地圍在路中間,好像那裏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似的。
拜他們所賜,行人路變得相當狹窄。不過,他們對此一點都不在意。而且,他們明顯是未成年人,但在理所當然地喝酒,吸煙。
大人們都目帶輕蔑之色,但誰也不願去直面他們,是怕了他們吧,怕了這群沒規矩,沒大腦,更直白說是大腦空白,中二的年輕人,什麼都不去考慮,也正因為如此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傷害他人的行為。
對着這麼的一群人說廉恥毫無意義,而且非常危險。聰明,有常識的大人們,當然不會去這樣做的。更何況在這個一切都糟糕無比的鬼地方,很多人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其中一個青年將依然未熄滅的煙頭隨手扔掉,然後就再叼起一根煙,舉起打火機。可是可能是氣用光了,火怎麼也出不來。
「該死,怎麼回事!不是昨天才買的麼!」青年煩躁地繼續打着打火機。不過打火機似乎沒氣了,始終沒有點着過。然後
「啊—!!」打火機點燃了,但是比起正常情況猛烈了百倍的火焰將煙頭瞬間燒盡,並且去勢不減,逐漸包圍住了青年的臉開始瘋狂燃燒起來。
「怎麼,怎麼回事!」其他幾人看見頭部被火焰燃燒的男子,動搖的慘叫起來。
被火灼燒的男子瘋狂的掙扎,從他身上飛散的火花,落在了旁邊茫然站着的男人們的身上。
那僅僅是一丁點火而已,本來應該一閃即滅,連一絲燙的感覺都不會感受得到。但是卻如同燎原之火般瞬間將另外兩人燒遍全身。
一時之間,街道上的人群頓時一陣混亂,但在混亂中,一個少女的反應卻格外的突出,沒有恐懼和驚慌,看着那燃着的火焰,簡直像是看着戀人一樣心醉神迷。
但是,一個身影卻擋住了她的面前,對此原本姣好的臉微微扭曲正要發怒,但少女身上的一種奇妙的氛圍讓她安靜下來,那是一個亞洲系的少年,他開口說道,明明是不懂的語言,她卻能夠聽懂其中的意思:「雖然是多管閒事,但請記住....」
漂亮的黑色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的看向了她:「世上並沒有萬能的力量,也沒有不用付出代價就能到手的東西。但比起相信完全不知道來歷的奇蹟,還不如祈求神明」
「因為即使什麼都得不到,也不會失去什麼。」
說完,少年轉身離去,只剩下三團火焰在街道中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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