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那裏被燒了,即使去新的住處,那裏的東西也不是她的,所以顧書雪覺得自己沒必要過去了,這麼直截了當的離開,也許是件好事。
想到這裏,顧書雪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一點都不嫌髒,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納蘭榮軒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舉起雙手後退了一步。
這可不是他幹的,這丫的在碰瓷。
長廊周圍剛好走過兩個丫鬟,皆是神情訝異的看着他們,然後竊竊私語的離開了。
「我就知道你們旱魃一族離不開土,土好吃嗎?」
聽到納蘭榮軒無力的話,顧書雪翻了翻白眼,他們明明是離不開棺材,咱能不要混淆視聽嗎?
「你懂什麼,我剛剛被打了板子,現在屁股疼。」
等外面的人看到她一身傷的搬出了顧府,肯定會浮想聯翩。
沒錯!
顧府的人就是動用了私刑,最不要臉的就是他們。
「板子斷了吧?」
「……」
「真可憐!」他可憐的是那板子,本來還可以存活很久,沒想到碰到顧書雪這硬屁股,頓時慘遭蹂躪。
「……」顧書雪撇着嘴角,憋氣的趴在地上。
納蘭榮軒低着頭看着賴在地上死活不起來的顧書雪,真是為她的死心眼醉了,這臨走的時候,也不忘挖坑給人跳,他就沒見過這麼執着的女人。
如果她能把這麼執着的精神,不是放在報仇這上面,是放在孤擎蒼這個男人身上,作為好友他真的會很放心。
「行行行,我懂你的意思了。」納蘭榮軒掐着腰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指尖含在嘴角,吹了一個悠揚的口哨。
下一秒,幾個黑影出現。
「少主!」
「搬着重傷的人離開顧府。」納蘭榮軒在「重傷」二字上,刻意咬重了音節。
那幾個黑衣人猶疑的看着顧書雪,以他們的經驗看,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活蹦亂跳的,甚至於說氣血比他們還要旺盛。
「愣着幹什麼?哎呦,好痛啊!」顧書雪瞪了瞪那幾個黑衣人,又開始浮誇的表演。
納蘭榮軒翻了翻白眼,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轉過身無語的道,「他們是覺得你臉色太紅潤了。」
哎?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要裝就要裝的像一點。
顧書雪從懷裏掏出了幾粒糖豆,在黑衣人們拿着簡易的吊床撐她走的時候,她趴在吊床上,將糖豆拍在了屁股上,納蘭榮軒冷不丁的一回頭,就看到她裙擺的屁股上全是血。
「……」
顧書雪出去的陣仗太過於顯眼,因此剛出顧府的大門,就見路上的人頓足的瞄了過來,可憐了那些黑衣人,他們都是死士,一般都做一些暗中的勾當,哪有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大街上,陪顧書雪演戲。
顧書雪趴在吊床上一動不動,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猶如死屍一般,此時無聲勝有聲,根本不需要顧書雪親自撩撥情緒,一些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皺眉。
「看見沒?那是顧家二小姐,我記得她今天早上狀告顧府的時候,是顧府派來的人好說歹說才勸她回去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大戶人家就是陰損,背着人來這一套。」
「可不是嘛!看這樣子,似乎是被杖責了。」
「等一等,我大姑在顧府當差,我去問問小道消息。」
等顧書雪被小心翼翼的放進滄王府的馬車中之時,那一邊有了更準確的消息。
「我問到了,問到了,那顧家二小姐果真是被動了私刑,整整打了二百七十大板。」
「什麼?」
「太喪心病狂了吧?」
「二百七十大板,這顧二姑娘還能活嗎?」
「你們看見沒?那是滄王府的馬車,這下有的瞧了,滄王府帶顧二姑娘離開,這擺明是動怒了。」
「可不是,但願宮裏的御醫能吊住她一口氣,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是啊!像顧二姑娘這麼有慈悲心的小姐,這整個大明可不多了,就現在年氏藥坊都在免費施放長壽湯,這轉季的季節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家裏窮的沒有藥喝,撐不住就是一條命,這段日子那長壽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哎!如今的世道,好人沒好報啊!」
就在這些消息傳遍大街小巷之後,顧書雪才伸出指尖,輕輕的撩開馬車中的簾幕,轉頭得意的噗嗤一笑。
呵!
打了姑奶奶我的屁股,就要承受輿論的壓力。
「跟我玩這一套,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在民間的聲譽,可比顧府穩固多了。」
「你這是蹬鼻子上臉,你知道你這麼做,直接將顧府和滄王府架到了火上燒,一個不小心,雙方親家結不成反結仇。」納蘭榮軒在前面駕着馬車,聽到顧書雪這話,忍不住的道。
「好笑,大王會怕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
「……」
納蘭榮軒將顧書雪送到滄王府之後就功成身退了,顧書雪被滄王府的丫鬟帶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客房中,連貼身丫鬟都有。
「雪小姐,奴婢完壁。」
看着這面癱的丫鬟,顧書雪忽然想起自己的小魚兒了,不得不說小魚兒瞎歸瞎,可那容貌卻是頂尖的,身上的血也是頂尖的,因此怎麼看她都覺得,小魚兒更順眼。
「你們家王爺呢?」顧書雪輕聲的道。
「王爺不在府中,雪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奴婢來做。」完壁低着頭,恭敬的道。
不在?
顧書雪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屋裏就剩下顧書雪一個人之後,顧書雪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說我忘記什麼了?原來是忘記接小魚兒出顧府,那裏那麼危險,不會出事吧?」
此時的顧書雪並不知道,她的小魚兒早就被人刻意的「金屋藏嬌」了。
另一邊,納蘭榮軒回到自己的納蘭軒,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緩緩的推開門,不過他看到屋裏空無一人之後,嘴角頓時收斂住了。
「人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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