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和顧書雪定下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之後,就抱着拳頭拜別,等他出了易館之後,在一旁的餛沌攤子上,有一個人抬起了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角。
此人正是季明堂,近日他對顧書雪的行蹤很在意,因此偷偷的跟着。
「這個人的背影看起來怎麼這麼面熟?這個顧書雪到底在搞什麼鬼?」季明堂皺着眉頭,喃喃自語的道。
殊不知他的行動,早就落到了顧書雪和餘澤的耳目之中,只是顧書雪現在沒心情搭理他罷了。
顧書雪在轉身的時候,輕描淡寫的瞄了季明堂的方向,嘲諷的冷哼了一聲,指尖把玩着一顆圓潤的石頭子,下一秒,餛沌攤子的桌子腿忽然斷掉,季明堂一時間沒有注意,然後整碗的餛沌湯都撒在了他雙腿間重要的位置。
「啊啊啊啊啊!」
季明堂悽慘的慘叫,為了看着對面的易館情況,這餛沌他壓根沒怎麼吃,湯汁都是熱氣騰騰的,這一撒在那裏,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這是什麼破桌子?」
「這位客官,我我……」
季明堂捂着傷痛處一抬頭,就發現顧書雪和餘澤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
他就說這丫頭邪性,看來果真如此。
回到偏院後,顧書雪就埋頭在房間裏,就連餘澤都不清楚她在幹什麼,不過他也適時的鬆了一口氣,其實不跑外面惹禍也挺好的,明明處於發育期,還天天往外跑,他整日都跟着提心弔膽的,生怕她有什麼差錯。
十日後。
一輛停在了一片亮晶晶的鹽鹼地之前,不過這一回,不像上次那般荒蕪,有不少人在種樹。
顧書雪跳下馬車,踮起腳尖瞭望,看到涅槃坐在簡易的遮陽棚下,左手扇着羽扇,右手拿着酒葫蘆,倒了一口,然後懶洋洋的眯着眼享受着。
「你倒是享受。」顧書雪抱着一個酒罈上去見涅槃……
「這是給我的禮物?」
「自然。」顧書雪打開了酒塞,故意對着壺口扇了扇,頓時一股誘人的酒香瀰漫開來。
「嗯?」
涅槃坐直了身體,瞳仁有些發亮,幾乎下一秒就奪走了小酒缸,陶醉的湊了過去聞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的仰脖灌了一口。
「好酒,從哪裏弄的,我行走天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種酒。」涅槃喝酒的動作一點都不優雅,甚至可以說是豪邁,一股子江湖人的架勢,和他白皙的肌膚極其的不配,卻給人一種瀟灑的氣質。
「你難道嘗不出來這酒里的原料嗎?」
涅槃挑了挑眉間,抿了抿嘴角,閉目品味了幾秒後,訝然的道,「枸杞?」
「枸杞味苦寒,主五內邪氣,熱中,消渴,周痹。久服,堅筋骨,輕身不老」,稱其為「養命」之藥,用它為原料釀造出來的酒,示為養生酒。」
「原來你種植枸杞樹,不是走藥商的路,而是要用它釀酒,這枸杞是用來釀造藥酒,那這些沙棗呢,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沙棗可以改善土質,種幾年的話,無需浪費財力,就會轉為良田。」顧書雪的話,讓涅槃雙眸一亮。
「沙棗是生長於沙漠之上的植物,連這種艱苦的環境都能生長,這鹽鹼地根本不算什麼,能改善土質,倒是有幾分可能性。」涅槃修長的指尖撫摸着下巴,喃喃自語的道。
「等來年春天,這裏就不再荒蕪,我就在那邊建一個牲畜場,用沙棗作為飼料,牲畜放養,省錢省事。」顧書雪眼睛眯成漂亮的月牙,她做事情從來都是一套龍服務,這是仿照後世的經濟學,做出自產自銷的產業鏈。
就在顧書雪得瑟的時候,同一時間,在皇宮內發生了一場因為她而碰撞的衝突。
「皇兒,前段日子去了那條大街看戲,感覺怎麼樣?」玉貴妃摸了摸自己的髮簪,嘴角掛着柔美的笑意,慢悠悠的道。
瑾王手裏拿着筷子,不動聲色的夾了一片雪白的魚肉。
「好戲!」
「看着舒爽就好,本宮還以為,你不喜歡看呢?」
玉貴妃心裏很清楚,季家和年家的舊仇是她親手造成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到如此刻意抹黑,想來他的心裏定會不好受極了,不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皇兒並沒有因此衝動,竟然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看了那麼一眼就回來了。
這般與眾不同的舉動,直接讓玉貴妃提起的心思。
她當年那般辛苦的去司天監求來了忘情咒水,帶着丫鬟嬤嬤按着顧書雪那丫頭,強行灌了一肚子的水,她費盡心血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她的皇兒能娶得對自己更有利用價值的女人,這樣才可以依靠着勢力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寶座。
呵!
做皇上的寵妃又能怎麼樣,她更在意的是她的兒子能不能當上皇上,太后的位置才是她想要的東西。
「怎麼不喜歡看呢?她可是把季家收拾的滿地找牙,震驚了全京城,渾身上下都是戲。」瑾王不緊不慢的吃着菜,輕笑的道。
「是嗎?」玉貴妃魅惑的丹鳳眼裏溢出異樣的光芒,盯着瑾王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母妃,為何這麼看我?」
「沒什麼,本宮在想,我的皇兒也長大了,懂事了不少。」
「這是自然。」
說着,瑾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向玉貴妃告辭。
「父皇處理完朝政就會過來,我還是不打擾了。」
「行了,回去吧!」
「是。」
瑾王轉身離開的藏玉宮,在回王爺府的時候,一個嬤嬤和其擦肩而過,在擦肩而過的同時,一個盒子交到了瑾王的手裏,等嬤嬤離開之後,瑾王摸着手裏的盒子,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今日在母妃那裏呆了這麼長時間,甚至還留下來吃了晚膳,就是為了這個。
驀然——
身後一陣涼風飄過,瑾王眯了眯眼角,袖子中出現了一條銀色的鞭子,頭也不回的向後抽了過去,不過可惜的是,抽到了空處。
下一秒,瑾王手裏的盒子就被奪走了。
「你……」瑾王抬起眼帘,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沒有戴面具,也沒有穿黑衣,依舊穿着一襲單薄的月牙長袍,在月光的映照下,猶如天神一般,一點都不像是司天監嘴裏,號稱最骯髒的種族。
「你覺得本王會任由你,把這東西交給她嗎?」孤擎蒼手裏把玩着盒子,輕輕的一打開,就拿到了裏面一疊的藥方。
這些藥方就是原本從年家抄家得來的,裏面有不少護膚的方子,這也是玉貴妃垂誕這些藥方的原因。
「她不是你的寵物。」
「嗯?」
「你娶她做王妃,本就是別有目的,我不希望我珍惜的人,送到你的手中,每天都被啃脖子。」
啃脖子嗎?
呵!
未免管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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