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北來到一樓社區醫院的一側,拉開推拉窗向外看去。
社區醫院的大門口那兒,喪屍們還在攻擊着醫院的門。當郭震北剛剛拉開窗戶,黑鴉鴉的一片喪屍立即就騷動起來。它們伸着鼻子在空聞着,濃烈的血腥味正吸引着他們的注意。
「藤朗,準備好!」
從無線電里通知了藤朗,郭震北把手裏的有着濃烈血腥味的背包從一樓的窗戶那兒,遠遠的拋出去。
「嗚嗚……」
喪屍們發出低沉的,如同合音一般的聲音。它們所作所作推擠着,簇擁着如同潮水一樣涌過來。
「嘩!」
郭震北關上窗戶,甚至順手拉上窗簾。外面的世界是讓人厭惡的,窗簾里的世界,顯得那麼寧靜,一如過去那樣。郭震北顧不得這樣的環境對自己的吸引,邁動步伐拼命跑向大樓的另外一側。
「噓……那兒,我們快走!」
此刻已經到了外面的藤朗,手掂着氣動射釘槍,無線電里傳來他的聲音。跳上窗台的郭震北探頭看看,血液固然對喪屍的吸引力不小,但小區裏的喪屍數量多達幾百,它們層層疊疊的把那個帶有鮮血味道的背包圍在當。
「不要緊,我們給它們更多的味道!」
從窗台上跳下來的郭震北,從身上摘下鮮血手榴彈遠遠的拋出去。
「呯!」
響亮的聲音以及更多的血腥味,吸引着喪屍向遠方奔去。甚至他們路過郭震北身邊的時候,對他這滿身屍液的,還缺乏血液味道的「生物」,都是一付沒有興趣的模樣。
「冬天雖然讓我們生存變的更艱難,但在這時由於身上穿的衣服厚實,體味不容易散發出去。而且這會使各處糧食儲存的地方,在3個月內多數的食物都不會腐爛!生化喪亡的冬季,也不那麼壞!」
聽着無憂無慮的藤朗在無線電里的話,郭震北心裏回味着楊燕姿給他的底線。
「3個月!」
在路上奔跑着的郭震北搖搖頭,他對於未來可沒有3個月那麼久的期盼。他只期望在1個半月的時間,能夠回到家裏看到老娘安然無恙,那他就滿足了。至於拯救世界,一直以**絲自居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不着邊際的事情。
他腳下迅邁動步子,他要按照楊燕姿單獨給他一個人的命令。
「抄他們的老窩,斷掉他們的後路!」
快點,他們的一個人已經爬過來了,這傢伙膽量不足。但這時繩子上另外一個傢伙過來,我就擋不住了!」
楊燕姿焦急的催促聲里,郭震北與藤朗加快度。遇到對他們有「意思」的喪屍或者喪屍動物,少了就賞一箭,多了就直接一個「鮮血手榴彈」,把它變成「自己屍」。
「就是這時,我的媽呀,這個死燕子對我這麼有信心。知道我剛剛和喪屍拼了一場命,還說我一定有體力攀爬這棟樓。媽.的,這個死燕子是不是瘋了!」
照例,面對這樣困難的行動時,郭震北是要詛咒那隻「死燕子」,並發誓要把她「油炸、紅燒、做燕子羹」!
奔跑之的郭震北,已經逐漸在的楊燕姿的介紹里把握了局勢。
那伙不懷好意的傢伙,就是打傷的藤朗的人。他們此刻已經到了楊燕姿家對面的樓上,而且其一個人,正在從繩橋上過去。燕子這時又受到了那個趙永柱的威脅,不能對正在過來的人加以攻擊。
這當然是危險的局勢,因為楊燕姿家裏郭震北他們的「基地」。糧食、武器,甚至那個手工作坊,都是他們賴以在這個世界上活命的東西。
「這些傢伙不懂得,人類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為何還要自相殘殺呢?」
奔跑之的郭震北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他不清楚人的貪婪究竟有多麼強烈。甚至在這充滿了恐怖的時代里,依然要掠奪別人的東西。
仰頭看看落水管,爬樓對於郭震北而言,已經不是件困難的事情。他與藤朗特意繞到住宅樓的遠端,那樣關注着眼前局勢的來人,應該不會注意到他們。
只要斷了他們的後路,那麼就可以把來的三個人全都堵在半空。
「你上!」
藤朗端着氣動射釘槍為郭震北提供警戒,這時附近的喪屍們,都圍在郭震北用鮮血手榴彈做成的幾隻「自己屍」周圍,還沒有顧得上來對付他們。
與藤朗不同,開始從落水管爬樓的郭震北心有些擔憂。他從摩托車頭盔掀開的面罩那裏,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氣。看着樓頂一點點靠近,郭震北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難道這一次要殺人了嗎?」
畢竟,一會處理起這些人的時候,他就不得不面臨着這樣一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恐怕不得不面臨着,殺人的危險。雖然說完全是出自於自衛的需要,但殺人與殺喪屍,那始終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樓頂上的情況果然如同預料的那樣,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關注着楊燕姿與趙永柱的對峙而忽視了郭震北他們的存在。郭震北朝樓下望望,這時背着氣動射釘槍鋼罐的,藤朗正順着落水管爬上來。
「藤朗你行嗎,注意安全?」
郭震北擔心的是藤朗胳膊上的傷,無線電里傳來藤朗使勁時的聲音,這令他有些擔心。他們這一群人里,最有用而且最令他放心的人,恐怕也就是藤朗了。
「怎麼,要不你震北哥,你抱我上去!你還是注意那些傢伙吧,不要被他們傷到了燕子,不然……」
「放心吧,我會看着那隻死燕子的!」
每次這麼說給自己找了大把麻煩的「燕子」,郭震北心都有一種莫名的快意。手的弩弓端平,眼睛透過上面帶有鮮艷紅色光點的,窗式紅點瞄準具看着遠處的對峙。紅點落在了與自己平行的,那兩個被楊燕姿特意交待要他關注的人身上。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可以在這麼遠的距離,一箭擊他們的頭顱。因此郭震北並沒有打開激光瞄具,只是用眼睛緊緊盯着對方。
此刻除過他心頭的,那點殺人與殺喪屍的區別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消滅掉不懷好意的三個人。
那麼郭震北該如何抉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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