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中新一的請求「指示」,山下奉文大有想將其拆衝動,這時候想起了自己是方面軍司令長官了?早幹什麼去了?
第六師團全體將兵被中國遠征軍斬首築造成了京觀一事已經讓山下奉文憤怒不已了,日軍官兵最為忌諱的就是被砍頭,因為失去頭顱的孤魂是無法找到回家的路的,也就是說不能在投胎成人,尤其那些空投宣傳單上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京觀,對於部隊的士氣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他沒想到田中新一信誓旦旦的增援竟然如此無用?
山下奉文自然知曉田中新一憎恨自己的原因,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一直在壓制田中新一,可以說無論是他山下奉文還是田中新一,都是保皇派與強硬派兩股主要勢力之間相互平衡的犧牲品而已。
山下奉文明白田中新一試圖引火燒身的險惡用心和目的,他絕對不能讓這把火燒到印度自己這邊來,當初也是川幕派的人在大本營暗流推動田中新一擔任緬甸守備部隊的指揮官的,相信現在無論是西敏次郎為首的保皇派,還是東條英機為首的強硬派,都希望看到川幕派的老傢伙們倒霉。
對於廣闊的印度,眾多的天然深水港,可以讓大日本海軍隨之獲得補給,更重要的是佔領了印度就等於打開了通往中東的重要通路,佔領印度的意義要遠遠大於緬甸,佔領印度就等於控制住了印度洋和整個孟加拉灣,英國勢力將徹底退出亞洲而再無立錐之地,徹底的切斷國際援華的最後一個補給基地。
那樣話,就可以切斷一切通過印度運抵中國的物資,在天空中無比囂張,帶給皇軍巨大傷害的美軍飛機因為缺少油料和彈藥只能停留在地面上被摧毀,或是成了皇軍的戰利品,而作為帝國陸軍心腹大患的中國遠征軍就如同一頭被拔掉了牙齒斬斷了爪子的老虎一般,攻佔印度的前景實在太誘人了,在山下奉文看來為了這個目標,哪怕犧牲上二十萬、甚至三十萬部隊都是值得地,這是徹底解決支那事件的一個契機,綜合眼前的國際局勢,山下奉文認為這個契機很可能將是帝國最後所能把握的重要契機了。
如果讓田中新一向印度撤退,山下奉文很難想像中國遠征軍會不會緊隨其後?印度不同於緬甸,印度多為幅員廣闊的平原地區,中國遠征軍又大多為機械化部隊,適合在平原地區機動作戰,其在平原地域地戰鬥力將會是在緬甸的數倍。
而且在前幾天的陣前反擊戰中,中國遠征軍出動了幾十輛中型戰車掩護英印軍隊地反擊,如果不是第二師團岡崎清三郎師團長當時果斷下令進行炮火覆蓋,其後果不堪設想,在果斷而猛烈的炮火徹底的給予英印部隊殲滅性打擊後,失去步兵掩護的中國遠征軍地戰車部隊才被迫撤退。
加爾各答有一支規模數量不詳的中國戰車部隊,這始終是山下奉文的心頭大患,猶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他的頭頂。
所以山下奉文一直在等待錢德拉斯的消息,希望那邊能夠象英帕爾一樣帶給自己好消息,留在緬甸戰鬥力最強的部隊莫過於第六師團和第十八師團,現在第六師團已經成了歷史,第十八師團又是田中新一的依仗,緬甸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死局,山下奉文絕對不能允許一支裝備由坦克、裝甲車機動性極強,火力佔據絕對優勢的中國軍隊出現在自己的背後,如果中國遠征軍趁勢而入話,攻印軍團將有可能陷入絕地,況且他所攜帶的給養也並不充裕,加爾各答的攻防戰似乎並不能一成而下,介於等等諸多理由,山下奉文率先否定田中新一撤往印度的想法。
山下奉文清楚,如此重大的決定他自己是背負不起的,於是他立即將田中新一的請求上報了大本營。
5月11日凌晨三時,當大地還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時,位於日本東京都郊區一座山坳中的大本營參謀本部卻絲毫不顧燈火管制,就連大門外的路燈都被點亮了,一輛輛掛着窗簾的汽車不斷地駛進大院,皮靴與地面發出的踏踏地聲音讓原本昏昏欲睡的哨兵變得格外地精神,尤其是幾輛掛着菊花標旗的黑色轎車抵達後,隨行趕來地憲兵都在各個崗哨加了雙崗,完全一副戒備森嚴的架勢。
即使是在笨的人見到這個架勢也都能明白,肯定是前線出了大問題,否則這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們絕對不會再凌晨時分趕來參謀本部(三部)的,等全部的大人物抵達後,所有的燈光瞬間熄滅,似乎一切全部被黑暗所吞噬一般,剛剛
門的東條英機停下了腳步,這突如其來的黑暗給了祥的預感。
在櫻花廳內,裕仁天皇陰沉着臉在擦拭着自己的眼鏡,東條英機則沉默不語,外務大臣、內藏大臣等人則直接選擇靠外的位置,盤腿坐在矮几旁,似乎要遠離權力中心一般?
這個櫻花廳並不是正式的會議廳,它是天皇專用的休息室,由於今天會議的特殊內容,和防空燈火管制的需要,所以會議移到了這裏召開。
東條英機並非涵養很好的人,否則也不會有|刀臉的外號名揚在外,這次他罕見的沒有回擊小野高,其實也是不得以而為之。
海軍大將山本五十六所指揮的誘餌艦隊已經被美軍太平洋艦隊第十七、十八、二十特混艦隊所包圍,一直游離在瓜達爾卡納爾群島外的美軍第五太平洋艦隊更加是虎視眈眈,美軍在太平洋海域的艦艇數量已經明顯的超過了聯合艦隊。
對於山本五十六親自充當誘餌前往誘敵,東條英機還是心懷崇敬的,雖然山本五十六一再頂撞他這位內閣總理,但是在關鍵時刻山本的犧牲精神是小野高那種只會空喊口號一肚子肥油的懦夫草包所無法比擬的。
東條英機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即開口道:「瓜島大海戰已經爆發,我等只有靜坐聞其音,任何的干涉和詢問都只能給前線的將士增添負擔,請天皇陛下發勵志詔書褒獎前線全體將兵,尤其是海軍將兵!」
裕仁天皇慎重的點了點頭,接過一旁遞來的茶水,聞了聞道:「那麼緬甸該如何處理那?」
東條英機望着這位被陸軍捧上神壇的繼任天皇,似乎天皇對於陸軍一直把握着帝國大權相當的不滿,對此東條英機全部看在眼中,他悠悠道:「大本營的諸位一定在印度與緬甸之間反覆思考猶豫過了吧?相信攻印軍團和緬甸守備部隊任何一方面的損失都是我們不想也不希望看到的,但是現在的實際情況就是由於一些將領的無能,讓緬甸的戰局爛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
東條英機在大力的抨擊陸軍,在場的眾人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們擔心東條在抨擊過陸軍後用更為猛烈的攻擊在進行危機轉嫁,這已經是東條百試不得其爽的老把戲了。
東條英機環顧眾人,忽然大聲道:「絕對不能讓緬甸的失利影響到正在緊要關頭的印度戰場,我的意見是緬甸守備部隊當選一幹練者統一指揮,部隊立即反轉向仰光突圍,渡邊正夫的第五十六師團可以作為接應部隊。」
所有人都知道,能否突破包圍就要看緬甸守備部隊是否有充足的時間和決心擊破曼德勒南北進之敵,當然了,他們只是決策者,具體的戰術實施要由下面的將領們具體完成,完成的好壞自然就是考研將領能力的最好例證。
正在為聯合艦隊擔憂的裕仁天皇想都沒想就擺了擺手示意同意東條英機的方案,裕仁天皇還要趕着去福岡的寺院為聯合艦隊的全體將兵祈福,散會後東條英機望着小野高遠去的背影拳頭握得咔咔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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