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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獲獎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園裏傳開了,因為學校就在石城,而且這麼多的學生,難免其中就有一個兩個前衛一點兒,喜歡賽馬的學生或者老師,再說了經過了幾期《賽馬》雜誌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三無刊物了,現在是正規的發行刊物,已經可以擺上石城的街頭報攤了。
雖說發行量比較小,社會上的書報攤沒人太想賣,但是學校里賣的到是不少。大學裏的學生接收新事物可是很快的,所以很快就有買了雜誌的人印證了自己學校三個穿着三色彩不一裙子的女生贏了賽馬會風尚獎六萬塊的事情。
消息被確定下來,頓時就有不少女生覺得很懊悔,當然了也有一些人不以為意的,擺正心態認識到這個事情也就是鳳毛麟角的機率。很快就有好事者把三人獲獎的那張照片當海報貼到學術的佈告欄上,這麼一來,李蘭三人立刻就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一時間成了校園話題的中心。
大家在羨慕的同時,時不時的內心還起了一點兒微瀾,很多女生都認為:這有什麼啊,三人長的又不好看,裙子也一般,不過是攝影師拍的好罷了,自己要是去的話一準兒遠勝這三人。
學校如此,李蘭家住的村子那就更別提了,按着人頭一人也就是兩萬塊,要知道現在可是還沒到兩千年,兩萬塊錢夠這幫子農民們攢上十來年的。別說是老李家住的村子了,幾乎是在幾天之內,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知道了老李家的閨女在賽馬場裏贏了個什麼東西,知道所謂風尚獎的人不多,不過大家都知道了重點,重點中心就是兩萬塊錢。次一點兒的意思就是老李家。
很多人的心中就有點兒不服氣啊,老李家這窮的說是家徒四壁都不誇張,他家的閨女能穿的起什麼好衣服,憑什麼就能得什麼風尚獎。還弄到兩萬塊?紛紛想着等着下次比賽的時候也讓自家姑娘好好打扮打扮過去試試,看能不能也弄個幾萬塊錢回來花花。
與鄉下不同,這一次獲得單人獎項的是一位縣城的事業單位年輕姑娘,二十歲剛出頭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家中也是有點兒小實力的。而且又是在明珠呆過四年的大學生,穿衣打扮什麼的也花了心思,原本去看什麼賽馬就是衝着這個去的,誰知道結果評選了出來之後正如自己希望了,直接就拿到了二萬塊的獎金,雖說獎金沒有到手,但是姑娘已經計劃如何花這筆錢了。
當然了一下子拿了這麼多錢,少不得要請同事們吃吃喝喝什麼的,這也是事業單位的通病了,姑娘這邊也不能免俗知道在事業單位講究的就是一個混字。
另外一個獎項被不知道哪兒來的姑娘得到了。現在還沒有回覆馬會,對於這位一位大家就知道照片,但是並不知道這姑娘是誰,是哪裏人在哪裏工作。
而賽馬會這邊稍微商量了一下就開始在很多報紙上登起了尋人啟事,因為各地的賽馬已經開始展開了,聽說廣市那邊還得到了中央的默許,所以廣告上提什麼賽馬會的也不算是太出格兒,更何況牯山賽馬會這幾行小字在廣告中並不是主體,大字就是尋獲二萬風尚獎金的獲獎者。
整個尋人廣告很快的在附近的六省一市的主要報紙上出現了,整個一整版的廣告。不說別的就是這些廣告費賽馬會花的都遠遠不止十倍於兩萬塊了。
說的直白一點兒,這東西也不僅僅是尋人廣告了,而是一種宣傳,正如同大家預計的那樣。現在越來越多人的普通市民通過了這則廣告,至少知道了牯山這邊有個牯山賽馬會,雖說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牯山還是那個窮到沒姑娘願嫁進來的窮山溝兒,但是至少知道了牯山賽馬會這名字了。
這個事情的整個操作都沒有盧顯城什麼事情,現在盧顯城老神在在的呆在家裏,一邊喝着花茶一邊看着報紙。而旁邊坐着的磕着南瓜籽的正是盧顯城的女友,或者正式一點兒叫未婚妻的梅沁蕊。
梅沁蕊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臥着二哈,因為兩位主人都在看着報不沒人理它,這貨現在有點兒無聊,聳拉着腦袋望着露台地板上不遠趴着的一隻天牛。
「你們這個廣告做的不錯啊」梅沁蕊擇頭就看到了盧顯城手中報紙上面的那則廣告。
盧顯城自然知道她說的什麼,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推廣做的是不錯,算是比較驚艷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要沒這本事,也值不上這個價!」。
搞這個東西的是賽馬場新僱傭的公關經理,現在他的工作主要就是推廣賽馬場,吸引外面的人來看賽馬,也就相當於吸引很多外地的遊客到牯山來。這傢伙可是杜國豪這撥子人從明珠那邊『引進』的人材,從明珠把人家挖到了小山溝來,不說別的工資就是他在明珠的兩倍。
梅沁蕊順口問了一句:「那賽馬場的事情以後你不管了?」。
「你想管?你要是想管的話那就進賽馬場」盧顯城把手上的報紙扔到了桌心,伸出了腳用自己的大腳趾在二哈的身人撓了撓,看着二哈不理自己有點兒無趣的把腳縮了回來。
「我有什麼興趣,也就隨口這麼一問」梅沁蕊說道。
盧顯城說道:「以後那邊的事大家說好了日常事務都不管了,說明白一點兒我就只管掏錢,然後派人睜着兩眼盯着他們,要是有人貪我的錢那麼該送監的送監,該讓他滾蛋的滾蛋!」。
「你會相信國內的會計師?」梅沁蕊有點兒奇怪了,大家認識了這麼久,梅沁蕊也知道一點兒盧顯城是什麼德性,相信制度不信人品。
盧顯城說道:「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馬會這邊的賬目監督是我美國公司的會計師!以後我的生活就是養好馬,去參賽、拿大獎,就這麼簡單的事情。馬會的具體事務我和葉一鴻、張強這些人一樣,做好我的這個監事就成了……」。
說着說着盧顯城就開始給未婚妻解釋起了以後賽馬會運行的準則。當然了這個東西不是什麼一成不變的,方案自然也是泊來品,主要方面自然是來自於加州那邊的賽馬會,加上添了一些東西就成了現在的牯山馬會的章程。
總之整個制度現在已經有了大致的樣子。主要就是賽馬場有經營權,杜國豪這些股東們有隨時查閱賬務的權力,並且每隔半年要向社會公開賬目。
對於比賽就更加的嚴格了,三級以上的比賽,馬匹入廄要提前十天。第一次參加牯山的比賽要提前十五天入廄,有條作的話每個馬廄有標準的四台監控,二十四小記錄,有一個觀看室供馬迷什麼觀看。
從一開始公正就被烙到了牯山馬會的印記中。
而盧顯城這些人在起初投資馬會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也不是拿來賺錢,而是想着大家先是有個賽馬地方,第二步才是通過馬彩賺了錢投入到公益事業中去,雖說學的主要是日本競馬會的東西,但是目的卻是想像港市馬會那樣賺的錢投到公益上。
可惜的是梅沁蕊對這東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聽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望到了山腳下的情況:「餵。老楊叔來了!」。
盧顯城閉上了嘴排順着梅沁蕊的視線,看到了老楊頭已經過了小橋,身後跟着的就是現在名叫金玉滿堂的純血馬,一人一馬現在還是兩個大點兒。
老楊頭到了盧顯城家旁邊,伸手在馬屁股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扔下了金玉滿堂的韁繩放着它在草地上吃草,自己卻向盧顯城坐的露台這邊走了過來。
盧顯城望着老楊頭笑着說道:「我說老楊叔,您這也太小氣了一點兒,您自家的牧場都捨不得餵馬了,連放個馬都要到我這裏來?」。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別的村子不說,尤家窪這邊的各家各戶的牧場都已經畫妥了,並且全都中上了草,而且各家各戶牧場的草長的都不矮了。最後種的也都長了有四五十公分了,老楊頭家的牧場草估都高過腿了。
「別人說咱們的牧場草不如你牧場的草有營養!再說了我又不過來放羊群,就是放一匹馬能吃你多少草,你小子寧願餵野兔,也不讓我的馬混個肚子飽!」老楊頭這邊走到了盧顯城家的露台邊上,也不坐在椅子上。就這麼盤腿往木台階這邊一靠。
梅沁蕊立刻站了起來進屋準備給老頭拿個杯子倒水。至於老楊頭坐的地方,現在不論是盧顯城還是梅沁蕊都不會說什麼了,因為都知道說了也沒什麼用,老頭對於台階的喜好要超過椅子。
老楊頭從背上解下了來,盧顯城這才發現老頭的背後還帶了一個簍子。
「早上剛逮到的一隻大王八,你小子嘴叼送給你燉湯喝!」老楊頭放下了簍子說道。
盧顯城一聽說大王八,立刻來了興趣走到了籠子那邊打開了看了一下,發現裏面蹲着一隻非常大的老鱉,光是背殼就跟大海碗口似的這麼大。
「個頭這麼大!」盧顯城開心的說了一句。
二哈這時候早已經湊到了老楊頭的身邊,蹭了好幾下子,不過老楊頭這些村里老人對二哈不怎麼見待,認為二哈這樣的狗完全是屬於廢物狗,對於二哈自然不見待。到是村裏的孩子們對二哈挺上心的,甚至還有人想自家的母狗和二哈打窩。至於打沒打成,盧顯城是不怎麼關心的。
「老楊叔,您又帶了什麼?」梅沁蕊這時走了出來,拿着杯子幫着倒滿了一杯水,遞到了老楊頭的面前。
「一隻老鱉,說是給我們燉湯的,今天晚上咱們就吃了它!」盧顯城說了一句。
「這東西還是拿到縣城去吧,咱們這麼年輕要吃這東西幹什麼」梅沁蕊說道。
一聽梅沁蕊說這話,老楊頭立刻對着梅沁蕊伸出了大拇指贊了一下,然後轉頭望着盧顯城說道:「你小子有福氣的,梅這姑娘沒的說!」。
「我也不差啊!」盧顯城說完就把小簍子提了起來,走到了屋裏把王八倒到了小桶里,然後把簍子還給了老楊頭。
盧顯城沒有看到,二哈這貨鑽進了屋裏,伸着腦袋望着桶里的王八。今天的二哈過的挺無聊的,泥鰍一大早就和爐塵去大馬廄檢查身體去了,所以今天二哈一整天都沒有小夥伴陪着,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會動的活物,精神頭一下子就起來了。
看着盧顯城出來了,老楊頭裝起了自己的煙鍋,點上了之後問道:「顯城啊,你說參賽這事兒成不成啊,我怎麼總覺得這心裏不踏實啊」。
這麼點錢兒買了一匹馬,傷還養好了,這邊盧顯城還建義自己上賽道,說是怎麼說也是有水準的馬,賺點錢還是不成問題的。賺錢老頭到是想,但是老頭兒捨不得這前期的投入啊,盧顯城這邊雖說能解決練馬師,騎手的問題,但是參賽費什麼的總要自己掏吧,這一場比賽跑下來沒有個兩三千塊根本打不住,兩三千塊對於老楊頭來說可不輕鬆。
「你這馬還有一兩個月才能完全休養好呢!到時候您要是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我替你出就不結了麼,而且金玉滿堂的水準在這裏,不上賽道有點兒可惜了。況且它干別的也干不來啊!」盧顯城這邊對老楊頭這邊可是有計劃的,哪裏能讓老頭給跑了。
老楊頭這裏也糾結,自從買了純血馬之後,老楊頭就發現養這種馬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不說別的,拿盧顯城養的馬和自己的這匹馬一比較就能發現,不論是毛色還的精神頭自己的金玉滿堂都差了一點兒,也就是說比起剛運到家裏的時候都差了一點兒,要是沒有盧顯城的搭手,說不準現在這馬早就死的透了。
不說別的因為這匹馬現在家裏的兒子媳婦兒都是挺有意見的,因為別人家都是一心撲在牧場上,而老楊頭這邊必需整天撲在這馬身上。
但是送到參賽?萬一贏不了一場,那麼幾千塊的損失可不是老楊頭能損失在起的。但是盧顯城描繪的場景又太吸引人,一場比賽下來,哪怕就是贏上一場排位賽,那也有一萬塊的獎金,更別說贏上三級,甚至是什麼二級賽了,幾十萬,老楊頭一想起來這數字都有點兒心跳加速的感覺。
想到了這裏,老楊頭拼命的抽着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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