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剛走到了門口,就想了一件事情,對着盧顯城問道:「顯城啊,聽說你們幾個的牧場決定出售一批純血小馬,可有這事情?」。
盧顯城說道:「叔,您都聽到這消息啦?」。
「爸,這馬咱們就別玩了,做和媽年紀也不小了,我還不在身邊,萬一騎馬騎摔下來我這找誰去我!」周光勇立刻說道。
周爸沒有理兒子,轉頭對着盧顯城說道:「不光是我,很多人都聽說了,說是杜總那些大老闆的牧場準備出售去年生的小騸馬」。
「我這麼說吧,叔,我並不建議您買下這些小馬,這些個小馬兒都是淘汰下來的劣馬!也就能給人騎騎玩玩,拉車不行,耕地也不行,您要着沒什麼用」盧顯城勸道。
杜國豪這些人的牧場,現在一共加起來有一百多快兩百匹純血馬的繁殖牝馬,也就是說每年會有快兩百匹的小馬駒兒生下來,由於缺少出色的種公馬,這些小馬駒兒可以說一大半都是沒什麼卵用的,放到了日本這些小駒兒就算是上了賽道也就是跑跑分組賽,然後被屠宰的命運。
但是在牯山這裏就有點兒浪費了,於是大家一商量,決定把沒用的小公馬全部騸掉之後出售給普通的牧場,當然了這裏也是有優選級別的,那就是旅遊牧場優先,算是讓這些小馬發揮一下餘熱了。這些純血騸馬也就一萬一匹,比進口的大洋馬們要便宜太多了。遺傳性一般的小母馬則是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給了吃螃蟹的第一批育馬牧場,扔給他們碰運氣去。
價格合適,而且杜國豪,葉一鴻這些人牧場的里的馬,不提跑的速度如何。外表都是挺不錯的,小馬在外貌上是有保證的,即便偶爾有一兩匹長的奇醜的。也沒有丑太過。光是這兩點就挺招人喜歡的,所以說現在很多人盯上了這些小騸馬。可是騸馬就這麼一百多匹。想要的人多馬兒少,大家這邊自然是各出各招兒了。
「爸,咱們買就買好一點兒,我已經讓顯城這邊幫忙了,咱們家也弄兩匹純血馬,上賽道跑跑」周光勇聽自家老爸不理自己,還糾結純血馬,頓時就說道。
周爸瞪了兒子一眼:「我可沒心情替你養什麼馬。你要是喜歡的話扔練馬場裏去。我和顯城說這話是因為你劉叔,就是以前住我們家對門的那個,現在把家裏的房子都賣了準備搞牧場,地方就在前圍子鄉那邊,現在正在學着人家搞旅遊牧場呢,聽說這事兒就求到了我的頭上,在廠里的時候咱們兩家關係就挺好,人家也沒少幫着咱們家,今兒正好碰到顯城,我就想着問問顯城這事兒」。
「多大的事兒啊。我知道了,我那邊也準備出手這麼一批,大約有九匹。您的朋友要是要的話,我就給你他留着,咱們說好了還是一萬一匹,他要幾匹?」盧顯城說道。
自己牧場裏二十匹純血馬,去年配的三匹公馬都沒什麼成績,沒有一匹素質讓盧顯城滿意的,別說去年的馬了,就是今年剛出生的小馬駒,那水準都讓一向高要求的老盧覺得慘不忍睹。那叫一個爛啊。一提起這事兒盧顯城就犯糾結,自家現在不是沒有好的種公馬。刨皮刀就是一匹非常傑出的種公馬,可惜的是現在它還在賽道上啊。總不能就跑這麼兩場就拉下來配種吧。
除了刨皮刀之外,還有就是皮裏陽秋,它的速度耐力的遺傳性也都是很棒的,但是年歲太小了,現在才剛兩歲,做為種馬來配種有點兒太早了一點兒。
像是杜國豪這些傢伙面臨的問題也是一樣,大家才剛一起玩,買到的馬都很小,現在最大的估計也就是刨皮刀這樣五歲的馬。
因為是疫區,外國優秀的種馬進不來,這一點兒現在是牯山純血馬最大的麻煩。或許有人說,這麼有錢那就買一匹唄,一匹優秀的種馬,可不是賽馬的價兒,種馬先是要在賽道上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的,怎麼說也要三五個國際一級賽的冠軍在嘴裏叼着,這玩意兒比賽馬更貴,能被盧顯城這幫人看的上眼的種馬,全世界也就這麼十來匹,就算是人家要賣,哪一匹少於千萬美元是帶的回來的?
不說別的就拿周日寧靜來講,美國人認為它配種成績不成了,日本人買下它也花了16億5000萬日元才把它帶到了日本,盧顯城哪裏能捨得這麼多錢。
「能不能別騸?」周爸又問道。
「這不行,咱們馬主協會之間有規定!交易的時候不光是買賣雙方,還要有馬會的工作人員在場」盧顯城說道。
出售騸馬其實比光賣要麻煩一點兒,騸馬也要人獸醫來騸啊,之所以這麼麻煩不是大家沒事找事干,而是為了保證大家繁育的純血馬一代比一代好,而不是爛馬配爛馬一代比一代差。
聽到盧顯城這麼說,周爸也只得點了點頭:「那我等會兒和人說去,問問他到底要幾匹馬,到時候來取馬的時候就給錢」。
「成!周叔,這事兒到時候你直接和呂耀說就成了,今天回去我和他說一下,我想不起來那麼士軍,你就和呂耀說一下」盧顯城說道。
旁邊的張士軍聽了點了點頭。
剛回到了屋子前面,大家就聽到了門口有人叫門,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四十漢子正騎在馬上。
周爸大聲的問道:「於老四,什麼事兒?」。
「周老哥,咱們什麼時候轉場?」騎在馬上的漢子對着眾人揮了一下手就對着周爸問道。
「公家牧場那邊要正式的開了?別人什麼時候?」周爸大聲的回了過去。
「別人就在這一周!」馬上的漢子又說道。
周爸說道:「那我也這周吧」想了一下說道:「大後天,我這裏的草還夠啃上幾天的,後天要是天氣好,我們就把牲口移過去!」。
門口在漢子聽了這話說道:「好咧!」。
說了一聲之後就拉轉了馬頭,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里。
盧顯城聽到了轉場兩個字對着周爸問道:「周叔,您這點兒牛羊的還用的着轉場?就算是多點兒牛羊的直接運點兒草回來餵不就成了?」。
所謂的轉場就是指把牛羊趕到另一塊地方去吃草。好讓被吃的差不多地方的草長上一長,反正就是來回倒騰。這裏是有專家的指導的,要不是突然搞起的畜牧業。大家都是一摸黑的能成麼,有了專家的建議。這才有了公共牧場,也就是牯山的一個更偏僻的鄉,那裏人更少,土地更貧瘠一些,所以公共牧場就設在那裏,每年公家的牧場開三到四個月,每次開一個月,休整兩個月。那裏有將近二十萬畝的草場。
去公共牧場除了花錢之外,還有去人看着放牧,那辛苦可就不是一般牧場好比的。而且這天氣不是盛夏就是寒冬的,跑到外面住帳篷多難受啊。但是一涉及到錢的事情上,很多人就不怕苦不怕累了,偏遠的公共牧場並不妨礙大家賺錢的熱情!
「牛少,羊多啊!」周媽說道:「去年的小羊沒有捨得賣,你爸這裏還又買了一百多隻」。
「就這您還拉着我爸去放電影?您可真夠有活力的!」盧顯城一聽立刻對着周爸豎起了大拇指。
周爸說道:「這邊我準備僱人了!到時候我就有空了,反正你爸也沒什麼事兒,咱們倆幾個老頭就找個樂子唄」。
「雇誰啊?」周光勇問道。自己老子把自己活兒扔下來僱人干。這有點兒不像自家老爸的風格。
「你表舅和你表舅媽兩口子」周爸說道。
這麼一說,周光勇就不說話了。盧顯城也猜到這是大家親戚之間相互幫扶着過日子呢,至於為什麼不讓周光勇插手。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兒。
既然人家的私事兒,盧顯城這裏也沒準備打聽什麼,自己的事情都還管不過來呢,況且不就是放個電影麼,老爺子開心別說弄個放映機了,買個電影院又是多大的事兒啊。
大家把燒烤車推了出來,周光勇家的這個玩意兒還是和盧顯城家裏的一塊買的,到了現在幾乎就沒怎麼用過,木碳什麼的都還整齊的碼着呢。取出了木碳之後,雖說大夥不讓兩個長輩幫忙。但是周爸和周媽這一輩人哪裏閒的住,周爸負責起碳火。周媽看了看大家帶來的冰箱子,就去準備燒烤的素菜。
至於盧顯城這些人的帶的菜一水兒的肉食,除了正常的牛羊肉之外,還有就是小半個巴掌大的鯧魚,江南的秋刀魚,牯山臨湖產的蝦子,甚至還有十來個生氂,至於像是牛筋,豬肚什麼的自是不用說,滿滿當當的裝了快一個保溫箱子。
這次的東西都沒有穿,哥幾個圍在一張桌子上穿着肉。
周爸走過來看了一眼說道:「怎麼沒讓馬師傅做啊」。
「時間緊,他們回來也不說一聲,等着我們想起來的時候,馬師傅那邊想醃製已經來不急了……」盧顯城說道:「不過也好,就當咱們換換口味了」。
「有肉就成,有肉就成!」趙立輝笨拙的穿着牛肉笑道。
「哎!好久沒有這麼坐着穿這東西了,現在都是吃現成的,一個月能在家裏吃上四五頓晚飯那個月就閒了」徐正和也笑道。
「誰不是這樣」周光勇說道。
「時間還不是擠的」周媽這時插口說道:「光勇你們幾個可得加點兒緊了,你看看人家顯城的爸媽,明年就能報上孫子啦!」
徐正和說道:「阿姨,我們可不能跟顯城比,他那腰纏萬貫的,我們這邊可要緊着賺錢呢」。
「賺錢和生孩子有什麼關係」盧顯城立馬把周光勇踢坑裏去了。
周媽立刻拍手笑道:「顯城這話說的對!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先成了家才能立個業嘛,光勇,你錢也賺到了,趕緊的找個媳婦給我們生個孫子,我們現在身體好還能幫你帶帶……」。
周光勇聽着母親一提這茬兒,立刻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至於盧顯城則是和趙立輝、徐正和瞅着周光勇的臉色,暗樂不己。
大家一起忙活,活兒乾的也快,雖說天色是慢慢的暗了下來,不過大家的興致卻沒有絲毫減少,說說鬧鬧之間,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就把所有的肉都穿起來了。
等着開烤的時候,周爸和周媽又把活兒給搶了過去,盧顯城四人則是握着啤酒等着吃就成了。
等着周媽離開,四人在一起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談着談着就談到了生意上去了,嘴裏不是蹦出了市場就是蹦出了行業之類的,要不就是準備在哪個城市裏開闢新生意之類的。
一時間盧顯城也沒有覺得哥幾個談話的內容從一開始哪個系的女生漂亮,什麼樣的女人是自己喜歡的,到姑娘和賺錢摻半,到了現在大家圍在一起卻是極少談女人這位話題了,一談起來全是生意的事情。
扯到了八點多快九點,盧顯城這裏酒足飯飽,這才騎上了爐塵和張士軍一起騎馬回牧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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