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猜測着的時候,也就沒有人先動筷子吃東西了。都等着鐵魚回來,他們都希望鐵魚是一個人進屋。
可是,當門開了的時候,大家看見了,進來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
「三哥?三哥?」葉子看見進來的人,不相信的喊着,站起身,其他人也都站起了身。
鐵魚領進來的人,真的是薛景龍,一年多沒見,顯得更加穩重成熟了。
「小妹。」景龍很激動的叫了一聲,葉子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景龍不知道傅鴻哲現在知不知道自己跟葉子不是親兄妹,雖然也很激動,但還是有點顧慮的看了看傅鴻哲。
就連想伸手拍拍葉子的肩膀,也猶豫着沒有拍。任由葉子在自己的懷裏哭了起來。
「葉子,三哥他長途跋涉的來,一定很累,趕緊讓三哥坐下吧。有什麼話,咱邊吃邊聊。「傅鴻哲抱着丫丫在一旁說着。
雖然傅鴻哲已經知道葉子跟景龍不是親兄妹,但是,傅鴻哲也沒有小心眼到吃這種醋。他還主動的喊景龍為三哥,不像在傅國,只是直接的喊名字。
在傅鴻哲的心裏,只要對葉子真心好的親人,那也就是他自己的親人。就像景山那樣要傷害葉子的話,就是自己的仇人,傅鴻哲怎麼都不會叫他一聲妹夫,也會承認他是大哥的。
「嗯。」葉子聽見傅鴻哲的話,離開景龍的懷,用袖子抹着眼淚。
「三哥,坐。」葉子伸手拉着景龍的胳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劉錚早就搬來了一把椅子放下,也拿添置了一副碗筷。
「三哥,你來的真巧,今個是丫丫的百天兒,你這當舅舅的趕緊抱抱吧。」傅鴻哲說着,站起身走到景龍身邊,把丫丫遞了過去。
「丫丫。」景龍有些拘謹的趕緊在自己袍子上擦擦手,小心的把丫丫抱在懷裏。
丫丫不認生,在景龍的懷裏,看着景龍的臉咿咿呀呀的嘮叨着。景龍從懷裏拿出個荷包,從裏面倒出一塊玉佩來,本想給丫丫掛在脖子上,可是又擔心繩子會勒到她,就把玉佩塞到丫丫的手上。
「三哥,她拿不住掉地上摔壞怎麼辦?」葉子在一旁提醒着。
「不妨事,摔壞了我以後再給她買好了。」景龍無所謂的說着,卻發現丫丫捏的很結實,哪裏會掉哦。
得,又多了一個慣着她的人!葉子本就是因為見到景龍開心激動,才會哭。所以現在早就沒了淚水,想着自己一出生啥親人都沒有,而丫丫就真的是幸福啊。
遠的不說,就身邊這幾位就都把她當心肝寶貝呢,現在又多了一個舅舅!
葉子見景龍抱着丫丫,根本就沒辦法吃東西,伸手把丫丫抱回到自己身上,讓景龍先吃酒菜。
傅鴻哲心疼葉子,又把丫丫抱走。
景龍把傅鴻哲和葉子的舉動和眼神都看在眼裏,他們是那樣的自然,並不是因為自己來了,故意這樣做給自己看的。
景龍想着,自己當年放手,是對的。沒對葉子表明心意,也是對的。同時,他也更加放心了。
這頓酒宴既是丫丫的百日酒,也成了給景龍接風的酒宴。雲浩他們這麼久,終於見到了一個本國的熟人,也都很高興,各自斟酒敬了景龍。
大家邊吃邊聊着,丫丫在傅鴻哲的懷裏把玩這玉佩,不哭也不鬧,相當的乖巧。
原來啊,景龍這次來是文天逸特批的假,知道景龍是來看葉子的,就利用自己的職權足足給了他兩月的假期呢。
景龍先匆匆回到老家見見爹娘,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往這裏趕來。傅國的國境因為有文天逸的親筆書信,守邊境的人痛快的就放行了。
景龍以為自己進宴國國境沒有過境文書,會有些困難。可是沒想到,對那守城門的守衛一說,人家聽見是女大學士的哥哥來了,立馬就放行。
反正他們也不在乎真假,上面放話了,傅國來的只管放行,發覺是不懷好意的會有人收拾的。這樣,守門的當然沒有刁難什麼的。更何況人家的妹妹和妹夫都是宴國的大學士呢!
葉子在給景龍寫的信里,並沒有提自己個傅鴻哲現在是宴國的大學士。
但是,傅國的人現在卻都已經知道了。說什麼的都有,朝廷里的官員們,說的很難聽,說廉王夫婦是傅國的皇家人,怎麼可以做異國的官兒?拿異國的俸祿?
而傅國的百姓卻不這樣認為,他們覺得這廉王夫婦真有本事,出去當質子了居然還能當出這樣大的官兒來。
宴國很強大,想越境進犯也不是什麼難事,沒必要公開弄倆奸細。人家那是真的看重人才啊!百姓們都在心裏暗暗的罵皇上,幹嘛要把自己兒子送到異國當質子?
百姓們雖然不知道內幕,但是民間有聰明人啊,所以,葉子和傅鴻哲到宴國做質子的緣由,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太子的所作所為,百姓們早就恨着呢,但是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相反的,廉王夫婦雖然傅國的時候,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慈善事,可是人家的名聲好啊。
葉子當日在城樓上唱歌飛身躍下城樓,逼得廉王爺不得不帶她一起遠走異國這件事,傅國人一直傳揚着。
廉王夫婦如此不離不棄的事,早就把廉王當年什麼狗屁斷袖的傳言抹的乾乾淨淨的。更何況,老百姓的想法很簡單,斷袖不斷袖的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不是麼,只要不仗勢欺壓百姓的,那就是好人。
因為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在吃酒,葉子不敢問景龍爹娘的近況,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會哭出來。
而景龍同樣的,也壓抑着,沒敢在酒桌上對葉子說娘想她想的都哭了好幾回。尤其是,傅國都在議論這葉子被山賊劫持到,失蹤了一段日子,薛夫人都哭昏過去了。
而景龍聽到消息以後,也同時聽到葉子沒事的好消息。所以,他才沒有來。可是,卻一隻掛念擔心着。
一桌的人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氣氛有點詭異。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數,就怕說破了什麼影響到這給丫丫祝賀百天的氣氛。
酒席剛到一半上,傅鴻哲低頭看了懷裏的小傢伙好幾眼,因為丫丫已經睡着了。葉子怕她把玉佩掉在地上摔破,想先拿開。
可是,葉子輕輕的試圖把丫丫緊捏着的玉佩拿走。沒想到的是,丫丫人雖然小,雖然睡着了,可是警惕性相當的高。
把那玉佩捏的緊緊的,葉子拽了幾下,都沒拽出來,只好由着她了。
葉子想抱丫丫送回屋子去睡,傅鴻哲卻說沒關係,反正現在不冷了,就睡在懷裏也沒有關係。
景龍借着傅鴻哲跟葉子倆人說話的時候,又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果真沒有見到除了這屋子裏以外的人。
不要說丫頭,更不要說婆子了。
「丫丫,真的是你自己接生的?」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的景龍,現在隨口問。
「是啊,你妹夫我怎麼樣?」傅鴻哲也有點喝多了,超級得意的問。
「嗯,這樣才配得上葉子呢,敬你。」景龍笑着舉起杯說。
「看你啊,做個接生婆都這樣得意。」葉子嬌聲的對傅鴻哲說着,想伸手把丫丫抱回來,傅鴻哲喝多了啊!
「那當然,你問問景龍,這世上有幾個做爹的,能有機會親手把自己的骨肉迎接到這世上?」傅鴻哲美滋滋的問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就幹了。
「你別怕,為夫高興,沒喝多,這不是我舅子麼?丫丫我不會摔到的,我怎麼會摔了自己的寶貴閨女呢,是吧,舅子?」傅鴻哲帶着醉意說着,又轉頭問問景龍。
「嗯,小妹,這妹夫你選的真不錯。」景龍笑着對葉子說着。
葉子看看這倆喝高的男人,無奈的托着下巴,又往鐵魚他們臉上看看,那幾位就只顧樂着喝酒。
「三哥,你說景山怎麼就不能像你一樣對葉子這樣關心呢?」傅鴻哲沒多想,隨口感慨的這樣說。
傅鴻哲這樣話一出口,桌面上的氣氛立馬就僵住了。只見景龍臉色一變,眉頭一皺,啪的一聲,手裏的酒杯就被他捏碎了。
葉子顧不上埋怨傅鴻哲不該亂說話,趕緊的伸手拉過景龍的手查看,還好沒有受傷。葉子沒有責怪埋怨傅鴻哲。
景龍是知道自己跟景山那段感情的,可是傅鴻哲並不知道啊!而且,從景龍這樣氣憤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知道景山曾經意圖對自己不軌的事。
自己那次把景山砸的頭破血流的,那件事是瞞不住的。別人不知道為啥自己為啥把大哥傷成那樣,景龍肯定敏感的!
「三哥,你放心,我在葉子就在,葉子不在我就不在。」傅鴻哲現在雖然有醉意,但是,也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開口對景龍說着。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葉子的眼圈就說紅了,她靠在傅鴻哲的肩上埋怨的說;「你又胡說什麼啊!」
「我明白,在哦這裏我也對你明說,葉子是我景龍最在意的小妹,誰要傷害她,我不會袖手旁觀,不管他是誰。」景龍很明白的對傅鴻哲表態。
桌上的每個人都聽懂了,那句不管他是誰,指的就是他自己的親生大哥,駙馬薛景山。
「謝謝三哥,你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來咱乾杯。」傅鴻哲舉起酒杯對景龍說着,又示意鐵魚他們舉杯。
「還有我呢,我要守護我最在意的人,誰敢傷害的話,我保證讓他生不如死。」葉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舉起來對他們一字一句的說着。
沒有人懷疑葉子的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她確實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惹毛了她,才是最可怕的呢!
大家也都知道,以後面對的問題會更多,但是只要齊心合力,那怕什麼呢?回傅國是遲早的事。
葉子看着景龍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傅鴻哲也看着景龍,有很多事情想拜託他。傅鴻哲知道,景龍是可以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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