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在有能力之後就在京城裏安排了人手,本意是保護自家的傻弟弟,但因為弟弟武力值太高,子衿又聰慧,所以那些人沒派上用場,反而成了收集信息的情報人員。
因為兩位小主子天天不讓人省心,所以他們在齊浩然他們離京兩日後才發覺不對。
打聽到齊浩然和范子衿離家出走後,他們邊派人北上報信,邊派人沿路去找。
不過他們人手有限,並不能像范思文和夏彤那麼快速。
可報信的人卻很快到了興州府。
齊修遠半個月前就收到弟弟離家出走的消息了,立即派了得力手下江澤帶人南下尋找,但這半月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夏彤和范思文派來的人早到了興州府了,他們沒找着人,大表少爺這裏也沒有,他們隱約知道他們錯過了人,只能又火急火燎的往回找。
齊修遠看着狼狽的倆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問道:「你們到底怎麼趕路的?從京城到興州府也就二十來天的路程,你們竟然走了一個多月!」
齊浩然和范子衿對視一眼,都沒敢說他們偷了齊府五萬多兩的銀票,只說了他們被騙及被人追殺的事,「被她們搜走身上的錢後我們就身無分文了,本來我們打算當了玉佩就雇馬車的,誰知道那些土匪竟然緊咬着我們不放,差不多到興州府時還有一夥江湖人士追殺,要不是浩然功夫好,帶了我逃進山林里,我們說不定真的見不到大表哥了。」
范子衿生怕被揍,怎麼可憐就怎麼說,眼淚汪汪的看着大表哥道:「我們在山裏根本抓不到野味,看到野果也不敢摘來吃,一直又餓又渴,我們還以為會餓死在山裏呢。」
齊浩然邊往嘴裏塞雞腿邊點頭,滿嘴是油的道:「後來我們遇見了個小姑娘,她給了我們胡餅,還給了我們一隻野雞和野兔,不然我們肯定要餓死了。」
不餓死短時間內也走不出山林,說不定還會越走越往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齊修遠看着狼吞虎咽的弟弟,再看瘦得衣服都空了的范子衿,心裏又氣又疼,最後板了臉道:「那是得好好感激人家,下次見着人把獵物的錢給她,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又道:「至於土匪的事大哥來處理,你們不用管了。」
「那追殺我們的人……」
齊修遠眼中閃過寒光,沉着臉道:「他們既然是江湖人士,那就當以江湖事了,祝家雖然退出江湖從軍去了,在江湖中也還有些地位,這事我與舅舅們商議過後處理。你們只管在我這兒住下,我寫信與姨母,讓她來接人。」
范子衿一愣,立即眼眶一紅,難受的低頭道:「大表哥,我們不想回去。」
齊浩然連連點頭。
「胡鬧,」齊修遠蹙眉道:「北地不比京城,這裏什麼都缺,又是邊關,危險得很,浩然還罷,以後要從戎,你卻是要科舉入仕的,留在這裏能有什麼前途?」
「我回到京城也不會有前途的,」范子衿寒着臉道:「在那裏我光被人欺辱了,哪裏還有閒心讀書科舉?大表哥要是不容我,那我就去找祝舅舅他們去。」
齊修遠一愣,問道:「誰敢欺辱你?」
在他看來應當是他弟弟被欺負才對吧?
他沒有母親,父親又不管他,寄養在范府,腦子又一根筋兒,性子還倔,不受欺負才怪。
但范子衿不一樣,他是嫡長子,父母俱在,姨母又疼他,他自己也聰明,從小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別人很少能算計到他,誰敢欺負他?
齊修遠懷疑的看向他。
范子衿就委屈得直掉眼淚,齊浩然雞腿也不啃了,一抹嘴巴就告狀道:「大哥,是姨父和范子蕭聯合起來欺負子衿的,您還不知道姨父?嫡庶不分,心都偏到天邊了,以前還好,這些年越發變本加厲,你才走沒多久,因為讀書的事,姨父幾乎隔三差五就跟子衿臉色瞧,明明他讀書很厲害的。」
齊浩然見小夥伴掉眼淚,更氣憤了,漲紅了臉道:「這次子衿考中了秀才本是好事,誰知道我們還沒來得及慶祝,姨父就說要把恩蔭的名額給范子蕭,我們離京前他都上摺子了!」
齊修遠聞言臉色也不由一沉。
齊浩然繼續憤憤,「誰家恩蔭的名額不是給嫡子的?就算不給嫡子也會留給嫡長孫,秀才到舉人是一道坎,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為這一道坎熬白了頭髮,子衿是聰明,但他一日考不中舉人,這事就一日不能定下。就算他喜歡范子蕭,想把名額給他,那也得等子衿考上舉人之後,現在子衿才十二歲,范子蕭也才十五歲就急哄哄的把恩蔭定下,這是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在防備子衿?」
范子衿的臉色更白,齊修遠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說到底還是范思文和范子蕭的吃香太難看了,他但凡等子衿再大一些,及冠或是考中舉人之後再決定恩蔭的人選,就算那時候他依然要把名額給范子蕭,子衿縱然生氣也不會這麼大的反應。
但現在子衿才十二歲,范子蕭也才十五,如此急切的將恩蔭人選定下,是個人都知道他是在防備范子衿。
而范子衿是他的嫡子,唯一的嫡子!
京城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子衿呢。
只要有心,是個人都會傷心的。
齊修遠看看委屈低頭的表弟,再看憤憤然的弟弟,想到路上那不知是誰派來追殺他們的人,他的眼神不由一沉,道:「既如此,你們就全都留下吧,我想辦法給你們請先生教你們讀書,就算是在邊關,你們的學業也不能落下,特別是你子衿,別讓你父親和庶兄小看了你。」
范子衿嚴肅的點頭,保證道:「大表哥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
只要能不回去看見那些讓他堵心的人就好。
兩個小夥伴對視一眼,心情都不由雀躍起來。
倆人第一次來到邊關,這裏民風彪悍,和溫柔似水,文風昌盛的江南完全不一樣。
齊修遠見倆人興致勃勃,就把身邊的小廝飛白給他們使喚,道:「侍劍我留在身邊伺候,飛白就給你們了,他對邊關也熟,想去什麼地方就讓他帶你們去。」
除了飛白,其他護衛和伺候的人自然也不少。
齊修遠見之前的逃亡沒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頓時放下心來,開始着手處理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事。
首先,他要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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