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佔東東舉起手在安排出場順序時,他突然把手掌攤向了拓哉,令全場人包括占彪都大吃一驚。佔東東向前一步抱拳道:「拓哉先生是我們的客人,也是武男大師的得意傳人。我們都是同齡武林後輩,應該一起向武學專家匯報,或許爺爺們也能指點一二,能否拓哉先生先請?」佔東東早就和大飛、劉翔小聲相商,本不想讓拓哉在場,但無法婉拒也顯得我們小氣,便使出這招兒,要看我們就都要互相看,互相切磋學習。
會日語的丹妮這時上前流利地翻譯着,櫻子也結合自己的見解向武男、拓哉解釋着。武男聽罷哈哈大笑:「後生可畏,言之有理。拓哉我們就來個拋磚引玉吧。」其實武男心裏清楚,人家剛才已經先集體展示過了,也輪到自己這方了,不然也是很失禮的,畢竟還是有着主客之別。
拓哉雖然感到意外但卻不失沉穩,他聽從爺爺的指令走下場來向四周一個圈諾,然後側立靜默了一會兒便開始演示起來。拓哉的身法一走開,便讓人們感覺到了一種氣場。初看上去與中國的太極拳有些相似,圓形的手法身勢柔軟綿密,源源不斷,看上去非常自然流暢。再看一會感覺連地上的塵土草沫都隨之移動,端的是非凡功夫。小曼神情嚴肅緊緊盯着拓哉的一舉一動,因為她畢竟學過了合氣道。也讓佔東東和小曼沒想到的是,拓哉隨後向小曼發出了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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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們見當地的村民都發動起來了,也深覺自己這方理虧。背後怎麼睡地主家人都行,非要光天化日之下強姦人家。再加上沒有郎大隊長發號施令了,民兵們很快就望風潰退,幾個民兵排長扛着郎大隊長那幾乎被咬斷脖子的屍體狼狽而去。
鬆了口的四德渾身濕漉漉地搖晃着站在小玉前,那渾身如洗的都是自己的狼血,順着四肢流了一地。只見四德踉蹌地用嘴拱了拱坐在地上的小玉,仰天長嗥了一聲,遠近的人們無不愕然,那顫抖又無力的嗥聲分明是絕世的控訴。讓人們沒想到的是鎮子的外面也傳來幾聲狼群的嗥叫,好像在回應着四德。這時四德又回頭拱了下小玉,一步三回頭地搖晃着掙扎着向村外走去,任小玉和大郅連聲的召喚,消失在村外的暮色中。懂得動物的人都清楚,它是去尋找自己的安息地去了,它是在瀕死之際歸隊了。四德用它最後的生命完成了護主的使命,但它絕不願意死在主人面前。
後來人們都沒想到事情不了了之了。因為死去的郎大隊長是要當眾強姦婦女,咬死他的狼狗也無疑死去,當然這裏面也有縣委副書記的於順水大事化小的工作。人們這時才聯想起郎大隊長的名字:郎耀思不就是「狼咬死」嘛,這就是他的命,怪不得這輩子沒當上藥師。而小玉,再也沒有離開過養豬場,她在待奉爸爸的傷,她在日復一日地等待四德回來。小寶也怕自己嫁給**軍官的身份給小玉們帶來麻煩,再也沒有回過靠山鎮。
占彪們得到四德的消息後無不唏噓,小寶通過二民給叔叔傳過叮囑:「將來遇到多大的困難也不許輕生。」可自此袁叔再沒有人動心思批鬥他了,歷屆運動中的各級工作隊無不懾服於小玉和大郅及他們的兒子郅彪拼命的眼神,無不暗嘆和懼怕冥冥中狗群的神靈――小玉已重新建立起四德留下的狗群團隊。
處理完靠山鎮和三山島的事情後,小寶和小蝶、莎拉開始分頭按地址走訪浙江一帶的抗日班士兵。這一走訪可着實嚇了她們一跳,了解的幾十名抗日班士兵的家裏幾乎都被評為了地主,富農都少。有一天小蝶還領回來一個四歲的男孩兒,是大郅連一個排長的兒子,這個排長和賈林、劉力的命運一樣,在替父陪斗時被打死,留下了沒有人管的孽子。
占彪這路人馬在四川了解到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當時中央對浙江和皖南地區有一定的保護政策,但對蔣介石的大後方卻是毫不留情的。這幾天凡占彪接觸到的抗日班家庭大都被評為地主被斗被淨身出戶,占彪幾天之中也收養了四名抗日班孤兒。
占彪心痛萬分,抗戰時千方百計保持零傷亡的記錄卻在和平時期被破壞了。而且鎮壓反革命運動也在開始宣傳了。現在鬥地主都這麼狠,對當年的國民黨兵的鬥爭可想而知會更殘酷的。在他心急如焚地盼着劉陽和成義的消息的時候,劉陽打來了電話,但卻帶了不好的消息。
劉陽是在廈門找到三德的。正在準備渡海解放台灣的三德一聽這等情況跳着腳罵娘。給抗日班開證明是沒問題的,可是已加入**的三德也懂一些規矩,他說解放軍的海軍剛組建不到兩年,而且都是從各部隊抽調來的,要開抗戰時期的證明必須找到原來的老部隊,不然開了也會被人挑出毛病的。
占彪們接到劉陽的電話焦急不已,現在就看成義的了。可是占彪在想,隋濤的鐵道兵也是在解放戰爭後期成立的,而且是在東北成立的,也存在着三德同樣的問題,看來成義這條線也夠嗆。
眼看這年的年關已到,二月五日成義終於打來了電話,果然一開頭也是說隋濤的鐵道兵不能開抗戰時期的證明,必須找原來序列的團級單位才有效。但後來的一段話卻讓占彪不得不硬着頭皮親自出馬了。
成義是在隋濤馬上就要入朝參加第四次戰役的前夜找到他的。隋濤等九豹還有趙俊凱、寧海強見到成義自是十分歡喜,這批鋼班的豹群都已成為隋濤手下的團、營長。已經當了師工兵器材管理處協理參謀的秀娟緊着問小蝶和小寶等人的情況。但開證明也是遇到和三德同樣的問題,鐵道兵是1948年7月解放軍組建鐵道縱隊開始,也是剛成立兩年多,無法開出抗戰時期的證明。
小聚後匆匆分別時九豹都委託成義去他們的家鄉湘西看看,他們幾人和彭雪飛都是從當年的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當紅軍出來的,隋濤和彭雪飛還是一個縣的。身為**師級首長的隋濤說他的父親偶爾倒騰點藥材,也擔心自己的父親被評為地主受到委屈。他苦笑着對成義說:「當年我們縣裏上千人參加了紅軍,沒想到一出來就沒有回去過,或許家裏人都以為我們死了。那裏太偏遠,現在打電話也不通,寫信都沒地方寄。」成義笑道:「怪不得這些年彭雪飛這麼罩着你,原來你們是同鄉。」
成義的小諸葛稱號不是白封的,他見隋濤這兒不成並沒有打道回府,他知道中**隊大部份都在東北集結輪流入朝參戰,便費盡心思找到了駐防在安東(現丹東)的彭雪飛,已是副軍長的彭雪飛負責軍里的後勤補給。他是抗日班最後的一線希望了。
彭雪飛見到占彪手下大將自是如見占彪般的親熱,在軍機要處工作的阿嬌也領着兒子前來相見。得知成義的來意後,彭雪飛沉吟着說:「如果是給幾十人甚至百八十人開證明我就做主了,但要是千八百人開證明這動靜可是不小,還是要和譚軍長打個招呼的。」沒想到身在朝鮮參加第四次戰役的譚軍長得到消息後哈哈大笑,他在電話里和彭雪飛說:「他占彪佔大班長不是牛嗎?幾次三番地讓他加入新四軍他都不干,現在要我們開證明來了。讓他本人來見我再說吧。」
彭雪飛和成義一起給占彪打電話說:「彪哥,你就來一趟吧,小飛都想死你了。譚營長他就是這個性子,他能讓你來就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的,不然他哪敢讓你親自來啊。」當兵的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私下裏及在原來的圈子裏會互稱當年的官銜以示關係的特殊和親近。所以「譚營長」、「單隊長」和「彭連長」的叫法一直是他們幾人間互稱的。
為了保護抗日班千八百名兄弟,讓占彪做什麼他都會做的,何懼譚營長乎。小寶更是催他出行,小寶已經感覺到即將到來的鎮反將比土改慘烈,她要佔彪為他自己也開份證明。小寶深知占彪的性格,他的一生絕不會要人保護偷生的,所以她要事事為占彪先想到。
占彪領着小峰、強子、二柱子日夜兼程從四川趕到安東與成義會合,彭雪飛讓占彪五兄弟穿上了志願軍軍服,帶着一名師政治部主任親自相陪,開着兩輛吉普車就跨過了鴨綠江。
到了軍部後譚軍長已在簡易作戰桌上開了幾聽罐頭相侯,當年的譚營長經過戰火的磨練變得氣派多了。看到彭雪飛領着占彪等人進來,譚軍長二話沒說舉着老白乾喊着:「來來來,我們先來幾口北京二鍋頭!」占彪用茶缸倒上酒敬譚軍長一杯:「譚營長,真是沒想到,現在保護我的部下比當年戰場上還費事。就怕硬充你手下的兵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譚軍長嘿嘿一笑沒理占彪的話,他挨個看着占彪帶來的師弟,叫着大家的名字,然後先對身邊的成義說:「成義連長,只憑抗日班打那幾場硬仗,殺了數千名鬼子,抗日班就是我們的軍隊!」與成義碰了一杯後走過來對小峰說:「小峰副班長,就憑你的教導員和兩個連長都是**員誰敢說抗日班不是**領導的?!」
譚軍長和小峰喝了一口酒後又轉身走到強子面前說:「強子連長,就憑你們幾次武裝了我的機槍連和縣大隊又當教官誰敢說我們不是一家人!」譚軍長接着又踱到二柱子面前說:「還有,在我們新四軍大撤退到江北那當口,雪中送炭送給我們一個汽車連一個汽艇連三百多號人馬和裝備,誰敢說抗日班將士不是我的兵?!」
最後,他抓起酒瓶往自己的茶缸里咕嘟咕嘟倒了兩下向占彪舉起,聲音低沉地說:「占班長,敬你,只憑你在皖南事變時救了包括我和雪飛在內的新四軍八百四十八名子弟兵,抗日班就是我們自己的軍隊!我豈敢不給抗日班開證明!不給抗日班將士開從軍證明,我譚某人還是不是人?!」言罷一飲而盡。
彭雪飛和那個師政治部主任及成義聽得直糊塗:那你折騰占班長過來幹嘛!譚軍長看到彭雪飛的神色豈不明白,他哈哈大笑拉着占彪走出軍部,領着占彪一行走到軍部旁邊一個山洞倉庫前一腳把門踹開,裏面的情景讓占彪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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