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曉怔怔的看着上面的資料,附帶的還有相片,相片的人,她跟着長得有些相像,但只是有點點而已……
臥底……她爸爸竟然與她做的是同一種職業,可是與他的這種職別比起來,她的臥底工作卻像是過家家一樣。
唐安曉怔怔地坐在那裏,這裏只有她父親的身份,沒有她媽媽的。
可是單是這一項,她就有一些接受不了。
做臥底的,一般也就頭上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如果死去,也會被抹去檔案,這對臥底的家人來說也是一種保護,可是這更意味着,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沒有人知道。
封哲的這份資料這麼的清楚……
唐安曉看到最後,犧牲兩個字觸痛了她的心房。
已經不在了麼?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從青少年時代開始,就將自己的職業定位為特工,不是警察,不是特警,是特工!
一般的女孩子哪裏會有這樣的目標?可是她就是喜歡,她也說不清為什麼,而現在想想,這大概是因為……女承父業麼?
而且她也走了她爸的老路,也是做了臥底這一行。
她輕輕地合上的電腦,整個人沉重無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床上的,躺了下來,看着天花板,呆呆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遊魂般的精力也被抽了回來,她接起手機,「封師兄。」
「u盤打開了嗎?」封哲的時間挑選得很恰到好處。
唐安曉的聲音是出奇的平靜,她嗯了一聲,「已經看過了。我媽媽的呢?」
為什麼只有她爸的消息?
封哲在那頭輕嘆一聲,「關於你母親的消息還沒有查到,很抱歉。」
「沒有關係,起碼已經知道我父親的了。」唐安曉呵呵兩聲,「我父親是因公……去世的麼?」
「查到的是這樣。」
唐安曉咬了咬下唇,「會不會是我父親臥底的身份被發現,我媽媽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棄了?」她只能這樣想了,不然,她無法去想像,她到底是為什麼被棄了,被現在的爸爸給撿來養的。
「安安。」
「封師兄,是這樣的吧?一定是這樣的,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媽媽是不是也……」這世上總要有申張正義的人存在,不管對手多麼的窮凶極惡,不管未來前途多麼的危險,申張正義的人都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的。
封哲沒有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對於還沒有答案的問題,他不能虛假的安慰說肯定的話,他只能說,「我會繼續查。」
「謝謝。」唐安曉輕輕地說。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唐安曉擦了擦不知道什麼時候莫名流出的眼淚,坐了起來了,「那先這樣,回頭再聯繫。」她沒有過問他家裏的事情。
掛上電話,她走過去開門,梁如美站在那裏,「安安,你回來了呀,怎麼把自己關在房裏了?」
唐安曉知道自己不是唐家親生的女兒一事一直都沒有讓家裏人知道的,她假裝十分疲憊的說道,「昨晚跟幾個同學玩得比較晚,所以回來就睡了一覺。媽,我好累,晚飯前不要叫我。」
梁如美點頭,「我做點西點,一會等你醒了再吃?」
聽到有好吃的,若是以往,再累她也會跳起來要吃,但是這會,她卻點頭,「嗯。」
她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情吃任何的東西。
梁如美看着她,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心事,「安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啦,媽,我太累了,我先去睡會。」唐安曉關上了房門。
梁如美站在門外,雖然她做不到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一碗水端平,但是她對唐安曉也的確是個不錯的後媽了。
大概也正是不是親生的緣故,比起愛撒嬌的小女兒,唐安曉與她之間總是有一層隔閡似的。
這孩子,唉……
…………………………………………
轉瞬又是十天過去,唐安曉給自己徹底的放了個大假,去了趟江南,在水鄉之地玩了一個多星期,然後才從上海往z市飛。
可是放假能放鬆的僅是身體上的疲憊,卻無法放鬆精神上的。
她一點也沒有覺得因為放假,而對某人放棄了。
相反,不知是不是人都有一種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所以才會如此的念念不忘?
坐在候機室里,她打着手機,與蔣子然聊着天。
得知唐安曉最終也是沒有辦法的陷入了情局,蔣子然只能安撫,「要不,你來我公司上班一段時間?這樣你休假期間也不會閒得亂想。」
比起蔣子然的豪門夢,唐安曉卻是深知她面前豎立的門檻,不是你想跨過就能夠跨過的。
「再說吧。我爸也叫我回公司里幫忙一下。」其實是家裏人都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了。
只是她不習慣把自己的心事告知眾人,所以才讓家裏人也跟着擔心了。
以前,離開z市的時候,三四個月不回家也不會有留戀和想戀的感覺,而現在,不過是短短的十天,她卻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去。
明知道無法再見面,但是呼吸着同一座城市下的呼吸也是一種追求?
呵呵。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因為一個人而戀上一座城的意思。
想來她自己在z市生活這麼久,都比不過才在她生命里出現那麼短時間的席錦淳……
「子然,不說了,我該登機了,晚上出來聚會。」掛上了電話,唐安曉拎起身邊的背包,直接的前往登機口登機。
只是航班又是一次延遲……
等了將近半小時的延遲,航班才從上海的機場飛離,回到z市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正是下午五點。
戴着墨鏡,背着背包,唐安曉走出機場,唐俊傑已經開了車等在那裏,看到她的身影,按下車窗,「姐,這裏。」
唐安曉朝着這麼招搖的唐俊傑走去,只是,莫名的感到身後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這種強烈的第6感讓她一下子就轉過了頭。
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了,唐安曉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席錦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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