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一閃而過,但是模糊得什麼也抓不住。
席錦銳並不想去深想什麼,他知道這一定是被催眠遺忘了的那兩年中的記憶。
可是頭在抽着疼。
「我送你去醫院。」再這樣子肯定不行。沈一萱扶起他,偏偏他不願意動似的,一米八幾的身高,她根本拉不動好麼。
「三少。」沈一萱急了,「別這樣任性了好嗎!!」
身體有恙,就應該上醫院,不要這麼的事不關己好不好。
席錦銳側頭看了看她,只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擔憂的神情,黑白分明的眸子裏也是擔憂和關心還有着急。
她大力的想要拉他起來,但是卻像是蒼蠅與水牛的較量,根本無法憾動他半分。
「我們去醫院。」她說。
「我沒事。」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突然有些頭疼,算了,一起上去吧。」他不確定他能不能一個人走回家了。
而且,晚上一個睡可能會更糟糕。
沈一萱好想強勢的決定我們一定要去醫院,但是看到他冰冷的神色,她知道,他們之間,做決定的向來就只有他。
她妥協的點頭,「好。」
二人重回電梯,回了沈一萱的家。
席錦銳似乎已經真的沒有什麼事了,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不適。
沈一萱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察覺到他真的沒有異常的樣子,便說道,「我給你放洗澡水。」
「嗯。」他脫了外衣,隨便的扔在了沙發的邊沿,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沈一萱調好水溫一出來就看到他閉着眼睛坐在沙發上,衣服亂放着。
這跟他平日裏的習慣完全不同,他幾乎不會把衣服這樣亂放的。而看着他按着太陽穴的手,難道還在頭疼?剛剛的無恙只是他的假裝?
她聲音放低地走了過去,「還疼嗎?」
他睜開了眼睛,視線卻有些模糊,有什麼影像在重疊,「桐……」
「什麼?」沈一萱走到他的身邊,她並沒有聽清他剛剛說了什麼。
席錦銳回過神來,「沒什麼。我去洗澡。」說着,他站了起來,走向主臥室。
沈一萱站在那裏,有些疑惑,他剛才明明的開了口,但是她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
手機響起微信的聲音,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是范希兒發來的關心,問她跟席錦銳和好了沒有。
唉,她覺得自己幫着席錦辰,真的對不起好友了。
「嗯,我跟三少已經離開了,你們呢?」
「在吃好吃的東西,錦辰他找了個很好吃的地方,我們都沒有來過的。」范希兒發了個笑臉過來,「錦辰說下次還帶我去別的地方……」
看樣子,似乎進展不錯?剛剛從心底里冒出來的小愧疚,此時看到好友發來的消息,沈一萱消失殆盡。
果然,席錦辰還是有辦法搞定范希兒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為范希兒的好友,沈一萱是真的覺得,她和席錦辰是很般配的,無論是性格還是家世方面。
他們只需要好好的談一份真感情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不像她……
席錦銳已經洗好澡出來,他穿着黑色的睡袍,腰帶只是微微的系了一下,並沒有綁緊。
外面的瑣骨若隱若現,半乾的濕髮帶着凌亂的美,他直接的走向了酒櫃。
沈一萱見他似乎要喝酒的意思,趕緊開口,「頭疼就不要喝酒了吧?」
「沒事。」他淡淡地說道,依舊很自我的倒了杯酒,然後走了回來,「你去忙你的吧。」說着,他走向了臥室。
他的工作很少帶到她這裏來做,所以書房的作用基本就是沈一萱自己的書房。
此時他也不想回他那裏,自然就回了臥室。
沈一萱看着他的背影,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席錦銳床頭櫃邊上的酒杯已經空了,而他手裏則捧着一本書,低頭認真地看着。
她出來他也沒有抬頭,她走向梳妝櫃邊上。
兩人明明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的感覺。
她知道,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他和她之間沒有愛情這種東西存在。
她保養了一下皮膚,然後磨蹭了許久才鑽上了床。
她以為他要一直看書,但是,她才上床,他卻忽地放下了書本,然後壓了上來。
沉重的力道壓在她的身上,她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平躺着,手臂被他按着,兩人視線相對,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鼻尖拂過淡淡的酒香味,她知道他酒量挺好,並不會因為這一杯酒就微熏什麼的,那麼,此時他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的鬆了一隻手。
在沈一萱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是按了搖控,將房子裏的所有燈光都熄滅了。
沈一萱只覺得眼前一下子一片漆黑,瞳孔還沒有瞬間適應,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壓了下來。
好重!
她輕顫了一下,皮膚下是他略帶粗燥的手……
預料之中意料之外的****互動,他似乎特別的激動,沈一萱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
「疼。」她低呼。
可是他卻像聽不見任何聲音似的,他沒有任何的吭聲,似乎所做的不過是一切本能。沈一萱覺得他很不對勁。
不,從俱樂部開始,他就突然不對勁了,他到底怎麼了?
「桐……」
黑暗中,他像野獸一般的動着,嘴角終於發出了一絲聲音,卻是,讓沈一萱完全不懂的發音。
tong?疼?痛?同?
她不知道。
他突然的將她翻轉,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他的頭俯埋在她的脖子間,她聽到他近乎痛苦的低喊,「別離開我。」
沈一萱僵在那裏。
他怎麼了?
「錦銳?」她輕聲的低喊一聲。
可是他像是聽不進去任何的聲音,他埋在她的脖子間,像個受傷的野獸。
然後就這樣睡了過去。
身上傳來的重量壓得她快要呼吸不了,連喊了幾句,他都沒有反應,感覺到勻稱的呼吸聲,沈一萱才敢確定他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她使盡力氣才好不容易從他的懷中掙脫開,又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推平,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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