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海市的港口需要進一步擴建,以容納更多的停泊能力,起碼是作為勃海沿岸的重要貿易中轉點的地位和價值,暫時還難以取代。
第一批離開前往青州的人員已經確定下來,岳鵬舉的右營九百餘人,劉琦的左營一千四百人,外加上羅克敵的前營一千一百人,都在這第一批的人選中。
而柯山夢所代表的後營,則被安排在第二批人員,平將門帶領的夷州義從,則在第三批,待到青州後續輸送的糧草到位,再出發。
而羅驃騎作為卸去梁山大首領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帶領着老營四個都,聯通沃留下的一隻輔軍大隊,負責留守梁山的老巢,直到我派來的人馬前來交割換防,才會隨最後一批人員啟程上路
而在這次遠行離去的隊伍中,還是有許多人在戀戀不捨的頻頻回望着梁山,因為,接受了招安和安置,就此離開之後,只怕在沒有多少機會回來了。
昔日的地攤王孫陳淵,赫然也在其中,作為鵬舉哥哥的左營書辦同行的。
但至少作為他這般,比較年輕且初時尚短的新人來說,經歷了多次變亂和流離之後,他們對於梁山的歸屬感,比起已經在梁山上生活那些經年日久的老人,要更加淡泊的多,
對他們來說,這或許是一個轉機和新一番際遇的開始。若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這麼背負着賊人的名頭,多在山上苟延殘喘度日呢。
起碼這位親自前來招降的鎮守大人,已經答應讓他們大多數人歸遣為民,並且有所安置了。
更何況據說鵬舉哥哥,頗得那位鎮守的青眼,這樣的話他多少也可以沾上光,籍此在新投效的青州軍中,謀上一份相對穩定的前程和薪餉了。
至少他比起別人來有學識的多,也有軍中文書的經驗。
雖然命運坎坷的流離在外,淪為昔日四大寇之一的梁山賊,但是能夠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心思,始終是隱藏在他心底的最終期望和盼頭。
不然怎麼會對得起那個從小就變賣家當,逼着他讀文識字以期將來的死鬼老爹呢。他最初的指望,也就是在洛都城裏,謀一個小吏位置有餬口的收入而已。
而在歸程的馬車上,我也正在享受某種梁山歸來後,新增的福利待遇。
好吧,我至少知道,昔日的女奴三枚並不是啞巴,只是當初受了傷,因此到現在說話還是有些困難和不利索。因此很少說話,且惜字如金。
在這種情況下,紅袖添香是不用想了,但是能夠紅袖持劍,作為某種有逼格的拉風背景,還是相當不錯的。
因此,我現在躺在三枚特別墊成的腿枕上,感受着某種充分鍛煉後大長腿上,不同於通常的圓潤豐滿,而贏實有力的別樣感觸。
自從與蘇蘇一別之後,我已經聞夠了軍中那些大老爺們的汗臭味。因此,在獨孤伽嘉失而復得之後,我處理公務時都會讓她陪在身邊,不為其他,用小女孩兒獨有的蘿莉氣息,來作為提神和舒緩的手段。
偶然得閒,也會像是洋娃娃一般的抱着她說話,以獲得某種籍慰和安心的感覺。而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靜悄悄的,很少主動說話或者要求什麼,除了逗小貓咪薛定諤玩耍偶然露出的笑顏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就算是被我抱在懷裏,一副乖乖的仍憑擺佈的模樣,讓人很有憐惜和保護欲。
只是我有時會覺得,她作為九歲的小女孩兒實在有些過於安靜了,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夠真實和缺少存在感。要知道這應該最是天真浪漫的年紀,但我暫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改變和糾正這些。
顯然,現在又有了更多的選擇。
只是臨時轉職為婢女的三枚,似乎對於女裝頗有抗拒心理,對於我提出讓她穿上裙衫的要求,拼命搖頭退後一副是打死不從的樣子。
頭上也拒絕任何多餘的飾物和花樣,只在腦後拿根布條束個單馬尾就算了事。
故而作為退而求其次的妥協的條件,我總算是讓她勉為其難的將大腿兒盤起來,給我權靠做頭枕,以盡到部分婢女的義務和職責。
儘管如此,真正被我躺在大腿間的時候,她還是一副上當的反應和緊張表情,全身身體繃緊咯着我直翻白眼,直道翻轉了好一會才慢慢鬆弛下去了下去。
因而,一些更進一步的具體福利,還得有待我慢慢開發出來。
枕着彈性十足的腿肉,感受着頭頂觸及的平實小腹,已經不再急促的起伏,我一邊強忍着伸手去摸她是否六塊腹肌的欲望,一邊在微微起伏和顛簸中,居然慢慢的眼皮打架起來睡着了。
當我再次有些愜意的打着哈欠醒來的時候,卻有些赫然的發現口水已經浸濕了一大片一隻濕到了三枚的腿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就像是她失禁了一般。
「這下丟臉大了,」
我心中狂念着,卻沒有從三枚臉上找到任何,類似鄙視和嘲笑的表情,好吧,為毛我覺得這種無動於衷的態度,更加讓人羞愧和恥辱呢。
好在這種尷尬和無語,並沒有持續多久。
外面聞聲前來報告,卻已經是在濟州境內了,而追隨我們的隊伍,無形間又壯大了許多。
卻是許多當地逃散的民眾,不知為何的也跟上了我們這隻遷徙的隊伍,只是畏懼軍隊的護送,而遠遠的尾隨在後面一大截。
然後我就接到了請示
「後隊尾行的人群,突然發生了爭鬥……」
「是否派人給予於預……」
「准予……」
我回答道。
「只是要小心有詐……」
「一切以保全自身為上……」
遙遠的廣府,羅氏大宅
「好想哥哥啊」
同樣抱着褥子滾來滾去的,還有羅璐璐。
作為妾侍出身的兒女,她和她母親的心態,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母親本名阿加莎,漢名叫爾莎,擁有來自南天竺的微暗色皮膚血統,祖上乃是唐人開拓五方天竺時,所造成的人種與民族大流動的產物。
數百年前,來自河中和南海的唐人,一南一北相繼進入五方天竺,用刀槍和皮鞭,將廣闊的兩河之地上,那些紛亂割據的大小諸侯邦國土領,給征服馴化城一個個順服的。
在此期間,以宏興佛法援護聖地的名義,世代神聖不可動搖的婆羅門,從高舉的神位和權階上,被轟然打落下來。又在一連串的催死掙扎中,丟掉了性命和時代維繫的信眾,恢宏奢靡的神廟也被抄掠一空,改造變成新式的佛堂;
精美的諸天神魔造像,也因此經歷了征服者的重新改造和雕琢之後,被冠以全新的菩薩羅漢金剛護法之名
而無數不肯順服也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剎帝利階層,則在唐人征服和開拓的浪潮中,紛紛失去了領地與人口,變成了被追亡逐北淹死在印度河與恆河之中的喪家犬之一。
至於掌握各種社會日常職業的犬舍大眾,則成為了唐人殖民新政權中的走狗和幫凶,他們在謹小慎微和竊喜的心情中,經過簡單的特長考拔之後,逐漸填補了下層官吏和有產者的空缺;
就連一貫低微的首陀羅,以及那個不可接觸的階層,在火與劍的反覆耕耘下,也毫無差別的變成了唐人藩領下的附庸勞力和農奴階層。
阿加莎的祖輩,便是唐人在天竺的墾拓和殖民過程中,由所謂歸化土人與外來的藩屬移民,長期不斷通婚混血的後代。
作為當地女孩的某種慣例,少有姿色的阿加莎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從家鄉買走,然後輾轉變成沿海人市上待售的女婢,又被大海商當作見面禮送給羅藩主,偶然誕下子嗣這才改變了身份和命運,然後才有了自己漢名「爾莎」
因此,爾莎雖然只是微賤的奴婢出身,但在順遇而安的順從和謹小慎微的瑣碎當中,卻不乏下層人士的生存智慧和小聰明。
因此,作為女兒的羅璐璐,從小就被自慚身份而底氣不足的阿靡,各種輸灌和鼓勵着,努力去親近那位正房嫡出的大公子。
並且自己也主動要求着,去照顧這位有些另類、不合群的大公子生活起居。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為她們這對缺少存在感的母女,獲得一個有所預期的依靠和支柱。
不然,日後女兒長大了,也就是被隨隨便便用來籠絡某個家臣,或是作為藩家交往的附屬品,遠配到偏遠外藩去,而自己依舊沒有着落和依靠的所謂「最好結果」。
因此,在璐璐小的時候甚至會覺得,阿靡對那位一貫態度冷冰冰,對大多數事情都不感興趣的兄長,都要比她這個親生的孩子,更要親近和體貼的多,
每當她有些委屈的在母親懷裏,小着性子鬧彆扭的時候,女人就會淚眼婆娑回答她,這是為了她將來着想,這是女兒家的命啊。
所謂母以子貴,人家或許在意一個流着藩主血脈的小姐,卻不會看重一個作為生育工具的奴婢,年幼的女孩兒也缺乏分別人心兇險的手段和條件。
也只有呆在那位大公子身邊,才會令人有所忌憚的。
當那幾個慢待過她母親的僕人,被尋了錯處活活打死或是發配蠻荒,而那些亂嚼舌頭的人,也逐漸絕跡在家中的時候;
當一次次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逐漸熟稔起來的兄長,開始主動給她講文授學的啟蒙,講述神話傳說與童話故事,教導着唱兒歌
乃至帶在身邊作為某種幫手和掩護,進行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實驗,擺弄那些讓人看不懂的玩意兒的時候。
作為母親的爾莎,甚至留下了歡欣鼓舞的淚水。然後她慢慢的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也逐漸習慣和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又經歷了某種失而復得的跌宕起伏的心路過程之後,她的母親也主動鼓勵她偷偷跑出來,遠渡重洋的找到許久不見的兄長身邊。
而相對於她現在掌握的實驗室和工坊的科研進度,以及來自羅藩本家的資源調配,
能夠一輩子留在哥哥身邊,做一個對哥哥有用的人,這就是某種小兒女式的幸福和憧憬了。
突然外間的搖鈴被拉響了。
「璐姐兒在麼」
一個恭切的女聲道
「宇文娘子喚您馬上過去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4.01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