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兒向床那邊努了努嘴,王浩走過去拉開床上的帳子,就見一人仰天而臥,臉上覆了一塊綠色錦帕,一呼一吸,錦帕便微微顫動。王浩伸手就把那塊錦帕拿了起來,只見床上那人雖然雙目緊閉,但長方臉蛋,劍眉薄唇,長的果然帥氣。
王浩笑道:「這就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果然是個人物。……哎,儀琳,你擠什麼!」
儀琳聽說這裏躺着的人就是令狐沖,也不知從哪爆發出來的力氣,一把把王浩推到了一邊,看着令狐沖昏迷不醒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憔悴的臉,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
曲非煙見自己的佈置又被王浩輕易地揭穿了,很不樂意地嘟起了嘴,說道:「你這個人真沒勁!」
王浩和她針鋒相對:「你這個小丫頭真麻煩!」
曲非煙叉腰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王浩道:「你管我那麼多!總之我知道你的一切就對了!小心哦,嵩山派的人可來了不少,你爺爺要是露面,只怕走不出衡山城!」
曲非煙聽的臉色大變,看王浩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了似的,連退了幾步。金燕兒見她一副驚恐之極的表情,趕忙過去扶住她的肩膀,說道:「哥哥,你幹嘛要嚇唬她?」
王浩聳聳肩道:「我可不是嚇唬她,再說,這個小丫頭人小鬼大,我要是虛言恫嚇,你以為她會害怕嗎?」
這個時候,儀琳和儀光已經給令狐沖敷上了恆山派的療傷聖藥「天香斷續膠」,又內服了「白雲熊膽丸」,令狐沖傷勢穩定,安詳地睡着了。儀琳跑過來拉住曲非煙道:「曲姑娘,真是多謝你了,我一直以為令狐大哥已經死了,原來是被你救了!」
曲非煙這時還有些神思不屬,答非所問地「哦,哦」了幾聲。
儀光也同樣不知道儀琳和令狐沖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她見儀琳如此失態,暗中皺了皺眉頭。但這個時候不是教訓師妹的好時機,所以只是說道:「令狐師弟受傷很重,我們還是把他帶回去修養吧。在這個地方,似乎不太合適。」
王浩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低沉的慘叫。王浩吃了一驚,抬頭掃視了一眼,發現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林平之竟然不在這裏。他顧不得說話,急忙從暗門出去,就見林平之正把那個青城派弟子按在地上,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隻手發瘋地狠打!那個青城弟子反抗不了,又叫不出聲,眼看已經是只有出氣,卻沒進氣了。
王浩見他這個樣子,只是搖頭一嘆,卻沒有攔阻他。儀光跟着出來,見這個駝子殺了青城弟子,頓時着急了,一腳就踹了過去,將林平之踢了個跟頭,接着又拔出劍來要殺了他。王浩連忙說道:「儀光大姐,別動手!」
儀光不解地道:「你幹嘛護着他?這個小子殺了青城派的人,麻煩不小。我又是和青城派弟子一起來的,你不讓我拿下他,我回去該怎麼向余觀主交代?」
王浩冷哼一聲道:「你回去就說,在這裏遇到了田伯光,這個小子被田伯光捉住了。我帶着其他人馬上就離開,余滄海來了也只能撲個空。」
儀光沉吟了一下,說道:「對余觀主我可以這麼說,但對師父我可不能隱瞞,還請王少俠見諒。」
王浩道:「本該如此,有什麼好見諒的?不過,你在向定逸前輩稟報時再加上一句,殺青城弟子的人,是福建福威鏢局的少東家林平之。」
林平之這時已經爬了起來,昂然說道:「沒錯!我就是林平之!你回去告訴余滄海那條老狗,我不但要殺他弟子,早晚要把他也殺了,滅了他青城滿門,好償還我福威鏢局幾十條人命!」
林平之剛殺了人,眼睛紅的像火炭一樣,渾身殺氣四溢,儀光雖然武功比他強得多,也被嚇的退後了兩步。王浩急忙喝道:「平之,這是恆山派的師太,不得無禮!」
王浩稱呼儀光時,總是用「大姐」這個稱呼,這對出家人來說,實在是有些無禮。但別人對儀光無禮時,王浩卻決不答應。林平之被王浩呼喝了一句,這才明白過來,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儀光躬身施禮道:「林平之剛才昏了頭,對師太無禮了,還請師太見諒。」
儀光聽他們的談話,也聽出來這個駝子和青城派有很深的仇恨,所以只是輕輕搖頭道:「無妨,林少俠不必如此。」轉頭又對王浩說道:「王少俠,我這就回去復命了,你也儘快帶着儀琳和令狐師弟快回來。」
王浩搖頭道:「令狐沖不能回去。令狐沖是曲非煙那個小丫頭和她爺爺救的,可他們爺孫倆的身份有些問題,現在回去,有泰山派和青城派的人在,只怕他說不清楚。」
儀光順嘴問道:「有什麼問題?」
王浩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不要問那麼多了,快回去吧。」
儀光多看了王浩幾眼,最後說道:「曲姑娘說的真沒錯,你這個人好像什麼都知道,你難道會先天神算?……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有金燕兒師妹在,我相信你不會做的太出格。」
看着儀光遠去的背影,王浩摸摸下巴,暗自檢討道:「看來我表現的有點過分了,以後得收斂一些。」
回到房間,王浩發現儀琳和金燕兒都圍在床前,曲非煙卻不見了。王浩走過去一看,才發現令狐沖竟然已經醒了。令狐沖見了王浩笑笑說道:「這位就是王浩王兄吧?多謝王兄仗義相助!」
王浩擺擺手道:「你這可謝錯人了,你能撿回一條命,都是曲姑娘和儀琳的功勞,和我沒關係。儀琳以為你死了,還哭了一場呢!」
令狐沖道:「那我就謝謝儀琳師妹和曲姑娘。只是曲姑娘是哪位?我怎麼沒見到?」
王浩道:「她可能是看你醒來就自己走了。曲姑娘既然不貪這份功勞,令狐兄你就把所有的感激送給儀琳吧。儀琳一開始還以為你死了,一路把你抱到郊外,想要把你埋了。要不是她傷心過度昏了過去,只怕你真就長眠於地下了。」
儀琳被王浩說的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了,頓足道:「王大哥,你……你……」
王浩哈哈一笑,說道:「好了,我不說了。令狐兄,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馬上離開。我知道你的傷還沒好,你只能忍一下了。」
令狐沖笑道:「區區小傷,不算什麼。只是勞動王兄,令狐沖有些過意不去。」
王浩道:「我聽說令狐兄一向豪爽,怎麼偏偏對我這麼客氣?難道不把我當朋友?」
令狐沖失笑道:「倒是令狐沖矯情了,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明天我請你喝酒!」
王浩要上前將令狐沖背起來,林平之急忙說道:「師父,還是讓我來吧。」
王浩擋開他道:「第一,你別叫我師父,我可沒答應你收你為徒;第二,你要是背着一個人,我們還跑得掉嗎?余滄海的徒弟被你打死了,他肯定立馬飛奔過來,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林平之自知武功差勁兒,只好訕訕地退到一旁,讓王浩背起了令狐沖。幾個人出了群玉院,一路向郊外而去。他們才走了沒多久,余滄海就趕到了,在群玉院大鬧一通,卻只找到了那個青城弟子的屍體。
王浩背着令狐沖,出了城之後才說道:「衡山城是衡山派的地盤,若是隨便找個地方,只怕很快就被他們找出來。我們還是找個偏僻的地方吧。你們知道哪裏的風景比較好嗎?好風景利於病人身體康復。」
林平之,金燕兒和儀琳都是第一次來衡山城,哪裏知道這些?都是面面相覷。他背上的令狐沖笑道:「王兄這個提議大合我意,只是你要找什麼地方直說就是,何必拿我當幌子?」
王浩訕笑道:「令狐兄慧眼如炬,想瞞過你還真不容易。只是我的理由不太好說……」
令狐沖道:「不好說我就不問了,我們去找那個有風景的地方吧。」
王浩要找的地方,就是劉正風和曲陽殞命的那個瀑布。王浩現在對未來的打算已經變了,他既然已經出了名,成了真正的江湖人,那麼一些看不過眼的事情就不能不管。福威鏢局慘遭滅門,好歹還剩下一個林平之,可眼下劉正風一家人也就要被滅門了,王浩豈能坐視不理?
江湖人就要快意恩仇,若是總要顧忌這個擔心那個,還不如當真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算了。因此王浩要管劉正風這件事。可是對手是勢力極大的嵩山派,王浩又怕萬一事情不成,劉正風曲陽也好有個託付的人。所以王浩才要將令狐沖等人送到瀑布哪裏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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