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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無人再去追查縛靈突然去世的真相,青泓勢單力薄,自己一人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這事,便也如此耽擱了下來。
安府,終於回歸風平浪靜。
大小姐大少爺均被勒令禁止離開房門半步,二小姐仍是眾人眼中的病秧子。
偌大個安府,僅剩三小姐一人能四處活動。
而她,卻也一連幾天把自己關在屋內。
這幾日,安府平靜的如同死寂。
青墨靠在門前,手中捧着一杯清茶,面色平靜,看着屋外落下的日光,煽動的睫毛讓眸子中的那份清澈更加顯露。
快開春了,天氣終於暖和起來,丟掉厚重的外tào ,人的心也變得有些許輕盈。
茗薇從外頭回來,臉上帶着笑意,從踏入安府大門開始,便一路小跑着,迫不及待着要快些給青墨這個驚喜。
她帶回來一盒胭脂,那鐵盒上鑲着一朵碩大的玫瑰,美的仿佛能聞到花香撲面。
這是一盒上好的胭脂,成色艷麗,粉質細膩閃着光。
茗薇長期為青墨梳妝,清楚的知曉她最合適何種妝容。
今日正巧在添置日用品時見到這盒胭脂,茗薇便再也移不開眼,儘管價格頗有些高,她仍jiù 一咬牙,用自己的工錢添補着,將其買了下來。
見到茗薇臉上的笑容,青墨的心似乎也被打開,被這份喜悅所感染,道:「怎麼,這一趟出門,可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茗薇打開手掌,那盒胭脂就在眼前出現。
果然是個好東西,青墨深吸一口氣,嗅了嗅,很喜歡這個味道,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覺得腿上一陣吃力,像是被人拽住一般。
她皺眉,低頭去看的那一瞬間,「啊」的一聲大叫起來,跳起八丈高。
茗薇連忙上前擋在青墨面前,大聲的像是嚇唬對方,也像是給自己打氣,「什麼人!站出來!」
也正是這時,她才看清,眼前這個……好像不是人?
是個大獅子頭,比尋常舞獅隊的那個道具還要大一圈,面向十分猙獰,活靈活現着像是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將眼前人吞下。
茗薇起先也是一愣,不到一秒便明白過來,她有幾分生qì ,站定後,一手叉腰,一手朝那個獅子頭伸去,扯住上頭的鬍鬚一個用力,便將整個獅子頭連帶着後頭那個人都朝自己這邊拽來。
「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學着人家做這些嚇唬人玩意兒,要是把小姐嚇出個好歹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茗薇輕罵着,一邊伸手抓住獅子頭後頭的身子,幾個招式像是要把此人擒住。
裏頭的人着急了,「哎……哎喲,茗薇姐手下留情,我再也不敢了。」
這人聲音很熟悉。
青墨在後頭沒忍住,笑了出來。
是百里,他竟然躲在個獅子頭後頭,裝作怪物嚇人來了!
青墨往前一步,與茗薇並排站着,看着眼前那百里糾結的模yàng 。
因為在獅子頭裏藏了太久,那道具中暗藏的眾多機關與百裏衣服上的絲線纏繞在了一起,這時候的掙脫頗費一番功夫。
茗薇也不幫忙,就這麼看着他,雙手抱在胸前,到有幾分冷眼的意味。
百里知道她是生qì 了,不敢再說什麼求助的話,只好把眼神投向青墨那方去。
青墨眨眨眼,笑而不語。
又過了許久,百里終於脫離怪物獅子頭這個罪魁禍首,清清爽爽站在青墨面前,活動着已經有些麻了的手臂,委屈道:「今日真是沒看黃曆,怎麼如此不順,這個破獅子頭,可是花了我二兩銀子呢,一個月的月前都花在了上頭,還沒法博阿墨你的一笑。」
最後一句聲音漸低,卻真真切切被青墨聽進了心裏去。
她一驚,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原來百里有着奇怪的舉動……是為了逗自己開心?
青墨凝視着百里的眼睛,良久,百里又自己笑了起來,「算了算了,就當做是練習罷,倘若還有下次機huì ,一定要你看得高高興興的。」
說着,他又抓起青墨的手,深情道:「阿墨,我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自從縛靈去世後,你便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內,外頭陽光如此好,也不見你出來溜達溜達,這樣對身子是有害的,你若是想吃什麼想看什麼,就和我說,我一定盡力達成你的目的,只要你能高興,就好。」
他的氣息就在眼前,帶着淺淺的香氣,那笑意如一汪春水,將冬日裏遺落下來的寒氣全都驅散,美極了,也暖極了。
百里就是這樣,把對青墨的好當作了理所當然,當作生命中最重要之事,無論何時,無論遭遇何事,他的心中,永yuǎn 只有青墨。
這是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啊……
本該感激,可青墨卻更是為難,眼眸沉了下來,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百里。
茗薇機警,見此場面,連忙上前站於兩人中間,將這一火熱一冷漠的兩張面孔分隔開。
她佯裝生qì ,對百里說:「快去把這玩意兒退了去,二兩銀子,你可真是花錢不眨眼,若是被黑先生知道了,看他不揍你!」
聽到黑先生的名zì ,百里一顫,瞬間皺起了眉頭。
雖說安府早已將他當作大人看,按月付於月前,可在黑先生那裏,他始zhōng 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即便這錢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可若是要花出去,也得經過黑先生的許可。
二兩銀子,這可是筆大數目,竟花在如此荒唐一件事上,若是黑先生真的知曉,那百里的屁股大概會很快開花。
他立即站直身子,茗薇真的清楚的了解他的命門,次次均是一招致命。
「我這就去退了去!」百里一把抓過獅子頭,臨走前還不忘朝青墨看一眼,「阿墨你等我,我還了錢給你買好吃的。」
好吃的,明明是他自己想吃吧。
青墨笑,點點頭,看着他一溜煙小跑出去。
茗薇的肩膀明顯一松,僅是從背影中便能感覺她狠狠的鬆了口氣。
青墨心中非常不好受,她明白,茗薇及時解圍,是怕自己的情緒傷害到百里,茗薇對百里的感情啊……大概連血緣姐弟都達不到吧。
「小姐,咱們進屋吧。」茗薇轉身,看着青墨時,目光中有一種神秘。
青墨心底暗叫一聲不好,看來她有重要事情要講。
進屋後,茗薇立即轉身將門鎖上,門閂進扣的那聲聲響,將屋內的氣氛徹底降了下來,瞬間壓抑。
茗薇不是磨嘰的人,可今日卻顯得欲言又止,圍着桌子繞了好一會兒,臉色越來越難看,卻遲遲不肯開口。
青墨等了極了,猛地起身,語氣也變得不太友善,「茗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茗薇抬眼,面色確實為難,「我知道小姐這幾日鬱鬱寡歡,是因為戚公子。」
戚公子。
這三個字如刺如針,被削的鋒利,朝着青墨的心口扎來。
她每一日都在麻醉自己,不去想他,將他當作空氣般,看不見也摸不着,是不存在的。
可她似乎忘了,正因為是空氣,才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離開一瞬,便奄奄一息。
縛靈死了,青墨心中也結起一個不小的疤,凝着血液,越長越大。
很多事,沒法對百里講,也沒法向茗薇傾訴。
堆在心中,成了一片散不開的陰霾。
青墨痛苦極了。
上一次被賈鋒追殺落河,戚子風揚就提醒過她,沒事不要離開安府,以免再被仇人盯上,若真出了事,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青墨牢牢記住,幾乎不再出門。
連帶着將對戚子風揚的思念,也鎖入這畫好線的空間裏,出不去,外人也闖不進來。
無處宣洩的情緒長期堆積,極易將人撕碎。
可她別無他法,就算是為了安府,她也不敢輕易出門招惹仇家報復。
其中的秘密與玄機,茗薇只知三分,她看在眼中的,只有青墨的憂愁,便將這影響心情的原因,盡數歸結到青墨對戚子風揚那放不掉的私人感情上去了。
茗薇氣惱,心疼,也無可奈何。
又繞着桌子走了一圈,茗薇終於停下來,走到青墨跟前,神色有幾分凝重,「小姐,若是你近日想再見到戚公子,恐怕是不可能了。」
上一句扯人心弦的「戚公子」還在耳邊縈繞着,這一句「戚公子」更加以排山倒海的形勢襲來,尾音結束,青墨的心也跟着一顫,眼中的那一絲期待的光逐漸黯淡,被焦慮所掩蓋。
她沒有發問,甚至不願發問。
茗薇特地將百里支開,又鎖上門,說如此莫名其妙的一番話,究jìng 要表達什麼。
青墨轉過身去,不願面對。
情緒中所有軟弱的一面,均在此刻爆發出來。
茗薇卻顯得急躁,繞一圈走到青墨面前,拉起她的手,朝她手中遞上一個東西,道:「我早shàng 出門時,察覺有人一直跟着,本想將他甩掉,卻未曾料到,這人竟闖到我跟前來,給了我這個東西,說是讓我交給你,讓你親手打開,一看便知,末了,他還說了一句,戚公子暫shí 走不開,若是小姐有要事,可到東林山尋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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