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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心中閃過一絲苦澀,她並非小心眼之人,之前雖知道慕希的心意,除了擔憂慕希越陷越深會害了她自己以為,倒也沒有別的太多的想法。讀字閣 m.duzige.com
但這一刻,當看到戚子風揚腰間那個荷包,當看到很少身帶配飾的他將這一荷包掛在顯眼位置之時,青墨當真難受了,那是一種扎心的疼痛感,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無論是在安府或是入宮後,似乎都在為了感情而活,為了戚子風揚而活。
整顆心一心一意的全都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對也好錯也罷,早已摒棄了所謂的正義倫理,幾乎快丟掉了自己。
而這種付出,在今日這個荷包的刺激下,顯得尤為可笑。
青墨也在心裏嘲笑自己,這一生當真要為了愛情以死相拼嗎,那自己呢?可否為自己活一次?
她看向一旁的慕希,發現慕希的眼神幾乎都黏在了戚子風揚身上,直至他的身影已經完完全全從軒雅閣消失,沉入無邊的黑夜中去,慕希還捨不得轉開,一直盯着看,臉上的表情是滿足的,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青墨微微皺起了眉,在心底一聲嘆息。
這世間最殘忍最心酸之事,便是最好的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
而且,兩人都只肯一心一意,絕不與任何人分享感情。
皇上這一次的出宮非常低調,帶了兩個太醫五個隨從便走了,甚至連個丫鬟都沒有,更別說是再帶上嬌慣的妃子了,雖說他說的是想出宮走走散散心,順便與宮外的老朋友敘敘舊,可這番姿態怎麼看也不像是去遊山玩水的,總令人覺得疑惑。
不過更為奇怪的是,他帶走了路連郢。
當靈含把這個消息告訴青墨的事情,青墨是當真疑惑了,雖說路連郢是御前侍衛,職責就是保護整個皇宮的安全。
可他也是千式離的人,若沒有特殊情況,一般就跟在千式離身邊。
而這次皇上竟然帶走了千式離的人,整個宮裏有多少武功高強忠心耿耿之人,各個都在路連郢之上,皇上本該有無數種選擇,為何偏偏帶走了路連郢?
再加上之前聽說的關於路連郢的種種,他這個人,他的身世,他的成長環境,與他那深不可測的內心,每一種都讓青墨既充滿了好奇,又覺得有些緊張和害怕。
像是身邊有一個定時炸彈一般,你甚至都找不到該剪那一根線來切斷它的爆炸倒計時。
只要在身邊,就一定是一種危險。
「姐姐,你想什麼呢,舞劍時最忌分神,尤其對手就在你眼前,更是得聚精會神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腕上,對準目標狠狠劈去,劍要用尖端,掌握好整個劍身的平衡,就能百發百中!」靈含邊說着邊在青墨面前展示起來。
到底是女孩子,即便是在血腥的打打殺殺場景下,她的身姿也是曼妙的,手中那支劍劃破吹來的風,帶着浩蕩的劍氣縈繞在耳邊,將她的身子映出幾分颯爽之氣,柔美與英氣的結合,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青墨跟着靈含的動作上前,手腕用力,腳步跟上,朝着前方已經設置好的稻草人用劈去,不到半秒,那稻草人便從支架上滑落,青墨收手,快速將劍入鞘,劍身上沒有沾上半點塵土,乾淨如初。
靈含在一旁看呆了眼,「姐姐……你真是第一次舞劍嗎?」
「是啊,今日是第一次。」青墨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練武比自己想像中要辛苦百倍,若不能每日練習,身子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她一直有學武的想法,之前向戚子風揚提起過很多次,但戚子風揚還是有所顧慮,尤其若是他來當這個老師,實在太引人注目,不太妥當,又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一來怕武功尚弱便當老師的人會引得青墨誤入歧途,練武很注重開始的定型期,萬萬不可隨意了事,可若是找一個武功高強之人,戚子風揚又怕會傷到青墨,畢竟毫無功底來學習,也就意味着沒有防備之力。
如此,這件事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直至靈含回來,這個老師的人選便有了着落。
靈含武功沒有高強到天下無敵,可也是從小便跟着宮中的師父正經學的,基礎非常紮實,來做一個老師也綽綽有餘,她在邊疆沙場這幾年見慣戰爭有了不少實戰經驗,武功應該有了長進才是。
最重要的一點,她也是女孩子,深知作為一個女孩子該怎麼習武最有效。
不管從哪個方向來看,靈含都是這個老師的不二人選。
她也頗有興趣,能在武功方面的大展拳腳,那是最令她激動的事情。
這不,趁着今日天氣好,陽光很暖風和日麗,靈含便把青墨約到了武場外邊的竹林來,說要正式開始教她習武。
青墨這一身輕便的武裝也是靈含給的,在靈含那裏,什麼名貴絲綢罕見珠寶她都沒有,但這武裝可是各式各樣每天換一件都不重樣,恰好也有合適青墨的大小,她便拿了不少給青墨,讓她備着,未來肯定有能用得上的時候。
一整套劍法教完,靈含看着青墨連連咂嘴,「青墨姐你簡直天生就是練武的身子啊,學的快便罷了,你的一招一式都非常標準,出手有力乾脆,那把劍在你手中得到了最好的發揮,你不練武實在是可惜了啊!」
說到激動處,靈含一巴掌拍在青墨手臂上。
正是方才舞劍那隻手,此刻正酸痛着,被靈含這麼一拍,青墨沒忍住的交出了聲來,「哎喲你下手輕點,不然我練武沒累死,倒被你給拍死了。」
「好好好,我輕點輕點!」靈含連忙用手掌在青墨手臂上揉了揉。
雖然剛開始便得到了靈含這個老師的表揚,但青墨心裏仍舊不太放心,「咱們一開始便直接學習了舞劍的招式,那些基本功之類的不用練習嗎?」
「不用!」靈含無比隨性的擺擺手,「我的武功是從小跟着宮中師父學的,那個師父也是皇兄們的老師,你想想能教出天下無敵的大哥二哥的老師,能和一般人一樣嗎?我交給你的這套武功也是老師為我量身定做的,是最適合沒有底子的人來練,當初我用了半月便能與普通侍衛交手,我看以姐姐的天資,不到一周就能學會,放心吧!」
「我哪有什麼天資,劍握在手中都覺得緊張,」青墨微微笑着,「倒是你,今日第一次看你舞劍,果真魅力非凡,早知道我應該早些開始學武才是。」
「那當然,每次握劍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真實的存在着,好像與天地萬物融合為了一體,那種感覺是做別的事絕對感受不到的暢快,」靈含先是嘴角揚起,隨即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在宮外的自由可比在這宮牆內被困住要美滿得多了。」
她還在惦記着要出宮去,也真是難為了她,一個從小出生在皇宮中生長在皇宮中的公主,有着一顆嚮往自由的灑脫之心。
這種矛盾的結合體都在一人身上展現,她的人生自然是多姿多彩卻又很心酸的。
「看來你與你二哥的性格一模一樣,他也總喜歡在宮外遊蕩,每次回宮來呆不住幾天就不見了人影……」青墨本是在說笑,說到後邊幾乎倒有了幾分抱怨的情緒。
靈含一笑,「這才不是與二哥像呢,這分明就是血脈中的傳承,若不是生在這皇宮中,大概我們一家人都會極力去尋找自由吧,不然為何四哥五哥會拋掉榮華富貴和安逸的人生,到那戰場去賣命?不就是想要自由的人生嗎?」
她說話毫無忌憚,在談論自己皇兄時更是心裏想着什麼便會脫口而出什麼,皇兄說完,話題便直接轉到了皇上身上,「不止皇兄,就連父皇不也一樣嗎,這幾日稍稍有了閒暇時間,便要出宮去了,宮中人都受不了束縛。」
說起皇上,青墨倒像是想起什麼來,突然問道,「一般出宮出巡都會選擇江南那種山清水明的地方,哪裏會有人朝北方去,北方荒蕪風沙也大,哪裏有何好遊覽的景色呢?」
「父皇本就不是為了遊覽,他是為了去找朋友敘舊的吧。」靈含漫不經心的回答着。
「朋友?皇上的朋友都在北方嗎?」青墨愈發有了興趣,總覺得似乎皇上哪裏也藏着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令她很想刨根問底問個明白。
「不止朋友,就連我的母后,也是北方人。」靈含眼中閃過一絲傷感,「當年父皇也是出宮到北方巡查,遇見了我的母后,還未等回宮便強行娶她為妻,後入宮封妃,曾經聽我母后說過,當時父皇對她一見鍾情的原因,是因為她長得很像父皇以前的愛人。」
「什麼?」青墨越聽越是糊塗。
靈含笑了笑,「父皇曾經還開玩笑似的和我說過,說我與母后長得一點都不像,若是能稍微相像些,說不定他會對我更好。」
雖說是玩笑話,但青墨也聽得出,這個皇上對那個所謂的愛人當真用情至深,只是這種挑一個與愛人長相相似的女人去彌補得不到愛的心的做法,對靈含的生母多麼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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