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首席的替身情人 第29章 :窈窕女子

    第29章:窈窕女子

    「那你們聊,我們先走了……」

    「別羅嗦了,快走啦!」宋啟滔向他們告別,還沒得到回應,就被莉紗給硬拉走了……

    宋啟滔和莉紗走後,凱魯就坐在了宋啟滔的座位上,予冉猶豫了一下坐回原位,而韓謙則抱着小旭坐在了他的身邊……

    侍者見他們落座就上前撤盤,凱魯點了杯咖啡。

    韓謙警惕萬分的時刻注意着對面凱魯的一舉一動,本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又再次出現,本以為已經不存在的威脅現在依舊揮之不去,他為了得到予冉又會採取什麼手段?

    予冉心亂如麻,齊凱……齊……想到乾爹突然提出回國,還有當她得知凱魯的死訊之後打電話給乾爹時他奇怪的態度,再加上哥哥對她說過總覺得他們之間關係不尋常……難道他……

    「予冉,我已經實現了我的承諾,你說未來沒有假設,現在已經不是假設了,你可以考慮接受我了嗎?」凱魯無視韓謙和他懷中的小旭,眼中只有予冉一人。

    「我的乾爹是你的……」予冉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

    「親生父親。」凱魯輕輕的一句話解了予冉心中的疑惑,乾爹所有的不尋常,此刻都有了解釋。

    韓謙和小旭都給他的回答弄懵了……

    「這些事我可以以後慢慢告訴你,現在你可以先回到我的問題嗎?」

    「我……」還沒等予冉想好委婉的拒絕之詞,小旭倒先開口了……

    「凱魯先生,我媽咪不會接受你的,我爸爸和媽咪很快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破壞他們的感情,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到時候歡迎你來喝喜酒。」小旭昂着頭一點也不畏懼對面的男人,他不止一次從父母的對話中聽到凱魯這個名字,早就將他看成了破壞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第三者,現在看到真人當然要警告他一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成了爺爺的兒子……但是媽咪也不能喜歡他!媽咪當然是要和爸爸在一起才行……

    這幾句話說的韓謙心裏暗樂,予冉卻心驚的趕緊去看凱魯的表情,但是雖然看到他眼中的不悅,卻沒有感覺到本應會有的殺氣……

    「小旭,別亂說話!」予冉低喝一聲,忍不住對坐在隔壁桌的兩個隨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凱魯即使五感已經等同於常人,但他的注意力始終放在予冉身上,當然沒有遺漏她這樣的舉動……她在提防他!她難道認為他會傷害她嗎?不……她是怕他傷害韓謙和那個孩子吧……

    「小旭說的沒錯,凱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韓謙語氣堅定,即使他再拿槍頂着他的頭,他也會這麼說!

    「是真的嗎?」凱魯的眼光只在韓謙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就直直的看向予冉,他在向她求證,眸中的不甘心和沉痛的受傷讓她不想看也不敢看……

    「……是的。」沉吟過後,予冉肯定的回答他。

    既然無法回應他的感情,就因為讓他斷了這個念頭,他沒死,她也就無需再對他心懷愧疚,他為她所做的犧牲或許心有感動,但感動並不是愛,而他所為她做的那些事也不是她想要的,所以也無法以感情的方式來回報他什麼……

    雖然知道他這個人根本不可能會接受拒絕,而且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乾爹而變得更加複雜,但她總要再試一下不是嗎?再說乾爹也不可能硬要強迫她接受凱魯……

    「這就是你的回答?」凱魯聲音拔高,引人側目,他也不在乎,「他憑什麼?這個不懂的珍惜的男人憑什麼得到你的愛?」

    「凱魯,你冷靜點……」

    「冷靜?」凱魯握緊了手邊的玻璃杯,像要捏碎它,讓玻璃刺進肉里的疼痛來緩解內心的痛楚,可是這樣簡單的事,現在的他竟然也做不到了……「你讓我怎麼冷靜?為了你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切!」

    他狠狠的將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碎裂於地的清脆響聲和亂濺的玻璃渣子立刻引起了幾名離的比較近的女客驚呼,大堂經理聞聲而來,他是認識韓謙的,雖然對凱魯不熟悉,但看他全身上下的名貴衣飾,知道也不是個一般人,只得客客氣氣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韓謙冷然的望了神情狂亂的凱魯一眼,「凱魯,該說了都已經和你說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她,予冉,我們走吧。」 見她點頭,便轉身對經理說道,「把費用記在我帳上。」

    「凱魯,抱歉……」予冉略帶歉意的說完便不再回頭,回頭也不會改變什麼,只會徒增傷感而已……

    凱魯想要阻攔他們離去,兩名高大的白人卻攔住了他面前。

    「滾開,別纏着我們家小姐!」一個保鏢出手推了他一把……

    凱魯倒地前悲哀的想,如果他還是以前的他,就憑這兩個人又怎麼能攔的住他,可是現在的他卻連那慢悠悠的一掌都躲不過……

    「住手!誰讓你們對他無禮的!」是重物的落地聲和周圍顧客的驚呼聲讓予冉覺得不對勁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心裏一直強悍和不可戰勝的凱魯竟然被推到在地……「凱魯,你沒事吧?」

    「你還會關心我,是不是說明你心裏有我?」凱魯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掩飾着自己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得不到愛,但他也不需要同情!

    「我媽咪心裏只有我爸爸,才不會有你!」小旭怒沖沖朝凱魯的嚷道。

    「小旭,不許再說!我們走!」周圍人的眼光讓予冉難受無比,讓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以後也絕不會再來,她不明白凱魯並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為什麼今晚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得彼此都這麼狼狽和難堪?

    這混亂的一晚,高興的人恐怕只有韓謙一個了,他不僅聽到了予冉的准音,而且對他威脅極大的凱魯也順利解決了,兒子在懷裏,愛人在身邊的感覺讓他飄飄然起來,但予冉一聲不響的從他懷裏接過小旭,又一聲不響的帶着保鏢走向停車場,他才着急心慌起來……

    凱魯如一具行屍走肉般走在街道上,冬季的夜風裏夾雜着一股潮氣吹在臉上,讓他覺得寒意徹骨,西天上竟然掛着一輪圓月,像是對他的諷刺……

    為了她,他義無反顧的放棄了過去一切,可是他又得到了什麼?她的一句抱歉就可以輕易的否定和拒絕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犧牲?

    心裏很苦,臉上卻掛着笑,只是那笑里流露的濃濃苦澀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失意和頹廢……

    凱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齊家,他不想回去,他對那裏沒有歸屬感,齊正龍只憑着義父的一封信和一個翠玉鐲子就認定了他是他的兒子,他覺得荒謬,但為了擁有新的合法身份,也因為他是予冉的乾爹,他選擇了藉助齊正龍的力量……

    他努力適應變得笨拙的身體,適應這個新的身份,每天期盼着再見到她的那一刻,可以用全新的自己去面對她,可是再次見面卻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一種情形……

    他渾渾噩噩的像個只知道邁步向前的機器,遲鈍的沒有發覺自己早已成了別人跟蹤的目標,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條行人稀少的街道。

    前方暗巷裏突然竄出兩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喂!站住!」

    他面無表情的望了兩個矮他快一個頭的小混混一眼,兩個頭髮五顏六色,褲子松松垮垮掛在跨上的少年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

    凱魯根本沒將他們放在心上,垂着眼就要越過他們,卻冷不防被推了個趔趄,「你們想幹什麼?」

    兩個小混混被他眼神里的狠戾給震懾在當場,他們還從來沒見有有人露出這樣的眼神,但看到他們的另外兩個同夥已經手拿鋼管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幹什麼?想找你借點錢唄!識相的就趕緊把錢都拿出來,不然就別怪少爺們心狠手辣!」紅髮少年身旁叼着個煙的少年似乎是個小頭頭,他吊兒郎當的抖着腿說道。

    「老大,他是個外國人哎!」

    「外國人怎麼了?只要有錢管他是什麼人呢!喂!你瞪什麼瞪,叫你把錢都拿出來沒聽見啊?」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凱魯太陽筋被氣的突突直跳,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自負雖然身手已經大不如前,但對付這兩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的!在後頸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頭腦陷入黑暗前一刻,才明白自己遭了暗算,而他竟連身後還站着人都沒察覺到……

    「快!把他拖到巷子裏去!」紅髮少年指揮着其他幾人。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身材高大的凱魯拖進暗巷,迅速將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老大眼光真准,這次發了!有好幾千塊哎!」紅毛少年拿着皮夾興奮的差點沒手舞足蹈,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大的肥羊,看來可以休息很久不用再做了!

    「那當然!唔……這身衣服真不錯,扒下來帶走!」

    幾個人又七手八腳的把凱魯的的外衣給扒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隨着輕捷的腳步聲,暗巷裏出現了一名身穿白色絨大衣的窈窕女子,夜風吹起她一頭柔順的長髮,使得暗巷裏飄散着絲絲清香,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只見她小巧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和臉型極不相稱的巨大黑框眼睛,讓她看上去遜色不少,甚至有點丑……

    她猛的頓住腳步,因為不遠處的牆角里躺着一個男人,而他躺的地方正是她租住的房子的大門口,如果她想要進門,就不可避免的要從他身上跨過去……

    是誰大冬天不在家裏的暖被窩裏睡覺,非要跑到她家門口來打地鋪,不怕被凍死嗎?

    她決定去叫醒這個擁有奇特嗜好的人,告訴他有一種叫做床的東西才是用來睡覺的。

    「喂!醒醒!」她走過去蹲下身輕輕推着他的肩膀,

    褐發……外國人?那一頭的褐發,突如其來的勾起了她久遠到幾乎遺忘的記憶……

    「喂!這裏不能睡覺,會着涼的!」見他毫無反應,她又推了他幾下,還是毫無反應,這人也睡的太死了吧!

    看着他線條分明充滿陽剛氣息的臉龐,挺直的鼻樑,緊抿的嘴唇,那緊閉的雙眼讓她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看看他眼睛的眼色是不是也是她記憶中的湖水一般的碧綠……

    她扶了扶滑下鼻樑的眼睛,大着膽子伸出手,指尖顫抖着撫上了他的眼皮……不要醒,不要醒,一定等我看完了你再醒啊!

    拇指和食指撐開了他右眼的眼皮,暗淡的光線讓她無法分辨出他的眸色,她懊惱的縮回手,從包里取出手機按亮,借着手機屏幕的亮光,再次去扒他的眼皮……

    綠色!是綠色!是和她記憶中一樣美麗的綠色!

    會是他嗎?不可能吧……茫茫人海,二十多年前他們就各奔東西,記憶中那個拍着胸脯說要保護他的人早已被人領養,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睡在她的家門口?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再說褐發碧眼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會是他……

    「喂!你真的不能睡在這裏……」見根本叫不醒他,她只得小心翼翼的跨過他打開了門,回頭看着他龐大的身軀又看看自己嬌小的身體,重重嘆了口氣,如果是別的人她還可以不管,可是他卻有着和他一樣的褐發和碧綠的眼眸,她無法放任他在屋外受凍呀!

    她進屋放下包後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進了家裏,累的她坐在粗糙的地板上猛喘氣……

    上車前予冉對韓謙說道:「這段時間請你不要來打擾我,還有些事我必須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會聯繫你的。」說完就沒有再理會韓謙,帶着小旭上車直接回到了酒店。

    小旭也知道媽咪心情不好,一進房說了聲「媽咪,晚安!」就溜進了臥室。

    予冉本想叫住他好好教訓一頓,但想想他不過是個希望父母能夠一起陪伴在他身邊的孩子,雖然事情因為他而變得更加複雜,但他的出發點單純的讓她不忍苛責,她又怎麼能和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計較……

    她想起餐廳里凱魯狂亂的眼神,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從容自若,給她的感覺陌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猶豫着撥通了乾爹的電話,當電話里傳來乾爹親切的叫着她名字的聲音,她突然語塞了,「乾爹,我……」

    「予冉,你怎麼了?說話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在齊正龍的一再追問下,她才開口說道:「乾爹,我剛剛見到凱魯了……」

    「你……見到他了?怎麼可能……」

    「乾爹,別再騙我了,他根本沒死!而且……他還是你的兒子對嗎?乾爹,為什麼要騙我?你突然回國就是為了凱魯吧!為什麼我上次打電話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你不告訴我真相?」

    「予冉,凱魯的的確確是我的親生兒子,不是乾爹不想告訴你,是凱魯他不讓我說,他說要以全新的樣子出現在你的面前……予冉,凱魯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是通過藥物假死才順利脫離了那個組織的,但是藥物卻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副作用,你是見過他身手的,一個人赤手空拳對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可是現在的他卻比一個普通男人還要弱……」

    啊……難怪他的情緒會那樣的狂亂,難怪他輕易的就被保鏢推倒在地……原來他就像他說得那樣,他失去了曾經的一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一切全部都要重新開始,他所做的這一切的確都是為了他,就像他說得那樣實現了承諾,卻得到了她斷然的拒絕……

    「予冉,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和乾爹說一聲?」齊正龍非常無奈,因為凱魯而讓予冉對他漸漸開始疏遠,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乾爹,對不起……」

    「和乾爹還說這個幹嘛!這次準備待多久?今天太晚了,明天還是到乾爹這來住吧!放心,凱魯不住在這裏。對了,小旭來了嗎?」

    「乾爹,今天小旭已經睡了,明天一早我帶他來看你吧!」予冉語氣里有了愧疚,不管怎麼樣,乾爹總是疼愛她和小旭的,她卻不得不傷了他唯一的兒子……

    「好好好,明天一定要早點過來,乾爹可想他了!就這樣,你也早點休息,感情的事乾爹知道是不能勉強的,你也不要想太多,做不成乾爹的媳婦,你也還是乾爹的好女兒,知道了嗎?」

    「我知道,乾爹……晚安。」

    掛上電話,予冉心裏對齊正龍的愧疚更深了,她不知道乾爹和凱魯的母親之間有着怎樣的故事,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孤身一人,想必也是為了她,乾爹原來竟是這樣一個多情專情的男人……

    她走進臥室,小旭已經在床上睡着了,看着被他踢落在旁的被子,她搖搖頭走上前去幫他重新蓋好。

    「……媽咪要和爸爸在一起……在一起……」

    小旭口中的囈語讓予冉怔愣,她伸手撫上兒子睡夢中紅通通的小臉,觸手的濕潤感覺讓她心裏一顫,仔細一看,枕頭上竟也濕了一片……

    可以想像小旭睡前哭了多久,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堅強的孩子,從小就很少哭,可是最近為了她和韓謙的事,他哭了太多太多次了,可見她的猶豫不絕讓兒子小小的心裏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還不懂得怎樣用言語來表達,只好通過哭泣的方式來釋放心中的壓力……

    「小旭……不是媽咪不願和爸爸在一起,是媽咪真的無法就這樣原諒他……再給媽咪一點時間好嗎?」在小旭額頭輕吻了一下,她低低的說道。

    「餵……你為什麼睡的那麼死……」悠然愁眉苦臉的望着佔據了整張單人床的男人,好不容易將他弄上床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了,這兩個小時之內,她起碼叫了他二十多次,只希望他能趕快醒來,離開她的床,可是他每次都是無動於衷的睡的死沉……

    悠然哈欠連天,困的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大腦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掙扎着到底要不到去睡客廳的小沙發,不要啦!那個沙發又小又硬,睡一晚肯定會腰酸背痛的……

    「餵……你行行好,快點醒來好不好啊!餵……」悠然忍無可忍的兩隻手去搖他的肩膀,卻被他突然睜開的雙眼中凌厲的目光嚇的不輕……

    凱魯正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中的予冉愛上了他,他們住在一座小島上,美麗的小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外人只有他們兩人每天都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

    正當他準備和予冉濃情蜜意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推搡將他從美夢中驚醒,一切美好頓時煙消雲散,這只是他心中渴望的一個夢而已……

    他狠狠瞪着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恨透了這個打斷他美夢,還戴着一副其丑無比黑框眼鏡的女人!

    「你是誰?」他揉着酸疼的脖子坐起來,兇巴巴的問她,他記得自己被一夥小混混給敲了悶棍,醒來時面前怎麼會出現一個女人?可是在看見她那一頭柔順的黑髮的時候,他眼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悠然一頭烏黑的秀髮在燈光下顯現出不可思議的柔亮光澤,就像上好的黑綢絲鍛,讓人忍不住就像伸手觸摸,去感受那誘人的柔順絲滑……

    「啊!你醒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這真是太好了!請你快點走吧!我要睡覺了!」悠然緩過勁來,開心的說道。太好了,等他走了之後,她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凱魯根本沒去注意聽她說了些什麼,他只想用手去親自感受一下她的秀髮是不是和他想像中的感覺一樣,他也毫不猶豫的扶助了行動……很棒的感覺,滑順的不可思議,甚至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他無法控制的一再停留,任她的髮絲糾纏着他的手指……

    悠然傻傻的沉浸在他變得柔和的綠眸中,任他的手指在她的秀髮中穿梭……

    「這是什麼破眼鏡,醜死了,拿掉!」凱魯突然覺得那副丑不拉嘰的黑框眼鏡實在礙了他的眼,一伸手就摘了下來扔的老遠……

    「啊……」悠然反應過來時眼鏡已離她而去,她嬌呼一聲,震驚於他突然間變得灼熱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是她從來也沒有覺得這是她的幸運,這不平凡的美麗從小到大卻帶給她太多的麻煩和苦惱,雖然知道他們只敢在心裏想想而不敢真的付諸行動,但在她十六歲之後還是用一副醜陋的黑框眼鏡來遮掩自己的美麗,用偽裝的平凡去混淆男人的視線……

    驚覺於綠眸中閃現的炙熱,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悠然隱隱感到心有些受傷,他為什麼也和別的男人一樣,難道男人看見她的容貌之後唯一想到就只是佔有嗎?

    不要……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凱魯……

    不!他不是凱魯,那個說要永遠保護她的男孩早在他被領養的那一刻,已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凱魯確實被黑框眼鏡下的絕美震撼了,他完全沒想到醜陋的眼鏡遮蓋的竟是這樣一雙絕美的眼眸,純然的黑色就像兩顆完美的到了極點的黑耀石,找不出一點瑕疵……

    心底突然湧起一絲辨別不清的情緒,好像對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他的記憶里沒有她,這樣讓人一見難忘的美麗女人他是不可能忘記的,尤其她還是黑髮黑眸……

    是的,他對黑髮黑眸的女人總有着特殊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種類型的女人情有獨鍾,追溯起來可能是那久遠的幾乎已經遺忘的記憶,那段和日後繁重的訓練和激烈的競爭中求生的日子比起來還算愉快的童年時光……

    破舊的孤兒園裏,斑駁裂紋的院牆下,被人欺負後躲在這裏哭泣的黑髮小女孩……

    「別哭了,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欺負你的!」小小年紀的他對着女孩信誓旦旦的說道,女孩停止了哭泣,抬起臉來望着他……

    童年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小女孩的樣子也早已遺忘,只記得她有一頭亮澤的黑髮,熠熠生輝的美麗黑眸……

    見到了她之後想起的久遠記憶,讓他明白了那個擁有漂亮黑眸最後葬身火海的小女孩,或許就是他日後會對黑髮黑眸的女人產生執念的原因所在吧……

    他沒想到這麼快他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被後來義父的領養了,義父一共領養了五個孩子,卻沒有領養她,他偷聽到義父和同來的男人的談話,說她的眼睛太純淨太善良,組織里不需要這樣的人……

    於是他和傑克、德斯菲克、馬修還有莉紗被義父帶走了,他想着等自己變強了一定會回來帶她走的……可是沒有機會了,幾個月後,新聞里報道了孤兒院電線老舊引起活在,所有的人在睡夢中全部埋葬火海,而他發誓要永遠保護的小女孩當然也包括其中……

    恨命運的不公,恨自己的無能,在心裏埋葬了那段記憶中唯一美好的日子,埋葬了第一次想要保護的人,他的心變的冷硬,拼進了全力讓自己變強,將阻擋他向上爬的人毫不留情的除去,他的雙手染滿了鮮血,包括了馬修和義父的……然後他終於登上了首領的寶座……

    他的身邊開始圍繞着越來越多的美麗女人,各種各樣的花團錦簇,他寵愛着那些女人,為了讓她們更加嬌艷,也為了讓自己享用起來更加暢快,可是那種純然的發泄**他漸漸感到了厭倦,直到他遇見了她……周予冉!

    心像被人狠狠撕裂般的疼痛難忍,他不自覺的加重了手勁,扯緊了手中的柔順髮絲……

    「啊……好疼!」頭皮驟然傳來的扯疼讓悠然痛呼出聲,也讓她從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和他靠的那麼近,他的手拉扯着她的頭髮,扯的她的頭皮一陣陣的發疼……

    「你幹什麼!放手!你放開我!」她嚇壞了,驚恐的去推他的手臂,想讓他放開手,他的眼神又變了,帶着她看不明白的痛楚……

    凱魯幽幽的盯着那雙完美的黑眸,帶着驚恐和抗拒的眼眸的黑眸和予冉的融合了……她讓他放手?不!他再也不會放手了!不會!他要得到她!


    他強勢的將她推倒在床上,在她的驚呼聲中吻上了她的唇,夾雜着傷痛和怒氣如狂風驟雨般蹂躪着她柔嫩甜美的唇瓣……

    「冉,你是我的……是我的!」空隙中,他含糊的低語着。

    然?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不可能!除非他叫的是另外一個人!「不!你放開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唔……」唇又被封住,他的舌強硬的闖入了她從未別人侵佔過的檀口,放肆的翻絞着,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慄……

    她激烈的掙扎着想要擺脫他,萬分懊悔自己不該因為他有着和他一樣的發色和眸色就一時好心將他弄進了家,這簡直是引狼入室……

    凱魯幾乎快要制不住她劇烈扭動的身體,他脫下襯衫,在她的腕上纏繞了幾圈,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的雙手牢牢的綁在了床頭,他摩娑着她的被嚇的慘白的臉頰,帶着勢在必得的意味說道:「冉,我要得到你,我現在就要得到你!」

    「不……不要!你真的認錯人了……」悠然雙手被制,痛苦的尖叫道,屈辱的眼淚從她驚恐的眼眶中滾落下來,他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似的,眼神迷亂,像一頭着了魔的野獸,目光中寫滿了佔有她的決心……

    模糊的視線里,突然被他肩膀上一道清晰的刀痕吸引了,頓時停止了掙扎扭動……

    天哪!她記得那道疤!那天孤兒院裏最大的孩子湯姆將她拖進了後園的小樹林,獰笑着在她身上亂摸的時候,凱魯出現了,英勇的沖向亮出了刀子的湯姆……然後他的肩上被狠狠的劃了一刀,大量流出的血嚇跑了湯姆,她得救了,而他的肩上則留下了這道疤……

    他是凱魯!是說過要永遠保護她的凱魯啊!

    就在悠然回憶過往而停止掙扎的時候,她的尖叫更加刺激了他,而她口中叫着他名字的聲音也讓他變得更加混亂,以為這女人就是他愛着卻又得不到的予冉,現在他終於得到她了,她是他的了……

    凌亂的床鋪,哭的花容慘澹的女人,鼻息間縈繞着沁人心脾的甜香……

    發泄過後,凱魯迷亂的眼神漸漸開始變得清明,也終於認清了她並不是予冉,粉色的床單上沾染上星點斑駁,那是她的清白的證明……

    沒有前戲沒有溫存,只有純粹的粗暴和佔有,對身為女人的悠然來說當然毫無美感可言,剛剛經歷蛻變的她,早已疼的麻木……

    「凱魯……」悠然原本清甜的嗓音已經喊至暗啞,說話間帶着濃濃的鼻音,她睜着淚眼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迷惑的在她的眼中尋找熟悉的影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將她當成了予冉,就這樣佔有了這個陌生的女人,可是為什麼陌生中卻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我是悠然啊!」悠然委屈的只想放聲大哭,剛才他在她耳邊不停的喊着的「然」,她知道那不是在叫她,他把她當成了那個女人……

    「悠然?」凱魯愣愣的重複了一遍,記憶衝破了時間的阻隔,帶着一層老舊的黃色重現於他的腦海……

    悶熱的夏日傍晚,院長領進一個黑髮黑眸的小女孩,「這是悠然,今後就要和大家生活在一起了,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院長還說了什麼他根本不知道,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那個怯怯的站在院長身邊,漂亮到了極點的小女孩給吸引住了,也牢牢記住了她的名字……悠然。

    她精緻的就像擺在院長辦公室玻璃陳列櫃裏的那個珍貴的細瓷娃娃,同樣纖弱的好像一碰就會碎,讓他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想要保護她的**,聽見身後那個可惡的湯姆無恥的笑聲,他暗道不妙……

    湯姆是這所孤兒院裏最大的男孩,15歲的他長得高大又強壯,像個成年人一樣,下巴上已經冒出了胡茬,不僅毆打他們男孩,還經常欺負女孩子,傑克曾經不怕死的和他打了一架,結果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恢復過來,他們都恨透了他,卻沒有人再敢與他對抗……

    第二天中午,他又看見了她,縮在斑駁的破舊院牆下哭泣,他知道一定是湯姆欺負她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他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他會保護她……

    又是一個悶熱的黃昏,途經後園的小樹林時聽見裏面傳來悠然的哭叫聲,他立刻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果然是湯姆正在欺負她,她身上的連衣裙已被扯破,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

    她朝他奔來,躲在了他的身後瑟瑟發抖着,湯姆亮出了刀,他有些膽怯,但卻不得不鼓足了勇氣朝他沖了過去,肩膀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隨後溫熱的液體噴了出來,他的眼前只剩一片絢爛的紅色,倒地前,他恍惚看見湯姆驚惶失措的扔下刀子倉惶逃走的身影,昏迷前,他感到一雙抖個不停的小手按在了他不停流血的傷口上,聽見她的大聲哭叫終於引來了人,他陷入了黑暗……

    「悠然?你是悠然?不可能……」凱魯摩娑着她的臉,在這張絕美的臉上尋找着那個記憶中的小女孩的痕跡……

    「我真的是悠然!你為什麼不相信?」

    悠然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讓凱魯找了一些從前的影子,他有些不敢置信,因為悠然應該早就死於那場燒毀了整間孤兒院的火災了呀!

    「悠然……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記得某人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可是他好像食言了……」

    「你……沒死?」

    「死?如果你再繼續壓在我身上,我可能很快就真的要死了!」

    凱魯表情複雜的看着她故作輕鬆的樣子,「對不起……」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她真的是悠然,他說過要永遠保護的人,可是他剛才都幹了什麼?像個發狂的禽獸一樣強暴了她……

    他解開她被綁縛在床頭的手,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肩膀上突然傳來冰涼的感覺,側頭一看,是她的手,冰冷的手指緩緩撫摸在那道早已癒合變淡的刀疤上,帶來一陣奇異的酥癢,他趕緊抓住那隻作亂的小手,輕輕搓揉着她纖細手腕上的紅痕……

    「悠然,對不起,我剛才那樣對你……」

    「凱魯,我……不怪你,我只想知道她是誰!」悠然抬起眼幽幽的問,她的心好疼,不是為了他的粗暴,而是因為他心裏將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他喚為「然」的女人一定傷了他的心,可他心裏卻還想着她……

    凱魯動了動唇,在他對悠然做了這些之後,他該怎麼和她說予冉的事呢?他看向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不摻一絲雜質,沒有痛恨和責怪,甚至帶着久別重逢的欣喜……

    她為什麼不怪他?難道就因為小時候他曾經救過她?

    門外突然響起的雜亂腳步聲,嚇的悠然剛恢復一點血色的臉又是一片慘白,抓着他的手臂,焦慮的問道:「他們找來了……怎麼辦?」

    「誰?誰找來了?悠然,你怎麼了?」凱魯側耳細聽,突然發現自己的聽覺似乎突然變得敏銳了許多,雖然還沒恢復到假死之前的狀態,但比起這些天來實在好了太多,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拍拍自己的耳朵,很多剛才還根本聽不見的聲音此刻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開門開門……悠然小姐……我,來看看你……」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伴隨着亂糟糟的拍門聲傳進房內。

    凱魯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悠然卻像是鬆了一口氣,凱魯敏銳的聽出她原本急促的心跳聲正在減緩,他眯起眼睛打量她放鬆下來的表情,深夜裏一個醉漢敲她的門,她竟然感到放鬆?

    「他是誰?為什么半夜來敲你的門?」凱魯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生氣……

    「是房東,他經常來騷擾我,不理他就好,過一會他就會走了。」悠然眨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

    「那你還租他的房子?」凱魯想不通這個女人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經常被人這樣騷擾她還一副無所謂的習慣表情!

    「我沒錢嘛!這裏房租便宜呀!」悠然說的理所當然。

    她料錯了,可能是今晚房東喝多了酒,在門外吵鬧了許久還沒有離開,凱魯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悠然無奈的說道:「他從來沒有吵過這麼久的……」

    「悠然小姐,我知道你還沒睡,開門吧!雖然你長的不怎麼樣,可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可是天天晚上都想着你的小身子想的睡不着覺……快開開門……」

    凱魯再也聽不下去了,只覺得一股惱火衝上腦門,他利索的穿好衣服,迅捷的躍下了床之後,他怔愣了,這樣敏捷的動作他有多久不曾做到了?他這是怎麼了?難道那些因為藥物而失去的力量又恢復了?

    「凱魯,別開門!」悠然見他朝房門走去,心急的喊道。

    「悠然啊……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只要你開門讓我進去,我給你免三個月的房租……哎呀!小心肝你終於開門了……哎喲!咦?你是誰?」猥瑣的房東見房門打開興沖沖的就想往裏鑽,卻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抬起醉眼一看,是個高大的外國男人,正陰沉的瞪着他,兩隻綠眼睛散發着陰森森的光芒,像是盯緊了獵物的狼……

    「馬上給我滾!」凱魯冷冷的吐出一句,這個猥瑣至極的男人竟然想染指他的悠然!他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話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他的悠然?難道在他的心裏,悠然已經成了他的所有物了?

    「你小子誰呀?敢嚇唬老子!告訴你……老子不是好惹的……唔……」一記重拳砸在他的左臉上,打的他飛出了兩米遠,躺在冰冷的地上捂着腮幫子半天沒爬起來。

    凱魯有點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緊握的右拳,剛剛他只是隨手揮了一拳,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力量,看來他的力量真的恢復了!原來那假死藥的副作用竟然是會消失的!該死的德斯菲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不想死就馬上給我滾!」他走出房門,一腳將他踢的翻了個身,變成臉朝上,抬腳踩在他的胸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我警告你,再敢騷擾悠然,我就把你的骨頭一根根的拆下來餵狗!明白了嗎?」

    猥瑣房東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不停哀嚎着求饒,凱魯厭惡的收回腳,「滾!」

    猥瑣房東狼狽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步三晃的走出了暗巷,走到巷口想想又實在氣不過,仗着酒氣回頭嚷嚷,「那個醜女送給老子都不要!」嚷完就再也不敢回頭的一溜煙跑了……

    凱魯鐵青着臉沒有追上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是個破敗的小巷,連路燈都沒有,小道兩旁都是老舊的建築,悠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租住在這種一看就讓人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他回到房內,凱魯打量着周圍的擺設,不足十平方的房間裏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張單人床和一個簡易衣櫃,簡陋的可以……看到悠然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帶着驚奇的眼光看着他。

    「還愣着幹什麼?快穿好衣服跟我走!」他有點氣惱,不敢想像今晚如果他不在這裏,那個喝醉了的房東萬一闖進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跟你走?」悠然傻傻的發問,隱約猜到他話中含義,可是十幾年過去了,她不知道他還是當年那個奮不顧身保護她的人嗎?……要跟他走嗎?他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嗎?她會不會害了他?

    「我說過會永遠保護你的不是嗎?我不想做個食言的人,動作快點,難道你還留戀這種地方不成?我的……悠然。」

    悠然笑了,他說她是他的,他說會永遠保護她,為了他這句話,天涯海角她也願意和他一起去!

    小旭揉揉眼睛,醒了,一抬眼就看見媽咪就睡在他的身邊,正用好溫柔好溫柔的眼神看着他,「媽咪,早!」

    「早,小旭,該起床了,等一下我們要去看爺爺。」予冉揉了揉兒子的頭髮。

    「好啊!我早就想去看爺爺了!」小旭開心的爬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躺了回去,「媽咪,我們還是別去了……」

    予冉被他奇怪的舉止給弄糊塗了,「為什麼?你難道不想爺爺嗎?爺爺可是很想你的。」

    「我也想爺爺啊!可是……」小旭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予冉更糊塗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現象。

    「那個凱魯是爺爺的兒子吧?我們爺爺家一定會見到他的……媽咪,我們不去好不好?」

    予冉一怔,小旭的心思竟然這麼重……「小旭,放心吧!凱魯不在爺爺家。」

    「真的嗎?」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小旭興致頓時高了起來,直嚷着要快點去。

    用過簡單的早餐之後,予冉便帶着小旭去了翠雲山齊家大宅。

    正廳里,齊正龍高興的抱着小旭原地轉了幾個圈,予冉趕緊說道:「乾爹,您小心些,別閃了腰。」

    「乾爹還沒老到那個地步呢!你們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住什麼酒店,就住在乾爹這,乾爹的家就是你的家!」

    予冉笑笑沒有說話,在住在這裏總歸不好,萬一凱魯來了,大家又是一場尷尬,再說過不了幾天她可能就要回美國了,如果事情沒什麼變化的話……

    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沒有提及凱魯,轉眼已經快中午了,突然傭人來說少爺回來了,緊跟着凱魯高大的身影就進了正廳大門,而和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位美麗非常的長髮女子。

    「予冉……」凱魯顯然沒料到予冉也在這裏,表情很是僵硬的看着她。

    予冉也沒想到凱魯會突然回來,而他帶回來的女子是誰呢?她長的很美,自然有種清新純淨的氣息,而她眼中望向凱魯時那種純純的愛戀,予冉也看的很清楚,心裏更加好奇這個美麗女子的身份了……

    悠然還沒從了解到凱魯身份的震撼中恢復,等待她的又是一個震撼,此刻她正在飽嘗心中的酸楚,那是她從未品嘗過的滋味,他昨夜口中所喊的「然」一定就是眼前這個擁有高貴氣質的美麗女子吧!他愛的是她……是她……

    他佔有自己的時候卻叫着她的名字,昨夜的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她的替身罷了……

    「媽咪!我們走吧!」小旭跑過來拉着予冉的手說道。

    「小旭!」予冉不贊同的看着他。

    「小旭,到爺爺這來,這麼快就吵着要走,爺爺可要傷心了啊!」齊正龍叫過小旭,哄着他,他實在太喜歡這孩子了。

    「爺爺,我不走就是了,別傷心啊!」

    「就知道小旭心疼爺爺,是個乖孩子!」齊正龍讚許的摸着小旭的頭,轉臉對凱魯說道:「難得你回來,這位是……」他帶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凱魯身邊的美麗女子。

    「她是何悠然。」簡單明了的五個字就結束了對悠然的介紹,凱魯認為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原本他帶悠然回來是想讓父親看看她,也表示他已經放棄了予冉,可是在見到予冉之後,他忽然就沒了心情,那股因為悠然而得到平復的傷痛感覺似乎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悠然的心不可避免的被他的態度給刺傷了,在齊正龍探究的目光中,她黯然低下了頭。

    「悠然是吧!快坐,上茶!」齊正龍招呼悠然坐下,雖然不清楚凱魯為什麼突然帶一個女孩子回來,但這個女孩對凱魯來說一定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否則絕不會帶她來見他。

    「謝謝伯父。」悠然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沒想到自己從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裏逃出來那麼久原來一點意義也沒有,早知道養父要她誘惑的人就是凱魯,她有何必多此一舉……

    「悠然,坐吧!」凱魯的目光從予冉身上收回,拉着悠然的手落座。

    予冉也在仔細觀察着兩人,從凱魯對悠然不經意的溫柔舉動中察覺兩人絕不是剛剛認識那麼簡單,而悠然眼中隱隱的哀傷也讓她感到如此的熟悉,好像看見了四年以前的自己……她對悠然友好的微微一笑,「悠然你好,我是周予冉,是凱魯的……妹妹。」

    凱魯突然犀利的看向予冉,妹妹?她竟然說自己是他的妹妹!他了她毅然轉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只為了讓她愛上他,到頭來她卻只願做他的妹妹……

    悠然一雙水眸幽幽的望向予冉,有些不敢相信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妹妹?她難道不知道凱魯愛她有多深嗎?她難道不知道這樣說凱魯會有多傷心嗎?難道她就一點也不愛凱魯?

    她的手被凱魯握在掌心,攥的越來越緊,緊的微微有些發疼,可見他心裏有多難過……她轉過臉去看凱魯的表情,綠眸中的痛楚讓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來……

    予冉將兩人各自不同的表情看在眼裏,心裏瞭然,也在感嘆命運總是在捉弄人,她悄悄對齊正龍使了個眼色,齊正龍會意的說道:「凱魯,你難得願意回來一趟,最近集團里的事都是你在作主,聽說你乾的不錯,現在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吧!」

    「乾爹,你們聊工作上的事,我們可不感興趣!悠然,我帶你去溫室看花去,乾爹養了好多名貴的花呢!」予冉看了凱魯緊攥着悠然的手,笑道,「怎麼?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凱魯,就讓予冉帶悠然去看看花吧!」齊正龍也發話了。

    「凱魯……」悠然一點也不想和予冉單獨出去,她一步也不想離開凱魯身邊。

    凱魯的眉心打了個結,他不知道予冉想要單獨和悠然談些什麼,看到予冉讓他放心的眼神,他拍拍悠然的手,「去吧!沒關係的,她是我的……妹妹。」

    悠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也告訴她,她是他的妹妹!他是在騙她嗎?難道他以為她笨的看不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

    「爺爺,我也想和媽咪她們一起去看花!」小旭雖然不喜歡凱魯,可是對那個和他一起來的漂亮姐姐還是挺有好感的。

    「好,小旭也一起來吧!悠然?」予冉朝悠然伸出了手。

    悠然不得已站起身,善良的她根本不懂怎麼拒絕別人,緩緩伸出的手被予冉一把握住,「我們走吧!悠然,你喜歡什麼花?」予冉說着話不由分說的拉着悠然走了。

    溫暖的花房隔絕了屋外的寒意,彌散着絲絲花香,小旭被各色盛開的鮮花吸引,饒有興趣的跑遠了。

    悠然低着頭一言不發的任予冉將她拉到花房正中的鏤花椅上坐下,傭人送上擺着泡好花茶,散發出陣陣淡然的清香……

    「悠然,這種花茶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哦!你嘗嘗看。」予冉端起細瓷茶杯輕啜一口,享受滿口的清甜滋味。

    「謝謝。」悠然心中忐忑,總覺得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才將她帶離凱魯身邊,她如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頓時陶醉於齒頰間瀰漫的誘人清香,不自禁的又喝了一口,這次卻嘗到了微微的苦澀,她放下茶杯,慢慢品味着舌尖的苦澀,奇異的發現苦澀過後竟又是沁人心脾的甜香……

    「好喝嗎?」予冉微笑問道。

    「很好喝,它叫什麼名字?」悠然看看杯中的暗紅色液體,好奇的問道。

    「乾爹叫它愛情,我覺得很貼切,你覺得呢?」

    「愛情……」悠然喃喃的重複,如果一天前有人這麼問她,她可能還毫無體會,可是就在昨夜,她重遇了凱魯,心中的悸動剛剛萌芽,卻明確的知道自己只是個替身的事實,還未體味到愛情的甜蜜,就已經經歷了苦澀,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她的愛情里還會有苦澀之後的甜蜜嗎?

    「悠然,你和凱魯是怎麼認識的?」予冉不準備再兜圈子了,直接切入主題,她看的明白,悠然眼中對凱魯的愛意,而凱魯對她也不是毫無感情的,她內心裏一直希望凱魯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她不想成為他們愛情里的絆腳石,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了……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悠然的聲音很輕,表情飄忽,述說中仿佛又回到了遙遠的小時候,破舊的孤兒院,斑駁開裂的院牆,還有帶給她惡夢的小樹林,那個英勇的男孩奮不顧身的衝來,將她從惡夢中拯救了出來……

    予冉安靜的聽她說着很久以前發生的事,原來她和凱魯在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相識了……等她說完,予冉輕輕撫上她的手,輕柔的說道:「悠然,你愛他是嗎?」

    「我……」悠然驚慌的縮回手,她看不太明白予冉眼神中的含義,像是在鼓勵她?「我愛他,可是……」

    「悠然,別再可是了,你愛他,他也說要永遠保護你,這話里的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凱魯既然在多年後和她重逢之際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對她一定是有感情的,而從凱魯剛才對她不同尋常的眼神和動作看來,恰恰又很好的佐證了這一點,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這個當局者迷,顯然正在努力往牛角尖里鑽的小女人給拔出來……

    「他也說了,他不想做個食言的人……」悠然哀傷的望着予冉,「他愛的是你,這一點你難道會不清楚?他只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替身……」她艱難而又斷斷續續的說着。

    「可是我愛的不是他,而且我很快就要結婚了……」予冉溫柔的看向正在不遠處蹲在地上玩泥土的小旭,「……和小旭的爸爸,所以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

    她在說什麼?結婚?和小旭的爸爸?悠然錯愕極了,她剛才還以為那個孩子是凱魯的……

    予冉將她的驚訝看在眼裏,但她並不準備和她過多的談論自己的事,話鋒一轉,問道:「悠然,不知道凱魯有沒有和你提起他的過去?」

    「沒有,他沒有說過……」悠然黯然的垂下眼帘,他對自己過去和她隻字未提,當然,她也沒有向他說起自己的過去……也根本沒有勇氣去告訴他……

    「那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不久之後他一定會自己告訴你的……悠然,其實剛才看到你和他一起出現,我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你就是那個會帶給凱魯幸福的人。」

    「我?帶給他幸福的人?」悠然不敢想像凱魯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會不會懷疑自己出現的動機,雖然這完全是個意外,事情也非她所願,可是……

    「是的,悠然,去告訴他,你愛他吧!」予冉肯定的說道。

    告訴他……她愛他?可以嗎?他會有什麼反應?他出了說要保護她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表示,況且他心裏愛的人是她……周予冉,她如果向他表明愛意,他會不會不屑一顧的將她丟在一邊……

    「你們在聊什麼?」凱魯的聲音從重重花束後傳來,很快人隨聲到,出現在兩人面前,表情似乎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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